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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築基 第一百一十章 你可知罪麼? 文 / 蒙白

    第一百一十章你可知罪麼?

    當然馮子康此地所得的一切,都遠遠不能與玄界的傳承相比。馮子康對此所獲隻字不提,就連霍中廣好奇動問,他也只是搖頭微笑,不道其中詳細。

    且不說是這個玄界本身的價值,就是在傳承過程中的那些感悟,都是無比寶貴的財富。

    如今馮子康雖然得了玄界的傳承,但如此龐大的玄界,他還暫時不能操控自如,不過封閉此處三個出口,重新在回到龍虎山之後,再行聯接,還是做得到的。

    可惜還不能隨時隨地進入玄界之中,若是哪一日他能隨心所欲,操控玄界,那就可說立於不敗之地,隨便什麼高手,萬一不敵,往玄界之中一躲就是了。

    馮子康封閉出口,駕起雲車,回返龍虎山中。

    回程路上,他不欲招搖,自然把龍缺和茉莉兒都收了起來,自行駕車,小狐狸死活要趴在他的腿上睡覺,一路打著小呼嚕,甚是香甜。

    「師弟此去東海,收穫頗豐,尤其是修為大進,這次回去,就要築基了吧?」

    霍中廣帶著諂媚和羨慕詢問,馮子康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回山之後,先去找雲長老問問……」

    雲車日行千里,幾日之間,已經到了龍虎山附近,馮子康正在思忖間,忽然心生警兆,旋即收了霍中廣,抱著小狐狸飛身而起。

    「轟!」

    轟然聲中,一道雷法劈下,雲車傾覆,天馬驚嘶!

    馮子康面色陰沉,回手一道劍光,斬向雲層之中,只聽鏘鋃聲響,從雲中冒出一個人來,手繪羽扇,架住了這一道劍光。

    「馮子康!你戕害同道,禍亂天下,還敢反抗?」

    只見那人華服冠冕,卻是滿面橫肉,相貌醜陋,左手持羽扇,面色森冷,戟指大罵。

    「還不快跟我去貴孫長老處領罪!」

    「孫長老?」馮子康臉色一沉,這應該是指龍虎山兵家執法長老孫如山,只是他才離去未久,有何罪過,需要跟這位執法長老領罪?

    再看那雲端中人,那副打扮分明是縱橫家弟子,馮子康心中不耐,冷笑一聲,「莫非是縱橫家的哪位道友麼?我馮子康又有何罪,要勞動你們來阻攔?」

    「小輩無禮!」那人大怒,羽扇輕揮,又是一道雷法劈下,馮子康冷哼一聲,側身閃過,回手一劍,正中那人手中羽扇,白光過處,竟把那羽扇斬為兩截!

    「大膽!」

    雲層之中又傳來一陣咆哮之聲,馮子康心中一凜,這後來之人的實力,竟是深不可測,比之前幾日所見之鐵面人,還要高上許多,只見一道金光襲來,馮子康以星光大滅絕劍法神通相迎,轟然相撞,他倒飛而出,內腑劇震,面色慘白,從嘴角滲出一絲血來。

    「現在的小輩,都這麼囂張了麼?」只見雲層之中,又閃出一人,同樣是華服冠冕,週身滿是金絲彩繡,眉目如畫,卻是一個宛若女子的男人,只是眉目之間,時現尖厲之色,讓他出塵的氣質,失色不少。

    「師兄!」剛才那個被斷扇之人痛呼一聲,他舉著半截羽扇,心痛不已,「這小子毀了我的奔雷扇!」

    那師兄瞥了他一眼,冷冷不語。

    凝丹高手!

    這長得像女人的男人,竟然已經是凝丹高手!剛才一擊,雖然輕描淡寫,但馮子康硬接之下,已受重傷!

    馮子康神色凝重,一口納入一顆化生丹,雖然是內腑之中,有如萬千把小刀在攢刺不停,卻是一點都不顯露出來,面帶警惕,渾身緊繃,星光大滅絕劍氣護住週身,心中卻是念頭電轉,判斷當下的形勢。

    「孽徒!安敢於本門貴客,長輩動手?給我拿下!」

    馮子康正思忖間,忽然見遠方又急急飛來數人,當先之人身披戰甲,滿臉虯髯,臉上滿是兇惡的表情,卻果然是龍虎山兵家人見人怕的執法長老——孫如山!

    「孫師叔祖?」馮子康垂下劍尖,裝作無辜無奈的模樣,此刻情形未明,但既有兵家之人在此,他們斷不可能立刻下殺手。

    孫如山也是與吳、雲二長老同輩的兵家耆宿,他冷冷地掃了馮子康一眼,鼻子裡面噴出兩道濁氣,怒哼一聲。

    「先拷起來!」

    他身後的弟子,都是執法堂中執事,馮子康倒是不認識,他們也不給馮子康面子,走上前來,取出一副精鋼手銬,就往馮子康手上銬去。

    馮子康大急,扭動身軀掙扎道:「師叔祖!到底是何原因,卻要銬我?」

    孫如山也不理他,只是遙遙地朝那男生女相的縱橫家修士拱了拱手,「顏道友,孽徒多有冒犯之處,還請海涵,此事我兵家定會嚴肅處置,還請顏道友放心……」

    「那就勞煩孫師叔了!」那人倒也客氣,稱呼親熱,屈身下拜,以示尊敬。他那師弟卻是氣鼓鼓地把手中半截羽扇往前一伸,「孫師叔,你看看!這小子把我的風雷扇都弄壞了!」

    他師兄瞪了他一眼,把他往回一扯,孫長老淡淡點頭,「無妨,我兵家自會補償你一件法兵,到時候去百兵坊挑選便是……」

    有本門前輩在場,馮子康不便反抗,他心中存疑,卻也不懼,暫時就讓那幾個弟子將自己雙手銬住。這東西只是形式而已,輕輕一扯就可拉斷,也不禁制神通,只是刑堂之威,一般弟子斷然不敢隨意掙脫。

    小狐狸眼見馮子康被銬起,狺狺怪叫,衝著銬他那幾個弟子就要撲去,馮子康輕輕一笑,拉住了它的尾巴,示意不必著急。

    這攔路二人,果然是縱橫家的二代弟子,也就是冷金蟬和張奇的師叔,那使風雷扇的醜陋修士,名叫路三千,修為築基中期,脾氣暴躁;而那男生女相的修士顏鳳歧,卻已經成功凝丹,乃是二代弟子之中數得上的角色。

    這次他們來龍虎山兵家,乃是告狀來的,這時候孫如山卻因為另一件事,更是大為震怒,要擒拿馮子康,如此一拍即合,在半路之上,就將馮子康拿下。

    一行人回返龍虎山,馮子康被直接帶入刑堂關押,小狐狸不肯離去,死活要守在他的身邊。

    執法弟子無奈,也不管他,只將門兒鎖了,自行離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

    霍中廣現身出來,臉現驚惶之色,馮子康斬殺縱橫中人倒是確有其事,但是執法長老孫如山,又豈會為了這事,來將他拘押?

    「師弟你得罪過孫如山?」

    霍中廣入兵家已久,也隱隱耳聞這位孫長老氣量狹小,睚眥必報,但是畢竟他地位極高,頂多也只是針對二代弟子,三代弟子與他難有交集,不知道馮子康怎麼得罪了他。

    馮子康皺眉沉思,「此刻情況未明,我也不知!」

    龍虎山兵家斷然不會只為了縱橫家的事情來找自己的茬,難道是殺落日峰弟子的事情事發了?不可能,馮子康搖了搖頭,一來自己做得乾淨利落,二來若是真是此事事發,執法弟子和孫如山,絕不會對他這麼客氣。

    自己與那位孫如山素無交集,應該也不會是得罪了他。

    馮子康輕咳一聲,剛才吃顏鳳歧一擊,內腑還是受了些創傷,他運用春風化雨細無聲神通,緩緩調息。

    「還有什麼事……還有什麼事……」霍中廣在斗室之中轉來轉去,心中煩躁不安,嘀嘀咕咕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無須惶急!」馮子康搬運一個周天,傷勢略有恢復,笑了一笑,「刑堂也未必能一手遮天,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兵家之中,對我的態度也未明,就算是孫如山要對付我,也得掂量掂量我們小竹林一脈……」

    馮子康總覺得自己一回來就被扣押,有些詭異,似乎也有許多黑幕,但是他並不惶急,畢竟兵家之中,為他出頭的人還是不少。

    就說自己那個便宜師父葉天生,也不是吃素的,雖然是個老好人,但在同門之中,影響力非小。

    何況還有悟了禪師、溫靈素一干人等,此時應該尚未離開龍虎山,也未必不來幫自己說話。

    再說實在不濟,自己也並非沒有脫身之法,如今他有玄界在手,許多底牌,一點都不驚慌。

    現在的關鍵,倒是要弄清楚,第一,到底是誰要對付自己;第二,孫如山到底是為了什麼要扣押他,又是什麼借口?

    畢竟他雖然是天魔化身,所做之事不可見人,但是表面上來看,他這個兵家弟子還是一片光鮮,未有什麼失德之舉。

    執法長老憑什麼要抓自己?

    「快點開門,孫長老所說,今日要立刻審問!」

    只聽外面噹啷聲響,正是開門之聲,馮子康臉色一變,將霍中廣收了,果然見兩人開門進來,提了他就要去刑堂審問。

    刑堂之上,只有孫長老高坐,其它龍虎山兵家長老首座,一個未見,倒是那縱橫家的顏鳳歧和路三千,坐在一旁。

    馮子康心中,越發納悶,但還是緩緩上前,不卑不亢恭敬行禮。

    「弟子馮子康,參見孫師叔祖!」

    「哼!」

    孫如山冷哼一聲,與左右顏鳳歧對視一眼,臉上露出狡猾陰狠的笑容,狠狠地拍了桌子。

    「馮子康,你可知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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