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心有千千結(1)()
祭天儀式完畢後,夙狂昱於『飛環殿』設宴,宴請百官以酬今日祭天之事。本不想參與這次的宴會,但是夙狂昱一早就通知我必須參加。
是夜,我身著黃色雲煙衫,上繡鳳凰,逶迤拖地白色宮緞雲形長裙,手挽金絲鈕牡丹花薄霧披帛,雲髻峨峨,薄紗覆面,金步搖在髻上隨著我的走動來回擺動。
身邊不時有宮娥內侍經過,我緩步前行,不緊不慢地朝『飛環宮』走去。蝶衣與念語雙手覆於胸前,恭謹地跟在我身後。
腦子裡靈光一閃,我忽然想起,夙狂昱早上在祭祀前告訴我晚上在『飛環宮』眼中竟帶著試探!我自然不會忘了曾經在『飛環殿』的一舞,還有曾經被他意外看到的頗似梅花妝的那次,當時他雖沒說什麼,但我明顯感覺到他看我的眼神多了什麼。
蝶衣與念語雖為宮中宮娥,但是平日並沒什麼機會一睹這些地方的壯觀,初次見到此等奢華,忍不住連連乍舌。「娘娘,聽說『飛環殿』是整個夏國皇宮最富麗的地方呢!」
念語興奮得一張小臉通紅,雙眼中閃過一抹異彩,「是啊,我進宮時總聽那些年長的宮女說,但是還從沒見過呢!」
兩人喋喋不休地討論著,我無奈地回頭看她們一眼,嗔道:「就你們嘴貧!」
繞過九曲長廊,我正欲向前走,耳畔突然響起一陣討論聲。
「聽說了嗎?今晚的夜宴雪昭儀也去了呢!」一記清越的女聲響起,想來是哪個宮的宮女。
另一人壓低聲音接過她的話題,「早知道了,今晚玉妃娘娘,還有蕭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也去了。」
看了看四周,開始說話的那位宮女並未發現轉角後的我們,細聲說道,「誒?你覺得奇不奇怪,皇后娘娘長得那麼……為什麼皇上如此寵她呀?甚至連後宮最高的殊榮都給了她。祭天盟約,這是多少妃嬪夢寐以求的事啊!」
「也不知使了什麼狐媚手段勾引皇上,皇上也真是,咱們蕭妃娘娘哪點比不上她……」
「就是……」
「娘娘!」
蝶衣和念語忿忿不平地想要衝出去,我攔住兩人,蹙眉喝道:「不許鹵莽!」
「可是娘娘……」蝶衣一張臉漲得通紅,不解地盯著我。「為什麼?她們這麼侮辱娘娘,你還……」
「娘娘,就算你想平息這些事,可是說不定明天還會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呢!」念語皺了皺眉,對我的隱忍頗不理解。
舉目望去,整個宮闈都處在一片燈火朦朧之中,我悠然歎道,「就算阻止了她們兩又怎麼樣,寡不敵眾,我要如何去平息這整個皇宮的悠悠之口呢!」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