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全軍潰散?
賈詡得到了這個消息後,當時就將消息告訴了孫燦。
如此重大的問題,孫燦也不敢獨斷,立刻召集幾位謀士一起來研究。
「如今萬事具備,差的只是時機,若可證明此消息正確,一切優矣。但萬一這是一個圈套,袁軍在提前進攻,或者直接渡江奇襲合肥。
這樣一來,我們就會對對方殺個措手不及,還有可能,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不但功虧一簣,那上千斛糧食,將會白白進入袁紹的囊中。」郭嘉聽了賈詡得到的消息,立刻想到了這消息的真偽。
劉華道:「這消息想來不假。」
「為什麼?」孫燦不知劉華為何如此肯定。
劉華神秘的笑道:「我暗中派人竊探了袁紹軍現在的動向,發覺他們正在大勢編造竹伐,此舉定是為了渡淮河做著事先準備。」
孫燦面露欣喜之色,袁紹編造竹筏有兩個用意,其一、就是攻取汝南後為大軍渡河所用。其二、就是偷襲合肥。不過,袁紹如此大張旗鼓,顯然不是為了偷襲。
孫燦高聲道:「全軍上下,整裝待命,迎接半月後的反擊。」
轉眼之間,九日以過。時,建安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袁紹起兵二十萬,輪流不停的攻打汝南縣城,孫燦親率眾將竭力防守。袁紹軍連攻三日不破,損失慘重,孫燦軍也多有傷亡。
十一月二十七日。夜。
汝南城中,大商賈趙亮、汝南長史舒定和王氏家族王強糾集城內世家商販十餘名,集結家將、亂民上千,出其不意攻佔西門。
關鍵時刻,孫燦立刻下令所有反叛者三族連誅。趙亮、舒定、王強以世家商販兩千三百餘人全部誅殺。霹靂手段,立刻鎮住局面,再無一人敢趁火打劫。
奈何,城門在先前以失,早已埋伏附近的袁紹軍已經佔據了個個要口,士兵猶如潮水一般湧來。
兩面受敵之下,北城門也宣佈告破。孫燦軍激戰三個時辰,最終寡不抵眾。被殺的大敗四處逃竄。
十一月二十八日。
北方突然傳來噩耗,遼東公孫度揮兵直指鄴城,鎮守鄴城的袁熙八百里加急,請求袁紹救援。
袁紹此刻正值破孫的大好時機,分身不暇。各位將軍都意圖趁孫燦戰敗之機,建立奇功。唯有劉備願意北上抗敵。
袁紹撥給劉備三萬兵馬,加上他原先以有的兩萬大軍,北上抗擊公孫度。
十一月二十九日。
袁紹接管汝南全郡。留下張郃、高覽率十萬鎮守汝南後,自率四十五萬過淮河,直壓合肥而去。
十二月三日。
淮河大營南岸。
經過四天的引渡,袁紹大部分士兵都以渡過淮河,在這裡袁紹開了一個緊急會議。
袁紹一臉傲氣地坐在主位上。眼光在群臣面上來回掃視,此刻自己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孫燦的大軍已經被自己打垮。
沒有擒住孫燦是一種遺憾,但孫燦此刻已經是喪家之犬。根本就沒有資格在是自己的對手。自己之所以,忌憚與他,無非是因為他手中的那十五萬號稱「天下銳曉」
的精銳,如今孫燦的軍隊已經被自己殺散,孫燦自然不能對自己造成任何威脅。
儘管孫燦還有荊淮,不過淮南已經暴露在自己的鐵騎之下,以自己地實力攻克淮南易如反掌。少了淮南,孫燦在荊州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
袁紹此刻覺得自己離一統天下的日子越來越近。得意的說道:「如今孫燦主力已經被我軍擊潰於汝南,諸位對此有何看法?」
郭圖媚笑著說道:「主公鴻福起天,挫敗勁敵。依照現在的局勢來看,主公一統天下的日子,指日可待。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袁紹聽了滿意的瞇起雙眼,點頭不止。
審配皺著眉頭,郭圖是大公子袁譚的心腹。而他則是三公子袁尚的手下。向來兩人就非常不和,審配壓根就瞧不起郭圖。
對他地阿諛奉承好是反感,他憂心說道:「主公,此事無需過急,屬下認為此戰勝利疑點頗多,孫燦非等閒之輩,怎麼會被我軍擊潰至如此地步?屬下擔心有詐。」
袁紹道:「正南太多慮了把,此破敵妙計本就是你所出的,戰前適適當當保證可行。如今一切順利,又怎麼反悔了呢。」
審配搖了搖頭,「本來一切都在屬下的預測之內,可是現今的戰果,遠遠超出了屬下的估算。
孫燦在怎麼說,也是一方響噹噹地霸主,實力怎麼會如此不濟?區區一戰怎可能就將孫燦大軍殺的四分五裂?」
袁紹有些愣住了,自己這勝利確實來的太快,被審配這麼一說,他也有些奇怪起來。正當他打算細想的時候,堂下傳來一聲反對地話。
「屬下認為審配先生的決斷,太過草率。」
袁紹尋聲望去,正是謀士許攸。
只見許攸出班,拜道:「主公你和孫燦在少年時,曾是好友,應當知道孫燦的為人,此人嗜殺否?」
袁紹答道:「孫燦雖與紹所行道路不同,但這點可以肯定,孫燦決非曹操一般,是個殘忍嗜殺之輩。」
「可是在不久前,孫燦卻下令將趙亮、舒定、王強以世家商販兩千三百餘人全部誅殺。
古語云『罪不過家人、禍不及妻兒』孫燦並非嗜殺之人,為何會放下如此罪行?」許攸搖頭晃腦,頭頭是道。
逢紀插話道:「這是孫燦的手段吧,在當時那種情況,也只有用雷霆的手段才能震住場面。」
「手段?」許攸反問了一句,「也可以怎麼說,但在下卻覺得孫燦是惱羞成怒。試想一下,孫燦如此看中汝南,幾乎傾全兵來鎮守此地。
可是,因為趙亮、舒定、王強等人的關係使得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汝南城出現了漏洞,導致了他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哪怕孫燦修養再好,也會惱羞成怒,將這些人全部處死。」
「這……」許攸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審配不知如何答話。
許攸見自己成了眾人地觀點,微微一笑,咳了一聲,清了清喉嚨,說道:「諸位大家看見孫燦軍的敗卒也沒有?」
眾人都點了點頭。
許攸道:「相信大家一定記得,孫燦軍敗退的路線,誰能說出來,或者畫出來也行。」
盞茶功夫過去,無一人說話。
許攸接著說道:「畫不出來了吧?說實話,我也畫不出來。因為孫燦軍那不叫敗退,而是潰散,被我軍殺的向四面八方潰散。孫燦乃用兵的行家,若是詐敗豈會如此模樣。
孫燦軍之強,在於他的兵精,將士兵聚集一起,衝鋒陷陣無往不利,縱然我軍雄師,也要敬畏三分。
可是,孫燦軍此刻如此分散,這不正是我軍確確實實擊敗孫燦的最好證明嗎?因此,此刻出擊是最好的時機。」
袁紹喜道:「子遠此言,確有道理。」
審配也無法辯駁,孫燦軍地潰散也是他親眼所見,那殘兵敗卒,四處逃散,毫無章法,並非是誘敵深入,也許真地是自己多疑了。
袁紹見眾人都默認了許攸的話開心地笑道:「既然眾人都沒有意義,那麼按照許攸先生的說的去做。
傳我將令,大軍直逼合肥,先奪取對方糧草重地,在做打算。」
許攸又站了出來,說道:「主公,孫燦軍大敗,此刻正是對方軍心渙散的時候。我軍人多示眾,行軍起來異常緩慢。
依屬下之見,可遣一員大將,率領一隊輕騎,奇襲合肥。此刻正是他們軍心不穩之時,若是奇襲,合肥定可一戰可得,城中糧食也為我軍所有。
早一步取得合肥,我軍的糧食就早一步得到穩定。糧草,乃軍中大事,不可大意。」
「有理!」袁紹高聲道:「淳於瓊將軍,特命你率五萬輕騎,火速前往合肥,務必在我大軍到達之前,攻克合肥。」
「得令!」落腮大胡的淳於瓊高聲令命。
十二月六日。
淳於瓊率領五萬輕騎,抵達合肥。
合肥城牆上,陳到神色嚴峻的看著城下的淳於瓊,想起了孫燦不久前,交代自己的話,「叔侄,如今形勢已經到了萬分危機的時刻,走錯一步,換來的就是失敗,沒有任何僥倖可言。
你的任務就是從現在一直到三日後的夜晚這段內,保證合肥城的不失。在這期間,你不但要抵禦淳於瓊五萬騎兵的攻擊,還要抵擋袁紹四十萬大軍五個時辰的攻勢。
你這裡是否順利,直接關係到我軍的勝敗。」
陳到見孫燦如此看中自己,深受感動,當時就大聲道:「就算戰死,我也要死在三日後的子時。」
「不行,叔侄,一定要活著,」孫燦一面輕輕地點頭,彷彿在肯定什麼。
他又重複了一遍,彷彿要將這個名字刻在心裡「叔侄,你一定要好好給我活著。」
想到這裡。陳到忽然有一種難言的衝動,生也好,死也罷,這個人,自己這輩子跟定他了!
他看向下方的淳於瓊,心中大聲喊道:
「來吧,哪怕你袁紹有百萬大軍,縱然你們兵力在多十倍,我也要完成主公賦予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