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府位於洛陽朱雀大街的中央,是那片土地最高,最豪華的一棟府邸。
他的惡名在長安也是家喻戶曉,所謂客大則欺主,主大而奴驕,在張讓府的奴才都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若一個張府的奴才心情不爽的時候,他們很可能會從經過張讓府門前的百姓中挑個礙眼的,打上一頓,用來消火。
被打的人還不敢伸張,只能自認倒霉。
不過,這天,張府的奴才就惹了一個惹不起的人物。
孫燦領著張飛、劉氏以及兩百號人來到了張府門前。
「前後門給我包圍起來,別放任何人出府。」只有關門才能打到狗,這個道理孫燦還是懂的,因此,他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張讓的府邸圍個水瀉不通,不放過一人,而非貿然的闖入府內,打草驚蛇。
「匡、匡、匡」孫燦連敲了三下門框,見久未有人回應,又大力的敲了三下,口中道:「開門。」
「哪個兔崽子,叫魂啊!吵了爺睡覺,你知不知道。」一個懶散的聲音從院裡傳來,不久門就「咯吱」一聲,開了個小縫,一個長得比較猥褻的人,瞇著眼睛,將手身到孫燦的面前,抖了三抖,道:「拿來?」
孫燦有些莫名其妙,接口道:「什麼東西?」
「咦嘿,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趣啊,給我們家老爺送禮,不給點賞錢,誰理你啊?」那惡奴道:「少了這個數,不要。」說著手在孫燦的面前翻了翻示意要一百個大錢。
孫燦這回才明白過來,敢情這位沒有睡醒的老哥將他當成賄賂張讓那狗賊的小人了。不由的又好氣又好笑,心裡也生出一絲怒氣,一個看門的下人都這麼囂張那他的上司張讓不翹到天上去了。
「看來,張府下人的惡行,並非是道聽途說的無稽之談了。」孫燦在心裡默念了一句。他原本是想來個先禮後兵斯文一些,可是現在見到了張府下人的蠻橫,又想了張讓的惡毒、狠辣、還有二娃子身上的傷,一股火氣就衝了上來。
哼!小爺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啊!先禮後兵不成,那就直接來野蠻的。
「砰」的一腳,狠狠的踹在到張府的大門上。
一聲巨響,屋後那懵懂的惡奴被孫燦踢出的門,砸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哀號不止。
昂步走了進去,對著地上的惡奴道:「眼睛放亮些,本將軍是來抄家的……走。」
當即向屋裡頭走去。
「小子找打,竟敢擅闖張府,」張府另幾個惡奴衝了過來,拿著掃帚、木棍等傢伙就向孫燦的身上招呼。
孫燦抬手抓住一惡奴打來的木棍,向左一移,恰好抵擋住了另一個惡奴的掃帚,飛起兩腳,踢翻了兩人。
張飛更是神勇,奪過一根掃帚,使起了「張家掃帚功」三兩下就搞定了八個惡奴打手。
孫燦見沒有自己動手的餘地,就回頭道:「小丫頭,帶我們去找那個道人。」比起那個管家,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擒住那個道士,他才是真正的黑手之一。
所謂「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這句話孫燦這回才明白了它的涵義,惡人也有惡人的好處,至少別人怕你。這些習慣欺負別人的惡奴打手,當見到孫燦身後的十來位凶神惡煞的護衛後,士氣就弱了下來,乖乖的呆在一旁。
在小丫頭的領路,以及張飛的帶頭下,孫燦等人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張府的神秘後院。
一入後院,就聽到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不要……不要啊!」
孫燦立刻想到了小丫頭當日說的話,知道那個賊道士,又在侵犯張讓府中的丫鬟,當即讓張飛將那個賊道士逮出來。
張飛本就聽的義憤填膺,當即衝入房間,抓著那賊道的後頸,向扔小雞似的甩了出去,恰好落在孫燦的腳前。
孫燦看了一眼小丫頭,道:「是不是他?」
小丫頭搖頭回答,「應該是,但我也沒有見過。」說著她見遠方有一個長得非常秀麗的丫頭,就跑了過去,低聲輕語了一番。
那秀麗的丫頭含著淚水,點了點頭。
小丫頭回到了孫燦的身旁,指著那道士道:「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可惡的道士。」
孫燦看著那道士,眼中閃過陣陣殺機,若不是他,也許就不會有食嬰這等的慘事出現。
「將他押下,所有人立刻徹查張讓府,不可放過一處可疑的地方。」
突然,「撲通」一聲,一個落水聲傳來。
一個衣裳不整的女子,正向水中沉下去。
原來,那個差點被賊道士強暴的人,因為不甘心受此侮辱,一時間想不開,竟在院中的池塘裡自盡。
孫燦最先反應過來,沒做任何思考就衝了過去,跟著跳入了池塘。
他幼兒時,就常常跟著夥伴在河裡游水,雖然已經過去五年了,但是有些本領只要一學會,永遠也忘不了,游水就是其中之一。
那池塘非常的深,在水中視線根本就見不到底,孫燦粗略估計就有兩丈的深度。
那姑娘下沉的速度遠比不上孫燦潛水的速度,不一會兒,就抱住了那位丫鬟。忽然,發現池塘下有許多迷糊的白狀物,氣一憋,也來不及多想,就浮了上去。
岸上的正焦急的張飛,見孫燦浮了起來,大喜過望,立刻遞過一根長棍,將孫燦和那女子拖了上岸。
孫燦好言相勸,到有幾分心理專家的氣派,那女子也是當時一下想不開,在落水後也就害怕了起來,現在經過又經過良言相勸,不一會兒那女子也就放棄了輕身的念頭。
這時,搜查的士兵已經將那個管家抓住了,抓他的時候,他正躲在衣櫃裡發抖呢?
過了一會兒,搜查的士兵都已經回來,除了一位在惡道人的房間發現了一本古札,沒有什麼特別的收穫。
拿過古扎,孫燦翻了翻,見上面寫的都是些秦朝的詭異事情,突然一則「陽道復生」的消息躍然於古札之上,孫燦頓時大喜,有了這卷古札就更有了說服力,張讓想逃避罪責可不是那麼容易了。
「傳令下去,封鎖張府,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張府一步。張飛,你將府中上下一干人等全部押去洛陽府衙,不得有誤。」孫燦有些自得的下達了命令,在封了張讓府後,就想「衛仲道,下一個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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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御花園內,滿朝的文武大臣都匯聚一堂,與皇帝共同過節那是一件多麼值得開心和愉快的事情。
因此,朝中大臣無不喜笑開顏,幾乎所有可以入朝堂的官員都前來參加,當然也有例外。
「陛下,蔡邕大人讓老臣向陛下請罪,今日蔡大人嫁女,作為蔡府唯一的長輩,蔡邕大人實在抽不開身,還望陛下見量。」王允和蔡邕都是心向大漢的賢臣,深交以久,也是鄰居當仁不讓的替蔡邕求情。
劉宏想了會兒,一旁的艷麗的何後在劉宏耳邊一陣輕語。
劉宏大悟說道:「原來就是一年前皇后親自下旨賜婚給河東衛家的那個姑娘。一個朝中大臣,一個是大漢賢良之後,確實是門當戶對,不錯,不錯。」
劉宏微笑的點了點頭,他向來都是以自己為主,只要自己快樂就行,對蔡邕的沒來顯然是毫不在意。
孫哲這時也上前道:「犬子今日一早就說發現了什麼線索,要去查案,未能覲見,還望陛下寬恕。」
蔡邕是個頑固不化的老古董,對他劉宏沒有一點好感,因此,對他來與不來,都沒有什麼關係。而孫燦確是他信賴的人物之一,見他違背自己的旨意,面上閃過一絲不悅,說道:「孫將軍一心為國效力,值得誇耀,這本就是尋常的節宴,有事未來不算罪。」
雖然不喜,但是還是給了孫哲一個面子,不去計較。
劉宏不予計較,可是一旁的張讓卻不能不計較。
他刻意安排這次盛宴為得就是要拴住孫哲和孫燦,孫燦的遲遲不來本就讓他心裡打鼓,雖說他有把握不讓對方找到自己的破綻,但是做賊的人難免會心虛的,尤其是他這種放了彌天大罪的賊。
此刻,又聽孫哲說是孫燦是因為找到了線索,才不來的,這讓他更加的疑慮,心想:「孫燦到底發現了什麼線索,居然能讓他違抗陛下的旨意?」
張讓越想越不對,越想心越寒,整個人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好幾次劉宏叫他,他都沒有反應過來,若不是身旁有蹇碩、趙忠提醒,他早就惹的劉宏起火了。
千思百想,最後張讓終於決定出宮一探,當下就以身子不適為借口,告別劉宏而去。
出了宮門,找到了自己的轎子,還未細看就坐了上去,道:「起轎,回府。」
原本埋頭蹲在一起的轎夫抬起了轎子,向前走去。
車上的張讓覺得有些不對,身子搖來晃去的。他僱傭的轎夫抬轎的水平一流,即便在陡峭不平的山道上都不會很抖,在這平坦的路上怎麼可能如此搖晃?
拉開窗口的布簾,郝然發覺所走的路線並非是回府的路線,頓時大驚:「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窗口,那人道:「不才荊州劉華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