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在皇宮內的張讓,百步間定有劉宏的蹤跡,因此,想要找劉宏只要找到張讓就可以了。
於是,孫哲便叫道:「張常侍,陛下在哪?」
張讓回頭一望,莫明的一陣驚慌,不過,只是在眨眼間就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但他眼中的那一絲驚慌,不可思議的神情還是被敏銳的孫燦察覺了,心裡不由一陣疑惑。
他從一開始就對張讓沒有任何好感,張讓在他的眼裡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一個非常厲害的小人,笑裡藏刀,可以說是他的代名詞。除了上次,劉華出計點住了他的死穴張生外,還沒有一次見他如此慌亂。
即便,面對何進一派的咄咄緊逼,他都可以輕易的躲開,並且還在不知不覺中讓何進碰的滿頭是包。尤其是最近,何進心腹荀攸走了,才智過人的曹操也離開了,何進更是沒有一次可以討得了好。
放眼整個朝廷能和張讓叫板,並且不落於下風的也只有老狐狸王允一人而已。但是王允自身的實力太差,因此,很少抓到張讓的把柄。
張讓對著孫哲和善的一笑,他很聰明,他知道自己可以得罪朝中的任何一個人,但是卻不能得罪孫哲。他受皇上喜愛,因此他不會在意得罪別人。可是,孫哲卻不同。他知道皇上幾乎將孫哲看成了父親,只要孫哲一心殺他,那皇上一定會改變他的立場。
一但他失去了皇上,也有等於失去了一切。這點,他張讓比誰都清楚。所以,他從來不囂張,在明處也都嚴守本分,不讓孫哲抓到一絲自己的把柄。
他瞭解孫哲,孫哲的迂腐,正直,讓他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時候,是不會刻意的攻擊別人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張讓寧可怠慢皇上,也不敢怠慢孫哲。畢竟,皇上沒有什麼腦子,非常好騙。但是孫哲卻是才智過人,只不過他的正直,讓他不向王允、何進他們一樣,處處找他的麻煩。孫哲所關心的是如何讓大漢富強,而非宮中的內鬥。
他說道:「孫太傅叫張讓,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孫哲對張讓也是沒有什麼好感,他的心機不深,做事喜歡光明磊落,對於張讓在幕後的小動作卻毫不知覺,只知道張讓是個小人,一個在劉宏身旁的小人,他也常常勸說劉宏遠離小人,但是劉宏並沒有聽他的,他也沒有堅持下去。他並不知道張讓幹過什麼壞事,也說不出張讓幹過什麼壞事,也就不好說些什麼,毫無表情的問道:「陛下在哪?」
張讓笑道:「陛下正在花園裡補眠,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孫哲點了點頭,跟著張讓向花園裡走去。
皇帝就是舒服,晚上佳人陪伴,白天還可以躺在庭院裡休息,曬太陽。
「冬天的太陽就是舒服。」劉宏嘀咕了一句,摟了摟迷糊的雙眼,看著叫醒他的張讓,不滿的說道:「張常侍,有什麼事情嗎?」他的語氣有些抱怨,無論是誰,在睡眠中被吵醒,都不會有好的臉色。
張讓賠笑道:「太傅大人和孫小將軍有事在外求見?」
「哦」劉宏應了一聲,忙道:「蹇碩,快去請恩師父子進來,張讓幫我整整,別讓恩師又說我衣冠不整。」
當孫哲和孫燦走進來的時候,張讓正好幫劉宏整理服飾,他拍了拍劉宏龍袍上被壓皺的地方,就規矩的站在了劉宏的身後。他的手很奇怪,手指修長潔白有如女子的手一般,但最為奇怪的還是左右手的掌心裡,都有一條紅線,看上去像是受了傷。
因為張讓先前的動作非常的大,孫哲和孫燦都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也都沒有在意。
他們說清楚的來意。
劉宏聽了,就對張讓吩咐道:「去將赤霄劍取來。」
張讓渾身巨震,不可思議的看著劉宏一眼,眼中竟出現了一絲恐懼。
赤霄劍是什麼?整個大漢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相傳秦末年見,始皇帝暴虐,秦二世無道,天下紛亂四起。
而大漢的開國皇帝劉邦,在無意中得到了把赤霄劍,他說始皇帝的元氣已化為一條白蛇,最近一段時間正在豐西澤附近游弋,巡視著天下。
後來,他以這把赤霄劍斬了這條白蛇起義。意喻自己殺了始皇帝,將要取而代之。
無論這個傳言是真還是假,漢高祖劉邦確實流傳下來了一把赤霄劍。
這把劍有如傳國玉璽一般尊貴,歷代的皇帝都將它視為至寶。同時,這把赤霄劍還被漢武帝劉徹賦予了一個神聖的權利,見劍如見君,持劍者可指揮朝中一切人物,並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換句話說就是帶著赤霄劍比帶著皇帝在身旁的權力還要大。
張讓捧著取來的赤霄劍站在劉宏的身旁。
劉宏雙手接過劍,面上露出尊敬的神色,即便他是皇上,在這把象徵無上意義的劍前,也不敢過於放肆。
他朗聲道:「孫哲上前聽令。」此刻,他也不在叫孫哲恩師了。在赤霄劍面前無人敢稱大。
孫哲和孫燦一起跪下接令。
劉宏道:「太傅孫哲對我大漢忠心不二,近日發生了一些有損國體的殺戮事情,特命孫哲父子全權徹查,並賜赤霄劍一把助你們辦案。」
孫哲和孫燦齊聲領命。
孫哲雙手略微顫抖的接過赤霄劍,感動非常。
告退過後,孫哲父子走在去宋典住處的路上。
孫哲道:「陛下,對我們孫家恩同再造,將來你定要好好的為國效力,衛我大漢,永世長存。」
孫燦笑了笑,道:「是,孩兒知道。」
事事皆有定數,已經**三代的大漢,早已經千穿百孔,無可救要。縱然孫哲在忠於漢室,也無法扶起這千穿百孔的大漢。
到了宋典的住處,喚門不應,但門是虛掩。孫燦一推,迎入眼簾的正是宋典,確切是說是宋典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