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營寨。
「哈哈……」黃巾少帥張雲看著附近的地圖,發出了一陣暢快的大笑。他得意的瞄了一旁的郭嘉,笑道:「奉孝,不愧為穎川屈指可數的才子,果然於眾不同,出計環環相扣,我就不信孫燦有那個能力,可以識破你的計策。」
一旁的郭嘉苦澀的笑了笑,不理會張雲,繼續看著地圖。他知道張雲本就有些才智,雖不及孫燦和他,但比起袁紹、袁術卻要強上許多。對戰劃策,張雲不可能勝過他,可是,評論計謀,張雲還是很在行的。他有沒有放水,有沒有故意戰敗,張雲還是可以看出來的。因此,他不能夠放水,他必須全力以赴。
如若不然,退兵也是一個方法。黃巾軍是秋後的螞蚱,即便沒有孫燦也不可能支持許久。
可是,他知道,孫燦是不會撤退的。他不瞭解孫燦,卻可以肯定孫燦不是個遇到挫折就會撤退的懦夫。
因此,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想孫燦能夠打敗自己,用任何方法都可以。
張雲對郭嘉的沉默不已為意,自從他用郭嘉的母親威脅郭嘉以後,郭嘉就在也沒有從正面和他說話,基本上都是問一句答一句,有時連回答也懶得答。他繼續道:「奉孝,你看伏兵安排在哪兒比較好?比較合適?」
郭嘉指著地圖的一角,說道:「這裡名為胥林,地勢平坦,卻不不乏隱蔽的地點,只要對方由胥林口入,就可將他們四面包圍,插翅難飛。」
張雲大笑道:「好,好,果然不錯,我立刻就吩咐對方去辦。」還沒有走十步,張雲就停住了腳步,轉過頭愛說道:「奉孝,你說嵩山腳下的士兵們會成功的擊破對方的營寨嗎?」
「應該可以,那些士兵非常隱蔽,不會被對方發現的。」郭嘉毫無表情的淡淡的說道。
張雲也強調道:「此戰無論勝敗,我都會放了伯母。……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一點詐輸的現象,就別怪我無情了。」
郭嘉橫了張雲一眼,沒有說話,但眼中的決斷已經將答案告訴了張雲。
張雲大笑著離開了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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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河畔。
一支驍勇的部隊,雄赳赳的沿著洛水向西南方向行去。
這正是孫燦的部隊,經過大範圍的搜查和探訪,已經得知了對方的大體位置和一些準確的情報。
就在昨夜未時,張雲棄了軍中的老弱婦孺,帶上了一支大約兩萬的壯年士兵,過洛水向北方趕去,目標就是司州的第二大郡--弘農郡。
得知消息的孫燦立刻就向弘農郡進發。
不知道為何,在前頭領隊的孫燦突然覺得一陣心亂,骨頭裡充滿令人麻痺的寒氣,身體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將軍,你怎麼了,沒有事吧?」一旁的張飛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孫燦的異常緊張的問道,語氣中充滿了關懷。
孫燦心跳的很厲害,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這才覺得鎮定了一點。他看著張飛,和善的一笑,搖頭道:「沒事,就是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張飛是個真性情的漢子,除非是不共戴天之仇,不然他是絕對不會去計較的。孫燦待人的真誠早就已經讓這位漢子忘記了一切的不愉快。後來更是送了他一匹價值千金的寶馬,當他知道即便是孫燦自己的馬都不如他時,心中的感動是無法言語的。他的思想較為單純,他覺得孫燦將他最好的東西送給了自己,那麼孫燦就是真心當他是自己人。既然對方將自己看成是自己人,那他也就將對方看成自己人。見孫燦不安便立刻安慰道:「既然不知道,就別去想了,即便天塌下來,老張也會幫將軍頂著。」他實在不懂得勸人,只是說了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他語氣裡的那股真誠,卻也讓孫燦放心了不少。
突然,一個浴血的士兵從後面趕了上來。
「報……報……」來人趕的太急,在一旁大口的喘著粗氣,話也說不出來。
孫燦心中煩躁之極,擺了擺手道:「你且慢慢說來,是不是軍寨出事了。」如此強烈的感應,到底能是怎樣的大禍呢?
「是,是……屬下是傷兵營的,就在將軍走後的一個時辰,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一千多黃巾賊,他們截了我們的糧草,強佔了我們的軍營,兄弟誓死拼戰,卻只能是且戰且退。我來的時候,軍營已經有一半落入敵軍之手,所有的糧食通通都被燒的乾乾淨淨,一顆不剩。」說著說著那人失聲痛哭了起來。
對方的話,讓孫燦覺得是九天霹靂「轟」的一聲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頭上,只覺得四週一片安靜,全都像死一般地一動也不動,沒有任何聲音,天地間彷彿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而已。
「輸了,輸了……」孫燦低聲囔囔著。
失去了糧草就等於失去了一切,沒有了糧食,空著肚子怎麼才能打勝戰,怎麼才能取勝。
孫燦雙眼呆滯的望著正前方,皺著眉頭,將南征以來一連串的經歷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首先是校場揚威,在是刀子崗敗敵,隨後在反誘破敵,然後識破對方的計策趨敵,接著有是談交易亂敵。一切的一切都是太順利了,自己在這些勝利的背後,卻放了兵家的大忌,那就是--驕傲。
驕兵必敗,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可是,在連串的勝利背後,又有誰可以禁得起這種考驗。曾幾何時,當聽師傅劉華說驕兵必敗的典故時,心中的多麼的不不屑,可是現在的這些不屑都回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一股別樣的羞愧,傳到心頭,讓他一陣苦澀。錯估計了對手的實力,讓他嘗到了首次失利。
「將軍,將軍」高順緊張的看著孫燦,孫燦的那悔恨,呆滯的模樣讓這鐵一般的漢子,都急出了淚水,紅著雙眼問道:「先生,先生,你救救將軍吧……將軍……」
劉華長歎了口氣,道:「能救他的只有自己,我們大家都放了驕兵的錯誤。將軍是主帥難辭其咎。同時他還是個十六歲的孩子,能不能看開,只能看他自己。」
張飛看了孫燦的樣子,心裡也憋的慌,喝道:「娘的,什麼希奇的,不就沒有糧食了嗎?我們還沒有輸,你們認輸,我老張偏不認,你們在這裡等著,我一個人去將張雲的腦袋取來。」
「慢著,沒我命令誰趕擅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