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仙魔隕之變
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寧靜的夜,此刻是一片嘈雜。四處燃起的熊熊的火焰,將這黑夜照耀地如同白晝一般。平坦的地面之上,此刻也變得泥濘不堪,一具具冰冷的身體,就那樣凌亂地倒著。已經凝固的血液,早已經浸透了身下的土地。
嘈雜的聲音非但沒有讓月歌魔宗感到有生機,反而是多了一股死寂。身上鎧甲也已經被鮮血染紅,手中的利劍也早已經斷成了兩截。但是,那緊握在手中的斷劍,依舊在不停地揮舞著。
就在血魔帝率領魔族大軍離開後的一個月,仙魔隕突然出現了異常,就在那一夜,百萬仙族軍隊越過了仙魔隕屏障,衝進了魔族的軍營中。
廝殺。嘶喊。寒光。鮮血。就這樣匯聚成了一個不眠之夜。
「閣下可是魔界蒼月族的月歌魔宗閣下?」一個滿是威嚴的聲音從仙族大軍中傳出,接著人群中自動閃出了一條通道。仙族大軍的元帥,熾烈仙帝。
輕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月歌傲氣地回答道:「不錯,正是在下。」
熾烈仙帝讚許地看了看月歌,點點頭說道:「月歌魔宗,如果你願意投誠的話,我保證……」
「不必了!多謝元帥的好意了。只是,月歌始終是魔族人,與貴族是不可能有交集的。還請元帥給月歌一個機會!」最後一句話,說的是如此堅決,竟讓熾烈仙帝不忍說出反對的話。
擺了擺手,一大群士兵,如潮水一般地向著月歌魔宗湧去。
「元帥,末將已經擒下了月歌魔宗。還請元帥定奪!」
看了看被一道金黃色的繩索捆綁住的昏迷中的月歌,熾烈仙帝臉色凝重地說道:「禁錮住她的元力,把她送回到仙都,交由掌法仙尊發落。」
那名將軍並沒有行動,而是倔強地站在那裡。
熾烈仙帝知道他在反對自己的決意,而站在兩旁的眾將士也是一臉的堅決,畢竟月歌的手中沾染了仙族士兵的鮮血生命。不過,看來自己不解釋一番,恐怕是難以平復他們的心情了。
「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殺一個月歌魔宗不難。但是你們想過沒有,月歌魔宗代表著什麼。她是魔族三大家族蒼月族的人,更是蒼月族族長蒼月冥的孫女。如果,我們殺了她,你們可曾想過他的報復。要知道,蒼月冥可是魔族三大至尊之一。」
聽到熾烈仙帝的解釋,眾將士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按照仙魔兩界的約定,進入到仙魔隕的仙(魔)士最高只能是帝級人物。而聖級和至尊級別的人物,是不允許插手的。但是,誰又能阻止一個至尊級別的人物,為了自己的親人,去發洩一下自己的怒火呢。
等到月歌被人帶走,熾烈仙帝說道:「眾將聽令,向著魔族進軍。」
此後,仙族的百萬大軍,朝著魔族的內地出發。一路上,攻城略地,竟然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出。當一個月之後,仙族佔領了第十二個城市的時候,魔族震驚。那時的他們,才知道,原來仙族仙士所用的一些法寶是那麼地厲害。
落日淵下,星寂從昏迷中醒來。從不知道有多高的落日淵上墜下,沒有能夠摔死,星寂就已經暗暗僥倖了。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就看到周圍是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而自己所處的地方雖然距離火海如此之近,卻並沒有半分的灼熱之感。
還沒有站起身,一把冰冷的匕首便架在他的脖頸上。不用看,星寂就知道是南刃。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星寂苦笑地說了一句,「你以為我是什麼人?你覺得一個連元力都沒有的普通人能對你構成威脅嗎?」
南刃並沒有回答星寂,而是緩緩地收回了匕首,然後走到了那一棵棲日桑下,坐了下來。
「這裡就是落日淵的底部嗎?」星寂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慨歎道。最後,目光落到了南刃所依靠的那一棵棲日桑上。「熊熊大火之中,這一棵樹居然能夠生長的如此茂盛,實在是令人費解啊!」
聽著星寂的感慨,南刃嗤之以鼻地說道:「鄉巴佬、土包子,什麼都不知道!」
「嗯,那你知道?你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啊!」
「哼!這棵樹叫做『棲日桑』,只有在三足金烏棲息的地方才會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棵棲日桑與神典上所說的不一樣呢?」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南刃的話低到了只能自己聽見。
「棲日桑!名字倒也符合它的意義。」星寂淡然地笑著。
「切!」
來到了棲日桑之下,星寂就感到了一股寒意,這股寒意直逼到心底、骨髓。但是,驚奇地是,依靠在樹旁的南刃卻沒有絲毫的感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星寂心中疑惑地說道。在人間界的時候,他曾經吸收過玄冰、沉浸在弱水之中,按照道理來說,他應該不懼怕寒冷的。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面對著從棲日桑之中散發出的凜然的寒意,卻也讓他不由地哆嗦。
「唉,那只三足金烏呢?」
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仔細地看了棲日桑上的每一個角落,星寂始終沒有能夠找到三足金烏的影子。
「我不知道,醒來的時候,這裡什麼也沒有,除了這棵棲日桑。」
星寂點了點頭,一步步地朝著棲日桑走去。沒上前一步,那一股寒意便重上一分。但是,還沒有能夠超過星寂所能承受的極限。不過,被這樣的寒意凝凍著,星寂的身體也變得僵硬了起來。漸漸地,星寂感覺自己的體內的血液都冰凍住了。蒼白的臉上,居然凝結出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唉,你是怎麼了?」察覺到異常的南刃,猛然喊了一聲。卻看到星寂的身體表面已經包裹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而且滿頭的眉毛頭髮也被冰霜染成了白色。
星寂不停地哆嗦著,但是,從身體內發出的那一種骨頭摩擦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響。
「唉,你別嚇我啊?我可不懂醫術的啊!」南刃從地上站起,來到了星寂的面前。還沒有觸碰到星寂,就感到一股逼進心底的寒意。冷不丁地接觸到這股寒意,南刃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此刻的星寂幾乎成了一座冰雕,身體哆嗦的幅度越來越小,口中發出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了。
而看著星寂變成這樣的南刃,咬了咬牙,將星寂攙扶到了棲日桑下。他不知道地是,星寂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來自於棲日桑內的寒意。但是,想要開口解釋的星寂,嘴裡早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當身體接觸到棲日桑的那一刻,星寂只感到從樹幹之內延伸出了一條觸手,將自己與棲日桑結結實實地捆綁在了一起。而那至寒的氣息,就像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一樣,湧入到了他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