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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愷撒之城 934 欺騙的藝術 文 / 陳愛庭

    和貝爾薩閒聊了幾句之後,楊誠就走回到了主隊的教練席。

    整個過程,電視直播鏡頭都是對準著他,彷彿球場上所發生的一切都已經不在他們的關注之內,他們由始至終都在關注著場邊的楊誠,因為這是楊誠最後一次出現在國王杯的比賽中了,這一座冠軍也將成為他國王杯上的絕唱。

    回到教練區之後,楊誠跟勞爾緊緊的擁抱,用這一個舉動來粉碎之前所有的陰謀論,他通過這種方式來告訴所有人,勞爾是他欽點的接班人,所有關於勞爾和弗洛倫蒂諾要逼走他的陰謀論調都是子虛烏有的,不值得相信。

    之後,他又和勞爾所組建出來的這一套助手班子逐個的擁抱,然後走向了替補席,和替補席上的球員們擁抱,每一次都在他們耳旁道謝,感謝他們對自己的支持。

    擁抱了所有人之後,楊誠轉而走上了球場,逐個跟球場上的球員擁抱,幾乎每一次的擁抱都讓卡爾德隆球場響起了一陣熱烈無比的掌聲和歡呼聲,所有來到現場的球迷都在用這種方式來送別他們最尊敬的主教練。

    在比賽一結束,組委會就已經開始在比賽場地中鋪設領獎台,但是直播鏡頭卻轉而把目標對準了看台,就看到在卡爾德隆球場的看台上,皇馬的球迷紛紛拉出了楊誠的巨幅畫像和標語,其中還有一副畫像是楊誠帶著皇冠,以彰顯他在球迷心目中崇高的地位。

    對於這一切,楊誠心裡頭都很是感動,朝著看台上的皇馬球迷們揮手。

    負責為皇馬頒獎的是西班牙的王儲,這名未來的西班牙國王跟他的父親一樣,都是皇馬的球迷,他親手將國王杯的冠軍獎盃交到了隊長卡西利亞斯的手中,並且對楊誠耳語了幾句,其中就提到了王室要給他授勳的事情。

    授勳這件事早已傳開了。但具體的時間卻不是很清楚,如今通過王儲的嘴說出來,應該也就是這幾天了,這也是西班牙王室為了感謝楊誠對西班牙足球所做出的貢獻。特地在歐洲杯之前給他授勳。

    「你們似乎很擔心我會在歐洲杯上擊敗西班牙!」楊誠跟王儲開了一個玩笑。

    後者呵呵笑著搖頭,「維森特說,他並不怕你!」

    不過實際上,也不是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憂慮,因為如果在歐洲杯之後授勳,萬一楊誠真的帶隊擊敗了西班牙,那可就有點尷尬了。所以直接在歐洲杯之前授勳,反而省下了很多的麻煩,而且也可以趁著楊誠和皇馬最近的風頭火勢,好好的提一提西班牙王室的影響力。

    就在楊誠和西班牙王儲交談的時候,卡西利亞斯捧著國王杯獎盃到了球場中間,和球員們湊在一塊準備拍張合照,但是球員們卻突然間都換上了一件全新的皇馬球衣,而每一個人的球衣胸前都印著楊誠的名字。

    看台上的球迷們一看到球員的舉動。頓時響起了一陣熱烈無比的歡呼聲和掌聲,驚動到了楊誠,他一轉頭看到這一幕。沒來由的就覺得心裡頭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這是你應得的!」西班牙王儲笑著看向楊誠,這個比西班牙國王都還要更受人尊崇的人。

    楊誠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麼,但是他真的感覺到一種滿足,這不是因為他拿到了冠軍,而是因為他很清楚,他贏得了球員,贏得了球迷們的心,這比什麼都要來得可貴。

    …………

    …………

    楊誠一如既往的缺席了球隊的環城遊行,儘管從卡爾德隆球場到西貝萊斯女神廣場。距離並不遙遠,但是他還是沒有跟隨球隊一起,他讓球員們自己搭乘敞篷大巴車前往女神廣場慶祝,而他自己則是直接前往伯納烏球場的愷撒酒店。

    站在愷撒酒店的頂層豪華套房,從這裡可以看到大半個馬德里,也可以看到遠處的西貝萊斯女神廣場燈火通明。還可以看到整條馬德里市區主幹道擠滿了人。

    從過去的一個月到現在,根據馬德里方面的統計,預計有超過5萬名外籍遊客進入市區,他們來到馬德里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為楊誠送行,而且最近這幾天,人數越來越多。

    根據馬卡報的猜測,球迷們都將參加在西甲最後一輪,皇馬主場迎戰馬洛卡的比賽前,在伯納烏球場一角的愷撒中心舉行的,盛大的愷撒雕像揭幕儀式,這是來自全世界所有皇馬球迷捐資打造的一尊巨大雕像,高達23米,足足有7層樓高,就聳立在愷撒中心的大門口。

    經過改造後的伯納烏球場彷彿成為了馬德里市區的一枚明珠,愷撒酒店和愷撒中心就成為了這一枚明珠中最璀璨奪目的部分,而楊誠的巨幅雕像也將徹底成為馬德里旅遊必到的一個景點,讓全世界的球迷都可以到這裡來感受一些這座城市對他的愛戴。

    除了雕像,在愷撒中心的底層,專門開闢了一個展覽廳,那裡將收集一切跟楊誠職業生涯相關的物品,包括他所獲得過的榮譽,拍過的照片和新聞剪報等等,都將出現在這裡。

    這是這一群球迷,這一座城市,送給他的一份禮物和肯定。

    站在酒店的陽台,眺望著夜色下的馬德里,以及愷撒中心前面的巨大雕像,上面還罩著一面紅色絲綢布,要等到剪綵的那一天,他們才會將這塊紅布扯下來,讓所有人都看清楚雕像的全貌,如今就只能夠看到底座。

    楊誠之前就看過了,底座的正面寫著他的名字,還有刻印著一枚紅色的五星紅旗,顯示出了楊誠是一名中國人的身份,這些都是球迷們對他的一份心意。

    「有時候,我覺得,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你付出多少,就會收穫多少,假如有一天,你發覺到自己收穫沒有預期的那麼多,那一定是你的付出也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多!」楊誠看著底下那一尊罩著紅布的雕像。像是在喃喃自語。

    他在過去的6年裡,為這座城市,為這支球隊,為這一群球迷勞心勞力。球迷們都知道,也都看到,所以在他要走的時候,他們送了這樣一份禮物給他,這讓他發自內心的感到一股感動,因為這是一種自發性的行為。

    特地從美國接來馬德里的查爾斯睡著了,大肚便便的查理茲?塞隆穿著一套寬鬆的睡衣。就站在楊誠的身旁,她看起來比平時略胖了一些,但整個人依舊顯得那麼美,那麼動人。

    「我已經計劃好了!」楊誠轉過頭,衝著美人兒笑了笑,「打完了歐洲杯,不管成績如何,我都可以鬆一口氣了。接下來我就放開心情去休息,然後我就陪你。」

    查理茲?塞隆肚子裡的真的是一個女兒,這讓楊誠高興了老半天。因為他已經有三個兒子了,早就想要一個女兒了,如今這個千金寶貝來得正是時候,而女神大人的預產期大概就是在7、8月份,那時候楊誠正好有空。

    「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又不是小孩子,懂得自己照顧自己,你專心做你的事!」查理茲?塞隆拍了拍楊誠抓著自己柔荑的手,她能夠感受到楊誠對她的關心和愛護。

    「你是高齡產婦,得小心!」楊誠笑呵呵的說道。

    查理茲?塞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看向南方,站在這裡,可以輕易的聽到來自女神廣場的動靜,那裡的球迷一定已經樂瘋掉了。

    「為什麼你不陪著他們一起去慶祝呢?」查理茲?塞隆覺得很奇怪。

    楊誠的缺席一定會成為這一場慶祝儀式最令人感到失望的一個環節,相信所有的皇馬球迷都一定非常希望能夠在慶祝現場看到他們的愷撒,他們也一定準備要好好的跟楊誠慶祝這一次的奪冠。但楊誠卻選擇了缺席。

    當然,楊誠很少參加皇馬的奪冠遊行慶祝,一來他喜歡把這種待遇交給球員,畢竟是球員的努力才幫助球隊拿到了這一座冠軍獎盃,二來,他也確實不善於處理這種場面。

    他寧願挨罵,也不希望接受所有人的讚揚,因為他不習慣。

    「不就是你常說的嗎?我是一個感情白癡,所以乾脆就避開這種時候了!」楊誠笑呵呵的說。

    查理茲?塞隆聽得失笑,但她瞭解自己的男人,楊誠確實是一個不善於處理感情的人,他是很重情重義,但有時候就顯得過份重視了,很容易讓自己就陷在裡頭。

    就好像2010年的時候,弗洛倫蒂諾就是抓住他這一點,搞定了楊誠的續約,這一次如果不是楊誠提前堵上了後路,估計皇馬主席還要再想方設法的給楊誠下套,再將他綁在銀河戰艦上,擺明了就是吃定了楊誠的軟肋。

    「有時候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在足球上可以那麼果斷,那麼決斷,但是在對一些人一些事的時候,你卻好像顯得很優柔寡斷呢?」查理茲?塞隆顯得很費解。

    楊誠失笑,但卻很快收斂了起來,「因為,我可以拿比賽來賭,但我不能夠拿人來賭。」

    「比賽輸了,下一次還可以再贏,今年拿不到冠軍明年可以拿,但是感情和交情卻不能夠再重來,輸了就破裂了,想要彌補就很難了,我不是優柔寡斷,我只是……」楊誠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這種個性。

    「不想讓人失望,對嗎?」查理茲?塞隆幫著他接下去,因為她太瞭解他了。

    楊誠微微一笑,也沒有肯定和否定,就只是笑。

    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方式,重要的不是你的生活方式對不對,而是合不合適,楊誠的性格就是這樣,他喜歡這樣生活,所以他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

    …………

    皇馬在國王杯決賽中3:0大破貝爾薩的畢爾巴鄂競技,這讓第二天的世界各大報紙都爭相報道,紛紛對比賽中,兩支球隊的主教練的用兵給予點評,所有人都認為,楊誠的運籌帷幄顯然要比貝爾薩更勝一籌。

    馬卡報說,楊誠在執教皇馬的最後一場國王杯決賽中,表現出了自己一貫以來的水平,他在比賽中的調整非常有針對性。從上半場的連進兩球,到下半場換上克洛澤,看似冒險,但實際上卻是很有智謀。

    皇馬在國王杯決賽的表現接近完美。這也是楊誠在皇馬6年執教的一個縮影,而哪怕是放到了皇馬百年歷史,和西甲百年歷史中來說,楊誠的銀河戰艦時代,也都是皇馬,乃至是西甲歷史上最好的時代。

    阿斯報評論說,楊誠在比賽中不停的收到了來自看台上球迷的歡呼聲。拿到了國王杯,他可以多帶著一座獎盃離開皇馬,但是他同時也讓皇馬球迷心中的遺憾更增加了一分。

    「他馬上就要走了,但是他留給皇馬,留給勞爾的卻是一座巨大的寶庫,一筆巨大的財富,他留下了一支獨一無二,無可比擬的超級勁旅。這讓他的接班人勞爾只需要按照他在過去所勾畫出來的藍圖,繼續往前邁進,就能夠保證繼續獲得成功。」

    「在過去的6年時間裡。楊誠把皇馬從一支深陷黑暗泥沼中的球隊,帶到了今時今日的世界最頂尖的超級強隊,他為皇馬重新注入了勝利的基因,為皇馬重新達到了奮鬥的精神,他也給皇馬重新塑造了一種漂亮的攻勢足球的哲學。」

    「有這一群超級巨星們做保證,有俱樂部強大的戰術體系做基礎,勞爾的皇馬不可能不繼續成功,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深信,哪怕是多年之後。所有人都依舊還會記得過去6年的這一支皇馬,還有偉大皇馬的締造者,我們的愷撒!」

    法國隊報也出了專門的報道,他們認為,畢爾巴鄂競技輸得無話可說,但這支球隊卻贏得了尊重。他們最大的失利就在於他們在糟糕的時間,糟糕的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因為國王杯決賽日,就是皇家馬德里準備要送別自己靈魂支柱的日子。「其他的泰晤士報、米蘭體育報、都靈郵報、衛報、圖片報等歐洲權威媒體都紛紛刊登了專篇報道,對於比賽的內容實際上所佔的篇幅都很小,更多的還是集中在楊誠即將離開的報道上,因為他們都算到了,距離楊誠離開,還剩兩場比賽。

    一場西甲聯賽第38輪,一場歐洲冠軍杯決賽,也就是最後一場比賽。

    巴薩教父克魯伊夫在加泰羅尼亞日報的專欄中寫道,「楊誠的離去宣佈強大的皇馬將進入一個調整週期,勞爾接掌銀河戰艦,有利於皇馬主帥權力的平穩過渡。」

    「到了現在這種時候,我必須得說,我很佩服楊誠,因為他選擇離開的時候,一點都沒有留戀,他放棄了原本高高在上的權力,放棄了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球隊,毅然選擇了接受一份全新的挑戰,這對他來說,非常的不容易,需要巨大的勇氣。」

    「我昨天看到了他的微博,我非常認同他的一些話和觀點,現在的球員創造力確實是越來越少了,而足球則是越來越功利化,我深信這是楊誠的心裡話,因為他馬上就要離開職業足壇了,很多他平時不能說的話,現在都可以說了。」

    「足球永遠都不僅僅只是為了追求勝利那麼簡單,如果只是為了追求勝利的話,那足球和籃球、排球、羽毛球等運動有什麼區別?」

    「足球是一項相當複雜的綜合性很強的運動,很多人總是習慣性的用簡單化的方式來解釋足球場上所發生的問題,但他們都會發現,到最後他們根本無法自圓其說,因為足球的複雜程度,哪怕是我,哪怕是楊誠,都無法解釋得透徹,解釋得清清楚楚,因為我們也都還在學習,我們幾乎每天都會發現一些新的東西。」

    「足球的迷人之處不在於贏,而在於你如何去贏!」

    「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都是一個追求比賽勝利的過程,而如何讓這個過程令人興奮,充滿神秘感,令人感覺到新奇,這才是關鍵。」

    「楊誠說,足球場上講究的是騙術,但是在騙對方之前,你必須要先瞭解對方的一切,才能夠針對對方的弱點行騙,而怎麼騙,高不高明,會不會被戳穿,這就是強隊和弱隊的區別。」

    「很多人都說,皇馬很厲害,有時候打左路,突然間一腳斜長傳轉移到了右路,直接造就了進球機會,實際上這本身就是一種騙術,還有放慢速度,找到漏洞後再突然提速,這實際上也是一種騙。」

    「楊誠的這一支皇馬把足球場上的很多元素都匯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踢球風格,這種風格看起來很美,充滿了想像力和創造力,令人讚歎,也譜寫出了一段令人敬佩的傳奇,這足以讓楊誠的這一支皇馬成為藝術足球的經典和標桿!」

    除了這一系列的專門報道之外,西班牙王室也對外宣佈,將在西甲最後一輪,對陣馬洛卡的前一天,為楊誠進行授勳,這一次他們將授予楊誠侯爵的稱號,以感謝他對西班牙足球所做出的傑出貢獻。

    這也是除了德國之外,第二個對楊誠授予爵位的國家,這讓全世界所有的愷撒球迷都與有榮焉,倍感驕傲和興奮。

    對他們來說,楊誠的榮光就是他們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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