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半場開場之後,拜仁慕尼黑打得十分主動,角逐一開始就頻頻策動進攻。
楊誠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就安插球員下半場要先回縮戍守,穩住局勢後再慢慢的圖謀還擊。
球員們在下半場開始後,很忠誠的執行著楊誠所安插的戰術,三條線連結得十分緊湊,就連德尼爾森和代斯勒這邊路球員都積極的介入到前場的反搶傍邊,中場四名硬漢更是築起了一道牢不成破的中場防禦線。
拜仁的攻勢很凶很猛,可是凱澤斯勞滕的戍守疇前鋒線開始,給拜仁設置了層層障礙,這一時半會間也都難以突破,難以威脅到凱澤斯勞滕的球門。
在下半場的前10分鐘時間裡,凱澤斯勞滕幾乎被拜仁壓著打,毫無抵擋能力,可是楊誠的球隊韌性十足,戍守起來十分拚命,十分牢固,硬是苦苦撐住了拜仁的狂猛進攻。
撐過了10分鐘,拜仁的攻勢漸歇,可是新的問題又呈現了。
「佈雷默體能不足!」楊誠獲得了超等教練系統的反饋,再結合場上的球員的表示,他很快判定出了佈雷默已經不適合在留在場上了。
凱澤斯勞滕的隊長已經36歲了,本賽季又被楊誠委以重任,多線作戰,角逐是一場接一場,如果是巔峰時期的他倒也就罷了,可偏偏如今的他已經漸漸老矣。
不過這一場角逐中,雖然他上半場犯了一次致命的失誤,致使克林斯曼進球,可是他在下半場卻用幾次冒死的戍守,捍衛了自己的威嚴,力保凱澤斯勞滕的球門不失,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盧西奧!」楊誠回過頭,朝著自己身後的替補席上喊了一句。
盧西奧立即從替補席上躍起,他原來的名字叫做盧西馬爾,在巴西,這算是一個很女性化的名字,是盧西奧的母親為他取的,可是他自己卻不大喜歡這個名字,所以就讓隊友們叫他自己為盧西奧。
5分鐘後,楊誠用盧西奧換下體能不繼的佈雷默。
後者下場的時候,把隊長袖標帶到了魯茨的胳膊上,然後跑參加邊和盧西奧擁抱了一下,鼓勵一下自己的這個徒弟,然後走下場來。
「別回去更衣室了,就在這邊等等,看看我們怎麼擊敗拜仁!」楊誠笑呵呵的。
佈雷默有些受驚,楊誠的話出來是信心十足,可是如今場上的局勢卻是拜仁佔據主動,他哪來那麼強烈的自信?
盧西奧上場之後,立即和科施、魯茨兩人交流了一番,然後三人都望向了楊誠,後者頷首暗示盧西奧是接到了自己的要求上場的。
重新開球之後,拜仁的一次轉給克林斯曼的球被科施提前卡位斷失落,盧西奧後排插上接球後,沒有像其他的中後衛那樣立即把球傳出,而是一反常態的自己帶球沿著中路靠左位置朝前突襲。
盧西奧的帶球速度很快,一下子就來到了中圈一帶,在看到哈曼要上前戍守他時,立即把球傳給左路的內德維德,捷克人在左路帶球大跨步突破,面對巴貝爾的戍守時不斷球直塞。
德尼爾森拿球一個靈巧的假動作,晃開了上前的馬特烏斯後,低傳禁區,馬紹爾用身體硬生生扛住了海爾默,但後者身體素質也很超卓,硬是擠得馬紹爾只能用自己不擅長的左腳進行射門,結果球沒有半點力道,被卡恩輕而易舉的收下了。
雖然沒能沒有造成丟球,可是克林斯曼卻朝著後防地吼了一聲,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在宣洩對馬特烏斯的不滿,而犯了錯的後者則是憤憤不服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想要指揮隊友,但卻發現自己指揮不了幾多人。
卡恩和海爾默都是和克林斯曼走得比較近的,和馬特烏斯的關係自然欠好,更何況這一場角逐,馬特烏斯的表示確實挺糟糕的。
眼看著凱澤斯勞滕組織起了一次有威脅的還擊,雖然最終沒能取得進球,可是楊誠也還是很滿意,他鼓勵球員繼續堅持這一種戍守還擊戰術。
…………
…………
代斯勒在球場上來回奔馳著,戍守的時候,他是球隊右路的第一道屏障,進攻的時候,他則是右路的一把尖刀,所以他整場角逐都在跑,沒有半刻鬆懈。
他的體能其實不超卓,身體甚至稍嫌贏弱,所以堅持到了下半場,熬過了拜仁一狂猛的進攻後,他都有些吃不消了,渾身汗流浹背,骨架都好像散失落了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
可是,當他看到齊格在左路拿球,準備要突破到本方半場的時候,他依然毫不猶豫的咬牙堅持衝上去,可是他的身體實在是太弱了,致使他最後不克不及不選擇一個勇敢,但卻危險的滑鏟動作,把球破壞出了界外,形成拜仁的界外球。
而代斯勒自己,則是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汗水更是早已淹沒了他的臉。
渾身的力氣都恍如在剛才的那一個滑鏟動作後被抽暇了一樣,他很想要站起來,但卻怎麼也站不起來,只能軟弱無力的躺在那裡。
巴拉克看出了他的不對勁,立即上前關心的詢問他的情況,可是代斯勒還想要堅持,搖頭暗示自己沒事,只是需要稍稍休息一下。
「可以的,塞巴斯蒂安,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楊誠以前的話在他腦海裡浮起。
側過頭去,穿越過大半的足球場,他可以看到遠處的楊誠緊張的望著他這邊,像是在關心他是不是受傷了,還有看台上的父母親和家人,他們在中場休息的時候,不知道去哪裡鼓搗了一條橫幅,上面是為代斯勒加油助威的鼓勵。
我還可以堅持嗎?
代斯勒在心裡問著自己!
「我可以!」他咬牙道。
然後他就拚命的讓自己站了起來,這時候拜仁可沒有等他,已經發出了界外球,早就重新組織起了一波對凱澤斯勞滕的攻勢。
代斯勒立即往回跑,積極的介入回防。
「這一次,我一定不克不及再懦弱,一定不克不及再膽寒,一定不克不及再讓那些珍惜我的人失望了!就算是死,我這一次也一定要死在這座球場上!」
代斯勒突然猶如發瘋了一般的咬牙,圓睜著一雙眼睛,往回衝,然後就近又一次把傳給齊格的球捅出了界外,又是界外球。
「漂亮的回防!凱澤斯勞滕的瘦弱將代斯勒連續兩次回防都破壞了拜仁的進攻,他的鬥志很令人讚賞,他在這一場角逐中已經為球隊奉獻了一次助攻,還有幾次頗具威脅的傳球,而在戍守端,他奉獻了5次搶斷,表示令人眼前一亮!」
看台上的凱澤斯勞滕球迷在看到代斯勒近乎冒死的表示後,馬上都歡呼了起來,然後響起了一陣鋪天蓋地的,高喊著代斯勒名字的聲音。
這還是弗裡茨·瓦爾特球場第一次由球迷主動高喊代斯勒的名字,並且聲勢越來越大!
身體有些搖晃的代斯勒差點沒站住身形而栽倒,可是當他聽到了整座球場都響起自己的名字的時候,當他遠遠的看到,看台上的父母親和家人,都齊齊的站起來,高高的舉起那一條已經看得很模糊的橫幅時,他就恍如湧起了一股無窮無盡的力量。
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深處在漩渦的核心,四周圍都是狂風巨浪,可是核心的他卻是風平浪靜,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四周圍的人來來往往,有的穿戴拜仁的球衣,有的穿戴凱澤斯勞滕的球衣,不一而足,但代斯勒卻感覺好像不陌生,很不自然,他和他們好像是隔著一層玻璃的兩個不合的世界,他看獲得,也聽獲得,但卻摸不著。
「塞巴斯蒂安!」遠處有一個人在高喊著代斯勒的名字。
原本還懵懵懂懂的代斯勒馬上嚇了一跳,然後就感覺到,所有隔著自己和外面世界的玻璃裂成了碎片,所有的一切聲響馬上都鋪天蓋地而來。
加圖索!
是那個留著落腮鬍子的意大利人,他猙獰的衝著他怒吼,而在他的腳底下,是剛才威風八面的前鋒克林斯曼,而加圖索前面則是一粒足球。
「跑!」加圖索的怒吼再度傳進了代斯勒的耳朵裡。
他幾乎沒有任何反應,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在這一刻,他想起了楊誠以前跟他過的那一些話,想起了楊誠不竭灌輸給他們的那一種理念。
在足球場上,們要毫無保存的相信自己的隊友,相信他們不會害,相信他們可以在關鍵的時刻拯救,相信他們可以在危機的關頭,會毫無保存的為奉獻出一切!
於是代斯勒沒有猶豫,這是他第一次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人,他轉過身,直接往前跑。
而在他的身後,加圖索這意大利屠夫則是突然秀起了腳法,以一種很是類似於貝克漢姆罰球的姿勢,將球使勁的往前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