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傑央宗眼中異色一閃即過,微微一笑:「我明白了。關於合作,我們仍是和以前一樣比較好,總行務是這個意思吧?」
山雄賢一輕巧地躍上窗台,說道:「教女是明智的人。」倏然前撲,沒入黑夜之中,消失不見。
巫歷突然動作,踏前把窗戶關上,拉好了窗簾。
桑傑央宗輕歎道:「看來我還是小看了青葉組,是嗎,親愛的?」
巫歷木然而立,自是不能回答。
衣櫃內,蕭揚暗生同感。
之前屢敗青葉組,他確實有點小看其實力,現在才知道,這個能名列「七大黑幫」之一的超級組織,其實力是多麼的深不可測!
一念忽轉。
青葉組如此,那血獄黨呢?是否自己同樣低估了他們呢?
還有,三玄堂呢?
上午九點,蕭揚才回到武協,進院就看到正呆站在院內的凌霄。
「給我一個理由,解釋清楚昨晚你放我鴿子的原因。」蕭揚大步走過去,不滿地道,「我記得某人是主動要求要跟我去宴會,說什麼我明你暗、合力調查的。但當我回來找他時,這個人卻居然不在,而且還不接我的電話!」
凌霄像回魂般慢慢轉頭,看著他,眼神古怪。
蕭揚皺眉道:「到底怎麼回事?」
凌霄看了他半晌,突然一歎:「蕭揚,我做人是不是很失敗?」
蕭揚訝道:「你能自己認識到這一點,讓我非常驚奇。快說,到底什麼事情把你刺激成這樣?」
凌霄動了動嘴,卻沒說出話來。
蕭揚由訝轉驚,失聲道:「你別告訴我,你昨天去找了赫連暮雨!」憑他對這傢伙的瞭解,現在恐怕只有這事能打擊他這麼深。
「你猜對了一半,」凌霄頹然道,「我沒去找她,但是遇到了她。」
「少在那賣關子,快說!」蕭揚不耐煩地道。
「昨天下午,我出去買點行動用的必需品,結果……結果在一條大街上,看到了她。」凌霄無力地道,「雖然她戴了面罩,把頭髮也紮了起來,但是她身上那股動人的體香,我永遠也不會認錯。我……我一時衝動,就攔住了她。」
蕭揚愕道:「她竟然在街上?你竟然可以攔她?她的保鏢呢?」
「她是一個人偷跑出來的,」凌霄歎道,「赫連煙雨對她禁足,不許她一個人外出,換了是我,我也得溜出來散心。」
「等等,」蕭揚突然臉色一變,「你告訴她你是誰了?!」
「我沒有……」凌霄長歎道,「但我知道,她認出了我是誰。不過你放心,她不會告訴別人的。」
蕭揚其實現在並不擔心他的身份暴露,畢竟自己和三玄堂的關係已經非同以往,就算赫連煙雨真的知道他就是以前那個「凌雲」,蕭揚也有自信把這事解決掉。他所擔心的是另一件事,不由眉頭緊鎖地道:「你們說了什麼?」
「我……我只是叫了她的名字,其它什麼都沒說……不,是說不出來。」凌霄愁眉苦臉地道,「但她對我說了一句話。」
蕭揚沉聲道:「什麼話?」
凌霄頰上苦笑加深:「她說:『我沒有愛過你,所以請你不要愛我,好嗎?』」
蕭揚心裡一鬆,卻同時又是一震。
這句話的打擊有多深,他非常清楚。相比之下,凌霄放他鴿子的事,已經變得微不足道了。
「我做人太失敗了!」凌霄突然發洩似地在地上踢了一記,「她不愛我我不介意,可是她竟然讓我別愛她!一個男人得多失敗,才會被自己心愛的女人那麼說!」
蕭揚點頭道:「她說得沒錯,你也說得沒錯。只要你仍然奢望和她在一起,你就是一個失敗的人,毫無疑問。」
凌霄看他一眼,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你幹嘛去?」蕭揚疑惑道。
「我要一個人靜靜,別來打擾我!」凌霄頭也不回地道,「放心,我不會想不通自殺的。」
蕭揚看著他回房、關門,不由啞然一笑。
或者這是最好的結果,假如這件事能讓他徹底死心的話。
排行賽正賽第六天,比賽仍然是在上午。
蕭揚和曾璇一起趕到國家體育中心時,險險正好是他那一場開始。儘管手邊事情多得沒法,他仍然堅持每天來這裡完成比賽,那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秦婉兒。過去她為他付出那麼多,現在他為她做件事是應該的,更何況這件「為她而做」的事是對他自己有利。
不到兩分鐘,蕭揚就從比武台上下來。
曾璇蹙眉道:「你今天吃了火藥了?下手這麼狠?」
蕭揚無奈地道:「是昨晚沒睡好,出手一時沒了分寸。」剛才上台,他和對方過了十來招,一不小心給了對方一記絆腿,對方不但摔倒,而且額頭撞傷見血,看樣子不休息一兩天沒法恢復。要是換了平時狀態,對方最多就是倒地,不會有後面這傷。
「蕭揚!」
雄渾的聲音傳來,蕭揚轉頭去看時,正好和滿面春風地走近的翁北來打了個照面。
「翁老今天遇到什麼喜事了?」蕭揚明知故問地道。
翁北來在他肩頭重重地拍了兩下,呵呵笑道:「小子給我裝蒜!我不信你不知道怎麼回事!」
蕭揚嘿嘿一笑,沒說話。
他當然知道。今早離開桑傑央宗的秘巢後,他就給秦海巖打了電話,告訴後者封進並不知道封曼就是桑傑央宗,秦海巖這才下定決心,一大早就去找了封進。翁北來顯然是知道了這事,所以才這麼開心。
平心而論,蕭揚雖然知道他是封系的人,但是心裡很難把他當敵人來看。這老者似乎是真的很關心國泰民安這種事,所以才會甘心被封進所用。
「怎麼樣?最近狀態不錯吧?」翁北來關心地道,「六場比賽你小子好像全贏了。」
蕭揚不禁莞爾:「翁老你這是在埋汰我嗎?這個檔次的對手我都贏不了的話,那我水平也太次了!」
「呵呵,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翁北來笑道,「今年排行賽我很看好你,爭取第一!加油!」
看著他走遠,蕭揚不禁搖頭。
曾璇在旁邊突然開口:「我恨你。」
蕭揚愕然看她。
曾璇嘟起了小嘴:「翁老居然和我半句話都沒有!」
蕭揚撓頭道:「那你恨我幹嘛?又不是我讓他悄和你說……」
「要不是你這麼出色,他會眼裡只有你,卻沒有胸嗎?」曾璇理直氣壯地打斷他的話,「去年沒你在,我好歹也是受人關注的新星,今天全怪你,我這個全國冠軍都沒人關注一下!」
蕭揚一時哭笑不得,不過實情如此,他也沒得辯,無奈道:「好吧好吧,我現在就走,免得呆會兒掩了你的光芒。對了,昨天你比賽怎麼樣?」
說到昨天的比賽,曾璇登時開心起來:「我贏啦!」
蕭揚讚道:「厲害!」
奇異的感覺忽然浮了起來。
最近曾璇越來越開朗活潑,和以前在澄原時幾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而這種狀態,是從他在澄原時開始幫她開始,在兩人之間第一次發生關係時發生實質性的明顯變化。
這是否說明她已經徹底從以前的事裡擺脫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