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璇整張臉都已經紅透了,眼中透出渴望的光芒,輕聲道:「還記得我在澄原說過的話嗎?就算不能成為你的愛人,我也願意做你的情人。」
這一句恍然一塊大石,砸進了蕭揚記憶的湖泊中,蕩起無數的浪花和漣漪。
他當然記得,那時曾璇是在借他向慕容掠發起反抗,但他在那一刻,真正地感覺到一直以來活在慕容掠陰影中的曾璇,有了自己的意識。
那是反抗的開始,代表著她的新生。
大嘴忽然又被填滿,蕭揚再不反抗,雙臂一合,把她摟住,一個翻身,覆在了她的身上。
這刻,他心中只剩對她的憐惜。
第二天一大早,曾璇就偷偷溜回了她的房間。但她剛剛關上她房間的門,這頭凌霄就推開了蕭揚的房門,不客氣地闖進去,關上門,喝道:「你小子原來真的背著我弟妹偷食來著!」
蕭揚仍躺在床上,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半晌才道:「我沒聽錯吧?一個曾經天天勸我不要拴死在一棵樹上的傢伙,居然跟我說這個!」
凌霄正氣凜然地道:「你沒結婚我當然要勸,但你已經拴死了,怎麼能偷偷解開,跑去抱另一棵樹?」
蕭揚愕然道:「那你怎麼不說我和婉兒結婚,身邊卻還有千雪櫻?」
凌霄迫近道:「根本不一樣,你好歹也算是在黑白兩道都混的,黑一個老婆,白一個老婆,這個叫名正言順,但是曾璇這小丫頭嘛……」
「等等,昨天赫連煙雨在我這,是誰勸我和她上床的?」蕭揚突然打斷他。
凌霄一時語塞,半晌突然惱羞成怒地道:「你這叫強辭奪理!昨天那個是為大局著想,為的是正事……」
蕭揚不客氣地打斷他:「少給我扯犢子!老實說!老凌你是不是嫉妒我?」
這看似玩笑的一句話,卻讓凌霄呆住。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頹然坐到蕭揚床邊,歎道:「你說得對,我是在嫉妒你。以前這樣左擁右抱的是我,現在我變成這慫樣,唉……」
蕭揚看著他駝著的背,心中一酸,沒了取笑他的興致,輕歎道:「我能明白你的感覺。唉,放心吧,櫻說過你這駝背有希望治好,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搞定這事!」
「兄弟就是兄弟,啥也不多說了。」凌霄一個側身躺了下去,「來,抱抱你哥,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
「滾你的蛋!老子不搞基!」蕭揚笑罵著一腳把他踹下床,「起床前我還要再睡一覺!滾!」
排行賽正賽的第五天,蕭揚的比賽是在上午進行。
一如歸初幾天,昨天比賽結束後,他就被人「預定」了。固然大家都知道他的實力強勁,但假如能人品爆發,贏了他,那絕對不亞於露了個大臉,反正輸了不過就是停留原位而已。
上午十點,蕭揚從台上下來,對仍在台下站著的曾璇道:「聽說今天你的對手很厲害,小心哦。」
曾璇哼了一聲,沒說話。
她現在身居第六名,昨天就被位於第十五名的一位參賽者給「預定」了。對方走的是剛猛的長拳路子,又兼具速度和靈活性,對她的預判術有相當的壓迫性,勝負難料。
蕭揚看了看時間,說道:「我還有事,就不看你的比賽了,加油!」
曾璇毫不領情地道:「誰稀罕你看似的。」
蕭揚哈哈一笑,大步朝門外走去。
浙東盟的盟主今天晚上就要離開,趁著兩個有時間,他想去接觸一下。這當然不只是為了傅彥碩,他更想看看這位浙東盟的大盟到底什麼想法,尤其是在雙方地盤已經越來越接近的情況下。
哪知道剛剛出門,手機就響了起來,接通後說了幾句,蕭揚立刻掛斷了電話,打的往武協而回。
秦海巖已經在院子裡等他,見面第一句話,就是:「解毒的辦法找到沒有?」
蕭揚搖頭道:「還沒有,不過我有了點頭緒,怎麼了?很急嗎?」
秦海巖神色凝重地道:「今天早上,她告訴我說烏苗教的人昨晚給她解藥時,說近期會有行動,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蕭揚訝道:「對方真要開始行動了?」
「我不知道,」秦海巖濃眉微皺,「現在我能做的,就是設法把燕京周圍的駐守部隊增加一些拉練,讓他們不斷地在周邊地帶活動,對那些有異心的人施以威懾。不過既然對方是有備而來,這樣做的效果會非常有限。唉,你看新聞嗎?」
蕭揚搖頭表示不看,不解道:「這跟新聞有什麼關係?」
「最近在南部海島問題上,我們和鄰國的衝突越來越厲害,你說跟燕京的情況有沒有關係?」秦海巖歎道,「更糟糕的是,西北邊同樣有邊境問題摩擦,原定於昨天開始的俄羅斯總統訪華,對方找理由拖了,你說我該不該擔心?」
蕭揚一時愕然。
原來他就隱隱感到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只是黑社會爭鋒那麼簡單,沒想到現在越來越多的證據在證明他這猜測。
「算了,說這些沒用。」傅彥碩轉移了話題,「今晚有個宴會,我希望你可以參加。」
蕭揚皺眉道:「宴會?什麼宴會?」
「是什麼宴會都沒關係,有關係的是,今晚封進會參加,而宴會方同時也邀請了我。」秦海巖沉聲道,「我要藉這次的機會,正式告訴封進,無論是明還是暗,我秦家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蕭揚這下才是真的吃了一驚。
秦海巖的想法算是非常激進了,這麼早就要把他支持蕭揚,同時蕭揚也支持他的事情展現出來。
不過回心一想,這種做法也不失為好招。
要知道封進現在是表現為竭力想和秦家拉好關係,秦海巖對他不放心,怕他會用私底下的手段來搞怪,那麼最好的預防辦法,莫過於明明白白地告訴對方,自己已經有所防備。
而這「暗面」的防備力量,就是來自他蕭揚,黑道眼下如日中天的一方霸主。
蕭揚點頭道:「好吧,今晚我去。」
剛說到這裡,院門忽然被人推開,凌霄邊進邊嚷道:「蕭揚,我突然想到一種可……咦?秦先生你也在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了。」邊說邊向蕭揚打了個手勢,示意呆會兒再說,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秦海巖看著他走遠,忽然道:「對了,我給你們找的資料到底有沒有用?」
蕭揚苦笑道:「有,最大的用處是讓我排除了燕京的公職人員。」
秦海巖不解道:「到底那個藏女能有什麼特別的身份,要你們這麼費神去找也找不到?」
蕭揚歎道:「能知道她的身份就好了。」
秦海巖心中一動,說道:「有她的照片嗎?我也該記一下她的模樣,萬一在哪遇到,也好早有防備。」
蕭揚一想也是,去凌霄房門拿了照片出來,遞給秦海巖:「就她。」
秦海巖只看了一眼,登時臉色一變,失聲道:「她就是桑傑央宗?!」
蕭揚渾身一震:「你認識她?!」
秦海巖臉色全變,聲音微顫地道:「我當然認識她,不但我認識,封進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