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自有自己的判斷標準,笑了笑:「但你似乎也不用為此跟他。」
翁北來長歎一聲,轉頭看他:「封先生有個很大的特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蕭揚好奇地道:「是啥?」
「今天你已經體會到了,」翁北來笑了笑,「他做說客,幾乎從來不會失手。而我正是被他一張嘴說動了的人之一。」
蕭揚一時愕然。
封進身為政客,當然嘴皮子的功夫了得。但要說動翁北來這樣的人物,那就絕對不只是會耍嘴皮子而已了。
回頭一想,確實,如翁北來所說,自己今天不也正是被封進給說動了?
車子停了下來,翁北來看著蕭揚道:「記得幫我跟老秦說一聲,翁北來不會做對不起良心的事。行了,你下車吧。」
半個小時後,蕭揚已經身在秦家,在客廳裡坐著,和秦爸大眼瞪小眼地對坐著。
旁邊椅子上坐著的秦海巖若有所思地道:「我還真沒想到翁叔會和封進走一路。「這時客廳內只有他們三人,其它人都不在。
秦天懷臉色鐵青地道:「從今天起,見到翁北來都給我叫名字,不准叫他翁叔!」
蕭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老爺子!脾氣說好聽點是烈性,說不好聽點可注是小氣到家了!
秦海巖溫聲道:「爸,你和他幾十年的交情,應該瞭解他的個性,我想他跟著封進,未必只是為了私利。」
蕭揚對他伸出了大拇指,道:「中!他告訴我,因為封進是個為國為民的真小人,才會答應跟他,就衝著這想法,他不會是只為了私利。」
秦爸怒道:「我管他什麼鬼理由!姓封的沒一個好貨,翁北來跟他走一路,那他也不是個好人!」
蕭揚和秦海巖對視一眼,均會心一笑。
秦爸老頑固,看來是不用想說動他改變對翁北來的看法了。
「不過坦白說,翁老說封進為國為民,當時我差點笑出來。」蕭揚話題一轉,「教出那樣的兒子,他能是什麼好東西?」
秦海巖搖頭道:「這是你不瞭解封進。我給你舉個簡單例子,在封進進入中央後,民間對政府的滿意程度非官方調查結果顯示,滿意度是逐年上升的。而封進現在其中一項職務,就是反貪局局長,同時兼任廉政監察長的職位。」
蕭揚愕然道:「這是真的?」
秦海巖認真地道:「我向來不喜歡封進,但也不得不承認,在做官這一項上,他確實非常高明。他貪,他取,他徇私,可是另一方面,他卻讓國家的貪污徇私等現象迅速減少。可以說他是有過有功,但是目前為止,肯定是功遠遠大於過。」
蕭揚也不由怔然。
剛才翁北來說的時候他可以當對方是在為封進說好話,現在秦海巖也這麼說,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難道封進還真的是個為國為民的人?
秦海巖話鋒一轉,道:「關於和好一事,蕭揚你怎麼看?」
蕭揚回過神來,洒然道:「這種事你才是內行,該不該,這當然由你說了算。」
秦海巖笑了笑,說道:「我明白了。這樣吧,後續的事情我會主動聯絡封進,讓他提供相關的確實證據,證明確實現在有隱藏的危機。不過我相信他不是在騙我,上次傅亭的事,已經證明確實暗中有人搞鬼了。爸,你放心,公私我會分明,就算咱們和他合作,立場仍然不會改變,封家只要還走在現在這條路上,就不會是秦家的朋友。」
秦爸並不是不懂大局的人,儘管怒火仍熾,卻哼道:「隨你便,反正我退休了。」
秦海巖點點頭,起身道:「我現在要立刻趕回家做點安排,蕭揚,夜深了,你今晚就睡在這兒吧。對了,比賽的事怎麼樣了?」
蕭揚笑了笑:「輕鬆自如。」
秦海巖在他肩頭一拍,說道:「你是我們秦家第一個不跟國家和政府扯上關係的人,我衷心希望你能在武術的道路上走遠。」一轉身,走了。
蕭揚隱隱感到他話中有話,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問這個的時間,目送他離開後,才起身道:「老爺子,沒事早點睡,晚安哪您。」
秦爸板著臉道:「這才幾點就睡?就在這坐著,我現在心情不好,你陪我喝點酒。」
蕭揚愕道:「可是婉兒讓我說完正事立刻上去找她……」
「她是我女兒,她聽我的!」秦爸蠻橫地道,「坐著!今晚不喝個痛快,就甭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蕭揚在鬧鈴聲中醒來,睜開眼時,身邊秦婉兒正睜著眼睛看著他,不由奇道:「你醒多久了?」
秦婉兒甜甜一笑:「半個小時左右吧。你睡覺的樣子挺帥的。」
蕭揚哂道:「我啥時候不帥過?咦?」突然閉上了嘴。
秦婉兒訝道:「怎麼了?」
蕭揚臉色古怪地道:「我突然想起你第一天和我合租房子時的事,有點感覺怪怪的。」
秦婉兒莫名其妙地道:「怎麼個怪法?」
蕭揚咧嘴一笑:「當時我有個很堅定的信念,就是找老婆怎麼也不能找你這種惡女,沒想到今天你已經變成了我老婆,嘿!」
秦婉兒霍然坐起身,瞪圓了杏眼:「你以為我不是這想法?我早就決定了,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也不能找你這樣的人當老公!」
蕭揚眼睛一亮,落在她身上,嘿嘿一笑:「這衣服真漂亮。」
秦婉兒一愣,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身上的睡衣內勝景隱約可見,不由頰上一紅,一把抓起枕頭拍在蕭揚臉上:「不准看!臭流氓!」
起床收拾好,蕭揚來到秦家飯廳,只見比他早一步起床的秦婉兒正拴著圍裙忙個不停,旁邊的桌邊秦爸和閔月冰都臉色古怪地看著她。
蕭揚走到桌邊坐下,輕輕敲了敲桌子:「兩位,做個早飯不用這麼驚訝吧?」
秦爸回頭看他一眼,哼了一聲,眼神古怪。
閔月冰也轉頭看他,輕歎道:「蕭揚你是不知道,我嫁進秦家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婉兒給家人做早飯呢!」邊說邊看了看秦爸,頓了頓,又說道:「當然,並不是因為婉兒懶,原因我想你猜得到。」
蕭揚會意過來。她指的顯然是秦婉兒的母親的事。
「怎麼只有我們仨?其它人呢?」蕭揚轉移了話題,左顧右盼地問。
「平時就只有我和天懷住這,海巖和衛疆都有自己的住處。雪兒倒是還陪著我們,不過今天她有事不在家。」閔月冰解釋道,「對了,昨晚你和天懷喝了酒了?」
秦爸神情一緊,一個眼色拋過來。
蕭揚沒看到般坦然道:「對啊,老爺子非拉著我喝不可。」
「你!」秦爸又怒又急。
閔月冰看他一眼,說道:「我記得有人說過,不會再喝酒,而且不會再騙我。」
秦爸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蕭揚對著他咧嘴一笑:「原來老爺子怕老婆。」
「怕你個頭!」秦爸吼道,「我是疼老婆!」
蕭揚斜眼瞅他:「不怕?行,呆會兒咱爺兒倆再喝一個?」
秦爸登時臉色一僵。
閔月冰抿嘴一笑,說道:「蕭揚你別和天懷開玩笑了,他臉皮薄,性子又急,小心真鬧翻了打起來。」
這下蕭揚和秦爸兩人均是大訝,後者忍不住問道:「你……你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