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皺眉道:「說清楚點,到底是什麼事。」
溫悅停了下來,抬眸凝視他:「你認為是什麼事?」
蕭揚不悅道:「打啞謎這種事做一次就夠了,來多了就沒意思了!」
「哼,蕭揚,蕭老師。」溫悅毫不畏懼地道,「你以為你能打,又有黑社會背景,還攀上了這幾個武術界的前輩,加上找了個厲害的靠山,我溫悅就怕了你?有種你就真的把我綁走用刑逼供,溫悅要是皺眉半下眉頭,都算你贏了!」
蕭揚一時哭笑不得:「開玩笑你也當真?唉,我知道你溫大小姐與眾不同,算我說錯了話,拜託你現在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大動肝火,不惜跟人撒謊毀我名譽?」
溫悅玉容生慍,冷冷道:「名譽?堂堂男子漢,你連責任都不敢擔,卻看重自己的名譽,蕭揚,你真不是個男人!」
蕭揚再好的耐性,也不禁火大,惱道:「喂!我警告你,說話要有理有據,我已經忍了你很多次了,再這麼亂罵人,我可不客氣了!」
溫悅終於忍不住了,玉容一變再變,似想發火,卻又強忍住。
就在僵持之間,辛采頤的聲音響起:「小悅,你跟他有什麼好說的?走吧。」
兩人轉頭看去,只見這樂壇天才型的大美女一身蝙蝠衫加短褲的打扮,緩步而近。溫悅蹙眉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制止你做出會後悔的事。」辛采頤瞥了蕭揚一眼,隨即轉頭看她,「這種事是情有可緣,不用這麼生氣。」
溫悅不服道:「你剛知道的時候不比我生氣?」
辛采頤嫣然一笑:「我已經釋懷了,人家都不介意,咱們介意什麼?」
溫悅酥胸起伏了好一陣,轉頭瞪了蕭揚一會兒,突然拉著辛采頤轉身就走。
蕭揚一步移到她們面前:「站住!說清楚再走!」他已經被這兩人的話給搞得頭大無比,今天要是不弄清楚,絕對安不下心。
辛采頤神情轉冷,冷冷道:「你想逼供麼?」
蕭揚也沒好臉色:「我只要知道真相。」
溫悅怒容浮現,辛采頤搶先道:「不說是我的自由,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吧!但是可別怪我沒警告你,真相未必是你想知道的!」
蕭揚愣了一下,兩女趁機從他身旁走過,迅速走遠。
蕭揚回身望著她們背影,不知為何,竟浮起一絲不安。
這顯然不是玩笑,兩人欲說還休的姿態,更是彰顯出事情的嚴重性。
到底是什麼事情?
手機鈴聲響起。
「蕭揚?你在哪?我來接你。」
蕭揚一愕。
居然是翁北來的聲音。
幾分鐘後,他已經上了翁北來的車,後者和他並坐後座,問道:「今天溫悅到底說的是什麼?」
蕭揚歎道:「我也想知道,但怎麼問她都不說,唉。」
坐在副駕位置的鄭天河扭頭道:「男人有幾個女人很正常,蕭揚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不過你能追溫悅這種大明星到手,挺不簡單嘛。」
蕭揚懶得跟他分辨,沉聲道:「主席找我不會只為了這種事吧?」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先一一說清楚。你該清楚我對你的看重,所以你的公眾形象必須要考慮到。我不管你和她之間有什麼糾葛,但你一定要讓這種事以後不會再發生。」翁北來肅容道。
蕭揚暗忖有辛采頤在,溫悅以後應該要收斂點吧?點頭道:「明白了。其它原因呢?」
「另一個原因,就是今天晚上我要去見個人,你如果有空,就跟我一起去吧。」翁北來輕描淡寫地道。
蕭揚哪會不懂?明裡「如果有空」,實則「必須得去」。不過一直以來翁北來對他都挺不錯,蕭揚想了想,點頭道:「行!」
下午的比賽輕鬆自如。對方是個學八極拳的傢伙,但水平也就入門而已,蕭揚直接以眼還眼,以正宗的八極拳回應,不到五個回合,就把對方壓伏在地。對方本來一腔激情要挑戰他這個近來武術界的紅人,哪知道敗得這麼慘,只好認輸結束戰鬥。
下台後,蕭揚暗忖自己也有點變了。假如是在以前,追求「以最小攻擊獲得最大傷害」的他,面對對手時輕則傷筋動骨,重則直取其命,但現在卻能留手,只以打敗對方為目標。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自己在這至少表面和平的環境下呆久了,尤其是在公眾面前曝光太多所致。
由於他是被低名次挑戰,所以名次並沒有變化。結束後,他到對手選擇機去看了看,發現自己再次被鎖定了選擇權,顯然又被人選了。不過他當然不在意,只要積分已在,那就無所謂。
觀看了整場比賽的秦婉兒來找到他,拖著他繼續去欣賞未竟的帝都景點,蕭揚欣然接受,陪著伊人驅車往赴,直玩到晚上七點,才送她回家,自己則回到了武協。
翁北來已經準備好了車子,見他準時到來,欣然道:「好,走吧!」
車子出了武協,一路前行。
蕭揚沿途看著街景,隨口和翁北來閒聊。後者談興大佳,說起了武術傳統近年的發展,歎道:「武術不能得到發揚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社會已經成了利益主導。學武,沒有經濟利益可言,在這人人觀念都被污染的時代,誰還會去學?」
蕭揚表示贊同,說道:「坦白說,我個人認為,武者排行賽這種和金錢、福利掛鉤的形式非常好,確實是促進武術發展的一種強助力。翁老,武術的發揚光大,多虧了你這樣的人創造出這樣的辦法,我蕭揚服了!」
翁北來笑了笑,說道:「別人這麼說,我當他拍我馬屁,但話出你口,我欣然接受,因為我相信這是你的脯腑之言。不過我們這一輩已經老了,將來武術界還要靠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來支撐。蕭揚,我選擇你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你對武術的純粹性的執著,我希望將來你能替我做一件事。這件事很麻煩,也很難辦,可能要花費你一生的精力去做,但我仍然希望你可以做到。」
蕭揚愕然道:「說這麼嚴重,看來確實是很麻煩了。」
翁北來肅容道:「武術雖然在我們手裡得到了一定的發展,但是也無奈被金錢、利益等雜物所污染。沒辦法,為了發展,這些犧牲必須有。但是這並不是我的初衷,我希望將來在武術的發展穩定之後,你能想出更多的辦法,把已經污化的武術界再給洗清,讓它恢復正統和純粹,不像現在一樣,充滿了利益的味道。」說到最後,他喟然一歎,充滿了惆悵。
蕭揚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些話,一時怔然。
這已經不是翁北來第一次表現出他對武術的那種特殊感覺,這老者也未必就像平時表現出的那樣,全是志得意滿。
車子駛了半個小時後,蕭揚看著外面的街景,突然發覺不對。
奇怪,前面不就是國家政府的核心辦公區,舉世聞名的「什剎園」嗎?
什剎園是片面積過千畝的大區域,國家最主要的政府機關部門,均在這片區域內。下午的時候,蕭揚才和秦婉兒經過過這裡,十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一般人是嚴禁進入的。
翁北來帶自己來這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