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彥碩笑了笑:「煙雨已經告訴我你會幫她,我還需要問嗎?」
蕭揚一愣,隨即恍然,暗叫厲害。
這樣一來,無論答案是怎樣的,傅彥碩對她的信任度都會重新提升起來。赫連煙雨這一招「搶先」相當妙,連他蕭揚也耍了,果然人玄堂堂主不是吹出來的。
下午的比賽首先從陳冬的個人賽開始。蕭揚難得地去看了一眼對戰名單,愕然道:「又是蕪湖的?」
雷鳴歎道:「蕪湖今年新進的這孟老師太厲害了。他帶隊的學員不但參加了團體賽和個人賽的徒手組,而且還連器械賽也參加了,除了團體徒手被咱們滅掉之外,其它三組全部進了決賽。」
「和咱們今年多了蕭揚一樣,蕪湖今年多了這個孟新語,也是個以前沒在武術界的人物。」俞天侖顯然早已經研究過了對方的資料,「進校半年,取得這麼好的效果,蕪湖也是這屆大賽的一匹黑馬。」
蕭揚第一次聽說那個年輕老師的名字,在腦海裡念了兩遍,沉吟不語。
雷鳴憂心忡忡地道:「今天上場的是他的得意學生孟新言,我看過他幾場比賽,幾乎場場ko,實力非同一般,陳冬這次糟了。唉,算了,亞軍就亞軍,總比什麼也沒有好。」
蕭揚哂道:「雷哥你也太消極了,那傢伙教出來的團體組不照樣被咱們宰?」
「不,你沒看過他的比賽,你不知道他的厲害。」出奇地,一向鼓勵學生要盡力的俞天侖也道,「這個人我稍微查過,是孟新語的弟弟,雖然是以學生身份參加比賽,但是據說蕪湖武校能比他更強的人超不過三個,還要包括他哥在內。」
「這樣他還做學生?」蕭揚愕道。
「這是有故事的。」俞天侖說道,「孟新語最初到蕪湖應聘時,提出了個要求,就是讓他的弟弟在他教的班就讀。據說,他已經下過嚴令,他弟弟在二十五歲之前,都必須以學生的身份進行訓練,而不能做老師,說什麼後者水平還差得遠,需要多加磨練。」
雷鳴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奇道:「二十五歲?難道是武術世家出來的?但是沒聽過姓孟的世家啊。」
俞天侖搖頭道:「應該不是。但是自古能人出民間,中華大地藏龍臥虎,他們的出現也並不奇怪。總之,陳冬,你盡力就好,但是如果不行,千萬不要勉強,你在蕭老師手下才幾個月,不要急於躁進。」
旁邊的陳冬面無表情地道:「我能行。」
俞天侖無語地轉頭看蕭揚,後者乾笑兩聲,轉移了話題:「新言新語,這倆兄弟的名字真奇怪。咦?孟新語練的是內家拳,那孟新言……」
雷鳴動容道:「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那傢伙和他哥的風格很類似,穩而不快,但是爆發力出奇地強,擅長後發制人的那種。難怪要他二十五歲以後再說,內家拳成長慢,確實不宜早出。」
蕭揚搖頭道:「不該是這原因,應該有其它的因素。人與人的資質不同,又不是一定能在二十五歲有突破。不過多想沒用,這是人家私事,咱們先看戲就行。」
下午兩點,比賽重新開始。
決賽最後一天的最後半日,觀眾更是爆滿,不僅座無虛席,連走道上都站了不少人。雖然即將進行的比賽是學生賽,不及老師賽那麼精彩,但是由於兩方都是黑馬型的新生代人物,也吸引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孟新言是決賽的一號種子,無論身高還是體形都跟陳冬非常相似。假如不看臉,兩站在一塊兒,完全就是一個模式刻出來的。不過和陳冬稍顯平庸的模樣相比,孟新言和他哥孟新語一樣的英氣過人,眉目俊朗,加上一直以來的冷峻氣質,登時成為武術大賽至少學生組的人氣之王,在他身上的閃光燈比關注陳冬的多多了。
開始的鈴聲響起後,兩人同時緩步上台。
裁判示意兩人站到相應位置後,高舉右臂打出準備ok的手勢,退後三步,猛地劈下:「開始!」
工作人員席處,立刻有工作人員按下了記時器的按鈕,三分鐘倒計時間隨即開始。
台上,陳冬雙足錯分,雙手護前,擺出經典的自由搏擊起手動作。他的對手雙腿一分,一個標準的馬步側扎,隨即左後後收,右手成掌虛探。
「喝!」
陳冬一聲讓人難以相信出自他瘦削身體的暴喝,碎步踏前,拳如風出!
撲!
孟新言連腳步都沒動半下,右手手掌一翻,已穩穩接住了陳冬的拳頭。後者登時只覺像打在了一堵軟軟的牆上,衝勢立止。
就在這時,孟新言擋拳的手掌一拿,已拿住了他拳頭,隨即向懷內一拉。
對方動作並不快,陳冬立刻沉腰,雙腳穩抓地面,往回收拳。
雙方勁力正面硬碰,陳冬上身一個前仆,竟完全沒辦法和對方力量相抗,直接被拉了過去!
撲!
孟新言左拳揮至陳冬胸前,後者連擋都來不及,幸好身體已經把蕭揚教下的「捱打技巧」牢牢記住,縮胸卸力。
孟新言輕咦一聲,有點沒想到對方可以避開他的拳力極點。
陳冬捂胸後退了四五步,才拿樁站穩,深吸一口氣,被打得悶氣的胸口恢復了正常,心中暗驚。
這傢伙好厲害!
台下,蕭揚終於明白了雷鳴為什麼那麼沒信心,皆因和孟新言相比,陳冬確實差了一截——而且還不是一小截,而是一大截!
孟新言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比他哥小了至少五六歲,內家拳的水平也稍弱一籌。如果和他對戰匠是蕭揚,後者有把握能在幾個回合內速戰速決,但是現在是陳冬在場上,武術水平有限,很多破綻和關竅都領悟不到。這一戰,陳冬輸定了。
果然,不到兩分鐘,陳冬已經被對方命中四次,而他的點數得分還是零。由於察覺了對手的厲害,他開始採用謹慎戰術,不予對方能出決定性攻擊的機會。但這樣一來,他就陷入了完全的被動,只能在下風頑抗,卻沒多少反擊的機會。因為反擊就是破綻,假如他反擊失敗,對方就在抓著他的破綻進行追打,後果更加嚴重。
不過對方的經驗和水準也並沒有那麼高,連著多次擊打都沒能抓住難得的機會。換了是他哥孟新語,可能第一次時就已經把陳冬給打趴下了,但他卻始終沒法ko對方。
當然這其中最關鍵的一個因素,還是蕭揚在訓練學員時,第一要求也是一直的要求,就是要求學員在學會「打人」之前,先學會「捱打」,抗打指數非同一般。否則孟新言第一拳就能打陳冬一個實實在在,直接秒殺了事。
不過或者是修練內家拳的原因,孟新言耐性非常好,連續幾次沒能擊打實在,他也絲毫不急,仍是穩穩和陳冬纏鬥。
叮!
第一局結束,比分停在了6:0,陳冬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