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結束的鈴聲響起,蕭揚一個疾退,退出五步之外,隨即腳步一虛,差點摔倒在地
對面,滕萬鈞虎吼著仍要繼續衝來,裁判踏前擋在蕭揚面前,喝道:「比賽結束,你再違規,我可不客氣了」
「我去你娘的」暴怒下的滕萬鈞一拳毫不客氣地砸向了裁判
後者沒想到他真敢打自己,一時不備,慘叫一聲,向後翻飛出去,一時鮮血滿空飛濺
滕萬鈞毫不停留,另一拳向無力防守的蕭揚揮了過去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人飛快上台,一把抓住了滕萬鈞的拳頭,冷喝道:「比賽正地也敢這麼猖狂,放肆」
蕭揚眼中,來人一頭銀白頭髮,身形削而不瘦,身上卻穿著一身評委的服裝,不由一愕
這傢伙挺行的啊,居然能硬接住滕萬鈞的拳頭
滕萬鈞怒道:「關你……」末兩字罵語還沒出來,臉上突然「啪」地挨了一記耳光,打得他頭一偏,嘴角血溢
滕岳的怒聲同時響起:「畜牲你敢對你風叔無禮」
那老評委一鬆手,冷冷道:「滕岳,你兒子越來越不像話了」
滕岳已經氣得滿臉通紅,卻又透出無奈神情:「老風,我這……唉……」
那老評委和他舊識,知他苦衷,聲音放緩道:「算了,把他弄下去,其它的事回頭再說這一局是這年輕人贏了,4比3,大比分上也贏」
滕岳歎了口氣,轉身瞪了滕萬鈞一眼:「還不給我滾下去」
後者脹紅了臉:「那小子耍賴」
滕岳歎道:「那是戰術,不是耍賴,給我下去」
滕萬鈞一轉身,頭也不回地下了台,卻沒回休息區,朝著奧林館的出口而去
滕岳沒法,只好先回休息區
台上,那老評委轉身一把扶住搖搖欲倒的蕭揚,溫聲道:「小伙子,行」
蕭揚咧嘴一笑:「謝了您老,這一手鐵沙掌不賴啊」
老評委愣道:「你認識我?」
「甭想歪了,我這正宗的靠眼力看出來的」蕭揚從他手中抽出胳膊,「您那雙鐵掌,沒個幾千鍋鐵砂還真練不出來」
這時曾璇已經奔了上來,扶住蕭揚,對著那老評委微微躬頭:「風老,謝謝您啦」
「小璇,這小子是你那位?預判術用得不錯」老評委和她認識,微笑道,「眼力也好,現在的人能一眼看出我練的什麼功,可真不多」
曾璇頰上一紅,道:「不是,他是我……我同事,他的預判術也不是我教的,他偷師的」
蕭揚卻嘿嘿笑道:「辯啥?人家老爺爺又沒說『那位』是啥,搞不好就是說『同事』呢?」
「閉嘴」曾璇臉上紅了,低聲喝斥
蕭揚轉頭對那老評委道:「眼力啥的都小意思,我綽號『武術活百科』,有空多切磋,再見」
老評委哭笑不得,看著他們下台,不禁搖頭]
這小子可真夠狂的
回到休息區,蕭揚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一副完全沒力氣站起來的架勢
曾璇看著他,沒好氣地道:「我要是滕萬鈞,剛才就閉上眼睛亂打,保證揍得你爬都爬不起來」
原來剛才這一局,蕭揚徹底放棄了進攻,完全用預判術進行閃避一局過去,滕萬鈞連個邊都沒沾到他,氣得鬼火直衝直到終局時,蕭揚才拼盡全力,趁著對方情急下破綻大現,給了他一記,最終以點數1比0獲勝,險到了極點
這種打法非常無賴,而且也非常危險蕭揚自一開始,當滕萬鈞開始第一個動作後,他就幾乎不再看滕萬鈞的動作,而專心在腦海中推測出對方的所有後續動作,而自己則針對想像出來的對方後續動作不斷進行閃避這樣一來,他省去反擊所耗費的體力,勉強可以撐過一局
假如當時滕萬鈞能看出端倪,停下來重進攻,或者不顧套路地胡打亂打,都能輕鬆擊中蕭揚,但是偏偏他心急這是最後一局,出手時又急又猛,正好和蕭揚的戰術配合得天衣無縫,硬是跟著又跑又跳又竄了三分鐘,一拳都沒打中對方,反而臨終了時被取了一分,敗得非常冤枉,想不急火攻心都難
蕭揚抬起眼皮看她:「甭裝了,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非常佩服我」
曾璇哼了一聲,沒說話
確實,此時她心裡對蕭揚的「戰術」,除了震驚之外,佩服也不斷湧起這種打法,最是依靠對技法的深刻領悟,顯然在這方面,蕭揚已經遠遠過了她,所欠缺的,不過是使用的熟練度而且在這方面,蕭揚經過剛才的七局比賽,也已經得到了大量鍛煉,和她的差距迅拉近
難道這傢伙真的是學武的天才?
「這世上就沒有天才,」蕭揚像看透她想法般說道,「我的一切成功,都是苦練和積累得來的假如我當初沒有經過一年之久的『異位思維』,今天絕對不可能學得這麼快,所以你千萬不要以為這種事有捷徑,那是學武者的大忌」
曾璇白了他一眼:「我需要你教訓?給我閉上眼睛休息你的」
余後的比賽,騰龍一如前幾輪,以大勝收尾不過誰都沒想到,本來以為最沒懸念的蕭揚,居然會贏得這麼驚險,離開國家體育中心後,議論間無不驚心和慶幸
比賽結束後,秦婉兒追上離開的騰龍眾人,本來要給蕭揚來個厲害的,但一看後者頹廢模樣,心裡登時軟了下來,只好留待以後再說
天色漸黯
蕭揚一覺醒來,只覺懷裡軟玉溫香,不由愕然
懷裡被他擁著的人正睜著眼睛看他:「終於肯醒了?」
蕭揚看看周圍,錯愕道:「你怎麼在我床上?」
「還說呢」秦婉兒嘟起了小嘴下午她不放心他,就跟著騰龍的人一起到了武協,送蕭揚進房後,這小子摟著她就那麼倒在了床上,搞得其它人無不趕緊迴避秦婉兒雖然羞惱,但看他模樣,心又軟下來,就那麼和他一起躺著,直到這刻
「我睡多久了?」蕭揚也不放手,低頭問她
「這都半夜了,至少睡了有五個小時」秦婉兒沒好氣地道,「你怎麼回事?怎麼搞得像大病了一場似的?」
蕭揚心有餘悸地道:「比大病一場可怕多了,差點我就沒法回來見你」
回想昨天,要不是最後一刻及時止住了精關,他現在已經跟宣臨風一樣變成一具屍體了
秦婉兒蹙眉道:「說那麼恐怖,到底怎麼回事?」
蕭揚發覺自己失言,瞎謅道:「我昨晚遇到了個女妖精,纏著我做那些你跟我都很愛做的事,差點被吸成了人干」
秦婉兒一拳捶在他胸口,嗔道:「沒個正經算了,你那些事我也不想知道,反正你注意著點兒,以後可別再像以前那樣」
蕭揚奇道:「這不像你啊,以前你死纏著我問檔案的事時,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
秦婉兒頰上一紅,忽然把頭埋進了他懷裡:「我有個好……好消息要告訴你」
「快說,」蕭揚打了個呵欠雖然一口氣睡了這麼久,但體能離完全恢復還差得遠,他仍然疲睏得要命
「我……你……你快做爸爸啦」秦婉兒羞得差點說不出來,聲音低如蚊蚋
蕭揚一愣,滿腔睡意瞬間消失
爸爸?
爸爸
秦婉兒一時沒聽到他回應,忍不住抬頭看他哪知道剛一抬頭,大嘴已重重地親下來,隨即蕭揚一把把她擁緊,興奮大叫:「太好了老子的造人行動,終於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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