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蕭揚接到了來自秘戰隊的信息反饋——
行動終於開始了!
秘戰隊雖然已經劃給宋棉指揮,但每次重要行動,均會向蕭揚這邊請求,這屬於蕭揚事前和江平幫協定的協議,以能保證雙方利益,否則萬一宋棉使用不當,把人數本來就不多的秘戰隊給損光了,那最虧的還是蕭揚自己。
為此,凌霄給秘戰隊制定了一系列的特殊聯繫手法,除了日常的遠距電話聯繫外,還有各種信號聯繫、人力聯繫及標記聯繫。秘戰隊也會定時派遣聯絡員向江安回報情況,以保證蕭揚能控制秘戰隊的情況。這次的回報,則屬於遠距離電話通訊,不需要運用秘密聯繫手法。
回報的內容,則是最近兩天宋棉給秘戰隊安排的工作。讓蕭揚欣慰的是,見識了秘戰隊個體戰力的宋棉,顯然很懂得怎樣利用這種精銳而人數有限的戰隊,安排的任務也是以攻堅、秘行和偷襲、情報獲得等工作,運用十分到位。
從助蕭揚取得南陰和黔州之後,她就已經著手擬定謀取西部運輸路線的計劃。自江平、南陰、黔州等地以西,還有十來個較落後的城市,要取得完整線路控制權,首先要做的,就是控制甚至奪取這些城市的地盤。
針對這一點,宋棉不但從蕭揚處獲得了新成型的秘戰隊,還採取分點攻擊和遠交近攻的策略。
離江平最近的邊城是鳳山市,也是西部運輸線路最出名的終點線路,它並不是省會級城市,而是西陲市下屬的縣級市,行政上和江平相仿,規模卻小得多。但由於這裡天高皇帝遠,法制軍制均弱,當地勢力的槍支類熱兵器擁有量遠勝一般黑幫老大,所以實力上甚至比南陰這樣的城市還要強大。
對此,宋棉先不予正面攻擊,反而和與江平隔著鳳山市相對的城市甫興當地黑道勢力取得了聯繫。
遠交近攻,和甫興聯手,對付鳳山,事後均分利益,就是這次行動的主題。
蕭揚早從宋棉處獲取過這信息,現在又從她對秘戰隊的佈置上確認了她的方針確實如此,心中暗讚。
要控制整條西部毒品運輸線,本來就是件長期而艱巨的任務,只有多採用這種節省己方人力的做法,才是最為明智。而且以宋棉的智慧,肯定會在行動中做手腳,讓甫興方面的人力大損,這樣一來,下一個目標甫興市,要對付起來就簡單多了。
自此,被宋棉命名為「西部行動」的勢力擴張,正式啟動。
掛斷電話後,蕭揚暗忖自己暫時都可以放下心來,專心在武術大賽和第二組秘戰隊的事情上。
「我爸讓我問你,要不要提前回去?」秦婉兒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
這時蕭揚正站在陳潔家的陽台上,轉頭看見便裝打扮的秦婉兒,他不由皺眉道:「不是約定好了國慶時再回去嗎?怎麼突然要提前了?」
「這……我爸說,他想在咱們婚禮前,給你建立一點關係網。」秦婉兒說起這些事時格外小心,因為知道蕭揚的性格上會和這種事有衝突。
哪知道她話一完,蕭揚卻啞然一笑,道:「老頭子看有心,照我看,他下一個要求就是讓我辭掉學校的工作,然後去做他安排的職務吧?」
秦婉兒愕然道:「你不生氣嗎?」
蕭揚哂道:「既然決定了要和你結婚,這種事我早就想過了。坦白說,像你二哥那種在軍方的職務我現在是絕對不可能再接受了,但我不介意以其它的身份應付一下你爸對我這個女婿的栽培。」
離開特戰隊的時間越來越久,他也對回到那個感情深厚的群體不再那麼期待。在黑道上越走越遠,他反而越來越感覺到其中的樂趣,開始認真地考慮取代三玄堂、成為全國黑道霸主的可能性。
以前想到時這方面時,他很多時候都是在應付別人,或者在開玩笑,但現在,為了千雪櫻,也為了自己周圍的不會受到傷害,他必須把自己變得越來越強。
「那去燕京的事……」秦婉兒猶豫道。
蕭揚略一思索,道:「行,但那是為了市武術大賽後的全國大賽。」
秦婉兒大喜,好奇心湧了起來:「你是想參加全國武術大賽,還是參加後面的武者排行賽?照你的水平,我覺得至少也能上排榜前二十。」
蕭揚啞然一笑:「那種東西對我沒意義,誰愛玩誰玩去。」
「你不覺得能榜上有名是榮譽嗎?」秦婉兒忍不住問道。
「換個角度來說吧。假如我是一杯水,深十厘米。而武者排行榜這種東西就是一支尺子,但它的長度只有五厘米。」蕭揚嘻嘻笑言,「告訴我,我該怎麼對一個只能測出我一半水平的東西感興趣?」
「啊?」秦婉兒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那個榜沒水平啦?」
啪!
蕭揚輕輕地她腦門上拍了一下:「你怎麼理解的?直接點說,武術只是我個人能力的一部分而已。比如說,我無法打敗某人,但是要拼生死的話,我卻能穩勝他。那話怎麼說的?我學的不是簡單的武術,而是殺人的技巧,明白了嗎?」
「但這也不影響你去排行榜佔個位子啊。」秦婉兒出奇地沒有回擊或抱怨,輕輕揉著自己額頭。
「要照你這麼說,我還學心理學呢,那我不是該發表幾百篇心理學研究,來表示一下我蕭揚很厲害?」蕭揚哈哈一笑,「而且我還會做菜,那是不是該參加廚藝大賽,拿個全國第一回來?這些東西都沒啥意義,參與更是無聊。坦白說,要不是事關騰龍,像這種啥武術大賽我根本就不會參加。」
秦婉兒欲語還休。
蕭揚終於發覺不對,奇道:「奇怪,你今天好像很想我參加武者排行賽的樣子。」
秦婉兒垂首道:「你要是能在排行榜上有個靠前的名次,我想我爸說不定會認同你在武術方面的成就和能力,不會再逼你去做公職……」
蕭揚登時恍然,心中一暖,伸手輕輕將她攬入懷裡。
正如前前瞞著他、不說出為什麼要和他假扮夫妻下去一樣,她是在怕他和秦爸發生衝突,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要知道蕭揚就算能暫時壓下個性,接受秦爸的安排,那肯定也是暫時的,將來矛盾難免。秦婉兒不願看到那一幕,才會這麼積極想他蕭揚在武術上獲得出眾的成績。
「好吧,我考慮一下。」蕭揚柔聲道,「我向你保證,不會再和他正面衝突,盡量用柔和的方式交流,你也不用再擔心他會收拾我,或者我會揍他了,哈!」
秦婉兒在他胸口捶了一記,忽然把臉深埋在他胸前,聲若蚊蚋地道:「不過現在有件事更……更嚴重……」
蕭揚愕然道:「什麼事讓你連話都不敢大聲說?」
秦婉兒已然紅透了雙頰:「人家那個……那個來了……」
蕭揚一愣。
秦婉兒的紅暈直接延伸到了耳根後。
蕭揚驀地哈哈大笑,重重在她頭頂親了一口,欣然道:「那好,等你『那個』去了之後,咱們再加把力,爭取把你爸以為已經有了的外孫成功鍛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