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掠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蕭揚起身道:「答案我知道了,再見。」
慕容掠聳聳肩:「慢走不送。」
蕭揚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關上門後,寧蕊忍不住問道:「你們剛才後說的什麼意思?他怎麼突然就說知道了?」
慕容掠伸手拉她坐自己旁邊,說道:「我什麼都不說,他則是裝腔作勢。」
「裝腔作勢?為什麼?」寧蕊詫異地問道。
「他想反擊我。」慕容掠唇角笑意加深,「真有趣,很久沒人敢跟我對玩心理戰術了。」
寧蕊似懂非懂地看著他,「哦」了一聲。
慕容掠側頭看她,手掌輕扶她頭:「你好像一點也沒有要為他說點什麼的意思。奇怪,按常理說,你們之間生過人情的交互,你會對他心存一定的感情才對,雖然這感情不一定非和男女有關。」
寧蕊美眸深注他臉上:「換了是別人,我一定會幫他,但是既然是你,我只會幫你。我喜歡你,就是那麼簡單。」
慕容掠啞然一笑:「是嗎?」
「不是嗎?如果不是因為我是那麼簡單的人,你怎麼會對我有興趣?」寧蕊理所當然地道。
慕容掠探她額頭輕吻一記:「你說得對。」
離開順東商貿城的蕭揚還沒走出大門,就給豐叔打去了電話:「把那女人放了。」
「女人?噢,你說的是那個曹一刀的手下?為什麼要放了她?」豐叔奇道。他正依蕭揚指示的「熬鷹」法來熬那女人,多兩天就能成功,沒想到蕭揚居然讓放了她。
「她不是曹一刀的人,是某個心理變態的惡作劇。」蕭揚哼道,「再審也沒價值,放了她。」
管剛才慕容掠沒有回答半個字,但蕭揚仍是剎那間明白了自己被耍了,那女人就像慕容掠讓寧蕊遞來的「毒藥」一樣,是他另一項玩弄人性的遊戲。
原因很簡單,問出那問題後,蕭揚敏銳地覺慕容掠的唇角弧提升了一線。那是非常微小的變化,但逃不過他的眼睛。
那是得意。
可想而知,慕容掠已經搞清了江安黑道的大勢,明白蕭揚對曹一刀的顧忌,所以才會玩兒這種小把戲。
如他所說,「規則」兩字不存於他的行事風格。
掛斷了電話,蕭揚步行往二環而去。
這個時候千雪櫻該喜樂天,他要去把關於慕容掠和寧蕊的事告訴她,讓她心裡有所準備。
其實好的做法,就是把寧蕊趕出北街。但是這種做法非常「下乘」,讓蕭揚感到和慕容掠的「遊戲」落下風,所以他決定繼續讓寧蕊留北街。
他要讓慕容掠知道,就算這樣,他也不會輸給慕容掠的那些小遊戲。
不可否認,這傢伙有一種奇特的魅力,而這恰好對經歷坎坷的寧蕊產生致命的吸引力,後者才會這麼輕易就被慕容掠控制。蕭揚甚至認為,慕容掠根本沒有主動去控制寧蕊,而是寧蕊主動向慕容掠求降。
快到喜樂天樓下時,蕭揚突然渾身一震,停下步來。
不對。
慕容掠的水準不該這麼低,足以稱為心理大師的他,對神情的控制應該是極高水準。如果真的被人戳穿的秘密,他也該有足夠的本事掩藏自己的神情!
那傢伙是故意耍自己!
飛快地撥通豐叔的電話後,蕭揚沉聲道:「豐叔你放了她沒有?」
「五分鐘前放她離開了,怎麼了?」
蕭揚心裡一沉。
和慕容掠對陣的遊戲,自己居然這麼輕鬆地就再輸了一場!
「揚哥?」那頭豐叔的聲音傳來。
「我沒事。」蕭揚斂回心神,壓下負面情緒,「豐叔,有沒有可能把她再抓回來?」
那頭的豐叔愕道:「這又是為什麼?」
蕭揚歎道:「我被人耍了。算了,抓不回來也沒什麼,當得個教訓……」
「抓人倒是簡單。」豐叔嘿嘿地笑了起來,「剛才我放她時,就已經派了人跟她後面,現她走到哪都逃不出我的監控,當然為的就是怕有現這種情況出現,哈!」
蕭揚大喜。豐叔個性謹慎,已經屢屢幫了他大忙。這次被慕容掠耍,要不是豐叔,他就真的什麼臉都丟光了!
掛斷了電話,蕭揚快步走到喜樂天,站上去時,眼角餘光忽有所覺,不由轉頭看去,登時一震。
二十來米外的大街人行道上,一條纖細身影慢慢走過,模樣憔悴,赫然正是現該被豐叔重抓回去的那年輕女人!
怎麼回事?距離剛才的電離已經過了十多分鐘,現她該被豐叔「請」回去了才對,怎麼一個人走到這裡來了?
她完全沒注意到蕭揚的存,有點緩慢地沿著人行道一直往前走,很快過了喜樂天的正門,朝市心的方向而去。
蕭揚心念電轉,摸出手機,正要打電話,手機自己先響了起來,正是豐叔的電話。
「揚哥,我派去跟蹤那女人的兩個兄弟被人做掉了!」那頭豐叔的聲音透著驚急和疑惑,「我打電話過去,沒人接,又派了阿強過去找,才現被人一刀一個暗巷裡割了喉,那女人不見了!」
蕭揚迅速冷靜下來,沉聲道:「我已經找到了她,你做好善後,這事我來處理。」
「這……」那頭豐叔的聲音有點為難。
「怎麼了?」
「阿強過去時,已經有警察那,恐怕暫時屍體取不回來……」豐叔歎道。
蕭揚明白過來。現全城警戒,到處都是警察,既然出現了人命案子,警察肯定是第一個現的。
「行了,這事也由我處理。」
掛斷了電話,蕭揚大步走到人行道上。那女人的速很慢,仍三四十米外慢慢前行。
蕭揚放慢腳步,保持和她同樣的速跟了上去。
奇怪,她為什麼沒有攔車,而只是步行?
無論她是哪一方的人,被放了之後都該是第一時間快離開,而不是這麼慢騰騰地大街上走動。
二多米外的十字路口處,一輛警車停著,兩個警察正站車邊,邊交談邊打量過往行人。
蕭揚雙手插褲兜裡,悠閒地漫步而行,不時東瞅西看,完全看不出是跟蹤人的樣子。
心內念頭飛快轉動。
豐叔派出的兄弟是被割喉死的,那下手的人肯定就這女人的附近,說不定就自己旁邊。
但目的呢?
如果是女人的同伴,為什麼殺了人後不帶她立刻離開,反而任她這獨行?
難道……是故意的?
旁邊另一輛警車緩緩開過,向市心駛去。
蕭揚目送那車遠去,直到它十字路口左轉後,才把目光收回來。
這條街上佈置的警察不少,如果鬧起事來,肯定立刻就會被干涉,還是等到好的路段再設法好了。
就這時,前面正走著的女人突然一個左轉,接近十字路口處的警車前就轉進了旁邊一條寬只兩三米的巷子。
蕭揚心內一震,剎那之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她是做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