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該是秦婉兒哥哥的男子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蕭揚。
蕭揚急問道:「你們秦隊呢?」
張千站了起來,指指身後的病房:「裡面,醫生不讓進。蕭老師,你不是出差了嗎?這麼快就趕回來了?」他騰龍武學校報了蕭揚的班,近去時卻被通知老師出差,課程要推後進行。
「你就是蕭揚?」年男子冷冷問道。
「是。」看對方身份的面子上,蕭揚勉強回答,隨即轉移話題,「醫生呢?跟他說我要進去。」
年男了二話不說,手一揮,一記耳光搧了過來。
蕭揚連腳步都沒移動,頭往後稍移了一線,對方手指尖從他鼻尖前揮過。
「還敢躲?」年男子亦驚亦怒。
「搞笑,就算她爸來了我也沒打算站著不動挨打,你算啥?」蕭揚不忍了,冷笑道,「別仗著是秦婉兒她哥就給我擺架子,我不吃這一套!」
旁邊的張千急忙上前,打著哈哈圓場:「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
「滾開!」年男子厲聲喝道,音量之高,登時把不遠處其它病人家屬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張千張了張嘴,終是沒說話,乖乖地坐回了椅子上。
蕭揚卻一把把他又拉了起來,喝道:「怕他個蛋!秦婉兒才是你隊長,他算個啥?別怕他!」
張末苦著臉道:「不是這樣的,蕭老師,他……」
「甭怕,我給你撐著!」蕭揚打斷他的話,「我就奇了個怪了,這世上還有這種以為自己真高人一等的人!要不是看你是秦婉兒她哥的份上,我早就一頓老拳揍得你妹都認不出你了!」
年男子大怒,指著蕭揚氣道:「你你你居然還敢跟我耍威風!自己老婆出事了不管,你還有理了!」
蕭揚、張千和另一個警察同時一呆。
「老婆?」張千喃喃道。
蕭揚猛地想了起來,上次跟秦婉兒假冒夫妻,她爸既然已經知道,那肯定也會知會自己其它子女,自己這「秦老公」的身份差點都忘了!
「你該挨打!婉兒受傷不管,還騙我爸說她已經有了身孕——不對,你不是該打,你是該死!」年男子惡狠狠地說了下去。
蕭揚一震道:「你怎麼知道……」又閉上了嘴,皆因突然想起這是哪裡。秦婉兒受了重傷,要做手術,醫生肯定要對她檢查一番,當然是這環節出了錯。
年男子正要繼續火,一個嚴肅而不滿的聲音響起:「這裡是重症監護室,你們都給我消停會兒!」
幾個人轉頭看去,卻是一個醫生走近,所有人登時閉上了嘴。醫生裡醫生為大,就算是蕭揚,也只好乖乖挨訓。年男子雖然餘怒未熄,但是為了妹妹的安全,也只好悶聲不語。
「你就是蕭揚?趕緊跟我進來,傷者現需要你!」醫生看了蕭揚幾眼,伸手去開重症監護室的門。
就這時,不遠處有人喝道:「果然這兒!」:
蕭揚回頭一看,兩個警察正狂奔而來,登時嚇了一跳。
這些警察可真夠執著的,居然跑這兒來的!
「怎麼回事?」張千愕然道。
「沒……沒啥,我來得急,造了點交通情況……」蕭揚尷尬道,「張千你幫我頂著,我先去看你們秦隊。」
張千正要答應,突見年男子一聲不吭地迎向那倆警察。
蕭揚愕然道:「他幹嘛去?」
「蕭老師你放心,他去比我去好使得多。」張千趕緊解釋。
「行了,快進來。」醫生不耐煩了。
蕭揚只好跟著他走進重症監護室,只見偌大一個病房,只擺著一張床,周圍各種監視測量儀器擺放,顯然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
醫生關上了病房門,本來有點嘈雜的環境登時安寧下來,良好的隔音效果下,整個監護室內安靜得連病床旁的點滴滴落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病人胸腹間被利器刺穿,造成了胃、肝和肺部等的內臟損傷,出現了大出血。雖然搶救及時,但是失血過多,術後一直昏迷。」醫生簡單解釋,「現還危險期內,除了外部的生命維持之外,需要她自身的意志幫助她甦醒,你是她老公,也是她唯一昏迷的時候呼喚的人,所以需要你幫助她醒過來。」
蕭揚走近病床邊,登時看到正安靜躺著的秦婉兒。她的臉一片慘白,毫無血色,連嘴唇都像血液失般白得磣人。和身上雪白的薄被相襯時,讓人生出她已經離開人世的錯覺。
「需要我怎麼做?」蕭揚強壓心頭波動情緒,沉聲道。
「很簡單,回憶你們之間的共同經歷,無論甜蜜還是痛苦的都行,只要足夠深刻,同時她耳邊述說。她的腦表層會接收你的信息,有一定的機率轉為她甦醒的動力。」醫生回答道。
蕭揚愣了一下。
說這些東西?
仔細回憶,兩人之間生的事情不少,但是哪些事情是深刻的?乍一回憶,感覺幾乎所有的事都沒給他留下深刻印象,這些事夠份量嗎?
醫生檢查了一下病床周圍的各種儀器,說道:「我出去了。記住,她能不能醒過來,很有可能就取決於你現開始的任何一句話!」
蕭揚深吸一口氣,把所有雜念都雜了下去。
部隊時他基本上所有科目都涉及過,對心理醫療學的瞭解讓他知道確實如醫生所說,相關人員的「說話」,確實能起到相當的正面激勵作用。看來自己必須賭一把了!
醫生離開了病房,剛剛關上門,已經回到門外的年男子走近問道:「怎麼樣?」
醫生衝他微微一笑:「看!」
年男子雙眉緊鎖地轉頭望向旁邊,那處是重症監護室的一個大窗戶,和外面僅以透明玻璃相隔,讓家屬可以外面看到裡面病人的情況。此時蕭揚仍站病床前,似乎是整理思緒,又似乎呆。
「我不喜歡這小子。」年男子忽然道,「真不知道婉兒怎麼會喜歡這種沒上沒下的人!」
「各有所愛。不過……」醫生像是跟年男子很熟,「照我看,還是你們以前太寵這妹妹了,否則她怎麼會走上一條跟你們幾個迥然不同的道路?」
年男子沉默下來。
要是以前,他還會出言反駁,但是到了現,他已經開始覺得,或者自己這老友說得有道理。
刷!
年男子愕然回過神來,只見蕭揚正把重症監護室裡的窗簾給拉上。醫生詫異道:「他想幹嘛?」邊說邊想去開門,哪知道只聽「喀」的一聲,門把擰不動了,卻是蕭揚從裡面把它給鎖死。
「這傢伙想幹嘛?!」年男子驚疑不定地道,想過去撞門。
「別衝動,他至少不像是要傷害你妹妹。」醫生攔住他,「或者他不想讓人看到自己說情話的樣子,你不也是這個性麼?」
年男子停了下來,眉頭緊皺,卻也感覺醫生說得有道理。
「這樣,我去拿鑰匙來,只要覺有問題,我們立刻開門進去。放心,你妹妹這麼掛念他,他該不是會對她不利的人。」醫生安慰了兩句,轉身快步朝走廊另一端的值班室走去。
他剛走出沒幾步,一聲輕微的「啪」突然響了起來。
年男子緊張道:「這是什麼聲音?」
醫生愕然停步,轉身朝病房門看去。
這房間隔音效果極好,這都能傳出「啪」來,說明那聲音絕對不弱。
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