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棉柔聲道:「我說這麼多,只是想說明一點。《網》到現,幫裡有資格競爭幫主位置的人只剩下兩個人,也就是剛剛推論出會獲得大利益的兩人。換句話說,無論是你死,還是我爸和木叔死,獲得利益都是他們兩人之一,為什麼不能猜測他們的可能性?至於苗青玄是針對江平幫,這一點之前也只是大家的猜測。既然都是猜測,那為什麼不能猜測他其實並不是針對江平幫,而只是有人故意把事情的猜測方向朝這個方向推,從而擺脫其嫌疑,同時使其背後陰謀得逞呢?」
蕭揚凝神她片刻,說道:「你跟我說了這半天,就是想說你認為這件事背後的陰謀者,其實是謝寒或者苗若?」
宋棉神情自若地道:「我只是想提醒林叔叔,旁觀者清,我局外,看到的可能性要多一點。如果有可能,希望你不要完全信任任何人,包括我內,這樣可能利於問題的解決。」
蕭揚訝道:「你似乎認為我可以完全信任似。說不定我才是背後耍手段那人,因為到現我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之前的被暗殺其實只是苦肉計。」
「不,我相信你。」宋棉頰上微紅,輕聲道,「從小我就受到各種取悅男人的訓練,其重要的一項,就是要懂得觀察男人。我看得出來,你雖然不是流影,但你對江平幫沒有敵意。你想幫助沈力的心思是真的,而不只是為了獲取利益而用的藉口。這一點,我曾對我爸說過,他贊同我的看法。」
蕭揚撓頭道:「你把我搞得都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我現是不是該多謝你的信任?」
宋棉抿嘴一笑,沒有說話。
「不過我有個疑問,既然你懷疑他們,那之前為什麼還主動配合謝堂主?」蕭揚把這疑問提了出來。
「人家不想他們知道我懷疑他們嘛,現小棉孤立無援,被兩位長輩知道我懷疑,還不欺負我?」宋棉楚楚可憐地道。
蕭揚管不斷告誡自己,對她不能全信,但仍難以對她的神情產生反感情緒,反而忍不住生出一股想保護她的想法,苦笑道:「我好像該表個態,絕對不讓他們欺負你啥的,是嗎?」
宋棉垂道:「是或者不是,林叔你心裡比小棉有數,不是嗎?」
蕭揚看著她修長的粉頸,一時有點呆了。無論從哪個角看,她都是那種世間難有的絕色,管現這種緊張時刻,他仍忍不住要向歪處去想。這種特質林音、秦婉兒等女身上就沒有,足見宋棉的特別之處。
「我一直很好奇,你和宋哥是不是法律意義上的養父女關係?」蕭揚忽然問道。
宋棉微愕,抬頭道:「是。為什麼這麼問?」
蕭揚咧嘴一笑:「沒啥,我就是想,你爸和你哥死之後,整個宋家的產業要由誰來繼承。」
宋棉沒想到他會突然說起這個,微微蹙眉:「林叔叔的意思,是懷疑我也是背後的陰謀者嗎?為了繼承家產,我這個外來的女兒好像也只有把義父義兄殺了,才有機會成為宋家真正的主人。從這個角來講,這猜測沒有錯。」
蕭揚完全從被她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擺脫出來,哈哈大笑:「我隨便瞎猜,你別放心上。好了,沒啥事我就走了,有任何情況,多電話聯繫。」
宋棉怔怔地看著他。
蕭揚抬手她面前晃了晃:「傻了?」
宋棉回過神來,眸子閃動著奇異神采:「你真是個特別的人,讓人難以猜透。」
蕭揚聳聳肩:「女人對我都這觀感。我走了,你節哀順變,把精神留處理未來可能遇到的困難上,會比較好一點。」
離開宋家,蕭揚不斷來回想著剛才宋棉說過的話。他無法確定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沒法知道她「提醒」自己的用意,只好心裡暫時假定她和自己是同一立場。
不過對於她懷疑的點,蕭揚也不禁重審視這可能性。
謝寒的可能性相對較低,因為他之前就向自己表過態,願意支持自己做江平幫的幫主,不過這也可能是他虛張聲勢之舉。
苗若本來就跟沈秋愛恨交加,人公事上涉及到感情時,很難猜測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所以她的可能性其實也不能排除。
看來有必要對他們也防上一手。
蕭揚心裡打定主意,立刻給解千撥了個電話,請他派人監視謝、苗兩人的行止,同時也不忘給宋棉也派個人。多掌握一點情報,對應付困難總是有幫助的。
出了天下繁華,蕭揚順著街邊走,不一會兒到了街道頭的十字路口。
他正要趁著綠燈時過街,旁邊拐角處忽然閃出一條人影,和他並肩而行,同時輕鬆地道:「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我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失望。」
蕭揚看清來的是誰,警惕性立刻提到極致,訝道:「你不是想殺我嗎?那我越難過,你該越高興才對。」
那人笑了起來:「你這邏輯其實是有問題的。我想殺你,跟我希望你的精神狀況怎樣,其毫無關聯。」
蕭揚眼珠子一轉,右手一抬,親熱地搭了那人肩上。旁邊的人看去,還以為他們是好朋友,完全想不到兩人是生死仇敵。
「這算什麼?防止我逃?」那人不禁莞爾。
這時兩人已經過了街道,都停下了腳步,像老朋友偶遇般閒聊。
㊣5蕭揚笑了笑:「我考慮,是不是趁你沒說出試圖影響我決定的話之前,把你的脖子給捏斷。」
那人神色自若地道:「我精於對人心理的分析,你如果是這樣的人,休想我會這麼大膽走出來。」
「自信太過會死人的。」蕭揚嚇唬他道,「萬一你看錯了我,我其實就是個衝動派,那你不死定了?」
那人淡淡道:「人生一世,誰不會死?要是我真因自己看錯人而死,那就說明我真的該死了。順便提醒你一句,江平幫雖然勢大,你當天化日地殺人,還是難免要被公安局通緝,回頭還要想辦法洗脫罪名,太麻煩了,不如好好聽我說幾句話,大家互助互利,何樂而不為?」
蕭揚奇道:「你似乎吃定了我今天不敢殺你。」
「輕重緩急,你該心裡有數。」那人一派自然,「簡單點說,我是來幫你的,至於原因暫時別問,因為你問了我也不會說。」
蕭揚心念數轉,收回搭他肩膀上的手,插進了褲兜,道:「說,讓我聽聽我親愛的摩羅哥給我帶來什麼樣的幫助。」
那人正是一直試圖殺他的摩羅,看了看周圍來往人流,他不禁莞爾:「我這人低調,這太招人目光,邊走邊說。」
蕭揚無所謂地聳聳肩,隨他順著街邊漫步而行。
「近你和卓小姐的展還順利?」摩羅漫不經心地邊走邊問。
「千萬不要提這個話題,因為我會忍不住想揍你一頓。」蕭揚像跟朋友閒聊一樣說著暴力行為,「直說來意,我現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把你抓起來再來個酷刑逼供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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