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十章引蛇出洞
聚豐二樓上，蕭揚當著豐叔、金小七、土仔的面把凌霄的事說了一遍。不過為了避免他們擔心，蕭揚隱瞞了對方來自「三玄堂」的消息，只說是普通的對頭。畢竟三玄堂的名氣非常之大，遠非方坤之流能比，要是被豐叔等知道，難免會有其它想法。
不過即管如此，聽完後，豐叔三人都沒有釋懷神情。
蕭揚再道：「我明白大家的想法，這事光憑他片面之辭沒法判斷清楚，所以近兩天，我會和凌霄出去一趟，把事情調查清楚。」
豐叔皺眉道：「揚哥，那方坤那邊怎麼辦？」
「照常監視，隨時回報，我會視具體情況判斷行動方針。」蕭揚早想過這一點。
他既堅持，其它人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只得點頭應了下來。
離開聚豐後，一直沒吭聲的凌霄才開口道：「這樣好嗎？為了一個他們根本不熟悉的我，下達這麼不顧他們想法的命令。」
為了避免被多的人看到凌霄，蕭揚帶著他沒走北街正道，而是繞道走的其它小巷，往貧民區而回。
「與其擔心這個，還不如快找出有力的證據。那比什麼話都有說服力。」蕭揚輕鬆地道。
「你有辦法？」凌霄奇道。
「大概，」蕭揚聳聳肩，眼神慢慢犀利起來，「對於濫殺我兄弟的人，不給個當頭一擊怎麼行？」
凌霄嚇了一跳：「你不會是想跟那傢伙正面交手？」
蕭揚沉聲道：「答我一個問題——那傢伙現知不知道你我這裡？」
凌霄搖頭道：「我沒辦法知道。」這話是大實話，雖然他努力做了偽裝，以防被人知道他現已經到了北街這邊，但是三玄堂的殺手先後殺過北街三人，難保他沒從那三人口獲得消息。
「那就是了！」蕭揚眼透出精光，「對方至少有一半的機率已經知道你藏我這邊，遲早會找上門來，到時候牽連廣。所以還不如趁他還沒過來，咱們先下手為強！」
凌霄也不得不贊成他的想法，猶豫片刻，說道：「蕭揚，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來著，但……」
「啥事？」蕭揚側頭看他。
凌霄停下了腳步：「為我惹上三玄堂，值得嗎？」
蕭揚一怔停步，轉身看他，旋即苦笑：「沒辦法，誰叫你是我兄弟呢？」
凌霄心內一熱。
是啊！誰叫我們是兄弟？
「感動了？感動了就把你那顆花花大少的心給收起來，免得以後再生這種麻煩事！」蕭揚故意板著臉。
凌霄回過神來，嬉笑著走過去，道：「那我決定不了，這是天性！嘿！我聽說北街有個超級美女，啥時候給我引見引見？」
「滾蛋！」
「別嘛，我也好久沒找過女人了，給介紹介紹……」
下午四點，清平巷。
蕭揚和凌霄大搖大擺地順著巷子走進去。
後者皺眉道：「你所謂的『辦法』，就是把自己當餌引他出來？」
「怕了？」蕭揚把手搭他肩上，一臉戲謔。
「廢話！不怕我能逃這麼遠？」凌霄哼道。
「有我你還怕啥？信不過我實力？」
「那得看情況，」凌霄毫不客氣地表露著自己的不信任，「就算你能擋著宮拓，萬一對方來的不只一個人咋辦？萬一對方根本不是宮拓，來的是個用槍高手咋辦？」
蕭揚嘿嘿一笑：「放心！現光天化日，你還怕他們當街行兇？再說了，其實我覺得對方肯定已經不這裡了，所以呆會兒上去一趟，根本不會有事。」
「那來這兒幹嘛？」凌霄大惑不解。這貨不是說現當務之急就是抓到三玄堂派來的殺手，證明人不是凌霄殺的嗎？難道他還有心思做其它的？
「來這兒是要確認幾件事情。」蕭揚臉色沉下來，「一是另兩個兄弟是不是真的已經出了事，二是看對方有沒有留下蛛絲螞跡。」
凌霄愕道：「到哪兒查？」
「你隔壁那房子，之前那傢伙就是從裡面出來的。」蕭揚解釋道。昨天晚上蕭揚下樓時，那跟蹤者立刻出門跟蹤，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是仍被樓下的蕭揚憑藉過人的耳力清楚察覺。
兩人一路走進巷子，眼看還有數十米就到凌霄所住的那樓下，兩人忽然都是一震，同時側移，躲到了旁邊的一堵半垮破牆後。
不遠處，三輛警車停著，七八個警察正和周圍圍觀的群眾分別說話，看樣子是問訊。
「沒想到驚動了警察。」凌霄皺眉低聲道，
蕭揚沒說話，仍盯著那邊。
他剛剛看到有兩個擔架被人從樓邊巷道裡抬了出來，雖然因為白布遮蓋著，看不清上擔架上的情況，但他肯定那是兩具屍體。
凌霄縮回頭，歎道：「看來想上去查探，也得等到晚上才行……」
話還沒說完，蕭揚突然打斷他的話：「不用去了。」
「為什麼？」凌霄愕道。
蕭揚縮回頭，拖著他往巷子外面走去：「你猜是誰報的案？」
凌霄非常聰明，一點即透：「你說是宮拓？」
「昨晚我到你房子時，裡面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沒屍體，說明對方肯定清理過現場，而且清理水平相當高。你告訴我，這種人清理過的現場，怎麼會這麼快就被人覺出了命案？」蕭揚不答反問。
凌霄不解道：「那照你的看法，報案的就是行兇者自己，但目的是什麼？」
蕭揚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可以做出兩個結論，第一是對方沒有從我的兄弟口獲得任何消息，所以我、北街目前還不會受到三玄堂注意。這讓他失去我的蹤影后，無法即時找到你的下落，所以就有了第二個結論，那就是他想通過警方對死者的調查，找到死者來自哪裡！」
「好傢伙！」凌霄眼睛陡然一亮。他個性和蕭揚有點相近，遇到厲害對手易被激起斗性。但只過片刻，他就想起了自己現的狀況，不覺皺眉。
蕭揚對他的心思非常清楚，反而笑了出來：「不過這麼做對我們也有好處，就是可以掌握對方的行動時間。可以肯定，警方確認屍體的身份前，對方肯定不會動手。」
「我比較好奇的是，那傢伙究竟怎麼從警方手裡獲得消息，按說就算調查出死者身份，也不會對外公佈才對。」凌霄不解道。
蕭揚肯定地道：「這說明另一件事，就是對方警方內部有一定的渠道。哈！機會來了！這次不但要把那傢伙給宰掉來報仇，還要阻止他給我剛剛建立的小小地盤帶來危險！」
凌霄看著一臉興奮的蕭揚，無奈道：「你小子要是不趕緊把『機會』給我解釋清楚，小心我打爆你腦袋！」
蕭揚誇張地擺出謙遜面孔：「老凌息怒，容小人慢慢道來。」壓低了聲音，把心裡初步擬定的計劃給說了出來。
聽完後，凌霄「啪」地給他背上來了一記，笑道：「好小子！看來對方這次是遇到對手了！嘿嘿！追了我這麼久，害我一直只能窩囊地逃命加躲藏，終於有機會給那廝一點顏色看看了！」
蕭揚微笑道：「我會向豐叔他們說清楚計劃。你這幾天要做的，就是和豐叔通力合作，把我要的東西給搞出來，否則到時沒了趁手的傢伙，讓對手逃掉，那我就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