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章合作的主導權
「對了,揚哥,你那毒到底怎麼解的?這忙了大半夜,我也沒來得及問你。」豐叔拿起了酒瓶,邊倒酒邊問。昨晚七點,他送走土仔後,蕭揚突然來到,其它話來不及說,先重調整了晚上的作戰策略,隨後又趕往江寧鎮去接應土仔,根本沒來得及敘閒話。
蕭揚看了千雪櫻一眼,笑道:「某人花了四十個小時,不眠不休地給我配製完成解藥,那毒要是再不解,就真對不起人了。」
眾人心領神會,知道他指的是千雪櫻。豐叔親自給眾人重倒好酒,舉杯笑起來:「那這杯就敬櫻姐,謝謝她幫咱們把揚哥從鬼門關上拉回來!」
千雪櫻抿嘴輕笑,說道:「這也不全是我的功勞,如果不是蕭揚身體素質奇特拖了那麼久,就算解藥配製出來也沒用。」
「所以這杯應該敬揚哥和櫻姐兩人!」荊藉著酒勁起哄,「祝他們年好合、白頭偕老!」
「不亂鬧騰會憋死你!」蕭揚瞪了他一眼。他和千雪櫻現多算個「協議夫妻」,根本不是真的,荊這麼瞎鬧,千雪櫻臉皮雖然不薄,也難免尷尬。
「沒事,我喜歡這樣的敬酒辭。」千雪櫻頰上微紅,卻舉起的面前的酒杯,「謝謝。」
「好!干!」阿輝又叫了起來,帶著頭一口喝杯子裡的酒。
「傷沒好少喝酒!」豐叔半笑半勸。這桌上一半傷員,要不是今天實高興,還真不適宜喝酒。
「豐叔你也太小心了,咱那啥酒量?一兩杯只當開胃!」阿輝滿臉通紅地放下酒杯,「你們也喝呀!別光讓我一個這干喝!荊,快喝!」
「干!」蕭揚截了個頭,一仰頭,杯子空了。他帶了頭,其它人才數喝。
倒轉杯子亮了相,蕭揚把酒杯倒放桌上:「今晚這酒就喝到這兒,傷好之前,誰要讓我看見他喝酒了,我就打斷他的腿,讓他床上多躺幾個月!」
幾個人裡面傷得重的是荊,趕緊點頭應是。
「不過話說回來,揚哥,我還真沒想到你給汪凱提的那條件……」豐叔嘿嘿一笑,雖對蕭揚說話,眼睛卻看向千雪櫻,「居然是要他把順東商貿城給櫻姐!」
蕭揚洒然一笑:「你櫻姐的東西還不就是我的?當然,該從商貿城的生意裡扣下的保護費,一分也不用少!不過生意場上的事我是外行,豐叔,以後這方面就要靠你多指點指點她了。」
「嘿嘿,我也就會算算帳啥的,做大生意就甭指望我了!」豐叔笑道,「不過揚哥你也甭擔心,順東的事我早打聽清楚了,汪凱有套經營班子,他人倒了這班子可沒倒,到時櫻姐只需要坐定總經理的位置,其它的事都交給下面的人就行!」
蕭揚一拍腦袋:「嘿!是我糊塗了!這麼大個生意當然不可能只靠姓汪的一個人。」
「不過……」豐叔忽然壓低了聲音,「揚哥,真要放汪凱一馬?」
這話一出,登時全桌的人都靜了下來。
「說過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蕭揚神色無異,「給汪凱十個膽子,他也絕對不敢再對付我。」
土仔嘴動了動,終是沒說出口。
這動作如何逃得過目光敏銳的蕭揚?他喝道:「有話就說!」
土仔硬著頭皮道:「不殺汪凱,恐怕後患無窮!」
蕭揚早料到他要這麼說,冷哼道:「再大的螞蟻,也不過任大象生殺予奪!放心,這事我有後著。不殺他,不代表我會放過他,咱們黑道上混,可不代表只能用黑道的手段收拾他。有膽想殺我蕭揚,就得有膽承受那結果!」
豐叔和土仔兩人對視一眼,均想起了早前的事情。
蕭揚出現前,豐叔定下的計,就是先報警舉報李帆和田無品兩人各自地盤上的非法生意,使他們無法分身到北街,另一方面則是抽空聚豐的人,讓飛魚撲個空,順便再報個警,利用警察來驅使他們離開。蕭揚對他的計劃沒有大改,只是把報警的任務給接了下來。
那之後,就出現了封洛帶著大隊幹警到北街埋伏的事。
蕭揚現這麼說,難道他想給汪凱的教訓,是來自警方?否則何來「不代表只能用黑道的手段」一說?
想歸想,兩人卻均不敢挑出來。蕭揚是老大,再怎麼兄弟相稱,那也有上下之別,不該說的還是少說為妙。
蕭揚話題一轉,拿荊的槍傷開起玩笑來,席上氣氛轉為輕鬆,拋開了公事,像自家人的家宴一樣。
一頓慶功宴吃到了凌晨兩點,蕭揚帶著千雪櫻離開,送她回北街的住所。走到路上,手機鈴聲響起,蕭揚隨手接通:「喂?」
「十五分鐘後,老地方見。」那頭的聲音冷靜沉穩。
「好。」蕭揚乾脆地應下來,隨即掛斷了電話。
千雪櫻問道:「什麼事?」
「一個剛結交的老朋友約見面。」蕭揚輕鬆地道,「你自己回去,早點休息,這幾天你累了。」
千雪櫻輕輕地「嗯」了一聲,心卻是微感詫異。
剛結交,卻又是「老朋友」?
蕭揚出了貧民區,直接攔車打的離開。
十五分鐘後,他心廣場邊下了車,大步走向廣場心的音樂噴泉。那裡有不少供人坐下休息的長椅,還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花壇,花草滿佈,給間的椅子們形成天然的屏障。
一個穿著短褲圓領t恤的男人坐其一把長椅上,靜靜地看著由遠走近的蕭揚。
「咋樣?」蕭揚直接坐到了他旁邊,「封警官。」
那人赫然正是換了便裝的封洛,此時面容上不見變化,淡淡道:「燕巷,我正要抓飛魚,遇到了意外情況。」說著把之前的情況說了一遍。
蕭揚聽完後皺眉道:「槍法神准的年輕人?我倒是有個猜測,不過你先說說後來的事,離開燕巷後,你追上飛魚他們了?」
「城外截上了他們,但是激戰後抓住的人裡沒有飛魚。據我估計,他該是趁亂逃了。」封洛說道。
蕭揚哼道:「警方的辦案效率,果然有一套!」
聽到他諷意十足的話,封洛也不生氣,轉換話題道:「事有意外,沒什麼大不了。對了,你說事後回答我的那個問題,答案是什麼?」
「什麼問題?」蕭揚一臉錯愕。
封洛絲毫不露不悅之色:「為什麼你突然主動跟我合作?上次把你請到局裡,我用方法也沒能逼你成功,現你居然主動向我坦露你的底細,找我合作,我不明白。」
蕭揚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狀:「原來這個!很簡單,我的字典裡,從來沒有受人脅迫做事這一條。合作不是問題,但是你一定要搞清楚,誰掌握了主導權!」
封洛眉頭微揚,想要說話。
「行了!甭跟我講什麼邪不勝正那套,弱肉強食才是這世界的生存法則!」蕭揚直接截斷他的話,「我幫你的已經到帳,現輪到你欠我的那人情,千萬不要反悔,否則你會現那是件多蠢的事!」
封洛毫不為他話威脅之意所動,冷靜地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