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十二章衝突激化5
「然後呢？歐陽伊怎麼突然間拒絕去上學了？」蕭揚暫時放下想不透的事情，問出關鍵。
「我們都不清楚，只知道早上歐陽伊醒來後，出去找了趟宣青河，然後就跑了回來，把自己關到了房間裡。」豐叔唉聲歎氣地道，「她一整天不去上學，我怕會出事，只好讓淼淼裡面陪她。午淼淼出來過一次，說歐陽伊情緒非常不穩定，像是受了什麼刺激。」
蕭揚正想往大排檔裡走，聽到這裡卻突然止步，雙眉一揚：「你說她去找了趟宣青河？」
「是，大概七點鐘左右。」
蕭揚沉吟片刻，斷然道：「豐叔，我手上有幾件事，你派幾個人替我辦了。」帶豐叔走到僻靜處，把事情一一說出。
豐叔邊聽邊記，聽完後道：「明白，我會立刻派人去辦。」
「荊現哪？」蕭揚接著問道。
「我找人帶你去。」豐叔回頭往大排檔裡叫了個小夥計出來，吩咐幾句，後者立刻當頭帶路。
蕭揚跟著他一路到了荊養傷的那舊屋，夥計離開後，他才獨自上了閣樓。阿強裡面坐著，見蕭揚進來，驚喜地跳了起來：「揚哥！你回來了！」
正躺床上的荊聞聲抬眼，看清來的的確是蕭揚後，一咬牙，從床上掙了起來，翻滾下地。
「你這是幹嘛？」蕭揚吃了一驚，趕緊上前相扶。
荊卻勉力跪了起來，慘然道：「揚哥！我沒用，沒看好汪凱，你罰我！」
蕭揚又好氣又好笑，見他綁著紗布的傷處都滲出了血團，知道剛才的劇烈運作讓他傷口迸裂，喝道：「罰你是必然的，但是不是現！趕緊把傷給我養好，時候到了，你想躲也躲不掉！」
阿強趕緊上前把荊扶回床上躺好，蕭揚走到床邊，低頭看著荊：「我會罰你，但是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該受罰嗎？」
荊慚愧道：「我……我沒辦好事。」
「錯！」蕭揚冷冷打斷他，「原因是你輕易受傷，讓我手上少了可用之人！從我進北街開始，阿輝已經傷了，現連你也受了重傷，你們一起跟我的三個人只剩下土仔一個，少了能去辦事的人，讓我本來滿腦袋的計劃登時都成了泡影，你說，你該不該罰！」
「該！」荊既驚又慚，轟然應是。
「每一次教訓都要成為你的經驗，聽著！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第一要做的不是把汪凱抓起來，而是全力保護自己，明白嗎？」蕭揚沉聲道。
「明白了！」荊大聲應喏。
從閣樓上下來，蕭揚雙眉緊鎖。
剛才對荊說的話其實是他現的心聲，北街的混混不少，但是缺少了直接指揮他們的混混頭，指揮起來就大為不便。阿輝、荊接連受傷，使得蕭揚手下只有豐叔和土仔可直接調用，人手上有點吃緊。
另有一層顧慮，就是這倆位一受傷，就少了管著下面小弟的人。現蕭揚剛剛抓到北街，還沒完全站穩，如果有馬剛的死黨私下煽風點火，蕭揚就會陷入內外交困的局面內。
這種情況下，蕭揚只好依賴豐叔多年來北街積下的人脈，希望他能主持好大局。
剛走出舊屋，不遠處忽然有人喚道：「蕭先生！」
蕭揚轉頭看去，劍眉陡揚：「正好我要找你！」
數米外站著的那人正是宣青河，聞言歉然一笑：「抱歉，昨晚出手情非得已，還請蕭先生見諒。」
蕭揚哼了一聲，走了過去，說道：「邊走邊說！」
宣青河知他是避免隔牆有耳，毫無異議地跟上他：「這事是雙方責任，所以我希望彼此都讓一步，不要計較。」
「雙方責任？」蕭揚不疾不緩地向前邁步，「我倒看不出來，你貿然出手這件事上我有什麼責任。」
「讓大小姐陷入危險之，這就是蕭先生的不妥之處。」宣青河顯然早有準備，回答得毫不猶豫。
蕭揚哼道：「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昨天來的是什麼人？」
宣青河雖不明白他的意思，卻仍是坦然回答：「警察。」
「那你告訴我，警察會傷害歐陽伊嗎？」蕭揚立刻逼問。
「這……」宣青河也不由語塞了。歐陽伊的身份只是個學生，警察要是抓了她，頂多也就審問一通，完全談不上傷害。但昨晚情急，他卻沒想到這一點。
蕭揚用眼角餘光把他表情收眼內，話鋒一轉：「這事暫時放著，我們先說說另一件事——你早上到底對歐陽伊說了什麼？」
宣青河眼露出一絲愧疚：「我依著老闆的吩咐，對昨晚的衝動做了補救。」
蕭揚愕然轉頭看他。
昨晚宣青河貿然出手大的壞處，就是讓歐陽伊從「孤立無援」的危機感擺脫，而這恰好是蕭揚計劃不能出現的意外。這意外既然出現，歐陽伊心裡有了底，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懼怕蕭揚，就不會顯露她深藏的本性，而那是蕭揚針對她的計劃，必須要先行引出的東西。
蕭揚對她的心理治療，源自他部隊學過的一門專業課程「心性學」。這門理論本來是用來幫他從理論上瞭解人的心態，從而一些特殊的任務揮作用。初他也是半知半解，但隨著任務多次實踐應用，他對這理論的體會漸漸深起來。那天和歐陽青鋒作賭約，他不是莽撞行事，而是因為想到歐陽伊的情況恰好能用這門學問來解決。
歐陽伊性格轉變，直接原因就是她的本性被某種因素給壓抑了，要想讓她恢復以前的性格，好的辦法就是引出她的本性，然後設法將之穩固。這方法心性學稱為「性格緝捕法」，這世界範圍內早有不少心理學家、心理醫生用臨床實踐上，效果顯著，能達到心理治療極少達到的30成功率。對於蕭揚來說，只要有10的成功率，就足以讓他冒險一試，何況現有30這麼高？
本來這治療過程還算順利，但宣青河突然出手救她，立時破壞了蕭揚的計劃。這事彌補極難，宣青河居然說做了補救，蕭揚不禁大感詫異，想不出歐陽青鋒能有什麼辦法對這事進行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