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北街蕭揚
「把這個打開！」封洛指著她的房間角落裡的大櫃子。
蕭揚認出那是搬家那天自己幫忙搬來的兩個櫃子之一，也是心裡好奇。那傢伙重量足有兩三斤，到底裡面有什麼東西能這麼重？
「一個空櫃子有什麼好看的。」秦婉兒沒好氣地道。
封洛輕輕推了推那櫃子，疑心大起：「空的能這麼沉？打開！」
秦婉兒嘟著小嘴找鎖匙開了櫃子，退到一邊：「自己看！」
封洛掀開櫃蓋，不由一怔。
裡面沒有格開，就是個普通的大櫃子，空無一物。
蕭揚湊了過去：「喲，還鑲著銅！這麼老的東西你居然留著，嘖嘖……」
封洛也看到了櫃子裡側鑲著的銅。和一般鑲法只是鑲邊或者鑲角不同，櫃子整個裡面都被鑲了厚實的銅面，難怪空的也這麼沉。
「難道這是……」封洛陡地想起一事，看向秦婉兒。
秦婉兒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弄壞了可別怪有人生氣！」
蕭揚聽得滿頭霧水，忍不住問：「是什麼？」
封洛卻沒再說話，關上櫃子轉身走出了房間，繼續查其它地方。
「出去！」秦婉兒一把推開想湊近看看的蕭揚，拿鑰匙鎖上了櫃子。
「切！不看就不看，又不是什麼好東西！」蕭揚心裡好奇得要命，但是秦婉兒不說，他也沒辦法，只好走出了她的房間。
幾個警察把整個房子了一遍，都沒到要找的東西。
封洛本來頗有把握，這時也不由懷疑起來。昨晚吳飛鵬的病房生打鬥，兩個警察同事被人打暈不說，吳飛鵬也差點被人殺了滅口。封洛當時調出監控錄像一看，立刻確定了其穿著衛衣遮住了頭臉的那人無論體形還是身手都跟蕭揚非常吻合，所以當時就帶人過來突襲查，哪知道竟然一無所獲。
蕭揚心裡篤定。那套衣服昨晚回來前就被他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殘渣都扔到了垃圾堆裡，封洛想找到它們根本不可能。
查無果後，封洛把蕭揚和秦婉兒分離開，就地單獨問話。
審問這招蕭揚早有預料，但是看到審問自己的竟然不是封洛自己，而是一個年輕警察，他頓時醒悟過來，暗罵狡猾。
封洛經驗何其老到，明知審蕭揚難有突破，立刻把重點轉到秦婉兒身上，試圖從後者身上找突破口。
不過秦婉兒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封洛這一招是用錯了地方。
秦婉兒的房間裡，封洛並不立即審問，來回踱了幾步，沉聲道：「秦隊長，你是一個優秀的警務人員，所以開始談話之前，我決定把整件事跟你說一下，希望能幫助你做出正確的判斷。」
秦婉兒會床邊，聽出他的意思是提醒自己不能說謊，哼道：「說。」
封洛慢慢把昨晚生吳飛鵬病房的事情說了一遍，後道：「那個冒充醫生的歹徒沒有擋著臉面，已經被確認是方坤手下的一個混混，全名冷少辰。但是那個打退他的人擋著了面目，我只能從身形和身手來猜測他的來歷，很有可能就是蕭揚。」
秦婉兒斷然道：「不可能是他！」
她這麼肯定大出封洛意外，後者奇道：「你怎麼知道不是他？」
秦婉兒清清楚楚地吐出一句話：「因為你說的時間點，蕭揚還房子裡！」
封洛心裡一沉。
他不願意錯怪任何一個好人，但是聽到她如此斬釘截鐵的回答，還是不由大感失望。那代表今天整個晚上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你有證據？」封洛抱著後希望逼問一句。
秦婉兒非常肯定地點點頭。
封洛眼前一亮。
秦婉兒撒謊！按她自己所說，兩人只是合租這房子，而她確實也是單獨住這間屋子裡，她怎麼能知道凌晨一點到凌晨五點之間，蕭揚自己房間裡？
想到這裡，他大感振奮，嚴肅地道：「秦隊長，你要知道做偽證是違法的！」
秦婉兒不悅道：「你說我做偽證？」
封洛淡淡道：「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確定蕭揚昨晚房子裡的？不要告訴我你跟他其實是情侶，昨天睡一起！」
他只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觸到了秦婉兒厭惡的一點，後者大怒：「姓封的！就憑你這句話，我可以告你誹謗！我會和那流氓睡一塊兒？！我秦婉兒什麼人，怎麼可能跟他睡一塊兒！」
封洛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微微皺眉：「如果你是指這一句，我向你道歉。但是如果你不能證明你沒有做偽證，那後果不用我說。」
秦婉兒霍然站了起來，轉身走到自己窗戶處，冷冷道：「你自己過來看！」
封洛愕然走過去，抬頭一看，只見斜對面正是蕭揚的屋子，後者正規規矩矩地坐屋子裡，跟審問他的兩個警察說話。
「你的意思是那時間你沒睡覺，正從這裡偷看那邊？」封洛何其聰明，立刻猜到了她什麼意思，剛剛湧起的希望瞬間破滅了。
秦婉兒臉上微紅，板著臉道：「請不要用『偷看』這種詞語！我大概半夜兩點左右，因為睡不著，就窗戶邊透透氣，無意看到他窗簾沒拉好，當時睡覺！」
「你確定直到五點，他都睡覺？」封洛心裡已經失望到了極點，例行公事地問了下去。
「我有那麼閒嗎？幾分鐘透完氣我接著睡覺，誰有心思看他！」秦婉兒有點心虛地回答。事實上她從凌晨兩點一直窗戶邊呆到了三點，什麼幾分鐘都是假的，這個當然不能跟人說，否則自己顏面何存？但是醫院的事件生凌晨一點五十五分左右，這個時候蕭揚就算插上翅膀，也不可能從醫院行完凶再回到屋子裡。
封洛抱著後一絲希望開了門走到客廳，把剛才查蕭揚屋子的幾個警察都問了一遍，確定了開始查前他的窗簾確實沒完全拉好，露出了半米左右的一個空隙，這才徹底死了心。
秦婉兒從屋子裡跟出來，冷冷道：「封警官，我秦婉兒雖然不喜歡你，但是事情輕重還是分得清，不會作偽證。如果你懷疑我說謊，我可以用測謊儀。」
事實上封洛對她的脾氣也是有所瞭解，知道這個北區分局的超級警花出了名的正直，頹然道：「不用了，我相信你。時間已經不早，秦隊長，你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