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回到地球時,他還是出現在老管的實驗室,上次他在這裡完成了空間種子符文的凝結,似乎這裡就成了他的預設空間座標,徐光沒有針對這件事情多想,一個瞬移,到了依娃的身邊。
依娃正幫著小雷和薇琴壓制住領袖,這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現在爆發出非人類的巨大力量,他整個人被小雷的感知封鎖壓制,但仍然掙扎個不停,依娃一個箭步跳過去,把一個透明的晶體砸在領袖後腦,那晶體就像水一樣流動著,很快沒入領袖的身體裡。
看見徐光抓著鄧雨城出現,一旁固鎖著空間的母皇驚訝地道:「你竟然抓住他了?他怎麼沒有自爆?」
「能量不足吧∼」徐光疲累地道,他把封印在真罡晶體內的鄧雨城感知交給母皇,母皇接過,驚訝地道:「你竟然連他的感知體也抓到了,天啊,這怎麼可能?」
「我運氣好,他太不小心了…」徐光看著母皇把鄧雨城的感知體抓了出來,一面收回真罡晶體,一面虛弱地笑笑。
「沒想到結果這麼完美,太好了…」母皇高興地笑道,她看徐光一副快要倒下去的樣子,急忙拉著他道:「撐著點,還有工作要做!」
徐光身體沒什麼問題,就是精神上疲累不堪,他才剛從依卡爾的領域逃出來,才休息沒多久,又連續挨很久的揍,換算成真實時間至少也有幾天的時間吧,被虐了這麼久,任誰都受不了。他苦笑地道:「我頭腦轉不太動了,要我做什麼,就請吩咐吧!」
母皇不能理解徐光才消失了一兩分鐘,為什麼會累成這樣,但她還是道:「給我介面原質!」
現在有了小管可以使喚,徐光便把這事交給小管,現在他知道小管們的好處了,能給他們做的,便不打算自己動腦。
小管放出潛伏專用瑤姬級化生子系統記憶擴增介面,母皇把這介面植入到鄧雨城身上,一面等介面生效,一面協助依娃抽取潛伏在領袖體內的外星感知,那外星感知被依娃一點一滴收回,重新恢復成一個晶體,母皇便把解密的領袖感知輸回他的身上,領袖停止抵抗,昏睡了過去,薇琴拿出藥劑開始治療他剛剛掙扎造成的傷勢。
母皇看著小雷對鄧雨城的身體一指,小雷一臉不情願,母皇又用力指指鄧雨城的身體,小雷無奈地對徐光說道:「可是我只喜歡我原來的身體,這個傢伙被外星人上過了,好噁心耶!」,他一面抱怨一面分出感知穿出天使**,進駐了鄧雨城的新介面中,鄧雨城睜開眼睛,立刻就抱怨道:「天啊,這身體是怎麼了?怎麼好像被大象踩過一樣?」
母皇怒道:「閉嘴!趕緊治療!現在的狀況已經是最好的了!」
鄧雨城縮了縮脖子,母皇不管他,對徐光抱怨道:「你看,這居然是我辛苦訓練的密探,一點身為密探的自覺都沒有!你分一點感知出來,我幫你進駐這個身體,別讓他破壞了計畫!」
鄧雨城一面療傷,一面抱怨道:「我是個最棒的潛伏者…只是個人風格比較明顯而已…話說回來,你自己也不懂偵查和潛伏,你教出來的密探根本就不管用…」
但小雷的抱怨顯然被無視了,徐光依照母皇的吩咐分出感知,母皇苦笑道:「一般的就好,不要用真罡,這太明顯了!」
徐光趕緊換上了一般感知,母皇發出一種很特別的能量波動包覆著他的感知,和他的感知形成一種獨特的共振,然後注入鄧雨城的視覺介面,對徐光來說,這種感覺很新奇,他突然覺得自己多了一組視野,但是有點混雜不清。母皇罵道:「崑崙鏡,幹活了,別裝傻!」
崑崙鏡的聲音笑道:「好啦!好啦!我這不是正在忙嗎?」
他的語音一出,徐光頓時覺得自己的世界一陣扭曲,最後兩個感覺匯合了起來,成為一個完整而又立體的世界,就好像是自己初次學習感知行走那種多視角觀察方式。在他的感覺裡,他正站立看著鄧雨城,而他也正睜大眼睛,不滿地看著站著的自己,過了一會兒他才理解,那是鄧雨城的視角。
躺著的領袖發出呻吟聲,在薇琴的治療下慢慢醒來,他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群不認識的人,心裡有點疑惑,直到看見了徐光,他有點訝異,還沒說什麼,薇琴已經高興地道:「檢查完成,感知密合度96.4%,恢復正常。」
徐光發現領袖一直看著自己,便把換日計畫的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文件分享給領袖,並且說道:「您已經捲入了一場外星人發動的侵略戰爭,我們剛剛把您救了回來,請看看這份文件。」
領袖遲疑地道:「我…我知道你…天命者徐光…你怎麼會…」
徐光打斷他道:「先別問,看文件,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你今天可以裝作身體不適,多聽多看,不要說話…」
領袖想了想,點點頭,收下了文件,打開來看,他一看就臉色大變,張大了嘴巴,徐光都有點懷疑他的心臟能不能受得了,但領袖的心理素質顯然超乎常人,他一下子就恢復鎮定,對徐光點點頭表示感謝,又繼續看起文件來。
小雷治好了鄧雨城的傷勢,也熟悉了他的身體,便站起來伸伸四肢,活動筋骨,又有了幾分小雷那副疲懶模樣,馬上就被母皇糾正,徐光只好接掌了身體,把小雷給制約住。經過一番無聲的爭論後,在母皇的強制命令下,小雷和徐光完成責任分工,小雷負責情報收集、整理和分析,徐光負責行動、交談和決策,母皇用心良苦,就怕他亂說話壞了大事。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花了六分四十五秒,該繼續出發了,一切小心!」依娃低聲道
掙扎到有點脫力的領袖在鄧雨城的扶持下,重新登上機器警衛,他們滑向通道的另一側,母皇、徐光、依娃和薇琴則帶著不斷喃喃抱怨的天使小雷,從通道內消失。
徐光的感覺非常新鮮,一方面他跟著母皇瞬移到精衛一號,一面聽著母皇說話,母皇正跟他表示必須盡快抽取鄧雨城的感知記憶,並且把這些記憶轉給他,避免他在會議中犯錯,另一面他又搭乘機器警衛在秘密通道中穿行,他們很快穿過通道,進入一個住宅的內部,徐光的身體推開一扇金屬門,攙扶著領袖下機器人,小雷建議他告訴領袖不要開口說話,徐光卻低聲對領袖飛快地說道:「等下我們見到的都是非常危險的外星人,他們不知道您恢復了,所以您可以少說話,我如果收到任何資料,會第一時間分享給您,撐過這段時間,我們就比較有時間瞭解狀況討論對策。」
領袖強打起精神點點頭,他面色沉重不發一語,卻流露出那種領袖人物的威嚴氣質。
當他們穿過一條密道,按著小雷提供的方向進了一個房間,一陣怪異的聲音傳了出來,徐光看見幾個外觀不一的外星人坐在房間內交談,他們用各種外星語交流著,感知也不斷波動,似乎非常興奮的樣子。
徐光走了過去,一個全身紅毛的強壯外星人對他呲牙裂嘴,說道:「怎麼這麼晚才來?」,當然,這句話是外星語,但徐光的翻譯介面幫了他忙,徐光便說道:「那機器白癡壞了,花了點時間修理。」他說的是地球語言,但外星人們都聽得懂,顯然他們也有翻譯介面。
徐光帶著領袖走進房間,坐到了小雷指定的位置,徐光看看那些還在聊天的外星人,冷冷地道:「大人們的動向不是我們應該討論的,請各位注意自己的身份!」
一些外星人立刻正襟危坐,另一些外星人不滿地看著徐光,徐光不理他們,繼續道:「接下來的發言,請依照規定統一使用地球語言,以方便理解和記錄。」
其中一個黑色皮膚的外星人顯然很不滿徐光扮演的鄧雨城,他發出尖銳的聲音道:「阿布罕閣下,請問發掘計畫什麼時候開始執行?小子們都不耐煩了。」
徐光搖搖頭道:「這個議題先不討論,大家先報告手上的工作進度…」母皇那邊的感知資料抽取的進度不好,那伊特安星人阿布罕還在頑抗,母皇要徐光拖延一點時間。
這種感覺很奇怪,母皇跟在他身邊的徐光交談,這邊的徐光感知馬上就知道了,就像兩個人共享了一份感知記憶一樣,雖然很好玩,但徐光卻不太習慣,他的精神還很疲累,心情也因此不太好,覺得有點厭煩,雖然他努力忍住,但鄧雨城的臉上還是現出幾分不耐。
徐光逐一看著這些外星人,他們的外觀徐光都見過,上次在解救神農鼎的戰鬥中,他甚至還親手殺了不少,現在會議中的這些外星人,雖然戰力比不上他殺掉的那些,但看起來卻聰明許多,恐怕不是那麼好唬弄。在這些人中,他還認識其中兩個,一個是頂著李木子軀體的天魔科金,一個是小雷發展的雙面諜蟲姬,他們兩個安靜地坐在外星人們的最後面,顯然沒什麼地位。
徐光看著最左邊的黑皮外星人,在小雷的提示下對他說道:「杜瓦大人,還是你先報告吧!」
那杜瓦一直不滿鄧雨城,他冷笑地說道:「我的工作還是一樣,現在所有的目標都設定好了,就等著執行發掘計畫。」
徐光故意找碴地問道:「你對發掘計畫都熟悉了嗎?」
那杜瓦當然知道徐光在找他碴,他針鋒相對地回答:「不知道您有什麼要補充的?」
「我想知道…」徐光拖長聲音:「針對距離北京市最近的目標,您安排得如何了?」,徐光手上沒有那個所謂的發掘計畫,更不知道那計畫的內容,他只是隨著杜瓦提供的資料找問題來問。
杜瓦的黑臉扭曲了一下,他罵道:「你這是找我麻煩嗎?你明明知道那個目標點已經被地震封閉了!」
「喔?封閉了?這樣偉大的杜瓦大人就沒辦法了嗎?」徐光故意用蔑視的聲調說道
那杜瓦跳了起來,他拍著桌子,把合金桌面拍出一個掌印,不過在他面前的掌印已經不少了,多這個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他怒道:「好!我這就去挖掘那個見鬼的墳塚,你倒是再給我生個內應出來!」
徐光心裡一跳,臉上平靜地道:「內應還在,他已經回來了,就怕你沒機會用…」
那杜瓦氣得轉頭就走,連一句場面話也不說,幾個外星人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擔憂,有些嗤笑,還有人面無表情。
有一個頂著老年人類軀體的外星人笑道:「您又把他氣走了,大人,何必呢?」
在小雷的提醒下,徐光笑道:「魔羅大人,我對杜瓦大人是敬佩的,但他的能量應該抒發在工作中,而不是在會議桌上…」
那些外星人都低聲笑了起來,那人類模樣的魔羅笑道:「好吧!隨您了…杜瓦走了也好,我想他對您所制定的發掘計畫已經沒有意見了。」他頓了頓,笑道:「那我報告我的進度,我這裡又搜尋了六十七個遺跡,其中八個已經列入發掘計畫,其餘都沒有價值。」
「為什麼沒有價值呢?」徐光擺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
「根據掃瞄,超過六百年沒有人類活動的遺跡我們就排除了可能性,大部分的遺跡都已經超過八百年沒有人類活動了,不過老實說,大部分的人類活動都是為了偷竊,也就是盜墓行為,我不認為這類地點有什麼必須加入計畫的價值。」
徐光點點頭道:「您認為這次新增加的點有什麼值得優先關注的嗎?」
「有兩個,一個是歐陸的聯合宇宙城遺跡,這個遺跡在核戰期間形成,是一個沒有完成的宇航基地,我覺得有發現的可能性很高,但這個遺跡真的很龐大,又殘存了一些防禦火力,恐怕不太好對付…」
「另一個呢?」
「另一個是靠著您帶來的深度定位儀新發現的遺跡,核戰前的一個遊戲公司的機房,規模不小,但應該沒什麼價值?」
「喔…」徐光毫不在意地道,他隨口問道:「遊戲機房也變成了目標,還能列入您的關注重點,真有趣啊…」
魔羅笑道:「對啊,本來我也沒注意到,不過這個公司是當初開發宇宙時代的宇宙時代公司,對於這個地球目前最火熱的遊戲,我可不敢輕忽。」
徐光心中忍不住大跳三下,他很意外地道:「哈哈∼這早就不存在的公司居然還有機房,還在運作中嗎?」
「沒有…根據掃瞄,目前這個機房沒有運作,似乎只有門禁系統還活著…不過它的門禁可有趣了,竟然是一整座山。」
「哈哈哈∼一座山?這些地球人是怎麼想的?」徐光用笑聲掩飾他的驚訝,他聽漫叔說過這個機房,但沒想到這機房的門禁系統居然還跟一整座山有關。
「我也不知道,從結構看來,這個機房的唯一入口蓋在一座山體的下方,如果我們強攻,引得門禁系統自毀,那山很有可能會塌下來。」
「好吧…我承認這想法很有創意,手筆也很大,我很好奇,您打算什麼時候去處理它?」
魔羅懷疑地看了徐光一眼,說道:「安排挖掘行動是杜瓦大人的任務…」
「沒錯…只是杜瓦大人已經興奮地投入工作了,你剛剛也同意他對我的計畫沒有意見,所以我順便問問你的想法…」徐光小心地彌補著自己的失言,他故作無奈地搖搖頭笑道:「算了,不管這個遊戲機房了,嗯…其他人呢?魔羅大人已經做了很好的開端了,大家要以魔羅大人的熱情作為榜樣啊…」
那個紅毛外星人沙克虎趕緊舉手,報告了對於地球各大政治集團的關注狀況,和內應的發展狀況,聽他這麼一報告,徐光只覺得毛骨悚然,外星人在地球發展的內應居然已經有數百人了,他們分散在地球各大政權的不同階層,主要目的就是收集情報,這些被發展的內應或許是被植入了間諜型的介面,或許是被金錢或權力收買,被收買者根本不知道他們的源頭是外星人,只以為是其他政權,他們出賣各種機密和小道消息換取報酬,卻不知道自己被外星人利用了。
徐光又嘉獎了他,另一個長得像蝴蝶的大翅膀外星人開始報告萬古聯盟聯合艦隊這段時間在各星系的新戰鬥狀況,由於天魔科金帶來的情報,使得萬古聯盟這段時間的整個戰鬥態勢都非常良好,他高興地報告著又在哪些星系獲得勝利、哪裡的防線推進了多少光年等等…在座的外星人都非常興奮,徐光也一直保持微笑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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