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正思考著如何把感知描繪運用在增強能力上時,小管又說道:「不過說起來,能夠一次獲得二十倍的速度提升,真正的功臣,還是您修煉出來的真罡啊,真罡不只具有感知的性質,而且在攜帶能量的密度上遠遠超越一般感知,所以您才能把感知面一下子擴張得這麼開,但最重要的,是真罡的感知涵蓋力,遠遠超越正常感知,幾乎是十倍百倍的增加,就因為這樣,我們需要搜尋的感知數量大減,當然速度會大為加快了,如果同樣的面積讓其他人來掃瞄,恐怕一兩個月都掃瞄不完。」
接下來小管又說了什麼,徐光已經沒有注意了,他腦子出現了一個若隱若現的意念,卻怎麼都抓不到,似乎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但他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他呆呆的坐在感知轉換器前面,楞楞地盯著轉換器發呆,卻一直抓不到那個意念,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啪」的一聲,感知轉換器的光芒熄滅,甚至連整個房間都陷入黑暗,老管的怒吼聲從實驗室的另一邊傳來。
「該死!這怎麼回事…誰把我的電源切了…」老管氣急敗壞的跳腳吼道
徐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眼光不受黑暗影響,看了老管一眼,他凝出一個感知光球,問道:「怎麼了?好像停電了?」
「放屁!老子自己做的獨立能源系統,就算整個江南市都停電了,我這裡也不會停!」老管生氣地罵道
他跳了起來,到處檢查他的智腦和儀器,不斷地大聲怒罵,過了不久,他又衝出實驗室,「碰」的一聲,不知道撞上什麼?
徐光趕緊跳起來跟出去,只見老管被走道外面的椅子絆了一跤,幸好跌進了客廳的沙發上,沒什麼大礙,他七手八腳的跳起來,一面喊道:「小童?你死到哪裡去了?」
小童從房間裡走出來,她的眼睛變成兩盞燈光,照在老管身上,有點不高興地問道:「主人,什麼事啦,還沒到吃飯時間呢!」
老管怒道:「給我查查,為什麼停電了?」
「這有什麼好查的,我不是跟您報告過了嗎?您的核能發電系統的燃料用完了,您沒有去補充嗎?」
「哪有這種事,我之前弄到的燃料棒可以用一百年呢!現在才過了不到二十年,怎麼可能用完?」
「喔…數據都在您的實驗室管理智腦上,您去把它啟動不就知道了…」小童頓了頓,又道:「我還要忙呢,你自己去啟動備用電源吧…」,說著,她又回房間去了。
「該死,為什麼備用電源沒有自行啟動呢?」老管抓抓頭,但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他只好抓著徐光道:「跟我來,幸好有你這個大燈泡…」
老管拖著徐光回到實驗室,他鑽在一排櫃子的下面摸摸索索地搞了半天,過了半晌,他才罵道:「該死的,為什麼連備用電源都跳掉了…」他把備用電源的安全閘重新拉了回去,「啪」的一聲,實驗室的燈光又亮了起來,老管鑽出櫃子,也不管滿頭灰塵,跑去開啟了一部智腦,那智腦轟轟地響了一陣,聲音低下來,漸漸的,只發出低低的嗡嗡聲,最後連嗡嗡聲都沒了。
老管等智腦開啟得差不多了,大聲問道:「管理員,為什麼電力系統跳掉了?」
那智腦回應道:「因為電力消耗過大,已經把核能發電系統的燃料耗盡,切入備用電源時,瞬間消耗的能量太大,被城市智腦切斷供應。」
「該死的!我明明還有很多燃料棒啊!把能源消耗資料調出來!」老管的眼前立刻出現一大張的資料表,他檢查了一下燃料棒的庫存,罵道:「真的用完了,該死,這很難弄到的…他媽的,怎麼用的…喔∼天啊,這幾天內竟然用掉了七支燃料棒,該死,有人在偷我的電嗎?」
老管在視覺介面上點來點去,最後終於找到了罪魁禍首,他喃喃地道:「怎麼可能?第六號輸出端,那是什麼?怎麼有這麼大的承載量?誰幫它並聯了七組輸出端?靠!七組輸出端?瘋了嗎?」他在實驗室走來走去,尋找著那個第六號電力輸出端,過了一陣子,他站在那部感知轉換器前面,呆呆的看著那個轉換器的電力接口,過了半晌,他才罵道:「該死!我忘記這個怪物了!」
他憤憤地看著感知轉換器,這部機器是他建立的,能源接口也是他自己修改的,權限也是他自己設置的,難怪能不知不覺的消耗掉他的所有燃料棒,老管只覺得一陣心痛,那可是幾百萬的錢啊,而且就算有錢也買不到的,本來以為自己到死也用不完,沒想到一下子全都敗在徐光的手上。
他轉頭生氣地看著徐光怒道:「原來罪魁禍首是你這小子,你是玩得很高興,卻把我的電都吃光了,賠我燃料棒來!」
徐光尷尬的抓抓頭笑道:「我也沒有燃料棒,那個要去哪裡找啊?」
「哪裡都找不到,我上次是和烏老大他們一起去偷城市智腦的進貨,差點沒被逮住。」老管惡狠狠地道
「喔…城市智腦有…那就簡單了…」徐光高興地道,他現在控制了北京市和江南市的城市智腦,弄一些核能發電系統的燃料棒應該沒問題,反正一座都市每天消耗的能量那麼多,少幾根燃料棒,只要智腦上的資料吻合,應該沒有人能發現。
徐光先聯繫上江南市的城市智腦,有了天魔的操作者權限,他真是來無影去無蹤,過了一下子,就調出了江南市的燃料棒庫存,他一看就嚇了一跳,這麼大的一座都市,燃料棒的庫存居然只剩下十二根,他看看消耗量,每三天就要消耗掉一根,這樣只有一個月的存量,會不會有點少?
他詢問天魔,這個被煉製過的天魔達密很快地回報到:「正常庫存應該有三十根,但上個月的補給被追回去了,這個月正在提出申請。」
「補給被追回?這怎麼回事?」
「上級沒有標示理由,請問是否詢問北京智腦?」天魔達密問道
「不用了…」徐光回答,並切斷了與智腦的連線,智腦不瞭解這件事,但徐光一下子就瞭解了,他實在沒想到北京方面居然連這種手段都使出來了,區區一點點天然食物的利益,有必要搞成這樣嗎?難怪小文一直說丁市長的壓力很大,果然不是一般的大,沒有能源,江南市百萬人口就命在旦夕了,一點點天然糧食,犯得著拿百萬人命來賭嗎?
徐光有點惱怒,但他還不想採取什麼激烈的行動,他念頭一轉,又連上了北京的智腦,北京的天魔赫斯特幫他開了後門,徐光一看北京市燃料棒的庫存有一百六十四根,氣得差點連牙都咬碎了,他查看了北京的日常消耗量,每三四天要消耗兩根燃料棒,他便下令赫斯特幫他把庫存資料改少了十根,然後他去庫房把那十根燃料棒弄回來交給老管。
他也不管老管高高興興的去更換燃料棒,只是坐在實驗室裡生悶氣,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雖然自己不怕,可是一般市民的生活難免會受到影響,北京方面漸漸收緊扼住江南市咽喉的雙手,丁市長雖然幫他撐著,但這畢竟不是長遠之計。
徐光想了半天,想不出什麼解決的辦法,他決定去找小文商量對策,他站了起來,正要發動瞬移,突然心中一動,覺得很不對勁,這件事情太可疑了,他可以理解北京方面的既得利益者很想要在天然食物上分一杯羹,但以北京政府習慣以政治領導一切的作法上,他們不太可能放任這些既得利益者做出這麼明顯的不良動作,甚至,經過了和領袖的談話,他們應該知道這些動作不可能動搖他。
他站在原地楞了一陣,一個念頭不斷地鑽入他的腦海,又不斷被他踢出去,最後,他歎了一口氣,還是接受了北京政府出了問題的可能性,這種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至少天魔就幹過,天魔能這樣幹,沒道理外星人不能這樣幹,這樣,也很明確的解釋了為什麼北京政府會放棄航天基地,甚至在航天基地被軌道炮擊毀之後,竟然連進一步的消息都沒有放出來,反而選擇封鎖消息,把一切問題都推給地震。
徐光越想越覺得可能,他突然發現,北京方面針對的可能不是天然食物,那可能只是一個幌子,他們真正的目標應該是他本人,在他們這些似是而非的動作下,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呢?就算徐光心煩意亂的想著,他也能馬上得到一個結論,北京方面希望他動手做一些不理性的事,那麼,他們就可以用地球的法律來抹滅他。
徐光歎了一口氣,開始在實驗室內踱步,他踱了幾圈,給北京天魔赫斯特發了一道命令:「分析領袖最近的行蹤。」徐光一面歎氣,一面懊惱自己的行為,以前自己最討厭城市智腦監視人類的言行,現在自己卻又去做這種事,但一想到對方可能是外星人偽裝的,他的罪惡感便輕了些,只要能證明外星人介入了地球的政治圈,這種討厭的事情,他也不得不做一做。
很快的,赫斯特的回復來了,徐光定睛一看,只覺得兩眼發花,領袖最近經常偷偷前往北京的一處地點,頻繁的和一些無法驗證身份的人會面密談,徐光要求赫斯特提供視頻或圖片證明,赫斯特又開始忙了起來。
幾乎已經證明領袖已經被取代了,繼北京戴家的外星人基地被他們發現後,外星人又找了新的地點建了基地,徐光的心裡有點悲哀,領袖一輩子都在為這個國家奮鬥,臨老卻被當做傀儡,他老人家怎麼能忍受這種事情?
赫斯特的回應來了,他傳輸了一段視頻過來,在那段視頻中,領袖正在一條秘密通道內和幾個人邊走邊交談,最後消失在那片房舍內,他們的語言徐光完全聽不懂,顯然不是地球的語言。
徐光瞬移進入精衛二號,卻沒有發現依娃的行蹤,他想起依娃說她要回去了,便瞬移回到老管家,閉著眼睛進入宇宙時代,他上線之後喊了幾下,沒有得到母皇的回應,往常他只要求見,母皇馬上就會出現,這次她顯然不在,於是他只好改找依娃,叫了幾聲,依娃就浮現出來,笑道:「雖然知道你不是因為想念我才來的,但看到你還是很高興。」
徐光急道:「我有急事要找母皇,你能找得到她嗎?」
依娃搖頭道:「不行,母皇為了找出煉妖壺,她進入了半位面尋找,除非她出來,不然我們聯絡不上她。」
「半位面?」
「那是一種破碎的空間,你的神國也是一種半位面,只是被綁定在世界樹而已,煉妖壺不相信物質主世界,他每次都會幫自己找一個獨立的半位面安家,所以非常難找。」依娃解釋道
徐光一臉焦急:「可是我有非常緊急的事要找母皇商量,那怎麼辦呢?」
依娃還是帶著溫柔的笑容道:「你可以找我啊,母皇交代了幾件事,你說說你的急事是什麼,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於是徐光把自己懷疑領袖已經被外星人置換了的想法跟依娃說了一遍,依娃不聲不響的聽著,等徐光說完,依娃拍手笑道:「恭喜,你猜中大獎了!」
「母皇有交代?」徐光瞠目道
「當然有,這件事很重要呢!」
「她既然發現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不能直接告訴你,說不定你會懷疑她別有用心,想要干涉你們人類的政治,她認為還是你們自己發現會比較好。」
「母皇發現了什麼?」
「前一陣子,你在北京的戴家殺了三個外星人,其中有一個是伊特安星人,這個伊特安星人的感知記錄中有一大半都經過了嚴密的加密,母皇最後解開了她的感知加密,發現裡面是一個地球人類的感知資料,經過驗證之後,那個人類就是你所說的領袖。」
徐光變色道:「天啊?他們果然殺了領袖!」
依娃搖搖手指:「殺?他們才沒這麼笨呢,他們只是把他封閉起來,等他們的事辦完,他們可以在把人還原,現在母皇把這部份封閉的感知還原出來了,你看…」依娃手一揮,一個老人出現在徐光眼前。
「領袖?」徐光訝道
那老人眨著眼睛看著徐光,一臉迷糊的樣子,過了半晌,他才遲疑的說道:「你是天命者徐光?」
「正是我,領袖您好!」徐光很高興的對領袖道
依娃看著他們,笑道:「你先別高興,這個領袖不完整,他大部分的感知都被霸佔了,現在剩下的部份很少,雖然母皇盡力幫他補全,讓他能維持著不散去,但也只能恢復成目前這個樣子,不只不完整,也不能離開宇宙時代,比起你認識的守護者陳漫,他可就差多了。」
「不能獨立存在?」徐光馬上就知道問題所在了。
「不行,而且他的思維能力不完整,你不能把他當做一個正常人,不過,如果你能把他的身體抓住,困住那個霸佔他身體的外星人,母皇說還是可以把他的感知合併回去,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恢復正常,只是有可能會損失這段時間的記憶。」
「我瞭解了…」徐光點點頭,他覺得很棘手,要殺了外星人不難,但活捉一個被重重保護的外星人,甚至還不能傷害他佔據的衰老地球人身體,這個難度就高多了。
「母皇說,如果你同意,她建議你命令科金去辦這件事。」
「科金?」徐光大感意外,那個投降他們的天魔,能夠辦到這件事嗎?
「母皇已經命令科金前往北京市潛伏,他已經打入外星人的團體,他這次帶去很重要的戰略消息,我們會因為這個消息而失去十六個星系的防線,不過不會損失太多人手,只要科金獲得萬古聯盟的信任,他就會拋出一件件更有利的戰略消息,直到他打入萬古聯盟在地球的決策圈,在這段過程中,你可以和他配合捕捉領袖的身體,只要你們計畫完善一點,手腳乾淨一點,沒有人會看出科金介入的痕跡,他非常有用,我們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而犧牲他。」
「我瞭解!」徐光知道,科金的作用可能影響無數星系的戰爭,甚至影響對萬古聯盟一戰的勝負,人類聯盟絕對不願意為了一個地球國家的領導者而暴露他。
「那就這樣了,如果你希望把領袖合併回去,你至少得幫我製作一具高階天使的身體,而且,你也會需要崑崙鏡大人的幫忙,他能幫助調整一些細微的感知差異。」
「我知道了,真是感謝!」他對依娃致謝,看了一臉茫然的領袖分身,他就趕緊下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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