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知道這事絕對還沒完,他還在幻象裡,李木子的手段絕對不只這樣,果然,一個個外星人從空間跳了出來,他們殺氣騰騰地像徐光撲來,徐光對他們有印象,他們都是死在徐光手上的強者,徐光振動感知,試圖破開幻象,整個幻象世界彷彿都在晃動,但外星人還是殺了過來,徐光知道自己的感知強度和運用熟練度都比不上李木子,一時破不開他的幻象,雖然他還有新感知這個絕招,但他不想這麼使用,李木子用外星人吸引他的注意,顯然還有後手,他運起能量,跟外星人鬥在一起,那些外星人勇猛無比,一個個悍不畏死,徐光和他們鬥了一陣,發現根本殺不死他們,打中他們的拳腳,對方根本毫不在乎,而自己受了對方的攻擊,那震盪卻是明顯的,但他不敢停手,他知道李木子還在暗處窺伺著,果然,那李木子窺探了一陣,他也分不清徐光是否被幻象迷惑,他找了一個徐光被圍困的機會,發出了一道精神攻擊,徐光等待這個機會很久了,他循著攻擊找到李木子,聚起的新感知震盪,毫不保留的發了過去,李木子大吼一聲,那幻象頓時維持不住,李木子消失在空中。
徐光站在原野,外界絲毫沒有改變,和一般幻象破滅後整個景象都會轉換不同,李木子的幻象非常高明,他的幻象真假相溶,徐光也分辨不出來,但這時夜晚的涼風習習,絲絲的沙土的氣息傳來,徐光覺得這應該不是幻境,他東張西望,沒發現李木子,他小心提防地過了半晌,不遠處突然傳來嗤嗤的撕裂聲,徐光一看,李木子微笑著從空間中跨了出來,他笑道:「不簡單啊不簡單,竟然一下子就破解了我的幻象,不過我終究還是趕到了,你也露出馬腳了。」
徐光覺得很無奈,原來他剛剛斗半天的只是幻象,而且還是李木子為了留住他而遠端放出的幻象,這一下倒有些給他人贓並獲的意味,徐光只好笑笑,對李木子重重的機心感到佩服。
這時的李木子還是一副上等人的模樣,他走過來對徐光道:「才幾個月不見,小英雄都成長到連我都難以忽視的地步了,你們人類的潛能真是令人羨慕啊!」
徐光也笑道:「我還真搞不清楚你當時為何對我青眼有加呢∼」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這個傢伙天資非凡,天生精神力超強,我當然一見就驚為天人啦,當時只想著把你騙出來變成分體,我這個分體好是好了,但是受限於天資,太過蠢笨了,有時真是受不了他…」李木子無奈笑道,他當然沒說實話,李木子的身體是被生化人改造過的,身上的智能鎖可讓天魔科金厭惡極了,他一直想要找到更適合的軀體來擺脫這個限制。
徐光捏了一把冷汗,又笑道:「幸好您手下留情啊,不然我可糟糕了。」
「我們天魔行事,哪有什麼手下留情的?只是我一直忙,等到說服了生化人,就又感應到安德魯,那個老吸血鬼,不知道在搞些什麼鬼把戲,把江南市弄得風雲變色的,我知道他隨時都打算拚命的,我才不想跟他拚命呢,只好一直讓你活到現在,但你的好運也該到頭了,以後,就讓我代替你好好享受這副軀體吧!你的幾個女人,好像都不錯啊,那個丁筱菲,你怎麼一直沒下手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對你有意思,這可不像你們人類的風格啊?」李木子像朋友間閒聊似的,和徐光討論著他的身體歸屬。
徐光不由得心中憤怒,但他知道這是天魔的詭計,只要有情緒,天魔就有機可趁,同樣的,只要天魔出現情緒波動,他們的攻擊也就有了破綻,於是徐光笑道:「這麼久不見了,您的風采還是依舊啊,我真搞不清楚,為什麼都市裡的天魔都不能像您一樣呢?整天急吼吼的,好像除了吃人什麼都不重要了,要不是見到您,我還以為天魔一族都像他們那樣呢!」
李木子笑容一窒,他臉色轉為嚴肅,對著徐光道:「你這樣跟我說就算了,要是惹上我們族裡的老祖宗,他們可不要你的命,但你可擋不住他們的日夜騷擾。」他頓了頓道:「城市天魔是失敗的一族,他們自以為聰明的逃到地球,以為可以躲在這裡恢復力量,結果他們遭逢大難,全都失去了意識,變成嗜殺的失魂魔,而且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這是躲進老虎窩,只是老虎還不打算對付他們而已,要是老虎想出手,那他們可就慘了,所以我們自己通報了人類聯盟,他們允許我族派一個天魔過來清理這些失魂魔,那就是我啦,要是你打算用人類聯盟的勢力來嚇我,很抱歉,我的身份和目的一切合情合理合法,就算我不小心殺了你,我也只需要道個歉就好了,那一切都只能是個意外。」
「可是我卻知道你的目的沒這麼簡單,而且,我也打算控告你不盡責,你們天魔一族明顯的在欺騙人類聯盟,你們隱瞞這麼重要的發現,目的是什麼啊?」
李木子微笑地道:「哪有什麼發現,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徐光手指往下一指:「這裡,那件東西,你怎麼解釋?」
李木子收起笑容,冷著臉道:「你知道多少?」
「你可以當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你殺了我,那東西…你永遠也拿不到。」
「你真的把東西拿走了?」李木子緊盯著他道
「你會讓我否認嗎?不管我承不承認,你都要殺了我吧?」
「你把東西交出來,我保證絕對不殺你。」
徐光笑了起來:「天魔的承諾,這麼虛無的東西,你要我怎麼相信呢?」
「那你有什麼建議?」李木子也不生氣,反而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
「我代表人類聯盟要求分享這個發現,立即將這個發現通報出去。」
「不可能!」李木子斷然拒絕。
「為什麼?」
「那是我族的重大秘密,不可能跟族外的人分享。」
「說謊!如果不是為了這件東西,你們為什麼要追殺這些城市天魔?聽你在上海和那邊的天魔吵架,我就可以猜到前因後果了,他們那一族,八成就敗在這個寶物之上吧。」
李木子臉上頓時出現紅色的怒氣,他非常後悔一時控制不住,居然在人類的都市和布蘭達較勁,在他失神的瞬間,徐光的感知聚合過去,李木子的反應慢了一絲,被徐光的感知包圍纏繞,李木子大怒,他根本沒想到眼前這個人類居然敢攻擊他,他不怒反笑,漆黑如同實質的黑色觸手也纏繞上去,跟徐光的感知絞成一團,李木子發威的瞬間,徐光的世界突然退去,他出現在一個房間內,他怔了一下,他當然知到這是天魔作怪,只是不知道他有甚麼後招。
他看著這個房間,發現這個房間有點眼熟,但房間的風格有點女性化,牆上上還掛著幾件女性的衣服,他看見那些有點眼熟的女性衣物,頓時知道這是小雪的房間,只聽門啪的一聲打開,小雪滿臉興奮的跳了進來,她看到徐光,便高興地撲上來道:「喔!主人,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裡等我…」
徐光馬上擺出防衛的姿態,躲開小雪道:「我知道你是天魔,李木子,你這個無恥的天魔,你騙不了我的。」
那小雪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悲傷地道:「可是…我真的是你的小雪啊,主人,你不要我了嗎?」
徐光才不會被她騙了,他笑道:「你們天魔就是有這個缺點,要是趁人不備,那還有一點機會得手,但是在戰鬥中,你說怎麼可能騙得了人?我們剛剛還在打架呢!我怎麼可能上當呢?」
那小雪笑了,她點點頭道:「沒錯,你說得對,我們天魔就有這個弱點,所以我們從來不正面攻擊,但是,如果必要的時候,我們的正面攻擊也是很有趣的喔,你可以試試…」小雪一面說話,一面脫下她的衣服。
徐光不知道她打算做什麼,他心臟狂跳,那美好的**還是讓他不由自主的口乾舌燥,他罵道:「天魔都這麼無恥嗎?只會脫女孩的衣服?」
那光溜溜的小雪一面做出種種誘惑的姿態,一面媚笑道:「你說呢?」她撲上徐光,徐光想要推開她,但卻反被她糾纏住,他想要發出能量攻擊這個假的小雪,但卻沒辦法提起能量,在他們糾纏的瞬間,房門頓時被撞開來,小文跑了進來,看見徐光和小雪糾纏在一起,她滿臉不可置信地叫道:「徐光,你這個混帳,我那麼愛你,什麼都給了你,每天拚命的為你工作,拚命的幫你賺錢,你居然背著我去跟女人廝混,你這個騙子!」小文衝上來,開始用狂貓拳毆打徐光。
徐光頓時慌了手腳,他拚命的閃躲,叫道:「小文,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他閃了一會兒,被打了好幾拳,每拳都疼痛入骨,跟小文經常毆打他那帶有愛意的狂貓拳一點都不同,徐光突然想起這一定是天魔的幻象,他大聲喊道:「假的,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他拚命的震動感知,但整個情況並沒有改變,小文反而安靜下來了,她停止毆打徐光,抬起滿是淚水的臉龐,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著徐光,慢慢地說道:「你說愛我是假的嗎?你說你從小就喜歡我是假的嗎?我為你付出一切是假的嗎?我為你拚命修煉是假的嗎?」
徐光急道:「不是,不是假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你說,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又是假的?」小文含淚看著徐光
徐光張大嘴巴,一時間竟然無法回答,他只覺得心中一痛,他低頭一看,小文的拳頭重重地打在他的胸口,那拳頭釋放出無窮的能量,那些能量像海潮般透入他的身體,把他的經絡沖得亂七八糟,但徐光反而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苦笑道:「還好!還好!這畢竟還是假的!」他噴出一口鮮血,那小文低頭讓開,變成李木子,周圍的天地都恢復正常,他們還站在野外的沙地上,夜風輕輕地吹著。
徐光又噴了幾口鮮血,李木子恢復那副優雅的樣子,笑道:「這滋味不好受吧?我不會殺了你的,最多吸出你的靈魂,然後保留一千年一萬年,每天都狠狠的拷問你,直到你自願告訴我虛空之珠在哪裡。」
「你等得了那麼久嗎?」徐光噴著血笑道:「我可以馬上告訴你,但我很好奇,那什麼虛空之珠的,究竟是拿來做什麼的?」
「好奇心?這真是人類的通病,死到臨頭了,還關心一些不相關的事…哼…」
「你不告訴我沒關係,我不敢說能挺過一千年,我決定多挺個兩三年就好…就這麼決定了…」
李木子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他搖了搖頭道:「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一艘失事的宇宙飛船,只是,這飛船絕對不是我們這個宇宙的,而是來自更高次元的宇宙,他對我們天魔很重要,因為駕駛這艘飛船的生物顯然是精神體。闊爾喀家族發現了它,卻拒絕上交,於是最高議會對他們下了徵收令,沒想到他們竟然帶著飛船逃到地球,最高議會那些大人們嚇壞了,他們以為闊爾喀家族要出賣天魔一族,所以毀滅了他們留在重生之地的魂火,闊爾喀家族就全部因此受了重傷,他們的本命魂魄被毀,重要的傳承記憶全部流失,一個接一個的變成了失魂魔,他們的靈魂破損後,一開始喪失意識,只懂得拚命吞噬靈魂彌補不斷流失的力量,等到意識恢復,又必須感受到力量不斷的流逝,每天都在感受著恐懼、痛苦和無奈,只能等待著靈魂崩解的那一天,在這種狀況下痛苦了四百年,就變成了你看到的虛弱樣子。」
「闊爾喀家族家族怎能出賣天魔一族?他們能賣給誰?」徐光一面噴著血,一面軟軟地倒在地上。
「這就是一個秘密了,知道的天魔很少,我剛好是其中之一,不過…你如果爽快的告訴我虛空之珠的下落,我倒很樂意滿足你臨死的願望。」
「反正我快死了,但是我還有餘力徹底消滅自己的靈魂,與其便宜了你,不如我…」徐光舉起手
「住手!」李木子急道,「我不想要你的靈魂,你只要把虛空之珠的下落告訴我,我絕對不會動你的靈魂,你要知道,那可是你重生的根本,如果你的靈魂受創,你就會被宇宙法則回收了。」
「宇宙法則?那是什麼?你們天魔每天吞噬靈魂,難道這宇宙法則不會跟你們計較嗎?」
「當然不會,我們只是吃掉靈魂上面累積的濃郁感情,不會動靈魂的本體,說來我們天魔類似禿鷹,只是清理靈魂的髒污,算是宇宙法則的幫手,不然我們怎能存在到現在?」
「言歸正傳吧,你不滿足我的好奇心,我也不想讓你太好過…」
「很簡單,我們天魔一族一直是人類聯盟的盟友,但其實,我們也跟萬古聯盟有來往,這次軒轅劍重生,就是我們發現的,這可是個秘密,要是被傳出去,我們就糟了,但是我們這次也沒得到好處,萬古聯盟一直要求我們提供軒轅劍的重生地點,可是我們也沒有,最近他們吵得很凶,尤其是你殺了杜烈夫王子的一批手下,他可是巴林宇宙帝國的第三皇位繼承人,巴林皇帝羅拉姆斯陛下最喜歡的兒子,手下的能人高手無數,你抹了他的面子,他私下從本土調來大批高手來要你的命,但是這些高手沒能通過人類聯盟的防線,他們打了起來,把萬古聯盟在地球活動的事實暴露了出來,萬古聯盟的最高議會大怒,你是不知道,在這短短地一天之內,宇宙有三百個星系戰火蔓延,雙方至少死傷了至少數百萬個宇宙戰士,這一切只是因為你這個白癡地球人。」
「啊∼原來如此∼數百萬條人命啊,我真沒想到居然會害了這麼多人…」
「嘿嘿∼好了,把虛空之珠的下落告訴我,我保證不吃掉你的靈魂,人類聯盟的高手就要來了,我才不要殺掉你,然後被人類聯盟追殺呢,吃掉你的靈魂,那不正好告訴別人,那是我幹的嗎?」
「既然你不敢吃掉我的靈魂,那我為什麼要把虛空之珠的下落告訴你?」徐光一臉疑惑地道
「這…你…別逼我…」李木子瞠目結舌,然後大怒喊道
「我當然不打算逼你∼」徐光笑笑,他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道:「這樣好了,為了感謝你告訴我這麼多有趣的秘密,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投降人類聯盟,揭發天魔一族的秘密,然後人類聯盟不追究你和你所屬家族的責任,並且扶持你成為天魔的新王者,你覺得如何?」
李木子瞪著眼睛怒道:「你瘋了…你這個人類瘋了…」
「瘋了嗎?或許吧?但我覺得你比我還瘋,居然把重要的秘密都告訴我,你覺得你還能回到天魔一族嗎?」
「我…我…別逼我殺了你!」李木子失去了一貫優雅的儀態,他的身體開始顫抖,殺意瀰漫。
徐光知道他又控制不住自己了,他這具身體雖好,但不是沒有缺陷的,只要他一激動,這具身體還是會撐不住的,徐光之前在生化人基地也看過他失控的樣子。
「我沒有逼你,我只是知道你殺不了我…就算我放水,你還是殺不了我…」徐光放出他的新感知,那種完全不同的感知釋放的威壓與一般感知完全不同,李木子是天魔的精英,他應該知道這兩者的區別。
果然,李木子像被踩到尾巴的貓般跳了起來,他驚叫道:「真罡?魂使在上啊∼∼」
「你確定你還要殺我嗎?你殺得了我嗎?」徐光像貓盯著老鼠般看著李木子,輕輕地笑道,他輕輕地懸浮起來,凝聚的能量感知讓他全身都發出光芒。
李木子咬著牙道:「宇宙戰士…行星級…不…已經跨越行星級了…難怪…難怪杜烈夫王子的手下會整批死在地球…這一切都是陰謀!」
「你不用這麼早決定,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如果你三天內不決定成為人類聯盟的盟友,也沒有興趣成為天魔一族的王者,那我就把你抓起來練成丹藥,我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把天魔練成對感知很有幫助的丹藥,你要知道,我可是有朋友等著丹藥救命呢,希望那不是你…」徐光漫不在乎地笑道:「現在!你可以滾了…」
李木子臉色大變,他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他的各種肌肉不斷抽搐著,似乎馬上就要解體似的。
徐光對他搖搖頭道:「鎮定點,鎮定點!未來的天魔王,別表現得這麼難看,三天內來找我,逾期不候。」徐光一個瞬移,回到了老管家,只留下李木子孤單地站在沙地上,他渾身顫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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