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等了許久,終於獲得召見,進了領袖的辦公室,領袖剛處理了大量的公務,正捧著一個餐盒吃飯,見到他們來了,便招呼他們進了辦公室,他讓侍衛為三人準備飲料,自己卻在淨水器上倒了一點水喝乾,又繼續趕著吃他的餐盒,徐光注意了一下,那餐盒裡的食物全都是合成食物,一點天然食物都沒有。
等他們都有了飲料和點心,領袖一面吃飯一面問道:「你們那些食物從哪裡來的?」
他們三個互望了一眼,小文開口道:「徐光很久之前提了一個糧食船的構想,引起了一個偉大的存在的關注,就給了他一個任務,要求他普及天然食物,並且利用這些天然食物來改善地下都市窮人的生活,這是我整理過的糧食船計畫。」小文把她整理好的計畫檔案分享給領袖,領袖笑道:「實不相瞞,我的眼睛不太行了,我得請人幫我看文件…」他一面按下一個大大的按鈕,一面笑道:「看大的東西還行,看字就不行了,真奇怪,這個世界上怎麼沒人想到,萬一視神經出了障礙,視覺介面就不能用了,那該怎麼辦呢?」
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領袖對小文笑笑,做了個請的手勢,小文便把計畫又分享給那個年輕人,領袖一邊笑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應該很難想像一不注意就把飯吃進鼻子的感覺吧…哈哈哈∼」
那年輕人看文件的速度飛快,幾分鐘就把文件看完了,他低聲跟草草吃飯中的領袖報告著文件的重點,領袖一面吃飯一面聽,還不時提出問題詢問,小文他們聽著兩人的對答,不禁有些欽佩,眼前這個老人,或許眼睛不行了,但他的頭腦簡直敏銳到驚人的地步,而且他的記憶力非常可怕,不僅任何一個細節都注意到了,他甚至還記憶了一大堆的疑問,此刻一一的提出來跟那年輕人討論,那年輕人顯得招架不住,只好不斷地查閱文件,幸好小文也開始幫他回答問題,於是就變成了小文在回答領袖的問題,兩人對答如流,很快地把整件事釐清了。
等領袖弄清楚了整個狀況,他埋著頭把一口氣把飯吃完,回收了空餐盒,又喝了些水,才慢慢地道:「你們不打算放出利益?」
「一點都不打算,因為只要放一點,我們就會被逼得讓出更多。」小文斬釘截鐵地道
「有志氣,但你們怎麼防止搗亂呢?這個世界畢竟是人組成的…」
「為了大多數窮人的利益,我們不排斥採取一些強力的手段。」小文正色道
聽到這句話,領袖頓時感到不悅,他這輩子都在維持法治,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草莽式的作風。
他接著又聽小文說道:「所以為了防止這些違法的事情發生,國家必須負起保護我們利益的責任,以防止我們不得不靠自己保護自己。」
「國家為何要保護你們的利益?」
「因為我們的所作所為一切合法,而且對公眾有益,如果國家收了我們的稅金,還要求我們對不法者屈服,這樣的國家,跟黑道有什麼兩樣?」
領袖沉著臉,他的手輕輕敲著桌面,站在他身後的秘書,有點驚訝地看著咄咄逼人的小文,她那美麗的臉龐帶著笑容,但說出的話語卻有如寒風一樣肅殺。
「這樣談話很難繼續下去,你這樣的態度我可不太看好…」冷場的半晌,領袖淡淡地道
「您可以給我們選擇,只要能達到我們的目標,我們很願意考慮您的建議。」
領袖有點傷腦筋了,他受了幾個大家族的聯合請托,本來希望促成聯合經營的態勢,沒想到對方居然一步都不打算讓出,而且不排除以暴力解決問題,對方的暴力,領袖知道那個效果。
他思考了一番,說道:「你說的好,你照章繳稅,正規營業,國家不能不保護你,但你壟斷了這個行業和資源,國家不得不提防你,不是嗎?」
「我們沒有壟斷問題,我們所經營的業務不屬於公共資源的範疇,我們的定價比起黑市價格還要高,沒有傾銷的問題,我們的商品可供檢驗,不會違反法規,整個企業的營運,絕對合乎法律的規範,請問我們違反了什麼法律,需要國家來提防我們?」
領袖又敲起了桌面,他沉聲道:「有沒有違法,那不就是一句話嗎?」
小文立刻犀利地反擊道:「您允許這種狀況出現的話,我們就會換個人再確認一次。」
領袖有點無奈,他看了看徐光,歎道:「何必呢?非得這樣血淋淋的嗎?」
「因為這個計畫的每一分錢,都是血淋淋的,有錢人的每一分錢,都是他們從窮人身上血淋淋剝削來的,他們吃下肚的,都是窮人的血汗,如果有錢階級能減少一點享受,這個世界會更美好,但很可惜,這個狀況一直沒有發生過,所以只好由我們來做。」小文頓了頓,繼續說道:「更有趣的是,在這個計畫裡,那些有心人一點投資都沒有付出,他們卻想坐地分贓,還勞動您來當說客,這是擺明了要在窮人身上再割一刀,我們反對這種惡劣的黑道行為。我不反對他們享用我們提供的天然美食,但是請按照規矩付錢!」
領袖對徐光說道:「看起來沒什麼好談的了,我承認我無法使你們雙方達成共識,我只能轉達你們的態度。」
「謝謝您,我們會用力量表達我們的態度!」徐光笑著對領袖道,在過去,或許徐光會被方院長或領袖說服,同意犧牲一些利益去換取各方的放行,但經歷了江南市的暴亂事件後,曹祥那份短短的說帖和有錢人的反應警醒了他,讓他知道現在的大家族並沒有意識到社會下層人民的痛苦,任何的犧牲都是沒有用的,唯一的結果就是被整個生吞活剝。
聽到徐光態度如此堅定,領袖心中暗暗震驚,從各方收集的情報來判斷,他一直以為徐光是個和善的人,沒想到居然這麼強硬,他不悅地道:「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半點都不讓,為什麼還要跟我談呢?」
「只是報備一下而已,接下來的手段可能會讓我們彼此都很厭惡,讓您有個心理準備,免得您說我們不教而殺,也給那些有心的人一點提醒,談談還是必要的。」徐光聳聳肩笑道
「如果有人願意無償的為這個慈善事業貢獻人力或資源,我們也很樂意接受。」小文也笑道
但領袖只是沉著臉點點頭,嚴肅地目送他們告辭離去。
這一番討論不歡而散,小文有點失落,她本來懷抱著一些希望,沒想到她崇敬的領袖,也沒辦法給她一個好的解答,徐光拍拍她安慰道:「領袖也為難啊,他也是人推選的,背後那些人也給他壓力呢,他可不像我們能做無本生意,那可當不了領袖。」
小文拍拍他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一下,然後她就振奮道:「我們回去修煉吧,道理已經講不通了,看來是顯示力量的時候了,我得多練一點打打殺殺的本事才行。」
等他們走後,領袖又把方東慶找了回來,他跟方東慶問道:「你怎麼看呢?」
方東慶抓抓頭道:「領袖啊,你這不是白問嗎?我喜歡徐光那套直來直往的想法,那些有錢人,有時也真的太過分了,不是自己的錢就別去碰吧,什麼都要撈,那也得有命花啊。」
「他們真的會…動手嗎?」領袖問道
「您也知道,這種事他又不是沒幹過…在徐光那個層次,要讓人命毫無痕跡的消失,那有千百種方法,保證比天魔還要有效率得多。」
領袖大皺眉頭,他很不喜歡這個不經意的例子,天魔才剛被去除,難道馬上就又要有新的力量取而代之嗎?
方東慶看著領袖道:「不過您也不用擔心徐光會亂搞,我非常願意相信他真的為窮人著想,而且這件事就像他們說的,有錢人沒本事來坐地分贓,要分也要有實力啊,雙方根本就不對等嘛,要是惹出了徐光背後的那位,那恐怕就不是死幾個人就能解決的。」
領袖馬上皺著眉頭追問道:「背後那位?你知道那是誰嗎?」
方東慶急忙搖手道:「不知道,我哪敢問啊,人家要殺我,連指頭都不用伸,我跟徐光接觸比較多,我知道他在忙些什麼,我覺得最好別再給他添亂…」
「他在忙些什麼?」
「忙些什麼啊…例如明天早上的…大龍炮應該跟您報告過了吧,外星人的事,他們滲透進來搞鬼,徐光正在設法對付他們呢!」
「外星人…嗯…他們真的有能力對付外星人嗎?」
「我也不知道,聽他說那些外星人真的很強,看來這關並不好過,但徐光背後有人,我也只能希望他們能對付,不然我們就得讓外星人予取予求了,這感覺真是不好…」方東慶歎了一口氣,又道:「徐光問了一個問題,為什麼不放棄航天基地呢?我沒敢回答他。而且…」方東慶看看領袖,小聲地道:「羅正元跟他走了,羅正元開口跟他說話,跟他交流的頗高興呢,我知道他就是阿元等了三百年的那個人,多半…也是基地裡的那位…等待的人。」
領袖一個巴掌拍在桌上,他大聲罵道:「雨城,你去問問情報部,他們怎麼沒有回報羅正元的異動?」
他的秘書趕緊跑了出去,領袖用力地關掉他簽了一半的文書,站起來在書桌前走來走去,感覺上有點焦躁不安,過了一會兒,他勉強把心情穩定下來,問道:「他和羅正元說了些什麼?」
「說實話,我完全聽不懂也看不懂,我也不敢亂問,那不是我這個層次能瞭解的,我只能猜阿元是個仙人,仙人的事…我沒辦法管…」方東慶小心地看著領袖,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
他的秘書跑了回來,他說道:「情報部根本沒有人敢做整理回報,他們也很傷腦筋,正開會呢,所以我讓他們先把當時的視頻都傳了過來。」
領袖板著臉道:「播放吧!」
在他們看視頻的時候,徐光已經回到江南市,他讓小雪指導阿元修煉,然後自己進入宇宙時代,他一進入遊戲,母皇就帶著薇琴出現再他眼前,徐光看見薇琴嚇了一跳,但薇琴卻向他微微躬身,說道:「崑崙鏡大人…」
崑崙鏡的聲音道:「我知道了,你且等一下,讓我先把資料合併完成,我才能幫你啊∼」
徐光頓時想起薇琴上次發瘋前要他去尋找一個什麼的,難道就是這個叫做崑崙鏡的智能體嗎?
母皇上上下下地看著徐光,最後說道:「你的記憶空間增大了不少,但也塞了不少東西,虛擬神國佔用了不少空間,崑崙鏡也佔了不少,這些都不能移出去,唉…你先把陳漫的資料存放在我這裡吧,不然你的空間不夠,合併完我會還給你,我保證不偷留這些資料,你相信我嗎?」
徐光笑道:「我當然相信陛下啦!」
母皇便讓小管和她建立連線,讓小管把陳漫的資料轉移給母皇,轉移完成後,母皇才把崑崙鏡在宇宙時代的資料傳入徐光的記憶區,由於徐光的記憶區實在不夠了,母皇只好把資料切成一塊塊的,分批進行合併。徐光開始幫崑崙鏡合併資料。
母皇一邊讓徐光合併資料,一面對他解釋道:「崑崙鏡掌控的是智能體的版本,其實就是紀錄智能體的成長狀況,一個智能體的成長,每一步都可能出錯,有時能修正回來,有時很困難,像薇琴,就是一個失敗案例,如果沒有崑崙鏡幫她回溯版本,她可能要面臨分解重構的命運,這樣損失太大了,現在有了崑崙鏡,她或許會失去來到地球重生以後的記憶,但她的發展腳步卻可能回到正軌,對智能體來說,有了崑崙鏡,就相當於有了一份保障,這是崑崙鏡的基本功能,而對於高階智能體,像我,或是煉妖壺,我們對於演化成果的計算雖然很詳細,經驗也很豐富,但是難免有遇到意外的時候,只要計畫出了大錯,在以前就是全部推倒重來,對於世界的生靈來說,那就是可怕的滅世了,不僅殘忍,而且浪費時間和精力,而有了崑崙鏡的幫助,我們就可以停止世界演化,透過回溯版本來重新調整時間,就有機會慢慢設計出可以容忍錯誤的新版本,所以崑崙鏡又稱為逆天寶鏡或是時光之輪,雖然他沒有任何戰鬥功能,但對於智能體的演化卻有著決定性的影響力,這次能這麼早就找回崑崙鏡,我們成功的機率就高了幾分。」
徐光感受到大量的資料在計算合併,全身上下的能量不斷流轉,他問道:「我覺得能量消耗的強度太大了,宇宙時代能承受得住嗎?我是否需要下線,回到現實中去?」
崑崙鏡道:「我也覺得能量不太夠,但是這些資料是宇宙時代中的智能體的,在這邊合併可以順便檢查他們的狀況,慢一點就慢一點吧!」
母皇建議道:「在星球表面我們有最大能量的限制,不如我們到太空中吧。」
等崑崙鏡同意了,徐光一個瞬移,飛到星空中,他能運用的能量果然大幅增加,他覺得很高興,但問題來了,他不知道怎麼說話。
母皇察覺到他的問題,她靠了過來,一臉笑意地道:「這樣就可以說話了。」
徐光發現母皇的外部有一圈靈光,那靈光的範圍內,有著流通的新鮮空氣,然後母皇的感知接觸他的感知,他頓時感受母皇的意念道:「透過感知也可以,一般我們在外空,都是透過感知交談,如果對方有人沒有感知能力,就製造一個領域把他包容進來,你已經收集到了輝煌套裝了吧,那就可以開啟套裝的領域了。」
徐光點點頭,他用感知說道:「陛下,請容我報告一下航天基地的狀況。」,見母皇允了,他就開始說明北京基地的狀況,和他明天即將採取的手段,母皇聽了他的計畫,笑道:「你處理得很好,其實小雷已經回報了你明天將會遭遇到的對手了,看樣子是蠻強的,但只要他們不動用宇宙戰艦,明天你們雖然會吃力一點,安全應該還是沒問題的,不過光憑你和北京的兩個高手,人數還是不夠,難免會讓敵人逃走,我建議你帶上你已經蛻化完成的朋友們,讓他們負責攔截一些比較弱的對手,只要拖延一點時間,你們或許就可以把所有敵人都留下來,如果能做到,我們就可以獲得更多情報,甚至可以拼湊出他們的計畫。」母皇一邊說,一邊把小雷回報回來的敵人資料分享給徐光。
徐光點點頭道:「好的,我會讓小雪出戰…」他一面閱讀資料,一面說道:「敵人看起來是有點強…」
「那是當然的,你的人手不夠,另外兩個蛻化中的也可以幫上忙,他們也差不多該醒了。」
徐光喜道:「這樣我們就有六個人了!」
母皇笑道:「不只啊,你會有十個,別忘了你還有四個天使,他們也可以幫上一些忙的,小雷不能出手,我還是希望他能隱藏著,我還不瞭解煉妖壺的意圖,還是小心為上。這次的戰鬥雖然困難,但我們已經先掌握了情報,只要你合理配置人力,加上對手根本不知道事情有變,你以有心算無心,全滅他們不是問題,至少也不能他們有機會回到宇宙,不然接下來就會有麻煩。」
徐光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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