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管還是有點忿忿不平,但徐光這麼說,他也不提此事,改口說道:「報告主人,六百個意識控制介面已經製作完成,麻煩主人前去協助散佈。」
「喔,好!」徐光一聽,就知道要自己到b2把這些介面「放飛」,那裡他已經很熟了,便把感知伸過去,鎖定了張家大宅,一個傳送就輕易的到達了,他一到那裡,不由得嚇了一跳,張家大宅一團混亂,許多人坐在地上癡癡呆呆地不發一語,個別感到飢餓的張家人,本能地把食物找出來吃掉,還就地解決各種衛生問題,徐光不由得好氣又好笑。
他說道:「小管,我已經到了,可以開始了!」
他把手平舉,果然看到一陣金色霧氣飛出來,向四面八方飛去,過了一會兒,徐光看霧氣散得差不多了,便道:「小管,我們可以走了嗎?」
「主人,植入很快就生效了,您難道不順便發佈命令嗎?」
「喔…好吧…」
過了沒多久,意識控制介面生效的張家人紛紛聚集徐光面前,漸漸的,徐光所在的房間裝不上了,但人還是擠過來,徐光知道他們要向自己報到,便發散感知,在所有恢復意識的人耳邊說道:「我是你們的主人徐光,從現在起,你們仍然維持原先的管理階級,先把環境衛生恢復一下,同時製造食物,讓每個人都吃飽,並且把個人清潔做好,恢復正常的生活習慣,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會帶你們的新管理者管小文小姐來管理你們,就這樣,解散吧。」
徐光說完,那些聚集過來的張家人都漸漸的散去,他看著那些遠去的人,在其中找到了一些曾經見過的人,包括張不同和他的胖子父親,連張不同的那個女伴小英都在其中,徐光歎了一口氣,他也感到無奈。
在徐光傷腦筋的時候,趙三也傷腦筋地看著曹祥,他們兩個都是一臉疑惑,過了半晌,趙三說道:「曹祥啊!張家的反應跟你估計的不同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不吃餌嗎?」
「不可能!除非他們轉性了!」曹祥斬釘截鐵地道
「那怎麼辦?張家的人動也不動,不管我們怎麼示弱,他們都沒有反應,他們收縮起來,我們的計畫要怎麼推行?」趙三頗不高興,很不容易準備好這個陷阱,對方也被引誘了起來,正要下手,對方卻突然退卻了,讓他有一種出盡全力,卻一拳打在空處的不爽感覺。
曹祥考慮了一番,突然問道:「張家支持那個候選人侯某,最近有什麼行動嗎?」
「侯某?沒有啊!他還是按照行程到處見人,不時跟老耿打對台,自從袁某的聲勢又爬了起來之後,侯某似乎也受到了影響…」
「這樣啊…盟主,您覺得老耿在他那個選區還能勝出嗎?」
「這個…唉…現在難說了,本來應該是沒問題的,可是丁市長和教廷突然前後表態,影響不小喔,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看我們得多投入一點人力進行輔選,務必要在選前把這個氣勢拉回來!」
曹祥點點頭,說道:「老耿遇到問題,侯某應該也遇到問題,但是侯某卻沒什麼大的反應,只是還按著安排好的時程拜票,莫非張家放棄他了嗎?」
「這個…」趙三摸摸下巴,懷疑地道:「可能嗎?」
「不無可能!張家本來是支持袁某的,後來袁某提前知道張家要倒楣了,所以才遠離張家,這其中的關鍵所在我們都很清楚!」
「啊!」趙三恍然大悟,他指著曹祥道:「你…你是說…張家又重新巴結上掌控者了,所以張家要轉向支持袁某?」
「上次爭鬥,張家吃了大虧,也接受了掌控者的調停,他們嘗到了苦頭,難道不會長點記性嗎?」
「沒錯!沒錯!」趙三拍著大腿叫道:「糟糕!這樣下來,袁某豈不是穩上的嗎?老耿不就死定了!」
「所以,張家收縮起來,正…等著看您的好戲呢…」
趙三繃著臉,他之前大言不慚,心中老早就打定了別的主意,此刻並不慌亂,他想了想,說道:「既然張家連著幾日都不作為,那我們又該如何?他們不犯錯誤,我們就沒什麼下手的機會了。」
曹祥點點頭道:「事已至此,後續的整套計畫恐怕都要放棄了,而且,我們還要防著張家在局勢明朗以後追殺我們,萬一老耿他那邊…」
趙三皺起眉頭,問道:「你能不能跟掌控者確認一下狀況?」
曹祥一臉遲疑:「這…不好吧?情份或許有用,但要用在刀口上。」
趙三歎了一口氣,同意道:「你說得對,通知下去,計畫先暫停,讓弟兄們出去探聽消息,我去找老耿談談∼」
「是!」曹祥站了起來。
徐光回到家的時候,萊恩發來了通訊,跟他回報材料已經到了教廷辦,徐光便一個瞬移,出現在教廷辦的大廳,把正在大廳盤點材料的安耳德嚇了一跳,萊恩已經習慣了,只是笑笑地看了他一眼,便繼續核對材料的數量。
徐光驚訝地看著地上各種瓶瓶罐罐,有些材料已經是制劑的形態,有些還沒經過純化,還保留著原來的形態,所以各種乾濕貨、礦物、動物筋骨甚至皮肉的材料不一而足,整整攤平了整個大廳,幾乎讓盤點的安耳德和萊恩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過了好一陣子,他們總算把材料盤點完畢,安耳德笑著道:「太好了,難得總部庫房的那些傢伙這次沒有做手腳!」他哈哈笑了一下,才記起徐光在一旁,連忙有點尷尬地停了笑聲。萊恩也很高興地向徐光報告材料數量和品質,一切都符合要求。
徐光點點頭道:「辛苦兩位了,我聯絡一下老管,讓他空個地方出來。」
徐光接通了老管的視頻,讓他看看大廳鋪滿材料的樣子,老管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的材料,這批估計總價達到三千多萬的材料讓他樂壞了,他呵呵笑了老半天,才開始收拾實驗室,騰出空間放這批材料。
等老管把實驗室收好,徐光便將材料一批批瞬移過去,這邊安耳德地一次親眼看到徐光使用瞬移,那邊老管看著材料一批批憑空冒出來,兩個人都差點把眼珠子瞪得掉出來。
這次瞬移材料讓徐光有了新的體會,他以前瞬移都是包含自己,這次沒有,他先用感知包住這些材料,細心萬分地把東西送過去,本來擔心有東西會摔到,所以第一批都選了不怕摔的來練手,沒想到傳過去後,他的感知竟然可以微微托住那些材料,讓他有時間輕輕地把材料放在地上,甚至有序的排列和堆迭,等東西整理好,他還故意試著用感知抓起其中一個看看,以前他就算能這樣做,也要用上控物訣,還有距離的限制,現在感知足夠了,一切做起來都那麼自然。
等到老管回報東西都到齊了,徐光和他確認過後,便轉頭問安耳德道:「安耳德紅衣主教大人,您有沒有意願見證一下這次的實驗啊?」
安耳德喜出望外,二話不說,就讓徐光帶著他和萊恩瞬移進了老管的浮島。
徐光把他們兩個安置在客廳,讓小童招呼他們,便看看老管的狀況,老管正忙提取出一份完整的實驗材料,而小文正在幫老管把拿過的材料整理收藏起來,在兩人的合作之下,鋪滿地面的材料漸漸都收納起來,這時,老管已經進了醫療室開始做準備了。
趁著這個空檔,徐光對小文說起了張家的事情,小文有點訝異,她問道:「你不是說張家人全死光了嗎?」
「是這樣啊,但小管把他們都…怎麼說…變活了…」
「變活了?」
「對啊,他弄了吸血鬼的掠奪型基因,趁他們剛死,就奪了他們的身體,把他們變成一群聽話的…手下…」
小文懷疑地看著他,徐光只好又道:「當然有些小缺陷啦,但是我們都修好了,不過他們只能用十年。」
小文皺著眉頭,她有些意外,當徐光說張家被滅門時,她意識到這可能會在地下都市引起一場風暴,沒想到這麼久過去,一點消息都沒有,最後居然是用這種方式平息,她歎了一口氣道:「我真沒想到會這樣,明天你帶我去看看吧。」
徐光應了,兩個人便一同把工作完成,小文繼續去幫忙,徐光到客廳去陪客人,心情大好的小童正在展示她的廚藝,她的天然材料蛋糕立刻征服了兩個西方客人的胃,自然又靈活的聊天更讓安耳德驚訝萬分。
過了一個多小時,老管宣佈準備好了,要開始實驗時,所有人都緊張地聚在醫療室,徐光帶著安耳德一進醫療室,安耳德就皺起眉頭,他看著最遠的一座醫療槽不知在想些什麼,徐光見他不對勁,便解釋道:「那是我的長輩,他在這邊過世了,我們保存了他的身體,希望他的弟子醒過來後,能把他送回北京市。」
安耳德走近那具醫療槽,他仔細地看清了嚴老那安然沈睡的面孔,突然跪下來開始禱告,徐光大訝,難道安耳德跟嚴老竟然是朋友?
等到安耳德的禱告告一個段落,他站起來,很感傷地道:「尚德大哥是我最好的朋友,沒想到這麼多年以後,會在這裡見到他的最後一面。」
徐光訝道:「您認識嚴部長?」
安耳德點點頭道:「以前我們有些交往,一開始是衝突,後來成為朋友,他是個了不起的鬥士,上次的那個針對你的刺殺案,我還是透過他的幫忙才連絡上你們的中央政府呢。」
安耳德看看旁邊的醫療槽,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他的弟子小關,尚德每次提起他,都一副自傲的樣子,唉…這孩子怎麼了?」
「受了重傷,不過有教廷提供的材料,明天我們就可以讓他恢復正常。」
安耳德點點頭,道:「那兇手…可有下落?」
「已經遭受懲罰了!唉…很大的懲罰…」
安耳德點點頭不再說話,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回去關注老管的實驗。
老管和小文分頭把各種材料準備好,有些放進全方位醫療儀的各種材料入口,有些準備著,只見醫療儀旁的自動材料艙放滿了各種顏色的標準試管,老管確認了又確認,連醫療儀的智腦都檢查了好幾次,最後他終於滿意了,對徐光道:「你的戰鬥天使的基因呢?送進醫療儀吧!」
徐光點點頭,讓小管跟醫療儀的智腦連接,把龐大的基因資訊傳進醫療儀,小管一邊傳送,一邊抱怨那個醫療儀智腦如何如何的笨,並且建議徐光讓他改造一下,徐光是很心動,但是小管的紀錄不好,醫療儀這麼重要的東西可不能出錯,便否決了他的請求。
由於醫療智腦太笨,所以傳送資料花了多一點的時間,但總算也傳完了,老管深呼吸了幾下,操縱著智腦檢查基因是否堪用,當然,一切都是正常的,於是老管大吼一聲,然後下了開始製造的指令。
全方位醫療儀開始忙碌起來,各種機械手臂操縱著材料櫃的各種材料,那個醫療槽出現了一些混濁的液體,一個預先準備好的細胞基底被釋放出來,在基本羊水中被重新程序化,轉變成新的基因序列,老管關注著各種資訊的流動,並且和小文核對的基因序列的正確性,等到一切確認完成,又開始下一個步驟,新基因的受精卵細胞被製造出來,然後受精卵的整個成長程序被分解,一部分一部分的被快速呈現,很快的,一條脊椎和腦幹被製造出來,沿著脊椎,神經和骨骼同時成長出來,腦核長大出現,然後覆蓋上一層一層不同的腦部結構,而人體的內臟器官和個部分肌肉也開始成長和包覆,最後,在生長光的刺激下,皮膚也生長完成,一具沒有性別特徵的人體逐漸的出現在所有人眼前,修長而優雅,在小童的要求下,這是一個少女模樣的人體,身高大約只有一百五十公分,沈睡的面容就彷彿小童在宇宙時代的重現。
經過了三個小時的操作,年紀不小的老管其實已經累壞了,但他雙眼通紅地看著自己的第一個複製體成果,渾然忘了自己疲累的身體,他不斷地覆核複製體的資訊,包含各種生命跡象數字,一切似乎都是那麼完美。
老管又等了一個小時,看著複製體所有的成長完成,並且穩定下來,開始在醫療槽中穩定的呼吸,他完成最後的核對,眨了眨眼,幾乎掉下淚來,他突然感到一陣暈眩襲來,一直關注他的身體狀況的徐光趕緊把他扶住,老管笑著揮開他道:「是時候了,把小童的介面原質注射進去吧,現在我還可以用醫療槽激活它。」
徐光釋放小童的介面原質,小文把介面原質裝進針管,注入醫療儀的給藥器,那金色的介面原質就順著給藥器自行滑進複製體的血管中。老管看著複製體的數據,等介面原質開始在血管中游動,便啟動了醫療槽的加速成長功能,那些介面原質發出光芒,紛紛到複製體的小腦安家,很快地組合出小童的擴增介面。
眾人耐心的等待,安耳德和萊恩更是非常關心,這可是人類歷史上生產出的第一個天使,不論他的能力怎樣,都代表著教廷的勝利。
過了一個小時,小童叫道:「擴增介面報到了,放開我,我要出來!」
醫療槽中的複製體突然睜開眼睛,她笨拙地揮動雙手,好像在配合著小童的想法。
徐光大叫道:「小童,住手,不要控制她,你還不習慣生物的用力方式,你會把醫療槽弄壞。」
徐光叫了兩次,複製體的異動才停了下來,她睜著眼睛看著醫療槽外的人們,張著嘴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表情非常的急切。
「別急,小童,都經過這麼久了,千萬別衝動,再忍一忍!」小文輕柔地安撫著她說道。
「小童你千萬別動,我要開始排放醫療槽的藥水了,如果你不適應,就先閉著呼吸。」老管說完,對智腦下了一連串的命令。那智腦立刻響應命令,許多管線同時縮了回來,各種醫療管線紛紛收好,材料進入和循環的通道也封閉,然後開始排放藥水,一些空氣被充進醫療槽中,藥水的水位持續下降,藥水的浮力消失,醫療槽中的小童開始感受到重力,她完全不習慣新的身體,在口鼻露出水面後連續嗆咳了幾聲,幸好她記得老管的吩咐,閉住呼吸調整了一下,過了一會才試著呼吸,頓時大量的空氣吸入她的肺部,她又咳出了一些積在肺部的液體,然後就不怎麼順利的呼吸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老管打開醫療槽的上蓋,哭著道:「你還好嗎?我的小女孩?」
天使張開口喘了幾下,才用怪異的聲音道:「我很好…身體好重,起不來…」
眾人哈哈大笑,小文道:「別急,慢慢適應,你可以先說說話,恢復一下嗓音,等身體好一些,再坐起來。」
小童又嗆咳了幾聲,過了一會兒,她才又開口說話,這次她清亮的少女嗓音就恢復了,她說:「不要,我要穿衣服,你們不准看我…」
眾人又一陣哈哈大笑,徐光拿過一件備用的醫療服,讓小文蓋在小童身上,看著小童艱難地呼吸著,徐光想到了依瑪拉醒來之後的行為,突然興起了一個念頭,他靠到醫療槽旁邊,跟小童說道:「來,我來喚醒你,聽從我的招喚!」
他伸出手去,按著小童的肩膀,他的手發出光芒,裝神弄鬼地說道:「醒來吧,戰鬥天使!」
頓時,小童身下伸出兩片潔白的翅膀,她輕輕地飄了起來,那翅膀緩緩地張開,毫無阻礙地掃過碰觸到的所有東西,那竟然是一對虛幻的翅膀,徐光手上的光芒透過小童的翅膀,傳入小童的身體,過了一會兒,小童全身發出瑩白的光芒,她全身一振,竟然生出了一件白色的長袍,那長袍隔開了徐光的手,然後又慢慢縮緊,直到恰好貼著她的身體。小童的翅膀仍然散發著光芒,又過了一會兒,漂浮的小童漸漸直立起來,她落在醫療槽上,似乎毫無重量,徐光感覺周圍的能量都聚了過來,但能量的濃度顯然太低,於是便用感知操縱著能量,形成能量結讓小童吸收,這樣顯然快多了,過了沒多久,小童收回翅膀,跳下醫療槽,她笑道:「可以了,原來天使的基因裡面還攜帶了這麼多資訊啊。」
大家看她的動作一切如常,不禁有點訝異,只見她不停地看著自己的手和身體,然後又跑到明亮如鏡的櫥櫃邊看著自己的影像,她滿意的點點頭道:「感覺不錯喔,大媽,你羨慕吧?」
大媽的聲音響起:「你最好再測試一下戰鬥力,我可不想跑進太弱的身體裡!」
小童點點頭道:「徐光哥哥,帶我去測試一下戰鬥力好嗎?」
徐光笑道:「好吧,我看我今晚是不用睡了!」,他跟大家說道:「大家抓緊時間休息吧,我帶小童出去走走,測試的結果會跟大家回報。」說著,他和小童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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