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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章 吃人2 文 / 陳漫

    徐光等卡片回收完成,又道:「我推薦凌梅雪成為預備會員。」

    「資格審核通過!請凌梅雪領取黑市卡!」

    徐光說道:「我帶領預備會員凌梅雪來領取她黑市身份卡。」

    「確認任務無誤!確認任務指派無誤!確認權限無誤!預備會員凌梅雪請接受身份採樣。」

    在徐光的示意下,小雪走向一號閘口,把手按上那光芒之路的門上,大媽的聲音響起:「預備會員凌梅雪身份採樣完成,預備會員凌梅雪身份確認失敗,停止輸出黑市身份卡。」

    徐光氣道:「這又是怎麼了?」

    「經過驗證,該生物不屬於人類,違反黑市條例第一條之規定,不可加入黑市,無法授與黑市卡!」

    徐光憤怒地道:「大媽,你最愛的小雪來看你了,你居然不認她,是你親手引領她進黑市,是你要求我去救她,現在她的基因轉變了,你就不認識她了嗎?」

    「很抱歉,我知道她是凌梅雪,但她的生物資料已經不是人類,我無法違反規則。」大媽停頓了幾秒鐘,很難得地用遲疑的口氣道:「我…建議你查詢黑市規章第二條。」

    徐光有點意外,但他馬上道:「請顯示黑市規章!」,他這個掌控者非常不合格,就任以後所有的事情都丟給小文,連黑市規章都沒看過,這還是第一次看。

    一份文件出現在徐光眼前,他盯著規章看了一眼,第一條的入會人員資格上確實明定了非人類不得加入黑市,但第二條馬上又提出了例外條件,只見上面寫道:「有鑒於人類必將持續進化,若有生物資料不符合人類特徵之生物要求加入黑市,必須有現任掌控者之同意書,且該掌控者離任時,該生物的黑市資格同時失效。」

    這簡直就是給掌控者的特權,想必是訂約時,那些討論條約的掌控者們的自肥條款,但是既得利益者徐光不會怪他們,他笑嘻嘻地道:「我以掌控者的權力申請簽署預備會員凌梅雪的加入申請書,同意她以人類進化體的條件加入黑市。」

    「請稍候!」

    徐光的眼前出現一份制式的電子條文,徐光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這個條文的規定非常嚴格,在該生物失控時,對於掌控者的連座懲罰很重,想來當時訂約的掌控者們還是很有自律性的,徐光考慮了一下,他相信小雪不會亂來,所以便簽署了這份申請書。

    等申請書籤好,大媽又道:「確認掌控者權限無誤!確認申請書無誤!預備會員凌梅雪請接受身份採樣。」

    小雪又接受了一次身份採樣。

    這次大媽過關了,她道:「預備會員凌梅雪身份採樣完成,預備會員凌梅雪身份確認完畢,輸出黑市身份卡。」一張黑色的卡片從牆上的一個細縫凸出來,小雪趕忙把卡片拿起來,珍而重之的收了起來。

    徐光笑道:「太好了,終於完成了。」,他等了一下,發現大媽沒有其他動作,便說道:「大媽,我昨天預約了拜訪丁惟純女士,請開啟光芒之路。」

    大媽道:「你的預約我已經轉達,但她表示不想見你們。」

    徐光傻眼了,他瞪著眼睛道:「啊?那怎麼辦?」

    「零號浮島是丁惟純女士的專屬浮島,沒有她的邀請,任何人不得進入。」

    「可是我們想見她啊,她的小孫女想見她啊,她的小雪想見她啊!」

    「她沒有邀請你們。」

    徐光抓抓頭,用商量的方式問道:「如果我用掌控者的權力,你會同意我們進去嗎?」

    「不行!」

    「呦喝?鬧彆扭了…怎麼辦呢?」徐光看看小文她們,筱菲的臉上露出著急的表情,但他們都知道,就算在這裡喊,丁大媽也是聽不到的。

    「你帶我們飛過去!可以嗎?」小文推推徐光道。

    徐光醒悟,他都可以瞬移進入老管的浮島,應該也可以進入零號浮島,但這中間有點差別,他太熟悉老管的浮島了,多次來來去去,他對那座浮島的位置有了些瞭解,所以可以鎖定到浮島的空間位置,但是零號浮島…他可沒去過幾次。

    徐光想了想,說道:「等一下,我試試看!」他坐下來,開始發散感知,他的感知細分後,熟練地從閘道區亂紛紛地爬了出去,一下子蔓延到整片地下都市的樓面,發現閘道區竟然位在b15的一個隔離空間中,然後他一層層地往下爬過,陸陸續續找到一些隔離空間,當然也找到位於b23的老管的浮島,過了沒多久,他掃完了最後的b147,沒找到零號浮島,他這才醒悟自己真是笨蛋,浮島的隔離空間一定是在樓層建造時刻意留下的,所以號碼越靠前的浮島,應該在越高的樓層,他立刻把感知招回,繼續往上爬行。

    他很快地掃到了b2樓層,他還是沒有找到零號浮島,但在一座佔地很廣的豪華住宅中,他發現了一個不應該在那裡的人—杜明,他的同事,雖然徐光很久沒去管道部上班了,但是杜明是他推薦的人,叉子也很喜歡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b2的豪華住宅內呢?

    他的感知聚過去,馬上就發現不對勁了,杜明被吊鎖在一個房間中,有兩個人正在凌虐他,他們用皮鞭抽打他,把他抽得渾身是血,又大聲地問他什麼,杜明吐他們口水,那兩人又換了刑具繼續毆打他,徐光甚至可以感受到杜明肋骨斷裂的疼痛,但杜明始終一聲不吭,只是在被毆打時不由自主地發出低沈的吐氣聲。

    徐光怒火狂升,他來不及跟身旁三個女孩說什麼,便一個瞬移,瞬間出現在那個刑求室。

    那兩個刑求者還不知道徐光出現了,他們還在用帶刺的木棒毆打杜明,徐光對準他們的腦後輕輕兩下,兩人連什麼都還不及反應就躺在地上了。

    「杜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已經被打到奄奄一息的杜明聽到熟悉的聲音,拚命地睜開腫脹的雙眼,看到徐光,他說不出話,發出荷荷的叫聲,徐光趕緊把他放下來,用能量一探,發現杜明的狀況很不好,他的內臟多處受傷,內出血很嚴重,身體血肉模糊,全身都是傷,但由於刑求者想要逼出口供,他的頭部沒有遭受太多重擊,神智還算清楚,徐光趕緊用能量在杜明的體內繞行一周,推動他本身的生命力,並且緊急封閉了幾處嚴重的內出血。

    杜明頓時覺得精神好多了,吐出口內的淤血,啞著聲說道:「兄弟,你快走!這裡很危險!」

    徐光怒道:「對你很危險,但對我一點都不,我這不是來了嗎?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杜明急道:「我們在調查張家違法的證據,找到了關鍵性物證,但我們中間出了奸細,我們被出賣了。」

    徐光點頭道:「好了,調查也要有命在啊,我先帶你去治療吧。」

    杜明急道:「不行,你得先去救嚴部長!」

    「嚴部長?」

    「國家情報部的嚴尚德部長。」

    「你說嚴老是部長?」徐光嚇了一跳,他趕緊問道:「他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被抓的時候,看到他正在被刑求,你趕快去救他。」

    「好!好!這張家真是膽大包天!等一下,我找找…」徐光又指揮著感知四處爬行,一瞬間就找到吊在遠處某個房間的嚴老,他抱著杜明傳送過去。

    徐光把杜明放下,衝向嚴老,把他放下來,他試探了一下,嚴老的生機幾乎斷絕,正處在彌留狀態,他感受到震動,彷彿聽到徐光呼喊他的聲音,長年所受的訓練激發了他的生命力,他努力睜開眼睛,果然看到徐光著急的臉,嚴老笑了笑道:「徐光啊,你一定要去北京一趟,去找情報部一個人,他叫做羅正元,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比我的命還重要,拜託你一定要去做,把我給你的小東西交給他,拜託一定要去做,去找羅正元…」力氣彷彿從嚴老的身中流洩而出,他喃喃地念著再也聽不出聲音的話語,漸漸的失去生命。

    徐光大驚,想要輸入能量維持住嚴老的生命,一個冷冷的聲音卻在他耳邊道:「小傢伙,不准救他,我說不准!」

    徐光抬頭一看,一個膚色偏黑的高大巨漢站在他身邊,他頭上長著兩隻尖角,穿著一身戰鬥服。

    「天魔?」徐光訝道

    「是啊,是我啊,這個快要死的人類是我的,你不可以救他,聽到嗎?」

    「不行,他對國家很重要!」徐光怒道

    天魔輕蔑地揮手一甩,徐光急擋,只見一道電光迸發,徐光被打得飛了起來,碰的一聲撞在牆上,手裡抱著的嚴老也脫手而出。

    徐光跳了下來,又往天魔衝了過去,天魔譏笑地揮出一拳,徐光也出拳與他對轟,只聽拍的一聲脆響,兩人不分上下,但天魔同時又揮出一拳,正打在徐光的腰際,又把徐光打飛了出去。

    徐光受到重傷,只覺全身劇痛,體內的能量混亂,內臟全部出血,他還想衝出拚命,但天魔卻深深一吸,徐光的感知感受到一片淡淡的感知雲從嚴老的身上飄起,被天魔吸進體內,天魔頓時舒服地歎了一口氣,他笑著對徐光道:「小傢伙,他已經死了,你不用跟我浪費力氣了。」

    「你不是不可以殺他嗎?他是屬於北京市的!」

    「對!你說的沒錯,但誰叫他死在這裡呢?北京市的那個傢伙又沒辦法來我的地盤享受他,依據協議,如果他的擁有者不在現場,我就可以在他死後吸收他的靈魂,免得造成浪費啊,你說是吧?我又沒有動手殺他,我可沒有違反協議啊,嘿嘿嘿∼∼∼他的靈魂真是美味啊∼∼哈∼好久沒有這麼深沈的靈魂了,這個人…他活著的時候擁抱著一堆秘密,這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啊,多麼甜美啊,多麼多情啊,多麼不捨啊,真是忠誠的人類啊,到死還在咒罵我,還是不被我吃了,哈哈哈∼∼∼」

    「你這可惡的傢伙!」徐光忍不住,他運起戰天拳,準備給天魔一個好看,當他的能量還在經絡中循環,天魔就變色道:「哇!你去哪裡學來這麼暴力的東西啊?」然後他笑道:「但是還奈何不了我,哈哈哈∼∼」

    徐光奮力一擊,戰天拳勁引動的能量爆發轟碎了一大片的建築物,但卻一點點都碰不到原地不動的天魔,那天魔狂笑著道:「小傢伙,別以為學了幾招就可以摸到我,你慢慢學吧,要勤勉啊,不然我可會來追你的,哈哈哈∼∼」

    那天魔看著徐光,眼中又浮現出食慾,他喃喃地道:「不行!不行!看到這小傢伙就忍不住想吃掉他,他真不錯,現在吃掉太可惜了,可是我好想吃…一千個人,還剩327人還沒吃呢,好想吃…可惡,這麼久還沒準備好,吃到的都是一些爛貨色,可惡!我怒了!」

    那天魔不知道想到什麼,越想越氣,他大吼道:「張見岳,你這個老不死的,我的供品還沒準備好嗎?還是你想要我把你吃掉?」

    他狂吼的音波化成無聲的波紋,掃過整座豪宅,剛被爆炸聲驚嚇到的張老太爺正在大廳中責罵下屬,他聽到這聲怒吼,嚇得手杖都掉了,但正跪在他面前被他痛罵的下屬和他身後的紫雲卻什麼也沒聽到,只覺得心頭一陣翻騰,頭暈噁心地非常不舒服。

    那天魔一聲狂吼,從徐光眼前消失,出現在張老太爺的面前,他深吸了一口氣,張老太爺身後的紫雲和跪在大廳裡的幾個人都出現了茫然的表情,然後撲倒在地,那張老太爺一看,趕緊跪在地上不斷的發抖,他哀求道:「大人,小的正在設法啊,大人…請在給我一點時間…」

    天魔吞噬了那些靈魂仍然不解氣,他憤怒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張老太爺,突然笑道:「這樣好了,你讓我吃了你,我就饒過張家,你說好不好?」

    「不好!不好!」張老太爺拚命搖頭道:「請不要吃我,我可以給你一千個人,一萬個人,您要多少都可以,求求您…」

    天魔反而笑了,「但是他們都沒有你美味啊,你看,多卑鄙的一個人,多邪惡的靈魂,這麼壞到都能掉出渣子的靈魂,又老得快要成精了,遲早都要被我吃掉,你就讓我吃吧,我吃了你,就饒了你張家滿門,否則的話,我就掀了你張家,你自己選吧!」

    豆大的汗珠從張老太爺的額頭和鬍子滑落,一滴滴的滴落在華麗的地毯上,他渾身不斷地顫抖,吶吶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天魔等了一下,漸漸的,他的笑容凍結了,然後漸漸佈滿怒色,他沉聲道:「答應讓我吃了你有那麼困難嗎?」

    張老太爺還是不斷的發抖,過了一陣,他終於鼓起勇氣道:「不…別吃我,我夠卑鄙,可以幫你找到更多好吃的人,只要你別吃我…」

    天魔的怒氣顯而易見,他的四周彷彿佈滿了陰雲,甚至還發出一絲絲的電芒,他憤怒地道:「放你的狗屁,哪裡去找比你張家還卑劣的人種?你翻遍了整個地下都市也找不到這麼好吃的一家…等等…沒錯啊…沒錯啊…」

    天魔突然興奮了起來,他叫道:「我真是笨啊,美食放在眼前養了五十年,現在才想到這個好辦法,太好了,是收穫的時刻到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張老太爺的靈魂被他吸出身體,靈魂的意念還在努力嚷著:「別吃我,我能幫你找更多人…」

    天魔伸出黑霧組成的長舌舔了這個掙扎的靈魂一口,大量細微的情緒感知被他的長舌一捲,從那靈魂之上剝離下來,天魔含著那些感知,卻沒有馬上吞下,只是瞇著眼睛細細的品嚐,一臉滿足的表情。那靈魂被他舔了一口,發出劇烈的疼痛感覺,張老太爺的殘破靈魂有如遭受千刀萬剮一樣,但他還是不斷的求饒,想用更多人的死亡讓自己苟活下去,但天魔毫不理會他,舔食了一部分靈魂之後,他臉色舒暢了許多,又舔了張老太爺的靈魂一口,那張老太爺的感知雲團拚命的顫抖,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劇烈疼痛讓他巴不得立刻昏死去,但是他的感覺卻加倍清楚,只疼得連喊都喊不出來。

    天魔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嚐著這個珍貴的邪惡靈魂,不禁心懷大暢,他發現了一個絕妙的好方法,從此他的美食可以源源不絕的產生出來,他忍不住低聲地哼起歌來,竟然是筱菲的早安曲。

    天魔快樂的吃了一個小時,總算把張老太爺吃光了,他滿足地拍拍肚子,忍不住又跑去尋找下一個目標,這張家卑劣的人太多了,他感到無比快慰,隨便找到一個,果然都是滿嘴的邪惡香甜,他忍住高興,又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來。

    又吃了幾個人後,天魔樂到不行,他想道:「這窩子無惡不作的壞蛋可以讓我美美的吃上一個月,但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吧,哈哈,先把靈魂收走,然後慢慢享用吧!真想順便來點美妙的音樂啊,哈哈哈∼∼」

    他的身形一陣模糊,像風一樣刮過張家大宅,所有被他掃過的人都立即倒下,天魔高興地掃了幾遍,突然發現一個活人,他過去看了一下,不滿地罵道:「該死,北京的烙印,看起來短時間內還不會死…算了,這種人一看就知道不好吃,放你一馬吧!過兩天再回來看看死了沒。」

    天魔又四處刮了幾遍,確定沒有半個活人了,這才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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