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雪非常高興,她哼著歌跟著徐光一路走,徐光傾聽,發現小雪正唱著王小菲的城市鬧鐘歌,心裡很欣慰,小雪恢復的狀況比預期還好,說不定以後會比較像人,而不像吸血鬼。
回到家之後,管家看著小雪道:「主人您好,這位是?」
徐光這時開始慶幸管家是個機器人,他板著臉道:「這是我妹妹小雪,她以後會常常來,如果我不在家的時候,她如果過來,你要幫她開門,並且把她當做主人對待!」
管家應了,徐光便要他去把客房整理整理,然後帶著小雪去開啟需要認證的防衛大門,等一切都弄好了,小雪也在客房安頓好了,他對著小雪道:「我得上宇宙時代去做功課,你好好休息,如果無聊,就去找機器管家問他有什麼可以玩的。」小雪很乖巧地點點頭,用依戀的眼睛看著他。
徐光一進宇宙時代,小丹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主人,我們先來學習生體運動論吧。」
「小丹田啊,為什麼你也能跟著上宇宙時代啊?」徐光疑惑地道
「這不奇怪吧,這個遊戲本來就是透過八號的介面把信息轉成你的思維感知啊,所以我只要跟八號拉拉手,不就可以讓你感覺到我的存在嗎?」
「這樣啊,那在宇宙時代的其他人不會發現你,對不對?」
「沒錯,你可以把我當成在你腦子裡活動的思緒,別人當然看不到啦。」
「我瞭解了,開始訓練吧。」
「我們先來學習生體運動論,這是一門解釋生物**和的他的行為模式的科學,這門知識不只可以用在自己的鍛煉上,也可以用在預測對手的行為方式上,例如,我們手部的肌肉附著在骨頭上的模式,會影響到我們的手臂能活動的方式和範圍。」
徐光的眼前出現一張人類的手部肌肉圖,幾條肌肉被標示出來。
「主人您看,這幾條肌肉連接著這兩段骨骼,當他們伸張和收縮的時候,骨骼就會這樣動作。」
那張手部肌肉圖開始有了動作,手臂彎曲擺動。
「因為肌肉、骨骼和關節的設計方式,所以人類的手臂活動的方法只有這幾種,範圍也有了一定,受到這個限制,人類在戰鬥時,能使用的攻擊方式也受到了限制,當然,這是在徒手方式底下,如果人類多拿了一件武器,又會多了一些變化,武器也可以視為是一些可動關節和骨骼的組合,這個部分更加複雜,所以我們今天先學習不使用武器的狀況。」
小丹田介紹著生體運動論裡面的理論,先用人類的身體架構,把人類的動作模式一一分解,手臂的、指掌的、腰部的、腿部的、頭部的等等,然後再把這些動作組合起來,徐光便看到一個覆蓋著少許肌肉的骨頭人在他眼前做出各種動作,或舞蹈、或戰鬥、或行走坐臥。
小丹田花了好幾個小時講述和演練人類的動作,然後漸漸帶入拳腳招式之中,為什麼招式會如此設計,拳腳為何要放在這些位置,為什麼這樣容易擊中敵人,怎要擊中敵人會有更好的效率,哪樣的招式不會有實際效果,這些問題,一一的被用人體各部分的肌肉與骨骼所產生和傳遞的力量來一一解說,然後讓徐光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演練。
他們持續的說明和演練直到徐光有的大概的認識,小丹田又為徐光加上了能量的效果。能量跟筋骨肌肉產生的生物力量不同,他可以在經絡中快速傳遞,甚至可以從經絡發出傷人,可以在體外控制,可以侵入對手體內破壞。徐光聽得振奮無比,以前他只懂宇宙時代裡教授的軍體拳,一拳一腳來來去去,從來沒想過為什麼拳腳要這打,後來他學會了能量循環,擁有了能量和能量爆發,也從來沒想過為什麼能量應該這樣控制,現在小丹田講解的這個生體運動論,很合理的把這些他所不具備的基本知識都整合了起來,幫他打開了一扇知識之門,讓他知道了為什麼這些事情會這樣發生,他非常喜歡這種感覺,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根本忘了時間的流逝。
當徐光正聚精會神地嘗試著能量在手上的運轉時,小丹田宣佈時間到,要換課程了。
「可不可以繼續啊,我正起勁呢!」徐光抗議道
「不行的,主人,我們要學習的項目還有很多,我們每天都必須撥出時間來學習每一個項目,免得您的發展失去平衡。」
徐光哀歎著,但小丹田一點都不通融,讓他休息一下之後,又開始了另一門課程「戰天拳」。
這下子徐光不哀號了,拳腳功夫可是他目前最想學的,他又開始聚精會神地專心聽講,那戰天拳說是一門拳術,但其實是一整套的能量循環,這套能量循環配合不同的拳腳動作推動能量在身體和手腳做高速循環,等於隨時都在爆發狀態,甚至爆發還會累積,難度很高,但展現的效果很可怕,徐光看到了虛擬的宇宙戰士運使這門拳法跟怪物戰鬥時,那種宏大的場面真是令他神往,蓄滿能量的每一拳每一腳,都帶來非常強大的攻擊效果,那些蘊藏著可怕能量的攻擊,已經不像徐光現在出手那樣有著明亮的光芒,反而普通的跟平常人打拳沒有區別,因為所有的能量都已經被收斂在招式中而不再外洩,運使這麼強大的能量,如果招式中還會外洩能量,恐怕先會傷到自己吧。
徐光對這套拳術垂涎三尺,但他終於瞭解為什麼小丹田一定要在宇宙時代教他,因為這套拳腳的能量循環非常難練,他必須一面做出正確的肢體動作,這些能量循環的通道才會被依照期望的方法打開,循環才能順利完成,只要動作沒有到位,不僅效果全無,甚至逆流的能量還會傷了自己,徐光暗自慶幸,如果沒有宇宙時代,自己這麼亂練下來,不知道身上會傷成什麼樣子。
徐光一面以烏龜和蝸牛的速度慢慢的動著身體,一面留意體內在經絡間運行的能量,幸好他現在精神感知還不錯,總算剛剛好可以同時關注這兩件複雜的事,只不過動作就只能跟烏龜比了,要變得像正常人一樣流暢,不知道需要多久的練習。
他慢吞吞、軟綿綿地變化著動作,感受到一些平時不會運行的經絡打開和封閉,而能量在這些經絡行進和積蓄,一動一動的把招式完成,只要有一個閃失,積蓄的能量就會散失甚至爆發,他的招式也就失敗了,就算在宇宙時代這個簡易的環境下,他花了整整六個小時,在小丹田決定進行下一個課程之前,他連一組招式動作都沒有完成,但徐光卻滿心歡喜,因為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做到,只是需要更多的練習,如果自己能真的學會這戰天拳的一招半式,自己的戰力可就大跳一階了,他揣摩了一下,自己以前遭遇過的對手,不論是馬克羅斯,還是亞德裡安,可能連戰天拳最簡單的一招都擋不住。
最後的課程是「感知行走」,從名字上徐光猜測這門課程是用來訓練感知的,但直到真正操作起來,徐光才知道這門課程有多變態。徐光閉著眼睛坐在地上,精神感知用一種特殊的方法震動著,直到感知脫離身體,一開始只能在地面蠕動,徐光覺得這種感覺有點熟悉,他今天在野外練習吞天訣到失去意識後,也隱約有類似的感覺,但絕對不像現在這麼清楚。
他被驅出體外的感知,好像變成一個不會走路的小孩,不,應該說是一團什麼都不是的球,只能在地上滾來滾去,徐光在小丹田的要求下,嘗試著把感知團變形,但他變來變去,感知還是縮成一團,於是他只好在地上滾來滾去,把小丹田氣個半死。
「主人,你明明可以做到的,為什麼不做呢?」
「我不知道啊,你說的我都照做了啊,可是它還是這樣,我有什麼辦法,不會是你教錯了吧?」
「我說,你要把感知散開來,想像它有腳…」
「呃…可是它一直縮成一團,哪裡有腳?難道它的腳會長得像蝸牛嗎?」
兩人一面吵,徐光的感知團一面亂滾,過了不知道多久,徐光覺得自己累壞了,他心中想著:「天啊,我快要累癱了!」,這個念頭一起,沒想到圓滾滾的感知團突然像麵團一樣塌了下去,就這麼攤在地上,不像蝸牛,倒像一隻沒頭沒尾的蛞蝓。
「主人,你做到了!」
「什麼?」
「你成功的把感知變形了!」
「喔??我只是覺得累壞了!怎麼它就變形了呢?」
「啊∼∼我瞭解了,主人你的控制力太強了,精神太緊張,難怪它縮成一團,別這麼緊張嘛,放輕鬆,想像你有了一隻寵物,你要帶它去散步。」
說到寵物,徐光就想起小雪,帶著小雪去散步?徐光不知不覺更緊張了。
「哎呀,怎麼又縮起來了呢?放輕鬆!放輕鬆…哈…這就對了…您就慢慢爬吧,別緊張了。」
說也奇怪,徐光的感知團塌下去了之後,他好像感到了一種躺在地上的感覺,經過了一段操練式的練習後,他有點累,躺在地上很舒服,過了一會兒,好像有點夢境式的朦朧感覺,他好像夢到那團感知像麵團般胡亂變形,先是變成一頭野羊,在那裡咩咩亂叫,然後變成一頭長角羚羊跳來跳去,接著又變成了野牛、暴犀和各種他在野外看過的動物,連他在采三葉金蓮時,在沼澤邊遇到的那種巨大怪獸都跑了出來,最後,那團感知又變成一個人,好像是徐光自己,又好像是小文,在地上走來走去,他感覺好像走在開滿了黃白色小花的河邊野地,風動吹著青草,那人很高興,跳上了水面亂跑,然後突然分裂成兩個人,他們手牽手歡笑著,追逐著,打滾著,徐光感覺到夢一般的歡樂,他從來沒有這麼愉快,這麼放鬆過,漸漸的,他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光聽到智能體們在竊竊私語。
「我說啊,主人就是累壞了,你這樣做是不行的!」
「我也覺得主人太緊繃了,我們應該放慢誘導的速度。」
「可是這樣會拖很久耶,那個大公爵級的吸血鬼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
「人家都說帶著友誼來,你幹嘛這麼怕?」
「吸血鬼最不可信了,他說的你敢信嗎?」
「…」
徐光被腦中吵成一團的聲音吵醒,他揉著眼睛叫道:「吵什麼呢?一大早的!」
「不早了,主人,現在是半夜!」
「半夜也不能亂吵啊,乾脆讓我睡飽吧。」徐光生氣地道。
「可是我們偵測到異常能量在集中,很想請你去看看呢!」
「異常能量?在哪裡?在哪裡?」徐光這下子醒了,他從床上彈起來,他還模糊不清的眼前出現一個紅色的指標。
「在指標指示的方向,我們只知道在附近,但沒辦法從能量類型判斷出是什麼發出的,能量已經集中了好幾分鐘了,你都叫不醒!」
徐光跳下床,看看指標正指著牆壁的方向,趕緊打開門出了房間,順著指標走了幾步,見看到指標改往下指,他連忙跑向樓梯,登登登地跑下樓,樓下的燈光打開,不用睡眠的機器管家正向他看過來,徐光不理他,追著指標沿著走道跑到一扇門前,然後把門打開,只見房中有一團淡紅色的光正在微微地閃動著。
「找到能量源了,是小雪小姐,看起來沒有危險性。」腦中的小丹田道
徐光靠近光團,小雪正安靜地躺著,雙手放在腹部,身上蓋著棉被,紅色的光芒從她身上冒出來,隨著她的一呼一吸微微地晃動著。
「她在做什麼?」徐光問道
「這應該是吸血族的修煉方法,效果類似能量循環。」
「這樣啊,那我們別打擾她。」徐光仔細看了沈睡的小雪一眼,便緩緩地退出房間,小心地關上房門。
管家向他走過來,他向管家吩咐別去打擾小雪。管家接受,但仍說道:「小姐接通了購物網站,購買了一些東西,我覺得應該讓您知道。」
「喔?買了什麼?」
「我收到明日的送貨表單,請您過目。」
徐光的眼前立刻出現一張送貨單,他看了一眼,嚇了一跳,揉揉眼睛又仔細看,一長串的衣服、鞋子等等,和各式各種的生活用品、傢俱、擺設等等,都是徐光不太瞭解也不太在意的東西,他看了看,只有他跟著去買過的內衣和正裝他還多少知道,其他的全都不瞭解。
他抓抓頭,過了一會兒才意會到,這應該是小雪的購物本能恢復了,她看見自己家徒四壁的,什麼也沒有,又注意到他的衣櫃沒什麼衣服,所以就幫他買了一些。徐光又看了看,女性的衣服也買了不少,當然,小雪自己也有需要,但是量好像有點多,尺寸也有不同的兩種,他搞不清楚小雪有什麼打算,看看送貨單最後累計的金額,將近十萬元,心裡跳了一下,但立刻又鬆了一口氣,自己現在錢不少,小雪花掉一點沒關係。
他對管家點點頭說道:「沒有問題,錢付了嗎?」
「已經從您的帳戶扣除了!」
「那就好!以後小雪小姐要購物,只要單價不超過十萬的,就讓她購買吧。超過的再通知我。」
「是的,主人。」
徐光回到房間,看了看時間,剛剛才過了午夜,但他的精神還是相當好,他抓抓頭,正考慮要不要繼續睡,小丹田說話了:「主人,你剛剛的感知行走做得很好,要不要再試一次啊,反正是在宇宙時代裡,你的身體還是可以休息啊。」
徐光想了想,又登入了宇宙時代,這次他放出感知團以後,感知團很順利的就化成一團爛泥樣的東西,變化出各種形狀,他玩了一下,小丹田說道:「很好,請您試著把感知分散,這麼說吧,你試著把感知盡量變扁,看看您能覆蓋多大的地面。」
於是徐光把感知團變扁,感知團就像一個水球滲入沙地一樣攤平在休息室的地上,這樣還不夠,在徐光沒有察覺的狀況下,又沿著牆角爬上了牆面,最後找到門縫爬了出去,繼續向休息室外面擴散。
在徐光的感覺裡,他自己就像一個衝浪手踏著海浪往前衝,一直往前衝,也不知道沖了多遠,腳下的海浪一直都不平息,他也就跟著往前衝,衝著衝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到小丹田的聲音道:「主人,你看看我!抬起頭來看看我!」
徐光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聲音的方向,突然間,各種紛亂的影像出現在徐光的腦海中,他嚇了一跳,無以數計的視野,最後組合成一副超立體的景象,他自己閉著眼睛,坐在他的休息室裡,而他也正站在休息室外看著明亮的走廊,然後他也正站在總部外面,外面的陽光普照,然後他還在一間會議室裡,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是叉子的聲音。
這麼多的景象同時在他腦海出現,可是並不混亂,這些事件同時發生,但並不影響他的理解,他知道,這是這一瞬間,整個休息室和周圍正在發生的事情,他試著從某個較遠的地方估計著休息室的距離,大約八百米左右,也就是說,剛剛他那個衝浪的感覺,一共行進了將近八百米,甚至更多,只是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
「不到百分之一秒,主人,也許你會感覺花了一段時間,但感知對時間很敏感,您的感知旅行很久,也許真正的時間只過了一剎那。而且您剛剛往所有方向都行進了將近九百米,您的感知團現在擴散成一個圓盤形,如果您能控制得更好,您可以往一個特定的方向擴散得更遠,我估計您目前的感知可以行走超過六千米。」
「這就是感知行走嗎?」
「對!這就是所謂的感知行走!」
「這有什麼用處呢?」
「用處非常多,感知行走可以說是高級文明的——,有能力進行感知行走,表示精神感知已經強大到可以接受感知訓練的層次,從此,您的感知可以透過訓練而逐漸提升,而您可以行走的範圍和精細程度,就能不斷的提升,您能感受和掌握到的訊息就會大幅增加。」
「感知行走可以運用在各種方面,例如,以您目前的需求而言,感知行走可以幫助你更為正確的驅使您的能量,讓能量循環在您的經絡中更順利的通行。」
「感知行走可以幫助能量循環?」
「當然可以,您現在把感知收回,我們來試試體內的感知行走。」
「怎麼收回?」
「哈哈哈!您可以想著說,我要回來,當然也可以在用感知行走走回來。」
徐光可不想等,他在心裡想著回來,於是他的感知團就飛也似的聚合在一起,又成為一個圓滾滾的球狀,等他心情放鬆,圓球又癱成了一沱麵團。
「好的,主人,請把您的感知團收回,我們試著放出一種新的感知方式。」
在小丹田的提示引導下,徐光在他最熟悉的周天訣的通道上,放出了一種新的感知型態,它其實就像是一些超微小的感知團,在徐光的意念下不斷縮小,最後塞進能量通道上,這些細微感知團沒有實體,能量隨著能量循環一直通過它,它也敏銳地察覺到能量的運行狀況,然後徐光讓這感知隨著能量移動,就像是搭著輸送帶到處移動一樣,很快地他的感知團就跟著能量繞行了一周天,這個過程中,徐光能夠感受到他的經絡的狀態,身體各部分的能量狀態,途中感知團還跑錯地方,跑進了徐光的身體內部,跟著血液到處亂鑽,霎時間各種細胞、內臟甚至血液都放大到徐光的感覺裡,徐光頓時大感興趣,操縱著感知團在體內四處亂跑,小丹田也不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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