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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章 調查1 文 / 陳漫

    b2的張氏老宅,張太爺的房間門被敲響,坐在房間中的張太爺哼了一聲,那門開啟,中年女子紫雲走了進來,說道:「客人們剛剛發動了刺殺,結果失敗了,兩個暗黑法師和四個狼人全軍覆沒,天命者似乎沒有受到明顯的傷害。」

    張太爺原本沉著一張老臉,聽完後忍不住張大嘴露出驚愕的表情,他喃喃道:「怎麼可能?阿巴斯…聽說是個狠角色啊…」

    紫雲躬身道:「張署長來電詢問要如何因應…」

    張太爺眨了眨眼睛,定了定神,說道:「他還在線上嗎?」

    「還在!」

    「那接過來…」

    一個穿著高階警服的沉穩威嚴中年人向老人鞠躬,老人點點頭,說道:「現在狀況怎樣?」

    「警方已經控制了現場,底下的警官沒有看到戰鬥過程,但是街道的監視器有拍到追逐的過程,從畫面來看,狀況對天命者有利。」

    「怎樣才能對天命者不利?」

    「銷毀所有畫面,控告他胡亂殺人。」

    「那幾個人沒有入境紀錄的。」

    「這跟有沒有入境紀錄無關,即使他們非法潛入,未經審判前,任何人都沒有權力殺了他們。」

    「有目擊者嗎?」

    「當時已經晚了,所以沒有目擊者!」

    張太爺想了想,點頭道:「就照你的想法做,這件事辦好了,我讓你轉正。」

    那張署長鞠躬道:「謝謝太爺賞識。」

    張太爺把通訊切了,另一端的張署長看著漆黑的視覺介面,過了一會兒,把介面關了,然後走出辦公室,吼道:「叫張如新過來!」

    徐光還站在這個像血肉屠場一樣的街道上,許多警官乘著巡邏機器人趕到現場,幾個成哥住在附近的朋友也聞訊趕過來,他們怕警方對徐光不利,所以在一旁冷眼看著,畢竟今天徐光才得罪過張家,他們家族在公安部的勢力不小。過了沒多久,成哥和叉子跑了過來,後面跟著一堆氣喘吁吁的國際友人。他們看到這個可怕的場面,都不禁驚呼起來,而一直陪著成哥的歐瑞安議事長和安耳德紅衣主教則沉著臉,依莎和萊恩陪在他們身邊。

    當安耳德紅衣主教和萊恩接近現場,他們的心同時狂跳起來,這麼濃重的暗黑能量,連常和黑暗理事會拚命的他們都很少見到,等他們走過來,看見狼人的殘屍,更是臉上變色,安耳德紅衣主教皺著眉頭數了一下,至少四個完成變形的狼人,由於其中一個已經殘破不堪,實在分不清是一具還是兩具屍體。萊恩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突然往前狂奔,然後他喊道:「暗黑法師!這裡有一個還活著!」

    安耳德紅衣主教大驚,他今天穿著正式的主教袍,但此刻顧不得在眾多國際友人面前擺出主教的儀態,就這麼提著主教袍急急地跑過去。

    「天啊∼是白髮艾德…他怎麼變成這樣?」安耳德紅衣主教驚叫道,剩下半截的白髮法師還在苟延殘喘,這全托了他的神經血管都被封住之福,但如果沒有立即接受醫療,他也活不了多久。

    「大人…這裡還有一個!還剩一口氣了!全身骨頭都斷了!」萊恩又叫道

    安耳德紅衣主教又趕緊跑過去,看見幾乎被撞得稀爛的阿巴斯。「天啊,是人魔阿巴斯!主啊,這個惡魔終於得到報應了!」安耳德紅衣主教在胸口猛畫十字。

    「這是怎麼回事?」成哥和叉子跑到徐光面前,喘著氣問道。

    徐光的虛弱感已經好多了,還是站在原地等警方的處理,他看到成哥很高興地道:「我要回家,他們在我家門口附近埋伏,被我發現了,我就逃走,他們緊追不捨,然後變成狼的模樣來殺我。」

    成哥點點頭道:「還好你遇到貴人,有多少人幫你打退他們啊?他們呢?」

    徐光訝異地道:「沒有人幫我啊…只有我一個!」

    「只有你一個?」成哥提高了聲音,跟著來的國際友人原本就支著耳朵聽他們說話,這時就乾脆圍了過來,那警官不斷地要求眾人不要進入警戒線,但根本沒人理他,他知道這些人都是些上等人,自己連一個也得罪不起,急得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呃…對啊,這麼晚了,誰會來幫我?」

    「這可能嗎?這裡…簡直像被炸彈炸過一樣!」

    「呃…這我也有點訝異,但那時候我氣壞了…可能有點用力過度吧…」

    「用力過度嗎?」成哥看著叉子一眼,最後叉子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成哥理解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只有你一個人!」

    徐光看見成哥顯然不信,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安耳德紅衣主教走了過來,他對成哥道:「一共兩個暗黑法師,加上四個狼人,一共六人!都是黑暗理事會的。」

    成哥點點頭,身處東方的他,對黑暗理事會其實並不瞭解。

    安耳德紅衣主教又繼續道:「其中有兩個暗黑法師,是我們神聖教廷通緝已久的罪犯,他們都重傷瀕死,我希望貴市基於與神聖教廷的友好關係,允許我們提出引渡的要求。」

    成哥搖搖頭道:「主教大人,你知道,遊戲裡面我可以作主,都市裡的事我可不行,我建議你提出正式的外交照會。」

    安耳德紅衣主教道:「可是我很急,他們都快死了。」

    成哥還是搖頭道:「我可以理解,但我實在幫不上忙。」

    安耳德紅衣主教歎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謝謝你!我會提出外交照會,這幾個人可以先送醫嗎?教廷暫時還需要他們活著!」

    成哥對那個警官叫道:「這位警官,為何還不把傷者送醫?」

    那警官恭敬地道:「張署長要求保留現場,他本人立刻就會趕到。」

    成哥皺起眉頭道:「該死,張不畏的手怎麼伸到這裡來了?」

    安耳德紅衣主教問道:「怎麼了?這位張署長是誰?」

    「今天被天命者教訓那個傢伙的親戚!」

    「原來如此!」安耳德紅衣主教點點頭,隨即怒道:「我不管他怎麼想,教廷需要這兩個暗黑法師…」他沉吟了一下,跟萊恩說道:「我聯絡一下,你保護天命者大人,千萬別讓人把他帶走。」,然後他打開視覺介面,開始到處聯絡。

    歐瑞安在現場走了一圈,走回成哥身邊,他低聲跟成哥道:「知道這是誰出的手嗎?」

    成哥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徐光說就他一個。」

    歐瑞安噗哧地笑了出來,道:「很好笑的笑話,有教廷的人埋伏在你們這裡嗎?」

    成哥歎道:「看安耳德這副模樣,你覺得他有埋伏人在這裡嗎?」

    歐瑞安抬頭看了安耳德紅衣主教一眼,隨即皺起眉頭道:「他在幹什麼?」

    「他想把兩個活口引渡回教廷。」

    「幹嘛這樣啊?為什麼不直接帶走啊?」歐瑞安口中喃喃地道,突然,他看著成哥道:「真的不是他們幹的?」

    「我看不像!是不是你們歐聯的強者啊?」

    「我保證不是,我們是想派人來,但人還沒到。」

    遠處突然傳出一陣警笛聲,過了不久,一大堆警官開著配備重火力的重型機器人飛奔而來,他們一到現場就包圍了整個場地,一個穿著高階警服的沉穩威嚴中年人走下機器人,意氣昂揚的掃視四方,然後他對著手下叫道:「清場,把閒雜人等趕開!」

    那些警官走入現場,口氣生硬地驅趕著那些國際友人,那些國際友人一點都不想離開,他們聚集到成哥周圍,開始跟那些警官抗議。

    張署長走到徐光旁邊,對著他的隨從說道:「立即逮捕這個殺人犯!」

    成哥走過來叫道:「住手!這位是天命者徐光,他的自衛合法合理,你不能逮捕他!這些死者是黑暗理事會的怪物,它們不受法律保護,任何發現它們的人都可以殺死它們。」

    張署長看都不看成哥,看著通道遠方道:「我不知道什麼黑暗理事會的,我只知道有人蓄意殺人,而且據我所知,我們國家並沒有簽署反黑暗理事會的條例,在我的眼中,黑暗理事會的人還是人類。」

    「我沒有蓄意殺人,他們確實先攻擊我,要致我於死地!」徐光抗議道

    「有任何人能證明嗎?我手下的警官只看見你殺人!」

    「街道監視系統應該會有紀錄!」

    「我來之前已經查過了,這條街道的監視系統正在維修,沒有任何監視紀錄!你沒有辦法證明你是自衛反擊,那我就採信我手下警官的目擊證詞,證明你蓄意殺人。」

    成哥大怒:「你這是公報私仇,這裡這麼多國際友人,你知道你的行為會帶來多惡劣的影響嗎?」

    張署長還是看著遠方,他淡淡地道:「我是執法人員,我只相信法律和證據,至於外交事務,那不在我的業務範疇,我管不著。」

    成哥憤怒地看著張署長,但一時束手無策,他旁邊的國際友人紛紛喝罵,說道我跟你們誰誰誰關係如何,你如何敢不給我面子云云,但那張署長冷著臉,竟是充耳不聞。

    過了一會兒,那張署長發現手下沒有逮捕行動,便又喝道:「你們在幹什麼!還不立即逮捕殺人犯?」

    他的手下只好磨磨蹭蹭地走向徐光,一直守衛在徐光身旁的萊恩抽出光劍,一壓開關,光劍頓時伸出,那些警官們嚇得紛紛後退。

    張署長吼道:「反了嗎?你一個外籍遊客,竟敢在我市內違法攻擊警務人員,來啊!給我一併逮捕!」

    萊恩笑著道:「我可沒有攻擊任何人的意圖,我只管保護天命者,誰想碰天命者,先過我這關!」,伊莎笑著站到他旁邊,手上拿著一枝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水晶短棒,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意圖很明顯。

    他手下那些警官苦著臉,自己的電擊槍,對上人家的光劍,那根本不夠看,一群人只好你看我我看你的,看看哪個赤膽忠心的同仁先衝上去當炮灰。

    張署長看情況不對,又吼道:「好啊!持械拒捕!罪加一等!你!去開啟雷射炮,等一下用雷射炮給我轟!」

    「等一下!」一直沉默的徐光突然道,「張署長,請問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是自衛殺人?」

    那張署長昂著頭道:「我需要證據!」

    「哪種證據您可以接受?」

    「凡是法律認可的證據我都接受!」

    「好吧!那我知道目擊證人在哪裡了?」

    那張署長眼睛大睜,怒道:「你胡扯,現場根本沒有目擊者!」

    徐光笑道:「其實還有一個!」,成哥和叉子相視一笑,徐光終於要招出那個高手了。

    張署長怒道:「誰?你叫他出來!」

    徐光道:「他不能出來,但你可以自己查詢!」

    張署長瞇起眼睛道:「你這個罪犯,想要狡辯嗎?」

    徐光道:「事情是這樣的,今天酒會以後,萊恩警告我可能有人要刺殺我,要我提高警覺,我呢…雖然相信本市在您張署長的管理下,治安應該不會有問題,所以呢,我也就沒有太緊張,但在我回到家之前,我發現有人意圖刺殺我,當時我就先把智腦的錄像功能打開了,所以,智腦應該可以查到我的視覺錄像視頻,您有興趣讓大家看看嗎?您該不會不承認智腦保存的資料吧?」

    張署長沉著臉道:「如果智腦真的有錄像,我當然不會不承認…但是…」

    成哥大吼道:「還有什麼但是的?你有膽向丁市長說嗎?」

    只見丁市長帶著公安部長跑了過來,兩人都是一頭一臉的汗水。

    張署長怔怔地看著兩人跑過來,直到他們穿過封鎖線,皺著眉頭看著可怕的現場,那丁市長長得有些文氣,他正跑得有些反胃,一看到那碎裂的狼人屍體,忍不住蹲到一旁吐了起來,那公安部長皺著眉頭,對他的隨扈喊道:「等一下市醫院的人會來,配合他們把兩個傷者送醫急救,使用特級戒護,不准任何人接觸傷者,到了市醫院之後,指定李明城醫師收治,你親自盯著,不可以出差錯。」,他的隨扈應了,趕忙去處理傷者了。

    公安部長扶著丁市長走到安耳德紅衣主教身邊,躬身道:「主教大人,我們收到嚴部長的電話就趕過來了,抱歉,我們不知道情況有這麼嚴重。」

    安耳德紅衣主教笑道:「好說好說,辛苦兩位了,麻煩請務必"稟公處理"!」

    那公安部長憤憤地瞪了張署長一眼,吼道:「張不畏,報告狀況!」

    那張署長立刻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開始口頭報告,報告中恣意污蔑徐光,拚命地想把殺人犯的帽子套到他頭上。旁邊的國際友人不時發出噓聲,本來就吐得臉色發白的丁市長的臉色變得更白了。在眾人鄙視的噓聲中,張署長的報告根本沒有提到徐光的視頻錄像。

    聽完報告後,公安部長轉向徐光,說道:「徐先生,張署長的報告有問題嗎?」

    徐光笑笑道:「他的報告沒問題,但卻不是事實。」

    公安局長臉色很難看,只好問道:「為什麼不是事實,那我們又要如何證明事實是什麼?」

    徐光點點頭道:「在您來之前,我們剛剛好討論到這裡,只是張署長不肯相信事實的存在,他只願相信他自己編造出來的"事實"。」

    張署長還是板著臉,但現在他不敢昂著頭,也不敢望向遠方,而是看著地上。

    公安部長看看他,又對著徐光道:「我願意相信有事實,請說明。」

    「由於所有的街道監視錄像都被宣佈無效,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有效的監視錄像,而我正好知道智腦保留了一個,因為那是我錄的,雖然是我個人錄的,但保留者是智腦,所以我認為它應該有法律效力。」

    公安部長點點頭:「完全同意,法律明確規定,智腦保留的證據具有法律效力。」

    徐光笑道:「那是否請您調出視頻當場播放,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成為目擊者?以便加強張署長所需要的證據?」

    公安部長深深地看了徐光一眼,板著臉道:「確定要當場播放嗎?」

    徐光笑道:「不當場播放,怕有人懷疑有鬼!」

    公安部長的視線掃過眾人,他看著成哥,成哥點點頭,心中想道:「我也想見識一下到底是何方高人有這種手段。」

    公安部長發現在場眾人都露出渴望的眼神,於是招來一部機器人,說道:「查詢徐光今日的個人視頻。」

    機器人道:「查獲一份合乎條件的視頻,是否播放?」

    公安部長看看市長,市長點點頭,於是他道:「播放!」

    那機器人轉向牆面,開始投射出一個畫面,那是徐光剛發現敵人,站住不動的情景。

    徐光在腦海中跟小管道:「你確定不會錄到你跟我的談話、二號和其他怪事嗎?」

    小管答道:「我已經讓八號先過濾了。」

    徐光又道:「時間合得上嗎?」

    小管道:「我定的時間,八號沒有權限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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