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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詢問2 文 / 陳漫

    叉子看著他的紀錄,又提問道:「天使群在精神衝擊後全滅,有人可以提出解釋嗎?」

    依莎貝爾立刻道:「這很容易理解,第一,當時天使群正全力施展法術,他們施展的法術都是聯合型法術,所以每個法術都會有增幅,但在精神衝擊之下,法術反噬也是成倍增加,所以必死無疑。第二,天使族的精神力極高,每個單體都是六級以上的法師,他們的體質又比較纖弱,所以當受到精神衝擊時,死亡幾乎難以避免。這種狀況,可以用我和萊因哈特受到衝擊後狀況來比較。」

    萊因哈特點點頭。

    叉子道:「我可以想像,我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是確認天使族在精神衝擊的承受度是否比較弱,這種弱勢是否可以被解釋成弱點?」

    依莎貝爾看了萊因哈特一眼道:「我個人認可這個推論,但問題是地球上精神系法師很缺乏…教廷或許會有。」

    安耳德紅衣主教立刻大聲道:「我否認這個指控!」

    歐瑞安議事長也大聲道:「這件事天下皆知,你瞞得了嗎?我建議你也把這件事提交給教皇冕下決策,現在我們的天命者可能需要精神系法師!」

    安耳德紅衣主教頓時面紅耳赤,教廷用宗教的名義迫害法師,尤其是精神系法師這是紀錄在歷史上的,而教廷也收容改信的法師,尤其是精神系法師,這在以法系為主的歐陸聯盟更是人盡皆知,雙方不知道為這個議題吵過多少次了,所以歐瑞安議事長想利用這個事件逼教廷承認這個事實,只要他們派出精神系法師,以後這類的爭議就處在下風了。

    安耳德紅衣主教考慮了良久,最後他避重就輕地說:「我個人並不瞭解這個議題,我會把這個議題一併提交給冕下。」

    叉子看眾人都沒意見,又繼續問道:「請原諒我個人對法術分類認識不足,請問天使群死後屍體爆炸,這歸在哪一類法術?」

    安耳德紅衣主教臉色更難看,只是死死地盯著他手上的紀錄。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歐瑞安議事長,他一臉幸災樂禍,向依莎貝爾道:「請說明你的推論。」

    依莎貝爾又看看萊因哈特,遲疑地道:「就我所知的體系而言,只有黑暗理事會的暗黑法師所使用的屍爆術有類似的效果。」

    萊因哈特馬上高聲道:「我反對這個推論,神聖體系的犧牲和聖靈轉換也有類似的效果。」

    依莎貝爾道:「我同意,可是犧牲是單體神術,用來加強隊友,而聖靈轉換也是單體神術,用來成聖,看起來都跟這次的狀況不符。」

    萊因哈特道:「也許不同的宇宙有我們不知道的神術體系。」

    安耳德紅衣主教對萊因哈特搖搖頭,他斷然道:「神聖教廷不參與這個議題的討論。」

    這個議題其實很危險,因為屍爆術是黑暗法術,而萊因哈特剛剛才推測蟻後可能是半神。擁有天使,但卻使用黑暗法術,這樣的半神絕對不可能是神聖教廷可以用來鼓吹的目標,雖然萊因哈特用了不同宇宙來解釋為何他的神並不是唯一的,但這已經涉及褻瀆和偽信了,很容易在教庭內受到一些偏激份子的抨擊。所以安耳德立即暗示他閉嘴。

    「我覺得這個爆炸不是法術。」出言解危的竟然是徐光,他微笑之後說道:「雖然我不了解法術,但我很靠近蟻後,她吼叫的目的只是想清場,她覺得當時太吵,不適合聊天,所以才叫了一聲。」

    「這怎麼可能?」所有人的腦中都浮現這個念頭,如果徐光不是天命者,他們可能就要裝作沒聽到了。

    「蟻後應該是故意毀了這些屍體的。」徐光又道:「這些天使死後,蟻後不想天使的屍體落入我們手上,所以順手毀了他們,所以她的目的是毀去屍體,而不是用屍體來爆炸傷人,造成傷害應該只是天使**的特性造成的副作用,因為蟻後並不想殺光我們,沒有必要故意弄一場爆炸。」

    萊因哈特立刻道:「我同意天命者的推論。」

    安耳德紅衣主教的臉色好了一些,歐瑞安議事長看著袁總隊長,袁總隊長只能對他聳聳肩。

    叉子看看眾人道:「天命者尚未報告,是否開始進行這個部份的報告?或是先看看陶菲隊長的紀錄視頻?」

    袁總隊長道:「先看紀錄視頻。」,其他人都同意,其實大家都知道,視頻上八成看不出什麼異常,因為異常發生在天命者身上。

    於是陶菲將紀錄視頻載入會議室,開始播放視頻,視頻很清楚地展示第二方案實施後的行動細節,跟陶菲的描述相當符合,過程很沉悶,直到眾人跳下蟻後的大廳,整個視頻畫面就變得絢麗起來,法術和各種炮彈在透明的晶壁上爆炸,依莎貝爾用破法水晶將晶壁破開一個洞,然後和天使的混戰,由於陶菲參與的是對天使群的戰鬥,所以並沒有紀錄到天命者的行動,這跟她的職責不符,但所有人都不怪她,視頻在蟻後的精神衝擊後嘎然而止,陶菲昏倒,從空中跌落,天使屍體爆炸,一瞬間就戰爭結束了,畫面上一直沒看到蟻後,眾人反覆查看,龐大的蟻後居然連一點都沒有被拍到,這讓眾人扼腕不已。

    看完了視頻後,依莎貝爾立刻道:「由於那時我暈倒了,所以沒看到天使爆炸的狀況,如果看到這個視頻,我絕不會把天使屍體的爆炸跟屍爆術連接起來!」

    「請解釋!」叉子道

    「各位請看,這些天使屍體是落地才爆炸,這個狀況跟屍爆術截然不同,如果是暗黑法師的屍爆術,這些屍體會立刻在空中爆炸。」依莎貝爾道

    「完全同意!完全同意!」安耳德紅衣主教頻頻點頭地笑了。

    「既然這樣,我們在紀錄上先認同天命者的判斷!」叉子道

    「在這場戰鬥中,依莎貝爾的表現非常出色,我方請求分享這段視頻。」歐瑞安議事長道,這麼激烈的法術交戰場面,歐聯不想收集才奇怪。

    「我方也請求分享!」安耳德紅衣主教也道

    「依照規定,這段視頻是陶菲隊長的私人物品,只要陶菲隊長同意分享,我方沒有意見,但貴方需要支付報酬。」袁總隊長說道

    「我方願意支付報酬!」兩人立刻回答

    叉子看看眾人道:「如果各位都沒有問題,是否請天命者開始報告?」

    於是徐光說道:「雖然視頻沒有紀錄到任何蟻後的資料,但我能聽到蟻後的說話聲,那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聲音,而是一種從心靈深處響起的言語。」

    「對!我也聽到了,但是視頻沒有記錄下來!」陶菲也道

    「我也聽到了…」萊因哈特和依莎貝爾也同時道

    「我記得她說什麼小蟲子什麼的…」陶菲回想地道

    徐光笑了起來,他說:「你們應該聽到兩句,第一句她嫌小蟲子們太吵,那就是我們啦,第二句在她發出精神衝擊之後,所有人都暈倒了,她滿意地說:安靜多了。」

    「我有聽到這一句。」萊因哈特也笑道

    徐光繼續說道:「然後她開始跟我說話,她挺嘴碎的,很喜歡說話的樣子,她並不敵視我,她跟我說,她早就見過我了,因為我殺了那個叫做艾斯嘉的六翼天使,而被那個天使詛咒,我記起在蟲巢的時候,蟻後曾經從空間門伸出手想要抓我,抓住後發現我受到詛咒,就放手燒掉空間門走了,這段遭遇,我在蟲巢的調查報告中有提到。」

    陶菲、叉子和袁總隊長都點點頭,袁總隊長看著兩位客人道:「會後我方會提供這份調查報告」。兩人滿意點頭。

    「然後…她就跟我強調她不是敗給我們,她只需要三十秒就可以消滅我們全部,只是因為她要留我一條命去復活天使艾斯嘉,所以她不會殺我。」

    「她要我答應一定會去十字星系復活艾斯嘉,作為報酬,她把整個星球都送給我。」

    徐光把過程做了一些簡省,因為蟻後叮嚀不能把那句話說出來,所以這一路上他都在想怎麼說出事實,而又不會提到神秘人的留言,而且老實說,有人臨時修改任務劇本這種事情實在太聳人聽聞了,八成沒人相信。

    最後我只來得及問她一個問題,我問她:「我們地球需要找回新的科技和知識,她這裡有沒有?」

    她回答我說:「這裡只有一小部份,她對這些不感興趣,要我去十字星系找守護者。」

    「在她臨走時,她看到一旁正開著資料機甲的小童,就對小童做了一些手腳,她說如果我們要什麼,就找小童問,後來我們發現小童昏了好長一段時間,醒來後就可以任意取用整個蟲族智腦網絡上的資料,這個大家都知道了,然後她交代我要帶著小童去十字星系,她的母皇會喜歡小童,我的處境可能會比較好。」

    「大概就是這樣了,接著她發出白光傳送走了,時間暫停解除,所有人都恢復正常…由於直接用精神交談,沒辦法做任何紀錄,所以我只能憑記憶回想,很抱歉,請大家多問我問題,說不定會想到遺漏的地方。」徐光最後道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除了幾個人緊張地在視覺介面上做著重點紀錄,居然沒人能馬上問問題。

    「確實很詭異…」袁總隊長喃喃低聲道

    「喔…對了,她特別提醒我,一定要去十字星系,而且我們人類不需要害怕,他們這種偉大的種族,並不會想要攻擊人類,這對他們來說,好像閒到去踩螞蟻一樣,他們不在乎我們的死活,這一切只是因為他們的母皇想要復活艾斯嘉。」

    叉子完成紀錄,他抬起頭來問道:「母皇是什麼?」

    「據她說,她的母皇是三大智能之一,但我不知道什麼是三大智能。」

    「三大智能?」所有人都皺起眉頭

    「對了,她最後提到那個守護者好像也是三大智能之一,據她說,守護者應該是負責守護知識的,感覺是這個意思。」

    「她說她的母皇有三個後代,最大的是她,最小的是艾斯嘉,一個沒提到,她說艾斯嘉一直沒有成為成熟體,而她自己已經成熟了。」

    「何謂成熟?」叉子立刻問道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己怎麼進入成熟期的,但她提到死亡是一種歷程,她成熟前也死過,因為成熟是在死亡狀態完成,所以她不知道怎麼成熟,而她認為艾斯嘉正在這個歷程上。」

    「噢∼我的神啊…」安耳德紅衣主教用英文低歎道

    正在傷腦筋的眾人突然聽到安耳德紅衣主教不經意的發出感歎,突然想起神聖教廷的神子也是死後復生,頓時對蟻後的成熟說法有了明確的認知。

    「這…太…太好了!」歐瑞安議事長興奮地道,但意識到自己失言而懊悔不已的安耳德紅衣主教則大皺眉頭,不肯再說話。

    歐瑞安議事長興奮的原因是知道了傳奇到半神可能會有一個化蛹期,而從蟻後的說法上看來,這個階段很像死亡,或者根本就是傳統意義上的死亡,而結合神聖教廷神子的一生事跡,他轉化為半神後,就被神聖教廷神化成神了,也就是說,半神可以透過信仰而成神,這樣一來,傳奇之後的道路就比較清晰了,唯一的關卡是如何化蛹。

    「你答應他去十字星系復活艾斯嘉嗎?」叉子問道

    「答應了!」

    「你的想法是…」

    「我好像沒有什麼選擇吧,這是我的任務,不完成的後果大家應該都能想像,而且根據蟻後的說法,我們這次能得到一部分的知識,但只是一小部份,而且對現階段的人類幫助不大,所以我們需要去十字星系去找那位守護者,說不定可以找到更多,至於如何復活艾斯嘉和復活艾斯嘉後會怎樣,這個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我只希望能在任務中為人類獲得最大的利益。」

    「我希望所有人能繼續支持新的行動。」袁總隊長深深地看了安耳德紅衣主教一眼道。

    「我方一定盡全力支持新的行動。」安耳德紅衣主教立刻表態。

    「我方也是!但新的冒險應該需要精神系法師!」歐瑞安議事長又故意提起這件事,讓安耳德紅衣主教的臉又沉了下去。

    「但是…蟻後似乎暗示我,不要帶太多人去十字星系…」徐光道

    「喔?她怎麼說?」安耳德紅衣主教立刻問道

    「她說…嗯…帶那麼多人是去送死還是幫我壯膽…」徐光回憶道,「我看她的意思,似乎是希望我一個人去,直到後來她發現小童,才要我帶小童去。」

    「所以人越少越好?」袁總隊長皺眉道

    「似乎是如此!」徐光同意道

    袁總隊長皺起眉頭,新的行動不可能只有兩個人去,因為如果這樣,歐聯和神聖教廷就沒有權力分好處,甚至連發生什麼事他們也無權過問,他們絕對不會同意的。

    果然,安耳德紅衣主教立刻說:「我方的萊因哈特這次已經證明他的能力,我建議他應該繼續參與新的行動。」

    歐瑞安議事長也同時說道:「依莎貝爾對整個行動幫助很大,她應該繼續參與新的行動。」

    袁總隊長只好道:「我們先總結這次行動,下次行動以後再討論吧!」,他目視叉子,叉子馬上又問道:「可否描述一下時間暫停的感覺。」

    所有人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呃…老實說,如果她沒提醒我,我一點都沒感覺到時間已經停止了,恢復的時候也一樣,對了,蟻後說她的能力可以支持十分鐘的時間停止。」

    「十分鐘!」歐聯和教廷的人都露出驚懼的表情。

    「請問一般可以暫停多久?」叉子詢問依莎貝爾

    依莎貝爾吞吞吐吐地道:「我聽說…大約…一到三秒吧…」

    歐瑞安議事長歎道:「時間停止是九級法術,而且她似乎沒有吟唱。」

    在場歐聯和教廷的人都很有挫敗感。

    「神級真有這麼強嗎?」袁總隊長歎道

    「毋庸置疑!」安耳德紅衣主教歎道,歐瑞安議事長歎也歎了一口氣。

    「我的問題問完了,我建議我們應該查看管童心的詢問紀錄。」叉子道,「其他人有任何問題,現在可以問了。」

    但所有人似乎都被震撼,沒有人提出新的問題,過了一會兒,叉子似乎收到新的訊息,他看了一下,說道:「詢問組發現一個特別的狀況,有一個隊員的機甲拍到蟻後。」

    「趕快傳過來!」袁總隊長立即道

    「管小文隊員是程序師,她當時正駕駛著她的機甲啄木鳥,根據她的回報,她是第一個遭遇蟻後的人。」叉子一邊下載資料,一邊報告道。

    「沒錯,她跟蟻後很接近,幾乎一頭撞上蟻後,因為蟻後就擋在接口節點的前方,當時我跟在她的後面。」徐光補充道

    視頻傳過來了,眾人看見畫面正在晃動,那是因為小文正駕駛著啄木鳥奔跑著,視頻的視野是小文在啄木鳥內的視野,她拖著徐光跳進大廳,然後直接往她偵測到的網絡接口節點跑,直到幾乎撞上蟻後,最後她抬頭看見蟻後,發出了一聲尖叫,然後她就楞楞地看著蟻後,直到時間暫停和恢復。

    整個過程沒什麼出奇的,眾人最後把畫面定格在蟻後的影像上,如果忽略她的下半身的話,那就是一個長得像人類的美麗女子,但那種強烈的威壓非常明顯,即使看著定格畫面的眾人都清晰地感受到,難怪小文當時愣住了,她沒有嚇倒已經很了不起了。

    「了不起啊!了不起啊!」歐瑞安議事長不斷地喃喃道

    「管童心的詢問紀錄到了,嗯…但是沒什麼特別的,她說只是一陣暈眩,醒來就什麼都知道了,好像有人把記憶和知識灌進腦子裡一樣。」在一片沉默中,叉子又道。

    「和一般技能訓練一樣的記憶植入嗎?」袁總隊長看著其他兩位,詢問道

    「感覺很像!」歐瑞安議事長道。

    徐光知道,根本就是一樣,因為他們是智慧程序對智腦的資料複製。

    「有沒有其他問題?」叉子再次問道,過了一會兒,叉子道:「既然沒有,詢問紀錄就到此為止,我們會盡快匯整所有的紀錄,等匯整完成再跟各位長官回報。」

    「謝謝大家的參與!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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