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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chapter.23 北海巨妖 文 / 荏苒在衣

    襲擊他們的原來是一個白色的巨大蛇頭,蛇頭從一面艙壁裡冒出來,張開血盆大口,利齒上藍色的毒液滴滴滑落,暗紅的眼睛盯住伊維爾,蛇信一陣收緊,因為疼痛而上下扭動,作勢欲撲。

    隨著蛇頭的動作,整個大船開始劇烈地顫抖,彷彿隨時都會從中間裂開來。

    伊維爾只能握緊十二翼,不讓它在自己手中失去控制,然而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巨蛇,它忽然停住,然後猛地向後一扯,十二翼劃破它嘴裡柔軟的舌頭,將一根蛇信分成了兩半。終於擺脫了十二翼的控制,巨蛇揚起頭,猛地砸下來。

    伊維爾只得躲開,這樣躲了幾次,巨蛇改變了方向,去攻擊格蕾絲。

    格蕾絲抬起轉輪手槍,衝著它的右眼開了一槍,不料子彈對這個大傢伙根本就沒用。

    「躲。」伊維爾出聲提醒。

    格蕾絲從右邊滾開,躲過了這次攻擊,巨蛇的頭再次撞到了艙壁上。

    「這樣下去它會毀了整艘船。」格蕾絲說:「我們必須想點辦法。」

    大蛇一邊攻擊著兩個人,一邊拚命地扭動身體,似乎是在掙扎著逃離某處。從徹底從艙壁裡伸出來的蛇頭再往後,伊維爾的目光掃到艙壁上有什麼東西迅速地亮了一下,就在它發亮的時候,蛇身就往回收一點,不過很快又扭動著探出來。

    伊維爾看準了,向著那邊飛快地跑過去。

    然而巨蛇似乎察覺到了伊維爾的意圖,忽然扭身攻擊他。

    本來只有幾步就可以觸到艙壁了,然而再蛇頭的攻擊下,伊維爾只得連連閃避,退到了一個牆角處,此時蛇身完全地擋住了所有退路,蛇頭帶著強大的衝勁俯衝而下,伊維爾抬起十二翼試圖阻擋,但是蛇頭撞在十二翼上的時候,只是稍微閃避了一下,很快又折回來,死死頂住了把手。

    伊維爾兩隻手用力地撐住把手,然而這在巨蛇的怪力之下幾乎是徒勞,鐮刀仍然在向他自己的方向一點一點靠近。

    就在他感到快到極限的時候,忽然手上一輕,巨蛇震怒地回過頭。

    只見格蕾絲揮著大馬士革刀,從七寸的地方,砍入了巨蛇的身體。

    「伊維爾,別管這艘船了,用你的絕招。」格蕾絲感到刀身已經陷進蛇身裡拔不出來,果斷地放開手,跳到蛇身的另一邊。然而她剛剛落地,蛇頭就閃電一般地襲過來。

    正千鈞一髮之時,格蕾絲忽然感覺身上一重,伊維爾從一邊撲過來,抱住她滾了幾圈,在牆角停住,取出了一個小小的銀卵,往地上擲去。一瞬間,巨蛇的動作停住了,蛇頭抬起,疑惑地四處看著。

    「聽著。」格蕾絲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耳邊就傳來了伊維爾的喘氣聲:「銀卵維持不了多久,一會兒我引開這只蠢蛇的注意力,你去攻擊它身後的艙壁。」

    格蕾絲沒有多問,觀察起那面牆壁,現在巨蛇的腦袋幾乎佔滿了一整個巨大的船艙,這還只是蛇頭的部分,它還在掙扎,如果等到它的身體都從那裡出來了,那麼整艘船都將會被擠破,而所有的人都會葬身海底。

    「我知道了。」格蕾絲在心裡想好了過去的線路,點了點頭:「剛才謝謝你。」

    「什麼?」伊維爾聲音裡的喘息平定了一些。

    格蕾絲低著頭:「你……又救了我一命。」

    ……後面一陣沉默。

    格蕾絲忍不住回過頭去,只見伊維爾正靠在牆壁上,看著右手裡的十二翼。

    「這把刀根本沒用。」伊維爾抬頭看了一眼正四處顧看的巨蛇。剛才他曾經試圖打出那天的絕招,但是根本就碰不到它的身體。

    裡面的力量,打出兩次地獄火龍閃就沒有了嗎?

    可惡的鐮刀,只會自吹自擂。

    他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

    格蕾絲說:「這好像是北海巨妖。」

    伊維爾微微一笑:「如果是北海巨妖真身,我們還能活到現在?」

    「你是說?」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伊維爾站起身來:「這整艘船就是北海巨妖,我們看到的不過是它幻化出來的形體。」

    「你說這艘船……」格蕾絲回想起船的整體,驚訝地說:「它這麼大?」

    「諾德小姐,關鍵不在它大不大。」伊維爾淡淡地說:「而是它就要甦醒了。」

    絕對不能讓巨妖甦醒,格蕾絲此刻心裡面只有這一個念頭,北海巨妖的甦醒不僅意味這整個船上的人都會沒命,而且還會波及到整個西弗裡西亞群島。

    「準備好了嗎?」

    頂上傳來了伊維爾的聲音。

    「嗯。」格蕾絲回答,緩緩地站起了身。

    就在這個時候,銀卵的效果維持到了極限,大蛇眼睛一亮,舌頭向這邊伸來。

    「往右。」快速地說了一句。

    伊維爾再次用十二翼插入蛇信,格蕾絲開始避開蛇頭迅速向它身後的艙壁跑去。

    巨蛇抬起身子,要去攻擊那邊,伊維爾的兵器還插在蛇信裡,瞬間將他整個人帶離地面。

    「你在看哪兒,蠢蛇?」伊維爾冷笑著翻身落到大蛇牙上,在它咬落的時候跳開,順勢落到了蛇頭上。

    巨大的蛇頭開始拚命晃動。

    伊維爾竭力站穩,拔起了陷在七寸之中的砍刀,往格蕾絲那裡擲去。

    「謝了。」格蕾絲接過刀。覷準白光出現的一瞬間,砍了下去。

    與此同時,大蛇仰起頭想要將伊維爾甩落,伊維爾乾脆往前一躍,衝著它張開的血盆大口,將十二翼用力擲去……

    一瞬間,巨大的蛇頭從艙壁上滾落下來,最後動彈了幾下,漸漸消失不見。

    格蕾絲站在艙壁邊,重重地喘著氣。

    伊維爾落到地上站穩,回過頭。

    蛇頭消失的地方,十二翼一半已經插到了艙底,此刻,一條白色的像閃電一樣的東西纏繞在刀身上,發出「哧哧」的聲響。

    回復到黑暗裡的船艙裡只除了兩個人的呼吸聲,就只剩下這種詭異的聲音。

    伊維爾走過兩步,從木板裡拔起了十二翼。

    白色的光又閃了兩下,消失了。

    「伊維爾,你看……」格蕾絲指著那面艙壁,蒼白著臉。

    藉著頂上的光束,伊維爾看清楚了那面牆壁上刻著的字,每一個字母上都閃著微微的金光。

    「在深不可測的海底,北海巨妖正在沉睡,它已經沉睡了數個世紀,並將繼續安枕在巨大的海蟲身上,直到有一天海蟲的火焰將海底溫暖,人和天使都將目睹它帶著怒吼從海底升起,海面上的一切將毀於一旦。」

    下面的署名「阿爾弗雷德大帝」。

    「果然是北海巨妖。」格蕾絲驚歎。

    伊維爾看著這幾行字說:「有人膽大包天,用北海巨妖的骸骨做成了這艘帆船,這只是封印的咒語。」

    「封印的咒語……」

    「對。」

    伊維爾盯著那幾行字,在字母之間讀出來了當初刻下這行字人的邪念--要最強大的船,只要有了這艘船,我們將會成為北海上最強大的船隊,成為這片海上的霸主。

    阿爾弗雷德大帝……

    那個帶領英格蘭人,將維京人趕出境,多次重創北歐海盜,堪比亞瑟王的霸主。

    伊維爾嘴邊浮上一抹冷笑。

    「諾德小姐,你想出辦法了嗎?」

    「什麼辦法?」

    「怎麼上去。」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又回到了這個話題,格蕾絲怔了一下:「我們打敗的只是它的假體,北海巨妖會不會再甦醒?」

    「很有可能。」伊維爾說:「這咒語將它的怒氣暫時抑制住,但是只能讓它的力量越積越多,終會有擺脫控制的一天。」

    格蕾絲聽得臉色蒼白:「它醒來我們就都沒命了,伊維爾,我們不能再用這艘船。」

    伊維爾沉默不語。

    「有什麼問題嗎?」想到捨棄這條船可能會引起很大的麻煩,格蕾絲不安地問。

    伊維爾說:「這艘船到了弗利蘭島,可能可以賣個好價錢。」

    格蕾絲面色一僵,剛想說什麼,上面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有人在裡面?」

    「不要下來。」聽出是桑芙利亞,伊維爾剛說出口,就聽到了她跳到艙底的聲音。

    「你剛才說什麼?」桑芙利亞走到伊維爾面前。

    「什麼也沒說。」伊維爾翻了她一眼。

    「啊……這是……」桑芙利亞敏感地察覺到了艙壁上的異樣,轉過頭去:「天啦,禁錮之咒……」這種咒語一般只有黑魔法師和那些奇怪的吉普賽人才用,可以封印惡靈,卻會帶來難以想像的可怕後果,想到這裡,她忍不住驚呼出聲:「居然敢封印北海巨妖……」

    伊維爾和格蕾絲都沒有說話。

    「奇怪……」桑芙利亞四處打量著:「北海巨妖的惡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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