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翁拯宇繼續說道:「那好,這麼說你還把我當做朋友了,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葉情詩痛苦地搖搖頭:「什麼事都沒有,真的!」這件事,卻是葉情詩最不想提起的事了。因為這,讓她改變了一生,讓她幾乎絕望。
翁拯宇默默地點點頭,不再追問,他知道,就是自己再怎麼追問,也不會有結果的。
葉情詩不捨地看了看翁拯宇說道:「那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回去晚了我媽媽會擔心我的。」
翁拯宇點了點頭。葉情詩緩緩地越過翁拯宇向前走去。一步,兩步,三步,四步…….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翁拯宇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葉情詩消失的方向,眼中透露著茫然。他抬起頭,天空中漆黑一片,只有數只飛蛾在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地向著昏暗的燈光撲去。
他突然對著天空大吼起來:「賊老天,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為什麼要一件一件地奪去我身邊的東西?」
「轟」一道閃電劃過天空,淅瀝的大雨從天空落了下來,落在了翁拯宇的頭上,臉上,身上……很冷!
葉情詩慢慢地向家走去,家,就在眼前了,但是,她卻沒有回家的感覺。那裡,彷彿只是一個自己暫宿的旅館,他存在的目的,只是為了賺取自己這些過客的錢而已,為了再自己身上搾出最大的利益而已,當天明的時候,自己走了,也許就徹底地忘記它了,也不會再回來了。它也將從自己的生活中消失。
她就這樣一直站在外面看著這個屬於自己的家!她不能哪怕從這裡找到一絲溫暖。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淋濕了他的衣裳,但她卻毫不在意。
慢慢地向裡面走去,遠遠地就聽見媽媽和爸爸吵鬧的聲音,如果,這個家還有值得她留戀的東西,也許就只有媽媽和妹妹了,她想到。
「你怎麼能這麼對女兒呢?她已經答應你和那個混蛋訂婚了,你還要怎麼樣?」葉媽媽憤怒的聲音從客廳裡面傳了出來「怎麼樣?你沒看到他還在和那個小子眉來眼去的嗎?而且,我只是說了那小子兩句,她就敢頂嘴了,你還要我怎麼樣?」葉父分毫不讓……
葉媽媽似乎氣得不行了,她說道:「你你…雖然那個混蛋不允許他再和我們有任何接觸,但是,情詩想要和他說說話都不可以嗎?」
「可以」葉父冷笑道:「如果讓他知道了,撤回投資你就得去喝西北風。」
「碰」葉情詩一腳踢開了大門,進去冷冷地說道:「難道說你眼裡只有錢嗎?你還有沒有當我是你的女兒?」
「你…」葉父手指著葉情詩,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葉媽媽看到葉情詩渾身**地回來,上前關係地問道:「情詩,你沒事吧?」
「放心媽媽…」葉情詩說道:「我沒事。」說著,走上樓去,邊走邊對她父親說道:「你放心,三天後我會和那個混蛋訂婚的!就當是報答你這十幾年的養育之恩。」
翁拯宇拖著沉重的心情走回學校,到宿舍的時候發現小波和其他兩人都還沒睡。
蘇波見翁拯宇渾身**地回來,而且臉上也是一副有氣無力的表情,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禁關心地問道:「老大,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是啊,老大,你好像有點不對勁哦!」歐陽飛也問道。陳摯也在一邊一臉關切地看著翁拯宇。
翁拯宇雖然知道他們都很關心自己,但是現在他實在是不想再談論這件事,搖搖頭,道:「沒什麼事。」然後又說道:「我先去洗個澡。」說著便轉身走進了浴室。
蘇波和歐陽飛陳摯兩人對視了幾眼,眼中都有掩飾不住的擔心。陳摯歪著腦袋想了想道:「我知道了,老大不是失戀了吧?我以前的一個朋友失戀了也是這個樣子的。」說著還自得地點起頭來,嘴裡喃喃道:「嗯,我還真聰明,這都能讓我猜到….」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波和歐陽飛一人賞了他一個爆栗。
「哎喲」陳摯抱著腦袋委屈地叫了起來:「你們幹什麼啊?就算我說得不對也不用這樣吧?」
「哼」兩人都不再理他,托著下顎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會兒後,翁拯宇穿著睡衣從裡面走了出來,逕直來到床邊就要睡覺。
其他三人互相看了看,聳了聳肩,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蘇波邊脫著衣服邊對翁拯宇說道:「老大,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誰了嗎?」
翁拯宇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眼中沒有一絲波動,很顯然,他甚至都不知道蘇波問的是什麼。
蘇波也不管翁拯宇到底有沒有注意,繼續說道:「我遇到了那個日本人,就是叫山本信之的那個。他是被他的一個手下帶來的,真不知道是誰那麼殘忍,竟然將他的兩條腿都硬生生地扭斷,嘖嘖,看他那一副痛苦的神情還真是過癮啊!」
翁拯宇還是沒什麼反應,反倒是陳摯來了興趣了,問道:「小波,你是不是在醫院碰到他的啊?」
蘇波點了點頭,道:「是啊,他可能是看我們醫院比較出名到這來治療的吧!」
陳摯急忙問道:「那你有沒有給他治療啊?」
「廢話。」蘇波沒好氣地道:「我能嗎?他可是日本人啊!治療他別髒了我的手!」
「這就好。」陳摯鬆了一口氣。
「只是不知道哪個混蛋把山本信之弄成這樣的,雖然說這樣能讓他更痛苦,但是最好還是應該殺了他吧!難道留下這種人繼續去找他麻煩嗎?」
「我弄的。」翁拯宇眼睛開始聚焦:「這次雖然放過了他,但下次我不會讓他再這麼好過的。」
「啊。」蘇波三人都張大了嘴巴,陳摯連忙追問起過程來了。
翁拯宇知道他們是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也不好駁了他們的好意,於是便把其中的過程都說了一遍。
聽完後陳摯不禁匝舌道:「老大你也太厲害了吧?那麼多人你竟然屁事沒有就回來了,而且還反而將對方全部放倒在了地上。」
頓了頓,陳摯又問道:「老大啊,你能說一下你是怎麼將他們放倒的嗎?能不能教我啊!」
「很簡單…」翁拯宇無所謂道:「放毒。」於是,陳摯再一次張大了嘴巴。
蘇波的反應則和陳摯迥然不同,恨恨道:「媽的,這些混蛋也太可惡了,竟然想暗算老大,哼….看來真應該好好教訓他一頓了。」
而正在這時,蘇波的電話竟然響了,蘇波打開電話,問了幾句,突然一下字3站了起來,驚問道:「什麼?」
過了一會兒後,又說道:「你先等一下,我馬上過來。」說完掛完電話古怪地看著翁拯宇。
翁拯宇被他的目光都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沒好氣地道:「小波,你看什麼看?難道我臉上有花嗎?」
蘇波苦笑道:「沒….只是醫院有點事,我先出去一下,對了,歐陽和阿摯也一起來吧。」
陳摯忙起來換衣服,邊換邊抱怨道:「到底什麼事啊?」
蘇波道:「你還是先穿好衣服吧!哪那麼多事?」
翁拯宇看了看蘇波的表情,也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說道:「我也去看看吧!」
蘇波心中一喜,只要讓翁拯宇多接觸醫院的事,說不定他還有可能再重新出山呢。
幾人都穿好衣服,便往外面走去。陳摯邊走邊心急地問道:「小波啊,二哥啊,你還是先告訴我是什麼事吧!」
蘇波邊走邊說道:「剛才老大不是說了嗎?山本信之派人來暗算他….」
「是啊!」陳摯疑惑道:「但這跟醫院的事有什麼關係啊?」
蘇波搖了搖頭,對於陳摯的笨他是早就見過的:「那後來那些來暗算他的人都怎麼樣了?」
「當然是全都被英明神武的老大打趴下了啊!」陳摯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小小地拍了一下翁拯宇的馬屁。
蘇波看了看陳摯,發現陳摯還是那一副疑惑不懂的樣子,只有繼續說道:「那我告訴過你我今天給醫院下了一個什麼命令?」
「哦!我知道了。」陳摯大叫了起來,不過馬上就被翁拯宇三人一人賞了他一個爆栗,歐陽飛說道:「你想死啊!現在可是晚上,叫這麼大聲幹什麼?」
陳摯馬上摀住了嘴,點了點頭,見三人都轉過身來才小聲地說道:「小波,是不是那些被老大打傷的人到醫院來看病,而醫院的人聽從你的命令不給那些日本人看病,於是那些日本人就鬧事呢?」
蘇波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幾人來到校門處,那裡早就停著一輛車等在這了,這是為了蘇波方便到醫院去專門準備的。
幾人上了車,便一路向醫院衝過去,遠遠地,就看見醫院處燈火通明,還圍了不少的人,蘇波對司機說道:「從側門進去。」
司機點了點頭,將車停在了一個沒多少人的門口處。蘇波招呼一聲,帶著翁拯宇三人一起向樓上院長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裡,此時一個人都沒有,胡德明可能也在下面調解去了。
翁拯宇來到窗邊,將窗簾挑開一條縫隙,向外面看去,只見胡德明正在跟一個人說著什麼,臉上毫無表情。而站在他對面的,則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老頭。
翁拯宇運起神識向那個方向延伸而去,終於聽見了他們談話的內容,只聽那個老頭說道:「胡院長,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拒絕給尊敬的日本人治療?你不知道這件事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影響兩國邦交發展的嗎?」
胡德明冷冷道:「張書記,你堂堂一個市的一把手,這件事好像還輪不到你來管吧?而且,這件事是我們老闆下的決定,誰也無法更改,我書讀得少,但我還是聽過不得強買強賣這句話的,難道說,做為一個私人的醫院,拒絕給一些人治療有錯嗎?」
被稱做張書記的人一時語塞,站在他旁邊的一個身上穿著西裝的人用和山本信之一樣的怪怪的腔調說道:「胡院長,這件事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會向大使館的人匯報這件事的。」
張書記冷冷地道:「還不給我抬病人進去治療?」
胡德明仍然不與理會。張書記似乎很生氣一連說了好幾聲:「好。」然後對著他身後的公安局局長說道:「你們,還不給我抓人,去查一下法人代表是誰,也去給我一併抓起來。」
這時,旁邊傳來一真汽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蘇士傑從上面走了下來
蘇士傑看了看那些剛要動手抓人的公安們,大聲吼道:「住手。」那些公安一愣,見是蘇士傑便都住下了手,
蘇士傑大步來到張市長面前,低聲問道:「張書記,你這麼做恐怕有點不合情理吧!請問他們犯了什麼罪?」
張書記還沒說話,旁邊的那個日本人就說了起來:「哦,原來是蘇市長啊!我上次來拜訪你的時候你不在家啊!你放心,明天我一定再來拜訪,並且獻上一點薄禮。」這態度,擺明了就是在賄賂。上一次劉市長被撤後,蘇士傑便頂替了他的位子,當上了市長。
蘇士傑冷笑一聲,道:「你的禮物還是送給張書記吧!」
張書記臉色一變,這不是說他收了那個日本人的賄賂嗎?雖然這是事實,但是,被人拿這件事來威脅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啊。
張書記惡狠狠地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抓起來?」看來,是準備和蘇士傑硬抗了。
那些公安們此時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邊是書記,一邊是人人尊敬的市長,說實話,他們心裡還是不願意抓這些人的,畢竟,有幾個中國人願意去幫一個日本人來對付中國人啊!當然,這樣的人雖然有,但畢竟是少數的啊!況且,蘇士傑還是一個真心為了百姓真心為市民的好官呢!
此時,張書記見這樣不禁更加氣憤了,轉身對身邊的一個少婦模樣的美婦人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南宮夫人,我聽說你是最恨中醫的,你看,現在中醫就在你面前,做為中國四大世家之一的你也說句話啊!這也是為國為民的好事啊!」現在,他將希望寄托在了南宮夫人的身上,他知道,南宮家族雖然只是一個商業性的家族,但是其勢力卻並不只有表面上那麼簡單,恐怕在中央都還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