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章知難而進
李德仁給市長寫的《上海市工商業現狀》材料，得到市長的認可。一稿即成功，在市政府寫材料人中，是近一年來的頭一個。市長高興，一句：這人可用！讓他由臨時調用，變為正式工作人員。
市政府秘書長，時常為秘書寫出的材料，首長不滿意而發愁。有時，甚至發火！
有了李德仁這個寫材料的高手，秘書長省了不少心。有緊急材料，找李德仁寫，放心等拿滿意材料。
近日，李德仁領二名秘書，趕寫出一份材料，又是一稿成功，得到主管副市長的誇獎。說秘書處的工作不錯，材料寫的及時，像樣。
秘書長心中有敉，什麼秘書處工作不錯？材料寫的及時，像樣？寫材料人，還是原來那些人，還是老寫法，就是多了一個人——李德仁，這個寫材料班子，就有起色了。
這個李德仁，是個人才，要拴住他！哄住他！讓他安心在這裡寫材料。材料寫好了，首長滿意了，他這個秘書長也榮耀了！
秘書長想到的拴住李德仁的辦法，首先是給他個住處。於是，他在閒置的房舍中，拿出一個八十平方米的，兩室一廳的樓房，無償分配給李德仁住。
房管處長對李德仁說的是，有居住權，沒有所有權。就是說，房子，你可以住著，但房子不是你的，能分給你住，也能收回。
李德仁明白，他們這是把放出去的鳥，拴上一根線，你要是飛高了，想脫離我了，或者出了什麼意外，他們可以收回去。
李德仁心裡的話，你收回就收回，給我住我就住，過了兩三年，那房子屬於人民的了！你們管不著誰住了！
有房子住，當然比沒房子住好。何況，這裡水，電，暖，一應俱全。只管住，不用操心各種維修的事。只是，這是市政府的家屬樓，住的全是市政府的工作人員，和他們的家屬。
李德仁為了不暴露身份，他必須搞好鄰居關係。現在看來，他的鄰居關係還算不錯，知道他是單身了，還有人為他提親呢！
李德仁要瞭解武成仁回上海的真實目的，要知道他是否與偵察大隊取得了聯繫，需要掌握的情報太多，又太急，通過傳信方式太慢了，又說不祥細，說不太清楚。他就想約王卓出來，與她面談。他知道，面談要比傳信難得多，也危險得多！可面談得到的情報，會更真實，更全面，更具體，更及時，他便選擇了面談。
面談，不能選在白天。白天，他不便長時間離開市政府辦公室，特別是現在，秘書長幾乎是天天找他，他不能讓秘書長無故找不到他。再者說，王卓白天上班時間出來，也有一定的困難和危險性。
因此，李德仁把面見王卓時間，安排在晚上。
李德仁在小書店，與阮煒，車園園，張軍，孫巖，四人聚會之後，己經是深夜了。他覺得，這個時間見王卓，是個合適的時間。
現在的問題是：在那裡見？怎樣通知她？用傳信通知她？這深夜，她能去取信嗎？等到明天？太遲了！不行！必須現在面見她！
現在要想的是，見面地點！李德仁想到他的住處，這裡安全是安全，可是，王卓來，萬一有人見到她，不太好，要是讓認識她的人見到，那就更不好了！會引出事兒來的！
李德仁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去她家見她。
怎樣通知她？李德仁知道，她沒有成家，也沒有和父母住在一起。干她這行的，很少和父母住在一起。
李德仁知道，王卓住在偵察大隊家屬區。當然是獨居的。有沒有臨時男人同居，就不得而知了。他也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李德仁想，偵察大隊去過了，它的家屬區去不得嗎？去得。關鍵是找個合情理的理由！這深更半夜的，找什麼辦事理由？實在是個不切合實際的想法。
李德仁腦筋急轉彎兒，他想到，那次抓獲她，她曾說：她有突然胃疼的毛病，犯病時，疼痛難忍！要找醫生打止痛針才能好。
面見王卓的地點，理由，都有了。
李德仁扮做看病的醫生，背個看病打針的藥箱，來到偵察大隊家屬區的大門口。向值班門衛說明，他是醫院醫生，接到你家屬區王卓電話，說她胃疼的歷害，去不了醫院，要求醫院派醫生到家裡來看病，醫院派我來了。
半夜了，門衛早睡了。來了個醫生給人看病，是病人電話叫來的，他從門衛窒裡向外看了一眼，說：進去吧。
這之後，李德仁知道了，偵察大隊家屬區，門衛不是什麼正規上班的人，更不是軍人，而是上了年歲的閒人。跟本不管事兒。
李德仁不知道王卓住的那棟樓，那個門牌號，他各氣的對門衛說：這位叫醫生的長官，名叫王卓，請問她住幾號樓，幾號門？
門衛不耐煩的說：一號樓，二單元，三樓三號門。自己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