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逼供
思念親人的李德仁,在夢鄉裡,把思念親人的情愛,史往今來的,盡情的,馳程了一番……
不知不覺中,從小窗戶能看見的星星,不見了。稍後而來的,是一縷溫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
陽光,真是好!給人溫暖,給人心靈上的亮堂。照在身上的陽光,讓他的鞭傷有些細癢癢,像是有小蟲子在身上爬行……
他想活動一下手腳,因為手腳麻木了。綁的太緊,手腳活動不了,只能活動手指腳指。手腳不能活動,他使勁轉動身子。只可惜,身子想大動也是不可能的。
那就活動脖子,轉轉眼珠子,張嘴閉嘴,做叩牙齒運動……盡量做能做得到的活動吧!
他覺得實在是有些口渴。又實在是沒有水可以喝。他不餓,徐小曼那頓晚宴,他吃得飽,直到現在也不餓。那頓晚宴,他不聽從她的擺佈,被她送進了這個刑訊窒。讓他的皮肉,經受一次鞭打的考驗。
這個徐小曼,倒底是個什麼人呢?她愛你,愛的瘋狂;她整你,也是整的狠!真是一個琢磨不透的女人!至少現在是這樣。
人心隔肚皮,看不見裡面是什麼貨色!慢慢看吧。能有那慢慢看的時間嗎?難說。
空蕩蕩的刑訊窒,只有他李德仁一個人。他想,來這裡的人,越少越好!這裡要是人滿了,那就有問題了!
這個刑訊窒在哪裡?是在市政府大院裡嗎?他不知道。他進來時,眼睛被蒙上布。什麼也看不見的。
怎樣和同志們取得聯繫?他思來想去,想不出個萬全之策。
市政府裡,有沒有革命同志?不知道。他明白,特工的最大特點,也是鐵的紀律,就是單線聯繫。就像他同組織上聯繫,只能通過聯絡員。沒其它途徑。
現在,不要說與組織聯繫不上,就是和車家紗廠的同志聯繫,也成了難事。只有等待時機了。
他抬眼四處看,看看這房子裡有沒有鏡子。當然沒有。刑訊窒掛鏡子幹什麼?
他找鏡子所為何事?他想看一看自己的假小鬍子有沒有出現異常?要出現異常,有被看出的危險!
沒有鏡子,不能看,能伸手摸一摸也好,可借呀,手被綁著,動不得,當然摸不到。不能讓徐小曼親近有很多原因,其中不能不說包括這個原因。
時間在李德仁的思想中,渡過的很快。到了上班時間了。
他聽到,有開房門的聲音。門開了,走進來兩個人。他認出他們是昨天抓他的四個人之中的兩個人。
李德仁看他們一眼,沒說話。把目光投向小窗戶之外,看那只能看到的一點點的蘭天,白雲。
來人中一個說話了:李先生,想了一夜,應該說實話了!
這個李先生叫的,讓李德仁有些糊塗。看不出說話人,是什麼意思。
另一個人說:聽說你是個寫字的文化人,給市長寫材料,市長身邊的人多如牛毛,怎麼能缺個你?
這話,讓李德仁一時揣摩不出他們是什麼意思?他只能保持沉默,不說話。
兩個來人,一個拿起了昨天打李德仁的鞭子,一個拿起電烙鐵,通上電,在李德仁面前燒熱……
電加熱,就是比用炭火加熱來的快,只一會工夫,那寬大的烙鐵,火紅了!
手拿鞭子的人,指指火紅的烙鐵說:是現在說,還是等鞭子加烙鐵上了身再說?
李德仁說:你們讓我說什麼?
拿鞭子人說:你這麼聰明的人,來到這裡,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李德仁說:我應該說的,都說了。不知道你們還想讓我說什麼?
火紅了的烙鐵,被另一個人拿了起來,在李德仁面前晃了晃,說:你是什麼人?混入市政府的目的是什麼?
李德仁說:我己經說了。是商務會代理會長,讓我同他一起來市政府,向市長交材料的。市長把我留下來,讓我給市長寫材料,材料寫完了,你們就把我抓到這裡來了。
拿鞭子人說:這麼說,你是商務會長和市長賞識的人?!
李德仁說:賞識不賞識,我不知道。寫材料,是他們指派我寫的!這,你們可以去問他們。
手拿烙鐵人說: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紅紅的烙鐵,被那人舉到李德仁面前,威脅說:你的細皮嫩肉,可經不住這傢伙烙!
李德仁說:什麼人的皮肉,也經不住這鐵傢伙烙!
兩人要動刑了,房門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