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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二章 趙丫成了阮煒 文 / 傅玉忱

    第二十二章趙丫成了阮煒

    離開村頭小屋,離開她的親人李二小,趙丫哭著,腳步艱難的走向大草甸子……

    她無處可去。她不想離開她的二小哥。更不想一個人獨自走!她無可奈何的回到,她睡過兩宿的蒿草叢裡……

    她哭泣著坐下來。她哭得頭暈腦漲。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是陽光照醒了她?還是小鳥歌唱喚醒了她?她不知道。

    現在,有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身子暖和多了。有小鳥在頭上飛,為她送來了一絲生氣。有兩隻小鳥落到她身邊,向她點頭歌唱,彷彿在向她致意:歡迎你啊,我們的大夥伴!

    看著小鳥的親妮,嬉戲,她的淚水,不自主的流了下來……

    她在想,還能再去找二小哥嗎?他能跑出來嗎?二小哥被那四個人,打成了什麼樣?都怪我去找他,讓他遭受了一頓打!

    二小的話響在她耳邊:快跑啊!跑的遠遠!不要回來!我會找你的!

    她想,不能去找二小哥了,只少現在不能去了。這一次去找,沒找出來,還讓他遭受頓打,自己差點被那四個**害了……虧得二小哥及時來了……要不然,慘了……

    她站在大草甸子上,看蒼天,看大地,看那個留下她心上人的村子……

    她在心裡說:二小哥,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我會回來找你的!

    她,趙丫,面對蒼天,面對大地,面對那個留下她心上人的村子,深深的鞠了一躬,她含著熱淚,含著心靈的疼痛,茫然的向草甸子外走去……

    她在心裡說;我長大時,我有了力氣時,我就回來找我的二小哥!

    她在心裡說;臭聯防隊,不用你們得索,我長大了,能打過你們時,我就找你們算總帳!

    她懷著一腔憤怒,懷著復仇的信念,走向新生活……

    她要著吃,不仃的走,不知走向哪裡,不知走了多少天,不知走了多少路……只知道不仃的走……她走進一座小城市,不知道這城叫什麼名字,更不認識一個人……

    城市是比農村好。車多,人多,賣吃的東西多,飯店多……

    她發現了一件大事:飯店多,客人吃剩下的飯菜多,飯店把那剩飯菜倒扔了,這倒扔掉的剩飯菜,可比農村要到的吃的好多了!

    她不敢大大方方的,去吃人家剩下的飯菜,只能等飯店倒掉之後,她去再撿起來吃。

    從此,她在小城裡有吃的了。能吃飽了。一天可以吃上三餐了。實在是難得的好事啊!

    飯店的人,注意到了這個撿剩飯菜吃的小孩子。

    趙丫的被李二小剪掉的頭髮,長時間不剪,再次長起來了。自然而然的出現了,小姑娘的本來面貌。

    開飯店的人對她說:在這給飯店涮碗筷吧。一天管你三頓飯,晚上可以住在飯堂裡。

    這,對趙丫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事!為這吃的,住的,她辛苦勞碌奔波的日子,可以結束了,真的是歷史性的轉變啊!

    她想:她可以活下去了!能活下去,就有機會找二小哥啊!

    她一心一意的幹活,飯店主人交給她幹的活兒,是涮碗筷。她涮完碗筷,還打掃衛生,洗菜,改刀,漸漸的還能端盤子,給客人上菜了……她成了飯店裡,哪用哪到的多面手……

    她,吃的有保證了,住的也安定了,心情也就舒暢了。人,也就漸漸的豐滿起來了。臉,也白了。皮肉也細膩嫩白了。

    她,本來長的眉清目秀,只是因為缺吃少穿,有時一兩天不洗一次臉,把人造的不像個樣子……

    現在,條件好了,人,立碼就變漂亮了。她,自身具備這種因素啊!

    飯店老闆看出來了,這小姑娘,不光是人長的漂亮,還心靈手巧,教她幹什麼,不用一次又一次的反覆的教,只要教上一次,她就會做了。

    她在店堂裡招待客人,腳步輕輕,話語甜美,把前來吃酒的人,招待得滿心歡喜!飯店裡有這樣的人招待客人,生意能不火嗎?飯店老闆的腰包鼓起來了。

    飯店老闆有個不精也不傻的兒子,屬於二半朝子那種人。他有媳婦,他媳婦好吃懶做,自家飯店,光吃飯不幹活。

    趙丫沒來飯店之前,夫妻倆還算相安無事。趙丫來了之後,特別是趙丫豐滿漂亮起來之後,事兒就來了。

    這家兒子看上了趙丫。整天跟著趙丫轉。沒別人在場時,對趙丫動手動腳的事兒,也時有發生。趙丫為了不丟這份活兒,只要他不動真的,也就忍著。不與他翻臉。

    他的媳婦看出事兒來了,她不容了,她逼問她男人,有沒有和那小女子發生事兒?

    不要說沒發生事兒,就是發生事兒,有幾個男人能成認的?何況,還真沒發生事兒!

    倆人就打起嘴仗來了。嘴仗打的沒了勁頭兒,就動起手來了。

    飯店裡三天兩頭打仗玩,客人當然不願看,何況他們打到興頭上,還飛起碟子碗筷什麼的。吃酒人擔心被打著,當然不敢來這裡了。

    老闆平息不了兒子兒媳婦的戰爭,只能狠心割愛了。辭退了趙丫。

    其實,趙丫看他兒子兒媳婦打仗,也不想幹了。借此,趙丫走出了這家飯店。

    聽說趙丫不在這家飯店干了,立時有幾家飯店老闆,來找趙丫。請她去。趙丫有了這次經驗,那一個也不答應,她要看看再說。

    她心中裝著李二小,四處打聽李二小,她想找到他啊!只可惜,這裡的人,沒一個認識李二小的。

    她回去找那個村子。走了兩天,愣是沒找到那個村子。她就想,那時候咋那麼傻呀!

    怎麼就沒問一問,那個村子叫什麼名字?可也是啊,那時候,光顧跑了,那想到問一問村子名字啊!

    她哭著找著……找不到……她想,這輩子就算與他二小哥無緣相見了?

    沒有別的出路,沒有別的辦法,她只好重新回到這個小城裡來了……這裡起碼能有她吃的,住的地方。可以生存下去。能生存下去,就有找到二小的機會。他說了,他會找我的呀!二小說話是算數的!

    這天,趙丫在街上走,想再找份活幹。在一個小廣場,她看到一些人圍看,幾個人在耍刀槍,耍棍棒,練拳腳,翻跟斗……

    她聽人說,這是街頭藝人。練的是真功夫。靠在街頭打場表演,賺錢維持生活。

    她想,這些人練的是真功夫,這年頭,有真功夫還真有用!那次在村子,和那幾個聯防隊員打仗,要是有真功夫,豈不就把那幾個人打趴下了!把他們打趴下,二小哥不就跑出來了!

    她有了學功夫的念頭。

    她站那裡仔細看他們的表演。看得入了迷,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散的場。觀看的人走光了,她還站在那裡沒有動。端盤子收錢的人,來到她面前,見她不掬錢,轉身走了。她忙說:別走,我給錢。

    收錢人收了錢,向她說聲謝謝,走回場中間,收拾工具去了。

    藝班人收拾完工具,準備走了,見到一個小姑娘還站在這,沒有動身。

    班主有點好奇,來到她身邊說:這位姑娘,明天我們還來這裡表演,想看,明天來吧。今天收場了。

    趙丫抱歉的向班主笑笑說;您練的功夫,真好!

    班主說:這全都是真功夫,全靠精心學,苦練出來的。

    趙丫說:您班子裡的女的,練的功夫也夠好的!女人也能學這個?

    班主說:練功不分男女,男的能練的功夫,女的都能練!有時候,女的比男的練的還好!

    趙丫說:您——能收下我嗎?

    班主見這小姑娘,長的標緻,眉清目秀,一身精明的樣子,就慧眼識珠的看出,她是個練功夫的材料。他說:你願意學功夫?

    趙丫說:願意!願意!

    班主說;你願意學,我可以收你。只是你必須讓你家大人來,我們當面講清楚……

    趙丫向班主講述了她的身世……

    班主很同情這個無家可歸的孤女,當即表示可以收下她。

    趙丫當即要跪下給班主磕頭,班主忙扶住她說:不要這樣!

    回到住地,班主主持了收徒拜師儀式。趙丫拜班主為師了。

    進了藝班子的趙丫,終日和十幾個男女生活在一起了。大家都有是苦出身,生活在一起,很融洽,自有他們的快樂……

    街頭賣芑的人,食不定時,住無定地。每天除了演出,就是趕路。邊走邊演出。走到那裡,演出在那裡。過的是流動的集體性生活。

    風餐路宿,風吹雨淋,是在所難免的事。被有權勢人欺壓,看不起,也在所難免的事。

    趙丫的苦出身,練就了她的,堅強不倔的頑強性格。這個芑班子,再次培育了她的不倔不撓的拚搏精神。

    班主眼見趙丫學習勤奮,認真,且人聰明靈利,就有意多教她些功夫,值望她把他的全部功夫學到手,傳承下去。

    幾路拳腳,刀槍,棍棒,上樹上牆功夫,趙丫都學到了。雖說沒有達到爐火燉青程度,可做為街頭表演,還是綽綽有佘的。

    這天,因為天下雨,不能到街頭演出了。班主領大家在住地練功。練了一下午,有些累,吃過晚飯,班主讓大家歇息了。

    趙丫勤快,每天晚睡前,總是給師傅打洗腳水,等師傅洗完腳,她端出去倒掉。

    班主是位五十來歲的人了。為人忠厚老誠。早年有媳婦,去世了。再沒娶。身下沒兒沒女。

    趙丫瞭解到師傅身世,有意要認師傅為義父。她想,倆個孤單的人,也好相依為命渡日月。

    這天,她看著師傅洗完腳,沒立即出去倒水。

    她怯聲說:師傅,我想和您商量件事,您最好能答應。

    師傅知道,自她來到芑班子,有活搶著幹,有事搶著做,從沒提出過任何要求。今天聽她說,有事要和他商量,他就爽快答應說:你有什麼事,儘管說,師傅能辦到的,一定辦!

    聽師傅這麼說,她撲登一下子,跪在師傅面前,情深意長的說:師傅,徒兒想認您為義父,您收下我這個女兒吧!

    看這行動,聽這話,師傅激動的,淚水差點掉下來!忙起身雙手扶起她說:你誠心想做我女兒?

    趙丫說:這事,我想好久了,我誠心誠意想做師傅您的女兒!

    師傅高興加激動,止不住的淚水流了下來……他連連點頭說:好!好!

    趙丫像見到了,多年沒見面的親爹媽,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哭泣著連聲叫:爹!爹爹!

    師傅的興奮激動的淚水,一滴接一滴的流淌下來,一滴接一滴的落到趙丫的臉上……

    當晚,在眾人主持下,他們舉行了認父認女儀式。

    師傅姓阮,給她起了個阮煒的名字。從此,趙丫改名叫阮煒了。

    三四年的光景,在這充滿艱辛,勞累,但也充滿快樂的芑班子裡,她成長起來了!長成大姑娘了。她能幫助義父略理演出和生活了。

    她深愛她的義父。義父更疼愛她!他們沉浸在歡樂幸福之中……

    然而,災難來了。

    這天,他們正在一座城市的街頭演出,不知哪裡來了一夥拿槍的人,人們叫他們保安隊。他們保什麼安哪?來到就要錢!

    阮班主的辛苦錢不容易賺啊!他問他們要的是什麼錢?

    聽這問話,這些人覺得奇了怪了,沒看見老子手中有槍嗎?這年頭,手中有槍就是主子!就是大爺!說話就是理!誰敢不聽?

    他們說:還沒見過敢不給錢的街頭滾地包呢!還敢問要什麼錢?告訴你,兒子給老子的孝敬錢,快給!

    阮班主見他們欺人太甚,就和他們論理……

    這些人蠻橫慣了,那聽得人講什麼理呀!老子手中的槍,就是理!

    阮班主再講理,他們火氣上來了,拳腳上來了,阮班主使出拳腳擋他們的拳腳,這下子惹怒了那些人,不說話了,舉槍打上了,不是用子彈打的,是用槍杷子打的……

    人的腦袋,是皮包骨頭長的,那能經得住鐵製的槍杷子打呀!

    只打幾下,阮班主的腦漿崩出來了……

    阮班主死了。藝班子散了。

    阮煒,再次成了流浪人……

    不過,她己經二十來歲了,精明能幹,長的又好看,找個活幹,比當年的趙丫容易多了。

    她四處流浪,四處找活幹。展轉來到了上海。在一家商舖做了賣貨員。沒過多久,她的聰明才智被店主發現了,就讓她跑供銷了。

    跑供銷,接觸的社會面就廣了,接觸的社會各方人士就多了。她的視野,也就擴大了。

    偶然的機會,她結識了大商人車元勳。

    十分注重人才的車元勳,瞭解到阮煒的身世之後,出高價,把她挖到他的商場裡來了。

    不久,知道了她有一身功夫,人又聰明機智,靈活穩健,就動員她,給他當了貼身保鏢。

    阮煒,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侍候的。她是瞭解到,車元勳為人正直,有錢不渾雍,不依勢力欺壓人。他對他工廠,商場裡的人,都很關心,待如自家人……她敬佩他!

    她同意,做他的貼身保鏢了。

    導語醞育心中的愛,歷經坎坷的愛……

    請看李二小李建國高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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