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般衝擊的寒流,澎湃如潮。
秦巖曾經嘗試的痛苦,再次降臨在雷翼等八人身上,而且八人所在的位置又是在殺神和秦巖之間的地帶,那裡是除了尾部之外最動盪的地方。
八人各自死死的抱住暴龍背上的骨刺,忍受著狂流和寒冷。
秦巖把紫紋緊緊擁在懷裡,以背部對著狂流,玉明功不停的自身體內轉動,然後通過雙手流入紫紋的體內,幫助紫紋抵抗刺骨的寒冷。
即使這樣,紫紋還是凍的臉色蒼白,整個人像小貓一樣縮在秦巖的懷裡,抖動著發紫的嘴唇,卻說不出話來。
秦巖掏出一瓶火龍汁,向紫紋嘴裡灌了一口,讓紫紋能夠更好的抵抗寒冷,在峰頂之時,紫紋並沒有經過火龍汁的洗禮,如若不是秦巖以玉明功助她抗寒,紫紋就算不被狂流吹飛,也早就凍成冰棍了。
楚行天和阿正兩人抱著一根骨刺,看著擁在一起的秦巖和紫紋,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個秦巖怎麼會在這裡,好像還和戰神殿的使者關係很不一般的樣子。
同樣不解的還有司馬,不過司馬大至可以猜到一點,這巨獸就是當日在凶獸森林所遇的那頭怪獸,沒想到居然是戰神殿使者的坐騎,秦巖這小子命真他媽的好,居然被戰神殿使者看上,那化出金色巨翼的方法,定是戰神殿使者教的。
「啊~」天道十二宮的一個綠雲護甲因為太冷,手指僵直了,一下沒扣緊骨刺,馬上就被寒流吹了出去,瞬間便沒了蹤影,看得雷翼等七人心裡一寒。
「彭!」秦巖拍打著雙翼,抱著紫紋和殺神一起停留在空中,看著暴龍帶著那七個人衝入大海之中。
飛行三五日,暴龍就得進食休息一次,暴龍進食的時間,也是另外那七人進食的時候,因為他們身上根本就沒有生存用的液體,就算有殺神也不會讓他們帶的,他們能夠進食的時間,也只有在暴龍衝入海下獵食的時候,喝那些怪獸傷口流出與海水混合在一起的液體。
當暴龍第一次進食後,衝出海面,原本的七人卻只剩下了六人,又一個天道十二宮的綠雲護甲沒了蹤影。
剩餘最後一名天道十二宮的那個綠色護甲弟子,面無表情的抱在骨刺上,秦巖看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也看不出有什麼驚駭害怕的表情,不由心裡對這人也有了幾分佩服。
秦巖無奈的看著紫紋,這女人不知道又發什麼瘋,非要與他們幾人一樣,經受這些非人的折磨,不要再躲在自己懷裡。
本來秦巖勸紫紋打消了這個念頭,可是看到紫紋堅定的眼神,秦巖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只好放開了紫紋,任由紫紋自己抱著身邊的一根骨刺。
「有病!」秦巖心裡暗罵了,卻對紫紋又無可奈何,這女人強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只好小心的注意紫紋一舉一動,掙取有什麼危險的時候,能夠搶起救下她。
秦巖之所以答應紫紋,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自從上次小屋裡殺神發瘋之後,秦巖每每都看到殺神眼神複雜的呆呆望著紫紋,事情絕對不像殺神那時所說的,只是單純的認錯人那麼簡單。
聯繫楚老頭子等人對待紫紋的情形,再看看殺神見紫紋時的激動和喊出紫影那個名字,秦巖很懷疑紫紋不會就是這傢伙的私生女吧。
正是因為有殺神這種奇妙的關係在,秦巖才敢讓紫紋亂來,他不相信紫紋出事,殺神會袖手旁觀。
有一次紫紋差點被吹下暴龍的背脊,被秦巖抓住托了下來。那時,分明看到殺神眼神的焦急。
有了殺神這道保障,秦巖到是可以放下心來,仔細體悟舉輕若重的奇妙境界,那日連續兩次進入那種境界,都是下意識下完成的,當秦巖再次刻意的去進入那種境界,反而不得要領,難以參透妙諦。
「嘩~!」藉著暴龍衝入海裡瞬間帶來的強大衝擊力,秦巖雙足雙手握著殺劫勞勞釘在暴龍背上,迎著海水凶狠劈出手裡的殺劫,巨在的衝力往往一剎那就把秦巖沖離了暴龍的背脊,好幾次殺劫刀差點都拿捏不住飛出去。
雷翼六人或羨慕,或嫉忌,或狂熱的看著秦巖每日站立在暴龍的背脊上揮舞著長刀,那份乘風破千浪的瀟灑和豪氣讓幾人神色複雜無比。
雷魄小心的鬆開骨刺,想要憑借自身的力量在暴龍的背上站穩,可是剛剛鬆手,就差點被狂流給衝出去,還好雷魄反應快,再次緊緊的抱住骨刺,和他同抱一要骨刺的翼神勞勞抓住他,才算沒被吹出去。
「媽的!還是不行,什麼時候才能像他一樣。」雷魄看著不遠處逆風揮舞著長刀的秦巖,眼睛裡滿是羨慕和敬佩,還有強烈的不服。
翼神也神色複雜的看著秦巖,歎氣道:「那傢伙變態,明明只是個黃金護甲,卻又強到這種地步。不知道與怒天還有驚魂大哥比,誰更厲害一點。」
「靠!他怎麼能和怒天驚魂兩位大哥比,他雖然厲害,但比起怒天大哥和驚魂大哥還是差了些。」雷魄大聲道。
「那可不一定~」翼神低聲說道,腦海裡又浮現出那詭異恐怖的一刀,那一刀的美妙奇詭的弧線,清晰無比浮現出來。
雷魄看翼神的樣子,知道他又想起那恐怖而又美妙的一刀,他自己心裡又何常不是時時想起那令人心有餘悸的一刀,雷魄擺了擺長滿鬍子的頭顱,大吼道:「該死,我一定要超越他。」不知不覺中,雷魄的目標,已經從超越自己的哥哥雷怒天,變成了超越秦巖。
「是的,我們一定會超越他。」翼神堅定的握了握雷魄的肩膀。
楚行天看看忘我揮刀的秦巖,又看看秦巖身邊,抱著骨刺拚命敵擋狂流的紫紋,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臉上神色不停的變幻。
阿正看著楚行天的模樣,也只能心裡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