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85誓死不回
如水掀開營簾進來,看到子沐已經站起來,深色的眸子帶著些許寒意審視著自己,頓覺羞愧。
「你怎麼可以到這裡來?」子沐問道,目光凌厲地看著她,似要將她看透。
「我」一見到子沐,如水頓時就亂了章法,只是被他的眼光,嚇地不敢說話,她對的愧疚實在太多,而她的身份一定會被他非常鄙夷。
子沐彷彿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嚴厲,面對這樣的一個弱女子,不免地又生出幾分不忍,只是,這個女人的手段她也是見識過的,把藥下的那麼狠,難道真的希望至自己於死地嗎?他和覓月的關係也是因她而變得尷尬。
「你是被夏燼塵抓來?還是另有身份?」收起那些不忍,子沐把她能到這來的原因分析了一遍,帶著審問的語氣問道。
「我是」看著他的態度,如水強忍著眼淚,聲音卻哽咽地話說不完整,整個人顫抖地更加厲害。
「你先坐下,好好說。」終是狠不下心來,面對一個含淚欲滴的女子,他還是沒辦法做到太強硬。
如水走到凳邊坐下,彷彿用盡了她全身力氣,此刻,她怕自己再不坐著,會因雙腳發軟而倒下。
溢滿淚水的雙眸悠悠地看著子沐,小聲道:「我的全名叫上官如水,是上官如夢的妹妹。」然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頭,等著子沐的批判。
上官如夢的妹妹?子沐迅速思考著這個身份,她是夏燼塵派在南宮傲身邊的奸細?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居然是個奸細!
「你是夏燼塵派來放在南宮傲身邊的?」不甘地問道這個幾乎已經可以確認的答案,這份不甘是為了南宮傲而問。
「是。」彷彿是做好了豁出去的準備,如水又抬起頭來,看著子沐憤怒的雙眸,深深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對他,太狠了!」子沐憤憤地說道,看著這個總是溫柔似水的女子,只覺得她真是蛇蠍心腸,她的心,難道是黑的嗎?南宮傲對她如此情深義重,而她的身份竟然是奸細!
「我知道。」如水說著,眼淚嘩嘩地流下來,對於南宮傲,她是真的覺得愧疚。
只是現在她的眼淚在子沐眼裡,不過是偽裝的道具,是在演戲!
「夠了!」不耐煩地喝了一聲,讓哭泣的如水猛地嚇到,但是她也很明白子沐此刻的情緒,像自己這樣的身份,他應該是厭惡萬分的。
擦了擦眼淚,穩了穩情緒,今天,她彷彿流掉了自己一生的眼淚,「我沒有臉乞求你們的原諒,我回來只是想救你,夏燼塵不會放過你的。」
「救我?」子沐冷笑,「你又玩的什麼把戲?」
「我沒有想騙你,否則,我也不會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我是」如水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你是什麼?你是夏燼塵派來要對我勸降的嗎?」鄙夷地反斥她,他對這個女人已經產生了深深的厭惡。
「不是,我」猶豫了片刻,如水給自己鼓起勇氣,下定決心地說道:「我是為了你,我不想夏燼塵傷害你。」
沉默,漫長的沉默,此刻,營帳內靜的嚇人,唯聞兩人壓抑的呼吸聲。
良久,子沐開口,清冽的眸子凝視著她,「上次,可是你對我下藥?」
如水羞愧地看著他,然後點了點頭,將頭深深地埋下去,這件事,是她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事後看到子沐他依然安然無恙,她也猜測過最有可能為他解毒的是誰。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子沐如墨的雙眸閃過一絲殺意,「難道你認為這樣,我就會跟你在一起嗎?」
他恍然明白,整件事,居然是因為如水愛上了自己,才會下藥,那天晚上若不是因為南宮傲突然回宮,可能她的計劃就已經達成,這樣恥辱的事情,不禁讓他都有些後怕。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留在你身邊」如水無比痛苦的說道,那時的她,因為覓月的存在而被嫉妒沖昏了頭,事後,她何嘗不後悔。
「如水,你也算是聰明人,南宮傲對你情深義重,我對覓月的感情,相信你也知道,這樣的事情發生,只會讓大家的痛苦,你又何必!」
「我知道,我是自取其辱,我知道,你眼裡根本就看不到我。」無力地吐出這句話,她亦明白他不愛她,卻又讓自己深陷其中。
沉默,又是沉默,子沐沉重的呼吸聲在此刻顯得特別凝重。
「如果要我原諒你,最好的方式就是回到南宮傲身邊,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忘掉你的身份,重新回到他身邊去。」子沐淡淡地說道,語氣卻透著傷感,他愛過,所以他明白,失去如水,南宮傲會有多麼痛苦。
如水聽著他的話語,只覺得心在慢慢變冷,然後結成冰,寒了她整個身軀,自己愛的人要她回到別的男人身邊,這是一種怎樣的痛苦,一切,都是自己活該吧
「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她想,只要他能回到南紹**營,他就安全了。
「我可以叫洛焰把你送回去,但是,我不會走,你知道為什麼!」
「夏燼塵不會放過你的,為了覓月,你就甘願在這等死嗎?」似乎是著急了,如水的情緒有些激動,接著又近乎懇求的語氣道:「只要你跟我一起走,我答應永遠不會離開南宮傲身邊。」
她知道南宮傲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定會為他著想,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到任何可以讓他妥協的籌碼了。
只是她沒想到子沐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拒絕了她。
「我必須留下來。」看著如水肯為了自己這麼妥協,子沐又軟了些語氣說道:「放心吧,他不會對我怎麼樣,我們已經有過協定,會做一個公平的了斷。」
「什麼了斷?」如水著急問道,她記得夏燼塵也提過這件事,他們難道是有什麼約定?
「你不必知道。」想起這個約定,子沐還是有些興奮的,比武之後,他就能將覓月帶走了。
「如果你不走,我也不會走。」隱隱的不安籠上心頭,她想,她一定要查清楚。
「隨便你。」冷冷地丟出這句話,子沐做了一個送客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