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生死抉擇
乾坤戒！大概是有把天地都裝進去的意思吧，名字倒是很牛氣哄哄！
神楓這樣想的同時，把弧星、乙千羽和千乙剎放了出來。幾人借助戒指空間內的充沛靈氣，修煉得順風順水，功力大有精進，這一突然出來，三人臉上都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意猶未盡之色！
「小楓！小葉子呢？我在裡面怎麼沒看到她？」千乙剎時時刻刻都不忘神葉安危。
「她沒事！」不用千乙剎提醒，神楓已經放出一絲混天元進去溜了一圈，確定神葉和語琪一切都完好。正想退出來，卻發現戒指空間變大了許多，足足比原來大了十倍有餘！按現在的容積，幾乎可以裝進十個地球了！這已經夠讓他吃驚的了，而更讓他驚得合不攏嘴的是，他竟然發現戒指空間內真的有一個星球！
「師弟？」弧星見神楓放他們出來後就傻站著不動，不由叫喚了一聲。
神楓搖搖頭，示意弧星暫且稍安毋躁！雖然戒指空間內的星球只有地球一半大，但卻給他無以倫比的震撼！有件事情他必須第一時間確定，那就是那個星球到底有沒有生命！
念動之間，整個星球便都在神楓掌握，只是星球上死寂一片，別說生命了，甚至連一株植物都沒有！星球表面除了山就是土，還有就是各種礦石礦物。粗略地瞭解了一下，神楓發現有不少修石，甚至上品修石都不在少數，有許多他還叫不出名字！
「神楓！你給我滾出來！」
神楓本來還想再研究一下，天魔的大吼卻在星月洞天內響了起來，他心中一驚，退出了乾坤戒！仔細感應了一下，發現天魔正從數千米的高空急掠而過，只一眨眼就遠去無蹤。但強大的氣勢卻狂壓而下，整個海平面都澎湃動盪起來，連帶震得星月洞天都隆隆大響，聲勢駭人之極！
發現弧星等人臉色有點蒼白，神楓說道：「不同擔心，他只是亂叫而已，現在已經走遠了！對了，他還在屠城麼？」
神楓是看著弧星發問的，但弧星還沒回答，殺無淨已搶先道：「他還在繼續屠成，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神楓看了殺無淨一眼，沒有說話！
說實在的，神楓對殺無淨並不瞭解，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雖然殺無淨救了他一命，彼此應該是敵非友，但神楓總覺得事有蹊蹺。兩人非親非故，殺無淨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救他，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所以，他看似毫無防備，其實對殺無淨一直都存了戒心！
殺無淨似乎看出了神楓的心思，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說道：「以前都是誤會，我對你沒有惡意，你大可放心！」
神楓看似不在意的問了一句：「你很早以前就認識我？」他還記得，上次和殺無淨交手，他召喚出天殛金星的時候，殺無淨吃驚地大叫了一聲「原來是你」，分明是早在那之前就認識他了！
殺無淨死魚般的眼珠一轉，裂嘴道：「當然認識你，上次我們還打過一架！」
神楓知道他不願說，也不好再追問，轉而看向弧星，道：「師兄，我昏迷多長時間了？」
弧星道：「整整九九八十一天！」
神楓大吃一驚：「八十一天？那麼說天魔已經屠了八十一座城？」
「是的！」弧星面色有點難看。
離天、乙千羽和千乙剎也是臉色煞白。只有殺無淨面無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麼。當然，以他那乾巴的皺臉，要想有表情也難。
「八十一座城！那得死多少人？」神楓只覺一道冷氣從腳底升起，直衝天靈蓋而去！
「一座城保守估計有四五百萬人左右，八十一座城那就是三億到四億。這是至今為止，天魔屠戮殺的人數！」殺無淨聲音乾巴，也聽不出什麼感情色彩，但神楓等人聽到這個恐怖的數字，無不變了臉色！
弧星猶豫了一下，說道：「這還不算扶林城的傷亡！按照天魔日屠一萬來算，扶林城已經被屠殺了近百萬！」
神楓臉色巨變，就算剛才聽到天魔殺了三四億人，他的臉色都沒有變得這麼難看過。他沉聲道：「那麼金林兒她們怎麼樣了？」
弧星臉現憂色道：「我們一直呆在戒指空間出不來，對扶林城的事情不是太清楚，希望她們平安無事吧！」
一頓之後，弧星看了殺無淨一眼，說道：「也許這位前輩知道一些也說不定！」
殺無淨咂了咂嘴道：「我也不清楚！天魔的神識覆蓋全球，我可不敢放出神識去查探外面的情況！」
神楓不由擔心起來，忍不住放出混天元向扶林城的方向探了過去。他已經做好被天魔發現的準備，沒想到天魔卻是渾然不覺，有幾次天魔的神識還和他的混天元一錯而過，但卻有驚無險，天魔似乎察覺不到他的混天元！
神楓大喜，沒有顧慮之後，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金林兒和趙蕾蕾等人，他們全都被埋在了地下！
摩雲山一戰，星印射出的那一道光柱轟在距神滅之手據點不足百米處，地面坍塌，將地下通道完全封死，金林兒及神滅之手眾人就這麼被活埋了。好在地下結構還算堅固，還有容身的空間，除了直接被壓死的幾百人外，神滅之手上下僅餘的一千多人全都擠在一處。不過以金林兒這小妖精的實力，要帶領眾人脫困而出還是輕而易舉的，只是天魔肆虐全球，人人都嚇得面無人色，金林兒根本就不敢出去！好在儲備的食物還算充足，讓他們不至於活活餓死！
見金林兒等人沒事，神楓放下了心。混天元輕輕震盪，兩道意念波鑽進了金林兒和趙蕾蕾耳內：「是我！別擔心，我很快就會來救你們！」
「師兄！」
「神楓！」
金林兒和趙蕾蕾喜極而泣！摩雲山一戰，驚天動地，她們還以為神楓被天魔殺了，暗自傷心不已。現在突然聽到神楓的聲音，高興之下忍不住就大叫了起來。
「別出聲！會被天魔發現的！」好在神楓早有準備，混天元一兜，就將她們的聲音盡數消弭。
好好安慰了她們一陣，神楓控制混天元向原本扶林城的所在探去，發現天魔的本體還高高浮在空中，地面之上卻是屍橫遍野，殘肢斷臂拋得滿地都是，讓見過了血腥場面的他，都有一種嘔吐的感覺。
在那一剎那，神楓只覺怒意沖胸，直恨不得當場將天魔碎屍萬段！
「誰？」天魔感受到了神楓的殺氣，緊閉的雙眼猛然張開，兩道紅光一透而出，探照燈般左右掃射。
神楓一驚，混天元霎時返回體內！
「怎麼了？」殺無淨看著神楓，眼中紅光忽閃忽閃。
神楓搖搖頭，沒有說話。天魔很強大，修為大漲的他此刻更能體會到這一點。雖然他的實力已經突飛猛進，但和天魔相比，似乎仍然有所不及。
弧星忍不住道：「師弟！你用天殛金星直接將我們挪移到別的星球吧！天魔太厲害了，還是避避風頭的好！」
千乙剎一瞪弧星：「難道就不管地球上幾十億人的死活了？」
弧星冷冷道：「那你告訴我怎麼管？在天魔的手上你能走過半招嗎？」
千乙剎默然，其餘人也沉默不語。
的確，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面前，他們能做什麼？不是弧星冷血無情，置幾十億人的生死於不顧，要當英雄，也是要拿實力說話的。
「沒有把握麼？」殺無淨一瞬不瞬地盯著神楓。
神楓輕輕搖了搖頭。現在天魔的實力，和越界之戰的時候相比，明顯差了很多，估計只有當時一成的左右。按理說，神楓吸收了那股紅色的能量流，實力應該遠超天魔才對，其實卻不是這樣。紅色能量在轉化成混天元的過程中，是以一百比一的比例轉化，也就是一百份紅色能量流，才轉化成一份混天元，雖然「質」是提高了，但「量」卻是大為減少。單以量而言，神楓現在的混天元是一的話，天魔的神率力就是十！以一當十，能有勝算嗎？
殺無淨道：「既然如此，我們恐怕只有挪移到別的星球逃命一途了！」
神楓皺眉不語。
殺無淨道：「天魔在這一界是不滅的，就算孤注一擲，也消滅不了他！」
神楓目光一亮：「你好像對天魔很瞭解，他真的是仙界的人嗎，難道連天殛金星也消滅不了他嗎？」雖然自己的混天元渾厚程度遠不及天魔的神率力，但神楓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自己有一拼之力。在加上神奇莫測的天殛金星之助的話，說不定還真能拼掉天魔。
當然，前提是天魔能被消滅。
「天殛金星？」殺無淨乾枯的臉上竟然流露出錯愕的表情，眼中有一絲異色一閃而逝。他搖頭道：「我也不是很瞭解，但是——在這一界，他應該是不滅的。你的——那個什麼天殛金星雖然能滅掉他，但也要有強大的實力為後盾。你自己都沒有把握，又如何能滅掉他？」
弧星道：「前輩說得不錯！師弟！我們還是逃吧！要是冒然出戰，說不定我們全都要被天魔殺掉！」修真界是以實力為尊的，打不過就跑並不可恥，而明知打不過還要拼，那才是愚不可及！
退一步生，逞一時之勇則很可能死！生與死要如何抉擇？神楓猶豫不決。
並不是神楓想當什麼英雄，也不是他要做什麼救世主，他沒有這種無聊的榮譽心。如果是以前的他，早就帶著自己人逃了！他猶豫不定，只是因為腦中總是響起在冥界時語琪和他說的話：「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既然你有能力，那就一定要保護中華子民，不要讓邪異聯任意屠戮我們的同胞！答應我好嗎？」
當時神楓懷著沉痛的心情答應了。他始終覺得愧對語琪，總想為她做點什麼，只要是語琪的要求，他都想盡量滿足。邪異聯雖然已經不能再屠戮中華同胞，可天魔的殺戮卻更顯血腥殘忍！他自己逃命倒是簡單，但可想而知天魔一定會屠盡全地球人，新中華被滅也毋庸置疑。如果就此逃跑，他以後怎麼面對轉世的語琪？
所以，神楓不能逃，至少不能不戰而逃！
「我要和天魔一戰！」神楓終於下定決心。
弧星大驚：「師弟！你千萬別衝動！」
神楓沉默片刻，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他意味深長道：「放心吧！我已經想好了對策，就算打不過天魔，我也能讓他完蛋大吉！一切都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神楓！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話！因為你的龜縮不出，已經有三億八千萬人死於非命，你還要繼續躲下去嗎？」天魔那冰冷無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如一道刺骨的寒風，刮遍了世界每一個角落，嚇得幾十億人噤若寒蟬！
「今天是第八十二天，第八十二座城即將毀滅，又有幾百萬人即將死去！你記住！他們全都是因你而死，你——是害死他們的兇手！我知道你貪生怕死不敢出來，不過沒關係，還有幾十億人等著我屠殺，我們就慢慢玩吧！那麼，今天要毀滅哪一座城呢？嘿嘿——」
天空中血雲翻滾，成千上萬的天魔的化身如地獄惡魔猙獰咆哮，血腥的殺氣籠罩全球，幾十億人瑟瑟顫抖，猶若待宰羔羊！空中一個個城市影像出現又幻滅，看得所有人都膽顫心驚，生怕自己所在的城市成為天魔毀滅的對象！這一刻，持續八十一天的莫大恐懼吞噬著全球數十億人的心，許多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根本不敢再看，只閉著眼睛驚恐大叫，全球一遍鬼哭狼嚎！
「天魔！你不要太囂張，地球不是你放肆的地方！」一個清冷的聲音突兀響起，空中紅雲隨之劇烈翻滾，一個拳頭大小的金球憑空跳了出來，璀璨的金光照亮了整個世界，光芒所及之處，空中的無盡血紅紛紛退卻！金球所在之處的空間產生了肉眼可見的輕微扭曲，一篷金光一漲即收，神楓的身影出現在虛空之中，天殛金星正托在他的右手心！
全球頓時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著空中金光燦燦的神楓發呆。神楓以前是怎樣的一個人，都已經不重要，在這一刻他無疑成了全球人的救命菩薩！這一刻這一秒，幾十億人的生命都匯聚在神楓一身，幾十億人的信念也都加諸在神楓身上！全球有史以來前所未有的同仇敵愾，恨不能將自己的力量轉嫁給神楓，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滅掉天魔！
生存還是死亡，毀滅還是存續，終將要分曉明瞭！全球幾十億人大氣不敢出，只一瞬不瞬地看著虛空中那兩道對峙的人影，緊張得全身都被冷汗濕透！
「你終於現身了！嘿嘿！」天魔眼中紅光狂閃，臉上表情還有點疑惑，「小子！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確實，此時的神楓雖然外表沒有變化，但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明明就浮在那裡，但天魔卻有點把握不住具體方位，似乎神楓已經和整個天地融為了一體。也許是吸收了紅色能量流的關係，神楓烏黑的頭髮也染上了淡淡的紅色，看起來有一種妖異絕倫的美，全身上下散發著神秘而又危險的氣息，這讓天魔感到了絲絲不安！
神楓卻不管天魔怎麼想，猛地一聲大喝：「廢話少說！來決一死戰吧！」
話聲才落，神楓手中的金星就砸了出去，只見一道金色的流光奔騰而出，挾著無匹的威勢向前俯衝，目標直指天魔！
天魔不敢大意，手中星印一輪，一道紅光激射而出，分毫不差地撞上了金色流光！
轟——
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金紅光芒暴射而出，掃在兩人交戰處正下方的一座城市上，整座城市瞬間化為烏有，地面更是深陷下去了數十米深！數百萬人哼都沒哼一聲，就化成了宇宙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