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蠢蠢欲動
乙千羽悶悶道：「的確好笑。」
「哈哈！你聽到了嗎？」千葉聯得意地看著神楓。
「我說你好笑。」乙千羽盯著千葉聯。
「為什麼？」
「因為你本來就是童子雞！」
千葉聯：
神楓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看不出來冰塊人原來也有幽默的時候！」
阿芒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臉都紅了。
千葉聯哼道：「你們這是忌妒！我才懶得理你們！總之那個，反正我不是童子雞，我早就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神楓沒再理千葉聯，轉頭問阿芒：「你是說我第一次來時想引誘我的那個女人？」
「正是！」
神楓臉一沉：「誰說我看上她了？」
阿芒慌了，忙道：「兄弟們都這麼說，我、我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
見阿芒不知所措的樣子，神楓心中好笑，但臉上卻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容：「你告訴所有幫眾，下次我再聽到有人造我的謠，我就讓他脫光衣服到大街上羅本！」
「是！」阿芒回答得很是洪亮。
神楓點點頭，此事算是揭過了。然而他卻不知，這開玩笑的一句話，很快被阿芒修訂成神滅之手的第一幫規，並永遠延續了下去。
「不過，那個什麼瑤姐怎麼殺的了青蛇？你們沒有把他關起來並嚴加看守嗎？」神楓有點好奇。
阿芒答道：「自從上次——那個之後，我們以為手掌你對瑤姐——那個，所以她提的要求我們都會盡量滿足。這次她說要見青蛇，我們也就讓她見了。怕她有危險，大拇指將青蛇全身功力都封了。不曾想，她卻把青蛇殺了！」
神楓叱道：「什麼那個那個的！再胡說八道我就讓你去街上那個羅本去！」
阿芒一縮脖子不敢言語了。
千葉聯嘿嘿笑著湊近神楓：「你和那個瑤姐『那個』了嗎？」
神楓一腳踢了過去：「去死！」
「手掌，到了。」阿芒在一道門前停了下來。
站在門口的兩個大漢見到神楓很是興奮，齊聲大喊：「手掌好！」
「唔，你們也好！」神楓不得不承認，被人尊敬崇拜的感覺真的很爽。而且，「手掌」聽起來像是「首長」，很有一種威風八面的感覺。
「哼！裝模作樣！」千葉聯紅著眼睛盯著神楓。
「食指好！」兩人又一聲大喊。
千葉聯被嚇了一跳，摸了摸腦袋，有點不確定地問阿芒：「他們是在叫我嗎？」
阿芒笑道：「當然！我們神滅之手已經建立了一個網站，上面上傳了所有首腦的相片，所以每個幫眾都能一眼就將首腦認出來。」
千葉聯吃驚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中指好！」兩大漢又向乙千羽行禮，當然乙千羽這個冰塊不可能有什麼反應。
千葉聯嘀咕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黑社會還敢明目張膽地搞什麼網站！」
阿芒得意道：「食指您有所不知。建立了網站，做什麼事情都很方便。比如收集信息，發佈信息，做生意，網上賭博，開遠程網絡視頻會議，發佈殺人令，雇兇殺人或接殺人買賣，甚至是看三級片之類的，所有這些，只要輕輕一點鼠標，就輕鬆搞定！您說，還有比這更方便的嗎？我們現在已經專門開了一個電腦培訓班，爭取在年底之前解決所有幫眾的『電腦盲』問題。以後收人也有嚴格要求，凡是不會上網的，通通不要！雖然我們是黑社會，但也要跟上時代發展，二十一世紀是電子的時代，我們神滅之手若想在中佔據一席之地，光憑武功是絕對不夠的！我們要吸收電腦知識，樹立『以網絡技術促進大發展大繁榮的方針』，堅決貫徹『網絡與古武相結合的路線』，進一步」
「好了！」見阿芒越說越興奮，神楓聽不下去了，「這都是誰教你的？」
阿芒滿臉崇拜道：「這都是英明無比的大拇指制定的『新世紀發展策略』，不過這只是大拇指發佈的『論』中的其中一部分，若想瞭解更多詳細內容，請登陸我們神滅之手獨家網站！」
神楓：「你在打廣告嗎？」
阿芒道：「打廣告？大拇指正有這個想法。他現在正在和電視台談合同，爭取在晚上黃金檔插播我們網站的宣傳廣告。大拇指說了，『論』雖然是他提出的，但絕不是個人財富，而應是社會共有。他要讓所有幫派都來學習『論』，徹底解決日漸蕭條的局面，算是為的發展盡一份心力。大拇指實在是太偉大了！」說完，阿芒臉上的崇拜之色更甚。
神楓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時說不出話來。
「好吧！你告訴我神滅之手的獨家網站網址。」千葉聯神奇地不知從哪裡變出了紙筆來，「有空的話我會去看看的，畢竟我也是神滅之手的一員，要支持自己的網站嘛！」
神楓嘿嘿笑道：「別說的那麼冠冕堂煌，我看你是想去看三級片吧？」
千葉聯哼道：「只有你才那麼低俗！」
「那個，記兩份吧，我也要。」乙千羽突然發話了，神楓和千葉聯頓時滿臉愕然，不知道這冰塊人要來幹嗎？
「好吧！乾脆記三份！我可是手掌，連自家的網站都不知道，豈不是惹人笑話！」神楓一本正經道。
千葉聯看著神楓嘿嘿怪笑起來，一副「我明白」的表情，神楓裝作沒看見。
阿芒道：「網址是」
千葉聯唰唰唰地記了三份，一人給了一份。
幾人談笑間，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離天的腦袋伸了出來。一見神楓，他詫異道：「小師叔，你怎麼來了？」
神楓笑道：「不是我想來，而是有人要找你。」
離天更奇怪了：「誰找我？」邊說還邊用眼睛猛瞄千葉聯和乙千羽。
「進去再說吧。」
神楓當先走進房間，發現張宗赫竟然也在，笑著打了個招呼，幾人分別落座。
「有什麼問題要問離天你就問吧！」神楓看向千葉聯。
「那個，大拇指你有沒有派人去給我爺爺祝壽？」面對離天注視的目光，千葉聯突然覺得很有壓力。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是其勢洶洶來興師問罪的，可事到臨頭卻是一點脾氣也沒有，連說話都不自覺地小心翼翼起來。
離天笑道：「那是當然了！小師叔和你是朋友，你現在又是神滅之手的食指，我派人去給你爺爺祝壽那也是應該的。怎麼樣？我送給你爺爺的那塊能量石還過得去吧？嘎嘎！」離天之所以如此和顏悅色，又同意讓千葉聯和乙千羽就任神滅之手的食指和中指，完全是因為神楓的原因。若不是見神楓和兩人好像很「鐵」的樣子，他才不會如此好說話！
「什麼！」千葉聯拍著桌子跳了起來，離天給他的無形壓迫力似乎也對他失去影響，他指著離天怒道：「我爺爺和你有什麼仇？你為什麼要派人刺殺他？而且還勾結美邦和本日，你簡直是新中華的恥辱！」
離天臉現不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若不是看在神楓的面子，千葉聯這個凡人敢如此和他說話，他肯定一巴掌拍過去了！
「你還說不知道！你」千葉聯一激動，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先別激動，事情可能有什麼誤會。你坐下！坐下！」神楓強行將千葉聯按在了椅子上，「你冷靜點，讓我來說吧。」
「到底怎麼回事？」離天滿臉問號。
「事情是這樣的」神楓將宴會上發生的刺殺事件詳細地說了一遍。
「有這種事？」離天大是驚訝，「我確實派了人去，但絕不會是忍者和改造人！中間一定出了什麼差錯！」
啪啪！
離天擊了兩下掌，立時有個黑衣漢子閃了進來。
「大拇指有何吩咐？」
離天道：「你去查一下今天派去給千葉家主祝壽的兩人回來了沒有。」
「是！」
「恐怕他們永遠都回不來了。」一直不說話的張宗赫突然開口了。
神楓點點頭：「不錯！一定是改造人和忍者早有刺殺千葉家主的打算，只是找不到機會進入宴會現場。我們昨晚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正是被五大家關注的時候，見我們有人去祝壽，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了。我看我們派出去的兩個人十有**被他們殺掉了。」
離天一捶桌面恨恨道：「可惡的邪異聯！我不找他們麻煩他們就應該偷笑了，竟然還敢主動來惹我們神滅之手，我看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嘎嘎——」
「嘎嘎」這習慣語離天現在倒是說得不那麼頻繁了，但每當一激動或是得意的時候，他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怪叫出聲，這比以前更顯得突兀，聽起來感覺怪怪的。神楓幾人在他嘎嘎音落之後，心中就感覺彆扭，很有默契地沉默起來。
接下來，離天向神楓請示天興社想和神滅之手結盟之事要如何回復，神楓顧忌搖希和映香對黑社會的反感，只說讓離天全權處理，若有解決不了的事就直接找弧星，他是真的打算放手不管了。
幾人又聊了一會，剛才的漢子回來了，說是在一處偏僻小巷發現了兩個前去送禮兄弟的屍體。
「好了！事情已經弄清楚，你現在不再懷疑了吧！」神楓問千葉聯。
事情明瞭，千葉聯也坐不住了：「我要回去看看我爺爺的傷怎麼樣，先走了。」
神楓道：「順便送乙千羽回家吧。」
「那你呢？」
「我還有點事，等會自己回去。」
乙千羽在千葉聯的催促下站了起來，但卻沒有馬上走，而是走到離天面前，面無表情道：「你有幾成把握能滅掉神壇？」
離天笑道：「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原來會說話。」
乙千羽一皺眉：「幾成？」
離天笑笑：「你和神壇有仇？」
「幾成？」千葉聯提高了聲音。
「我說十成，你信嗎？」看乙千羽一副又冷又酷的樣子，離天真想扁他一頓，如果他不認識神楓的話。
兩人鬥雞一樣對視許久，乙千羽冷然道：「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就儘管吩咐吧！」
說完，就和千葉聯走了，搞得離天一愣一愣。
「就你那點本事能幫上什麼忙？竟敢給我擺冷面孔裝酷，以後有你好受的！」離天心中想著要如何不留痕跡的蹂躪乙千羽一番，又能不讓神楓看出端倪。
「還記得昨晚出現的那個暗半神嗎？」神楓突然問。
離天道：「當然記得，怎麼了？」
「他今晚又出現了，而且還給五大家下了《神喻令》，說是要派人來取五大家的傳家三角印！」
離天疑惑道：「傳家三角印？沒聽說五大家有這東西啊。」
神楓笑道：「五大家有沒有傳家三角印不重要，重要的是神壇終於忍不住要有所動作了。本來還想用天離劍引他們出來，看來是多此一舉了！」
離天喜道：「小師叔說的是，我這就派人密切注意五大家的動靜，只要神壇一出現，等他們得到那個什麼三角印，我就不信他們不送回總部，到時候我們再順籐摸瓜，就能夠找出他們的老巢所在了！嘎嘎！」
張宗赫道：「這麼說，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還要幫助神壇讓他們順利得到三角印了？」
「這——」離天看著神楓，按照他的想法，那是當然了！可是偏偏神楓和千葉聯是朋友，要幫助神壇奪取三角印雖然是為了大局著想，可還要看神楓同不同意。
神楓皺眉沉默了許久，才道：「我已經說了不管上的事了，你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但有一點你們要注意，絕不能傷害千葉家和李家的人。」
「我知道怎麼做了。」離天放下心來，他就怕神楓不同意。
神楓突然笑道：「你們想不想知道神壇有什麼計劃？」
離天一怔：「小師叔你這話什麼意思？」
神楓神秘道：「我知道那個暗半神現在在哪裡。」
離天大喜：「真的？」
神楓點點頭。其實暗半神一在扶林大酒店出現，就被他的神識鎖定了。之後更是用神識追蹤，找出了他的落腳點。
在市中心的一處叫霓虹賓館的一間客房內，沒有燈，黑漆漆的，只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在忽閃忽閃。
門外，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那雙眼睛一凝，立時充滿了戒備之色。
「是我。」
眼睛的主人立時唰地一下閃到門邊，輕輕打開了門。
「暗半神，您回來了。」
門開啟處，走廊上的燈光射了進來，黑暗中的人影清晰了些，臉孔在光線下忽明忽暗，勉強可以辨認出來——正是葉神使，而小心閃進房間的人則是帶著銀色劍形面具的暗半神。
暗半神進來之後，把房門緊緊合上，屋內又是漆黑一片，只餘兩雙眸子在灼灼發光。
黑暗中，暗半神摸索著將桌子上的彩色電視機翻轉了過來，小心地拆開外殼，將裡面的線路斷開又接上，搗鼓了許久，最後掏出一塊電子板接在了電視機內。
「好了！等會你只許看不許說話，知道嗎？」暗半神嚴肅道。
「是。」葉神使恭敬地應了一聲。
啪！
電視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嗚茲嗚茲一陣閃跳之後，漸漸現出一個人像來——一個帶著金色劍形面具的人。
「什麼事？」
雖然只是視頻，但金面人一開口，威嚴的感覺便籠罩整個房間，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似乎超越了空間的阻隔，從屏幕上直射而出，葉神使竟然不敢與之對視，微微側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