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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小酋受激 文 / suphisto

    許舖位於淮水之北,黃河之南,鄧州以北,河南(洛陽)以南,祥興十三年三月初,祥興帝所率大宋北伐中路軍與韃元皇太孫鐵穆耳所率的中路軍迎頭碰上。雙方你來我往中小規模戰事不斷,忽悠損傷,漸漸地,許鋪一帶聚集起兩邊四十多萬大軍。

    許鋪本是一大鎮,因韃元橫徵暴斂百姓不堪而逃,只剩下數十戶人家還在殘喘,韃元中路軍南下,好似蝗蟲一般,所過之處十室九空,許鋪剩下的數十戶人家也是死的死跑的跑,只留下空空蕩蕩的殘破房屋。鐵穆耳的中軍大帳就立在了鎮外。

    「呯」地一聲脆響,大帳中,鐵穆耳又摔爛了一件瓷器:「馬沙馬哈這個混蛋,這麼點路程走了一個多月還沒到,難道他是爬過來的嗎?」

    三月初五,玉昔貼木爾逼令馬沙馬哈萬戶以開花跑參戰,結果雖然轟開城牆,卻最終沒有佔領大名府,開花跑損失近半,更要命的是被劉二勇將隨行工匠營中工匠殺死大半。馬沙馬哈怕開花跑再有損失,第二日就匆匆上路南行。那玉昔貼木爾怕鐵穆耳怪罪,也派了一萬軍兵護送炮隊。

    而宋軍方面,劉二勇是清楚開花跑的威力的,儘管城外宋軍在三月初五損折過半,為了替祥興帝減輕壓力,劉二勇一面派人前往韃元大都西山工匠營伺機破壞,一面率留在大名府外的宋軍主力一千餘人沿途阻擊馬沙馬哈,只留下百多人在大名府外繼續騷擾攻城元軍。

    宋軍一路上陷坑毒矢、毀橋扒路、火箭夜襲,雖然被元軍反擊損失不小,卻有效減慢了開花跑的行進速度。直到三月底,馬沙馬哈的炮隊還在路上姍姍而行,這鐵穆耳能不惱火嗎?

    蒙將博羅歡出列道:「末將看那開花跑也不是什麼無敵神器,只要我蒙古勇士戰馬一衝,宋軍再利害也得俯首挨刀!皇太孫,末將願為先鋒,取那漢狗皇帝首級!」此番忽必烈將棺材本都交給了鐵穆耳,東西兩路以漢回軍為主,十萬蒙古騎軍放在中路,博羅歡和完者都各帶五萬,所以博羅歡很是自信。

    參軍郭佑彎腰向鐵穆耳道:「皇太孫不可,那宋軍已非之前的宋軍,軍力雄厚自古少見,更兼軍器鼎盛,僅開花跑就有便於攜帶的小山炮和威力巨大的滅虜炮。皇太孫在大都西山見過馬沙馬哈他們仿製的開花跑,威力實在巨大,可這還不一定比得過南朝的小山炮啊!若是我們貿然攻擊,得有多少將士倒在衝擊途中啊!」

    完者都道:「郭參軍所言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如果我們快速衝鋒,當可減少損失。況且剛才馬沙馬哈派來的親兵也說估計至少得十數日才能過來,還得我們派軍去接。這幾日每天都遭到宋軍襲擾,糧草也有些跟不上,拖下去對我們不利啊!」

    博羅歡趕忙點頭:「就是就是!這周邊漢狗百姓都跑光了,想弄些糧食馬料的都難!」

    偽軍將領中高盛林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鐵穆耳正想說些什麼,帳外傳來稟報聲:「報!宋軍派了信使要求入營!」

    「傳!」

    不多時,一名宋軍信使昂首而入,也不行禮:「大宋御使奉皇上聖命,前來韃軍下戰書!」說完,伸手遞過戰書。

    博羅歡怒道:「你個南蠻如此放肆!」。衝上前去,一刀揮下,那宋使右手手掌連著戰書掉在地上。

    鐵穆耳搖搖頭:「博羅歡你也太過莽撞,來啊!給宋使療傷包紮。」

    那宋使滿臉是汗忍住劇痛搖搖頭:「不必了,還是請快看戰書吧!」一邊說一邊撕下外衣,緊緊紮住腕口。

    鐵穆耳點點頭:「是條漢子!」。接過親兵遞上來的戰書,轉遞給身邊的郭佑。

    郭佑輕聲念道:「鐵穆耳小酋:兩軍遭遇多日,爾仍不敢與朕決戰,實乃廢酋而已。朕憐爾年幼無能,再與你一次機會,後日決戰。若爾自認不配與朕決戰,可速請忽必烈老酋前來受縛。欽此。」

    「啪!」地一聲重響,卻是鐵穆耳抽刀將帥案劈下一角:「你回去告訴那個小南蠻,後日早晨決戰,讓他別嚇尿了褲子!」

    宋使點點頭:「好!到時看誰尿了褲子」,轉身出了大帳。

    想起忽必烈對祥興帝趙昺的誇獎,鐵穆耳怒極而笑:「哈哈!這南蠻小皇帝比孤還小了好幾歲,竟敢稱孤為年幼小酋,後日定讓這個小崽子知道孤的利害!」

    郭佑躬身道:「皇太孫請三思,那宋皇顯是前來激我軍應戰,眼下我軍一缺開花跑助戰,二來軍力不夠,雖則我軍以三十萬對十數萬,但宋軍今非昔比,不論軍兵戰力或是軍械威力都在我軍之上,後日決戰沒有勝算啊!」

    博羅歡道:「就我們十萬蒙騎就能將宋軍陣勢衝垮,宋軍也不見得有你說的那麼利害。漢人麼,也就是兩腳羊而已,再怎麼能戰也不過爾爾!」說完,眼睛瞟過幾名漢奸軍將領。

    完者都圓場道:「我們這邊漢軍中好歹也有好幾萬人曾跟隨真金太子南征北戰,戰力也不弱。」

    郭佑搖搖頭:「宋軍戰力不斷提高,我軍則在下降,此番名為三十萬大軍,實則至少有十萬漢軍是臨時拼湊而來,戰力甚弱,就是二位將軍所帶蒙騎,也不似十年前了。」

    郭佑所言不錯,蒙古人本身人口有限,分了不少去四大汗國,且這些年與大宋作戰損失慘重,加上蒙古人進入中原之後,驕奢*,一些人已經失去了當年的凶狠戰力。這十萬蒙騎中,有近半其實是蒙古化了的契丹、黨項、女真、高麗和漢人,戰力的確有所下降。

    偽軍將領董士選道:「要是玉昔貼木爾將軍能早攻下大名府前來匯合就好了,可惜不但沒攻下,反而折了許多兵馬還有開花炮,連高興將軍和伯顏將軍也不幸身亡。」

    旁邊回將納速刺丁眼圈不由得又紅了起來,老回奴賽典赤共有五個兒子,四個兒子先後被宋軍所殺,就剩納速刺丁自己,幾日前卻又收到自己長子伯顏的死訊,納速刺丁真是心如刀攪。

    見一名漢奸軍將領數落起蒙軍將領,完者都不樂意了:「大名城內的宋軍有開花跑和手雷等利器助戰,實是不易攻取,玉昔貼木爾將軍還曾轟陷城牆殺入城中,換做爾等前去,怕是還不如他。」

    雖然還在為兒子傷悲,納速刺丁卻也沒忘了拍下蒙將的馬屁:「完者都將軍所言極是,那宋軍除了開花跑手雷等利器,還有一樣東西叫水泥,那日大名府城牆被轟陷,只一夜宋軍就用水泥硬磚將城牆修復,我兒伯顏就是第二日在那水泥城牆下被宋軍手雷炸死的。」

    鐵穆耳哼道:「南蠻做出了那麼多利器,馬沙馬哈他們這幫人花了那麼多錢,死了那麼多人,卻只弄出個開花炮。」

    郭佑歎口氣道:「這些利器技術複雜,南蠻防範的嚴,卻是很難偷藝。加之近年南蠻不斷派人潛入韃元,或威脅或暗殺,現在漢人都不敢入工匠營了。」其實郭佑還有一點沒說,韃庭撥下來研製軍械的費用,多半都被馬哈馬沙等一幫回二韃子給貪墨了。

    博羅歡喊道:「皇太孫,不管那麼多了!後日奮力向前擊敗宋軍,自然就能奪得他們的軍械!我就不信我蒙古勇士幹不過那南蠻小皇帝!」

    郭佑待要說什麼,鐵穆耳大手一擺:「不用多說了!傳孤將令,全軍備戰,後日與宋軍決戰!有取得小南蠻趙昺人頭者,賞萬金,賜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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