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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苟嶺鏖戰 文 / suphisto

    時近中午,二萬多元軍沿著南渡江南岸向澄邁進發。昨夜郭解元傷重不治,李恆命史梓統帶陳寶郭解元的原屬下,一共五千軍兵打頭陣;李恆自領中軍,阿刺罕率後軍跟進。山道狹窄,二萬多元軍逶迤十好幾里。

    羅火金陪著史梓騎馬行進在前軍的最後,史梓一邊拉動韁繩控制戰馬行走在窄路上,一面對羅火金道:前面派出去的探子有消息嗎?這一路過來一直沒有宋軍的蹤跡有些奇怪啊!

    羅火金回道:史將軍請放心,鄒潤戴耀祖他們派出了幾撥探子,回報都說沒有宋軍蹤跡,末將想尖嶺宋軍已經被我們打垮,澄邁的宋軍在和阿兀相抗,他們哪有餘力來對付我們啊!再說此處已過苟嶺,再有兩個時辰就可以到澄邁縣城了。

    史梓做出一臉威嚴地應道:恩!不過還是要小心為上啊!

    羅火金道:那是!那是!末將等一定小心在意!

    史梓道:昨夜郭將軍不幸,你等幾位有什麼打算啊?

    羅火金趕忙陪笑道:這些日子史將軍常來我們這裡,大夥兒對您都佩服得緊,昨夜郭將軍不幸大家都傷心,可想到今後可在史將軍麾下效力,都很放心。希望史將軍今後多多提攜我等啊!

    史梓不由得樂出聲來:呵呵!只要你們好好跟著我,榮華富貴少不了,我史家不是吹的,連皇上也得賣幾分面子。

    羅火金道:是啊!您父親史天澤史丞相是大元迄今唯一的漢人右丞相,為大元立下汗馬功勞,深得皇上信任,史家在大元可謂漢人第一家啊!就連張弘范他們張家也比不上啊!

    史梓得意地說道:雖說我父親已去,但我史家兄弟八人,格、樟、棣、槓、杞、梓、楷、彬,哪個不是身居高位?多少人想巴結還巴結不上呢?哈哈哈哈!

    笑聲未落,左邊嶺上「彭!」地一聲,一棵爆竹在天上爆了開來。史梓抬頭觀看,突然腰協間一涼,低頭一看,羅火金正從自己身上拔出血淋淋的戰刀。史梓張了張嘴,倒在了馬下。

    突起發難的羅火金帶著漢軍撲向了史梓帶來的數十名親軍,很快將他們亂刀劈翻。

    數十丈後的李恆中軍看到前軍一陣騷亂,派了一名千夫長帶著數百元軍急騎上前,還沒到前軍就遇上了一陣箭雨,丟下一堆屍體後急報李恆。

    「報大將軍!前軍叛變,殺了史梓將軍!」

    與此同時,左側山嶺中無數箭弩手雷向元軍襲來,宋軍的投石機和床弩開始發威。

    猝不及防的元軍死傷一片,左邊是山,右邊是川流的南渡江,狹窄的山道上元軍象無頭蒼蠅似地來回亂串。

    宋軍看到了指揮作戰的李恆,無數箭矢射了過來,李恆舞槍撥箭,突然左膝一麻。

    「大將軍!您中箭了!」

    李恆拔出箭頭大喝:「向前衝啊!只要衝過了前面叛軍的堵截就安全了!」

    羅火金鄒潤戴耀祖帶著起義的漢軍在接應的宋軍引導下,很快佔據了路邊的制高點,宋軍將巨石和樹木推下來堵住了元軍的去路,元軍騎兵根本無法展開,只好下馬和步兵一起攻擊。

    經過幾次徒勞的攻擊,李恆留下二千元軍與宋軍抗衡,大隊掉轉方向,向後軍靠攏。

    前面大亂的同時,杜滸帶著二千多宋軍也向阿刺罕帶領的元軍後軍發起了進攻,同樣的用巨石和樹木堵住了元軍的退路。

    阿刺罕領著元軍幾次突擊均告失敗,李恆率中軍退回來後對阿刺罕說道:宋軍在兩頭均有重兵把守,攻擊不易,請將軍在此頂住兩頭的宋軍,我率主力沿苟嶺西山腳殺開一條血路.

    苟嶺西南的一座小山嶺上是我和張世傑的指揮部,經過和元軍的數月鏖戰,雖然不斷以民兵補充,宋軍減員也很厲害,杜滸鄭虎臣的第四旅損失最大,只剩不到一千能戰鬥的士兵;原增濤魯河封的第三旅和張達的第一旅各還有四千多人;方興陸陪松的二旅一直擔當警戒牽制臨高的張弘正張蓮元軍,損失較小,還有六千多人。

    這次為了全殲李恆,我們用一個廂軍團頂替二旅,與王恨的騎兵團一起在臨高城外牽制張弘正張蓮的近二萬元軍。其餘所有一萬七千餘宋軍全部集中到苟嶺。若不是羅火金等率原陳寶的漢軍反正,兵力上還是元軍多出不少。

    看到羅火金等率五千漢軍在苟嶺以西成功起義,張世傑急令原來安排在西頭的張達率軍向苟嶺靠攏。李恆率軍回頭後,張世傑又命羅火金反守為攻,向東推進。

    張世傑看著殺聲震天的戰場,不滿地哼到:這羅火金的漢軍戰鬥力太差,五千對付二千推進還這麼慢!再派個人去催一下。

    我攔住了他說道:山道狹窄,推進確實不易,再者他們剛剛起義,不可催逼過甚,以免有變。只要張達能快點趕來就行。

    張世傑道:皇上說得是,可惜杜滸那兒只有兩千多人,無力攻擊啊!

    我說道:杜滸和羅火金兩頭最重要的是穩住,不要讓元軍突出去。我估計李恆馬上就要從中間突擊了。剛才我們的突然襲擊至少讓四五千元軍失去戰鬥力了,元軍還要留下數千人抵禦東西兩頭的宋軍,我估計李恆能有萬把人可用於中間突擊,就是不知道他會把突破口選在哪裡?

    說話間苟嶺西山腳下,李恆率領元軍開始進攻了。

    我急道:那裡只有方興帶的一個團二千來人,趕快把預備隊投到那邊去。

    陸陪松帶著作為預備隊的二旅二團衝下山嶺,向苟嶺西山腳急奔。

    「皇上!西山腳危險,末將也去!」

    我點了點頭:「張將軍小心!」

    張世傑催動戰馬,帶著幾十名宋軍奔下嶺去。

    苟嶺西山腳下,宋元軍隊已經混戰在一起,儘管宋軍以逸待勞,並在防線前挖了許多陷阱,元軍卻不顧傷亡,奮力向前,兩邊山上宋軍的弓弩不斷地收割元軍的生命,但對衝入宋軍陣中的元軍卻無法射殺。

    方興渾身浴血,手舞配刀,帶著宋軍與殺近身來的元軍展開肉搏。身邊的宋軍已死傷殆盡。

    如潮的元軍湧向前來,李恆揮動長槍,殺到方興跟前,趁方興一刀劈死一名元軍之際,一槍紮在方興的肩胛,方興一個踉蹌,旁邊一名元軍乘機一刀砍在方興左臂。方興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李恆大笑一聲,縱馬上前,長槍向著倒在地上的方興扎去。

    「韃子看箭!」

    李恆撥開射向自己的箭矢,卻不料座騎中箭,將他拋下馬來。等李恆站起身來,方興已經被趕來的張達帶人救了下去。

    不多時,陸陪松帶著二旅二團也趕了過來,元軍依舊無法突破宋軍。與此同時,東西兩頭杜滸和羅火金也把元軍壓縮過來。

    隨著阿刺罕被鄭虎臣砍倒,宋軍發出了震耳的歡呼:阿刺罕死了!李恆快投降!

    走投無路的元軍終於崩潰,一些人不顧一切朝南渡江跳了下去,一些人跪在地上舉手投降,只剩下李恆帶著數百元軍東突西撞,垂死掙扎。突然,李恆手一抖,長槍落地,人也翻落馬下。

    「大將軍!大將軍!」幾名元軍想把他扶上戰馬。

    李恆的臉上黑白相間,無力地說道:不用了,剛才膝上中的是毒箭。你們各自逃生去吧!

    張世傑喝道:李恆還不投降!

    李恆聚起最後的力量道:本大將軍身受大元皇上重恩,惟有盡忠盡義,決無投降之理。

    張世傑嗤了一聲:爾這等無恥之徒竟敢奢談忠義,爾本西夏黨項王族後裔,蒙古韃子滅爾故國,將爾同胞屠殺殆盡。爾不思報仇也就罷了,反而認賊作父,助紂為虐。天下無恥莫過於此!

    李恆無言以對,搖晃了一下又倒在了地上.

    我在山嶺上看到大局已定,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好險啊!

    突然一名宋軍連滾帶爬奔了上來:」皇上!大事不好!臨高張弘正張蓮率元軍突破阻擊,向此地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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