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眾人的目光,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朕要親政!
接著我解釋道:今大宋已近危亡,我蒙太祖相救,並傳術授道,自當親為復興大宋出力。雖然我年僅九歲(實際週歲才八歲),但有各位忠臣良將的輔佐,定能完成太祖的囑托,使我華夏昌盛。
幾秒鐘的停滯後,陸秀夫第一個站起來說道:臣被皇上救起後與皇上相處一日,確實感受到皇上的雄才偉略和遠大抱負,臣萬分敬服。大宋祖制並無規定皇帝親政的年齡,臣對皇上親政絕對贊成!
張世傑跟著道:皇上臨危不懼、心思縝密,胸懷大宋,皇上親政一定能恢復大宋,臣願追隨皇上驅逐韃子,還我河山。
楊太后擔心地看著我:皇上年紀尚小,可別累壞了身體。
我笑著說道:母親不必擔心,孩兒知道分寸。
楊亮節道:只是船上簡陋,無法安排親政大禮。
我說道:如今非常時期當以非常行之,如果各位沒有異議的話,親政就從現在開始。
眾人一起離坐跪倒:恭喜皇上親政!皇上萬歲!
大家入坐後我發佈了親政後的第一道旨意:船上顛簸,下跪不便,自現在起,任何人在船上見到朕都無須下跪。
陸秀夫到:皇上,禮不可廢啊!
我說道:眼前軍情緊急,又在海上,隨時都會有敵情或風浪,如果為了下跪禮節而導致犧牲甚至失敗,值得嗎?禮雖不可廢,但可變通,比如可以改為鞠躬禮。
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一起起身鞠躬:謝皇上!臣等領旨!
「好好好!就這樣。大家請坐下討論下一步行動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了,有主張去雷州的;有主張去占城(今越南南部)的;有主張去南洋的,還有主張北上倭國的。陸秀夫知道我早有定論;楊太后不懂軍國,所以沒吭氣。
看大家說的差不多了,就向張世傑問到:船上有紙筆嗎?
軍士將紙筆拿來後,在眾人驚詫和敬佩的目光下,我畫了從福建到占城沿海的簡單示意圖。
諸位請看:雷州位於廣南西路南部,若我們前往雷州,則元軍可以從大理經邕州(今南寧)和廣州兩個方向以及海路同時進攻,到時肯定守不住;北上倭國確能暫避鋒芒,但北方漢人已被韃子殺了十之七八,難以急圖,更何況倭人本為豺狼,必害我等;南洋路途遙遠,到那兒最多不過保命而已,無望復國;占城不失為一種考慮,然與中國依然較遠,且其國主很可能已經屈從蒙元了,因而只能作為一個下策了。
張世傑道:皇上一番分析的確透徹,只是不知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回道:有!中策就是佔據大流求(今台灣),以我水軍力拒元軍,聚集軍民,發展實力,等待時機反攻大陸,驅逐韃虜。此策缺點為將與各地反元義軍失去呼應,非數十年不能成功,大陸百姓受苦的日子就長了。
楊亮節道:皇上真是英明啊!請皇上賜教上策。
「上策就在這兒!」我的手指點向了瓊州:瓊州四面環海,無陸路可進兵,可減輕元軍陸路對我們的壓力,又使我們有一塊土地可以依靠,並方便我們聯絡呼應廣南東西路(今兩廣)和福建路的義軍。瓊州隔海距雷州不過數十里,收攏軍民後可揮軍北上,恢復大宋。該策缺點是風險很大,元軍同樣可以跨海進攻,防守不易。
陸秀夫道:只是瓊州太過偏僻荒涼了,人口也只有四五十萬。
我說道:很快發展瓊州是不可能的,不過只要處置得當,一二年內恢復廣南東西路是有可能的,當然,辛苦和風險肯定少不了。
張世傑道:原來皇上早有定策,難怪命船隊駛向西南。
我說道:此上中下三策皆不可廢,我們先往瓊州,以圖盡快恢復華夏;如若不成,當退往大流求,以待時機;萬一大流求還是不保,再往占城發展。總之一天不驅除韃虜就一天不停止戰鬥!
眾人齊道:驅除韃虜!復興大宋!
眾人又商量了一會兒,我不禁打了個哈欠,從昨晚到現在時至傍晚沒合過眼,一個九歲的兒童不容易啊!
楊太后心疼地看著我說道:各位大人,皇上年歲尚小,應該休息了。
眾人這才記起他們的皇上才九歲,趕忙說道:皇上今日先到此為止吧!臣等會按照皇上的方略從事的。
被這麼一說,我猛然感到又累又餓又困,只好說道:朕確實乏了,明日再與各位愛卿商議,各位也都非常辛苦,安排好事務就好好歇息一下吧。
「謝皇上!臣等告退!」,鞠躬後眾人魚貫而出。
「張將軍請留步!」
「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送我們來的張龍張虎請張將軍安排他們休息,明日一早朕要見他們。」
「皇上放心,已經安排他們療傷和休息了。」
「好!不知張將軍想如何處置抓獲的元軍?」
「皇上,這次被抓獲的那條船上共有六十多個元軍,其中有十來個韃子,其他的都是漢軍,臣想把他們都處死,以懲他們追殺皇上之罪,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我沉吟道:放了他們確實不妥,會走漏了我們的行蹤,但那些漢軍士兵到底也是漢人啊!
張世傑道:他們助紂為虐,該死!更何況還追殺皇上!
我說道:這樣吧,將韃子都處死,但讓漢軍士兵執行,每個人都要做,不做的也處死,然後將剩下的漢軍俘虜帶去瓊州。
張世傑既是佩服又是懼怕,九歲的皇上如此果斷惡狠,今後自己可得小心伺候啊:皇上英明!臣尊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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