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神秘老者
無際的黑暗圍繞在巫龕的身邊，即使他睜著雙眼，也同樣感覺自己像是瞎了一樣，他靜靜地站在那裡，感覺著四周的一切，四週一點動靜都沒有，彷彿他依然在睡夢中一樣，只是巫龕清楚地知道自己並沒有在睡覺。
巫龕的腦海裡還在回想著跟奕龍的那一場戰鬥，他的嘴角不僅露出一絲苦味的微笑，跟奕龍的一戰是他來到洪荒大陸裡，最為慘烈的。
那完全是一種精神力跟精神力層面上的戰鬥，奕龍作為主源者，不但擁有對源力非常深刻的認識，而且對於精神力層面的東西，理解的更加透徹。
巫龕清楚地知道，他跟奕龍一戰，無論施展時間，空間，冰，火，影，或者是其他的源力都不可能強過奕龍，他能夠取勝的唯一的機會就是精神力的源力，只是他遠遠沒有想到奕龍會那麼強。
巫龕更加清楚，倘若他不是搶到一個先手，將自己的精神力投入到奕龍的腦海裡，將奕龍的腦海作為戰場來進行攻擊的話，那麼輸的就是他自己，只是現在的巫龕有一點迷茫，他雖然一直都在跟奕龍戰鬥著，處於精神力高度集中的狀態中，但對外面的一切都能夠感覺到。
他知道最後，那個獨孤寒嘴裡的神秘老者，也就是戰祖空間裡的戰祖出現了，吞噬了奕龍的精神力，同時將他的精神力逼回到**之中。
巫龕需要靜靜地等待，他瞭解，戰勝了奕龍，絕對不是終點，至少還有一個戰祖級別的人物存在，只有將這個戰祖擊敗，那麼他強者之路才算走到了頭。
黑暗中，一點光閃現出來，緊接著一個虛影緩緩出現在巫龕的面前，這虛影漸漸地實化起來，實化成一個身穿灰色長袍，手拿一件在洪荒大陸根本不存在的武器，只是巫龕對那武器卻有一點眼熟。
巫龕打量著洪荒大陸最強的老者，這老者外表看起來大約在**十歲的模樣，看起來已經進入到耄耋之年，但這絕對不是他真正的年紀。
老者的眼神中沒有一絲的銳利，很淡然的目光，但這種淡然的目光中，卻透露出一種讓人肅然起敬的感覺，巫龕若有所思地望著老者，暗自思討，力量強大到極限，便擁有一種不爭的眼神，顯然這老者已經達到這種境界。
「短短幾年的時間，你便能夠到達這裡，就算是我都沒有想到，呵呵。」老者開口說道：「巫龕，你應該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的。」
「戰祖空間！」巫龕沉聲說道。
「呵呵，是的，這就是洪荒大陸最神秘，也是最不會被人認識的地方，戰祖空間。」老者緩緩地說道：「不過，越是神秘的地方，越是處於金字塔的最巔峰，就越會感覺到寂寞跟孤獨，我在這戰祖空間裡已經度過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時光，或者在這樣的一個空間之中，時間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說到這裡那老者停頓了一下，正視著巫龕，微微抬起頭，嘴裡頌唱著一些句子。
巫龕聽得真切，這些句子，正是他在無神空間的時候，曾經從獨孤寒嘴裡聽到的，而這些句子正是這個戰祖留下來的，巫龕也在吟頌著這些句子：浩浩洪流，四方歸一。倒行逆施，道德我意。踏破空間，撕裂蒼宇，追逐界壁，只待相聚。
巫龕幾乎跟老者同時頌唱完這些句子。
老者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想來，這些句子，你應該是從獨孤寒嘴裡聽到的吧。」
「正是。」巫龕點頭道：「這句子我感覺非常的耳熟，彷彿曾經在哪裡聽過一樣。我也曾經試途搜索句子中蘊含著的秘密，但一直都沒有任何的發現，既然我現在見到了你，那麼我倒是很想聽聽，這裡面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呵呵，其實這些句子，只是一種敘述罷了。」老者微微搖頭地道，「裡面並沒有蘊藏著什麼高深的武技，也沒有蘊藏著萬物本源的奧秘。」
「只是敘述？」巫龕一愣。
「是的，這些句子囊括了我的一生。」老者舒了口氣說道：「巫龕，你之所以對這些句子，或者對我手裡拿著的東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只是因為你跟我同來自於一個地方罷了。」
「來自於同一個地方？」巫龕再次一愣，「你的意思是說，你也是來自於那顆星球的？」
「呵呵。」老者一笑說道：「不錯。」
巫龕一陣的愕然，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詫異地望著那老者說道：「莫非……莫非……你姓李？」
老者點了點頭。
巫龕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有想到這個戰祖空間裡的戰祖，竟然他那顆星球曾經出現的一個的悟道者，難道他會感覺到如此的熟悉，巫龕微微聳了聳肩膀，說道：「這麼說來，你悟道後便踏破空間而去，來到這洪荒大陸之中……噢，準確地說，你是以自己的力量開闢出了這樣一個洪荒大陸，並且施展你終極的力量，創世紀？」
「不！」李姓老者搖了搖頭說道：「這洪荒大陸在我沒有來到的時候，就已經存在！當然，在那時候的洪荒大陸只有一個洪荒八州，後來的無神空間，雙界，以及這戰祖空間倒是我開闢出來的。」
「這麼說，源力也是你創造出來的？」巫龕問道。
「不，這源力也洪荒大陸獨創的。」李姓老者笑了笑說道：「我來到洪荒大陸的時候跟你一樣，也只是這洪荒大陸裡的一個外來客罷了，當時我跟你一樣，也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罷了。」
「毛頭小子？」巫龕搖了搖頭道：「要知道你在我們那個星球裡，擁有無上的法力跟力量。」
「事實雖然如此，但到了這洪荒大陸之中後，我所有的法力跟力量，都已經消失了。」李姓老者搖了搖頭，慘淡地說道：「我跟你一樣，從頭開始，覺醒源力，成為了一名水源力的源力戰士。雖然又重新開始修練，但我對於源力這種新奇的東西，還是充滿了興趣的，我一種修練而來，遇到過一個又一個的對手，當然將自己的源力水準提升到源力戰聖的地步時，我本以為自己又將站到一個新的高度，可以再一次站到雲端俯視芸芸眾生，傳經頌道，不過……」
「不過事情並不像你想像中的那樣！」
「是的。」李姓老者點了點頭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洪荒大陸這個以力量著稱的大陸中，強者之路是沒有盡頭的，當我真正成為一名戰聖的時候，隱藏在洪荒大陸裡的強者紛紛露出端倪，我記得那一年，有一名戰神找到了我，邀我給他打一場。」
「看來你是敗了！」
「是敗了，而且敗得很慘。」老者說道：「我跟那戰神的對戰，也僅僅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我擁有水源力即使提拉到戰聖的地步，依然無法抵擋住那戰神的一擊。」
「戰聖跟戰神本就有著對力量天壤之別的差距。」
「也許吧。」老者歎了口氣說道：「我被戰神擊敗後，那戰神告訴了我一件事情，在洪荒大陸中，像他那樣的戰神也只是螻蟻罷了，甚至那些懶得理會我這樣水準戰聖的主源者們，也都是螻蟻罷了，他曾經從一名主源者的嘴裡瞭解到，在洪荒大陸中，擁有五個戰祖，這五個戰祖才是主掌洪荒大陸最強的力量！浩浩洪流，四方歸一。說的就是那五個戰祖的力量，只是這五個戰祖也有力量上的差別，四個戰祖平分秋色，另外一個戰祖才是真正的終極。」
「這麼說來，主源者跟戰祖都曾經出現在洪荒八州了？」巫龕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那麼後來的事情呢？」
「後來……」李姓老者微微一笑道：「我被那個戰神擊敗後，那戰神告訴我，不要想著繼續衝擊力量，只需要苟安於世便好，因為他說，即使我能夠將力量提升到戰神的地步，提升到主源者的水準，提升到戰祖的層面上，也依然沒有辦法超越五大戰祖中，那個最強大的戰祖，因為那個戰祖才是創建整個洪荒大陸的啟源者！只要他願意，他隨時都可以毀滅掉整個大陸，只要他願意，他可以隨時改變整個大陸的力量形態，在這種情況下，修練源力達到戰祖的地步，他只需要改變力量修練的法則，那麼我所有的力量也將歸零，所有參悟到的東西都將歸零。」
「嗯……」巫龕能夠理解李姓老者的意思，的確，法則一經改變，再怎麼強都無濟於事，就好比一塊石頭跟一個雞蛋，以卵擊石，沒有贏的可能，但法則一改，雞蛋便會成為石頭，而石頭便是雞蛋，強弱的掌握完全取決於制定法則的人。
老者沉默起來，彷彿在回憶那塵封以久的往事中。
巫龕並不想打擾他，他知道他需要耐著性子聽下去，他也並不著急，這跟他同來自一個地方的老者，究竟把他拉到這裡為了什麼，巫龕也很有興趣想聽一聽這個老者的故事，畢竟在他來的那個星球中，這個李姓老者一直在人們的心中擁有非常大的影響力。
許久，老者回過神來，靜靜地望著巫龕說道：「倒行逆施，道德我意！在我聽到那戰神的話後，我心裡卻並不認同。呵呵，那戰祖可以制定規則，擁有能夠改變的力量，那為什麼我就不能？」
「如果是我，我也會有同樣的想法！」巫龕應聲道。
「所以，你能夠來到這裡跟我對話，呵呵。」李姓老者說道：「你們都有同樣的心性，有法則就會有破則！只要找到了破則，就有可能逃出那個啟源者制定的框架。」
「淡何容易！」巫龕搖了搖頭。
「是啊，淡何容易。」老者說道：「當時，那戰神對我說過那番話後，讓我好自為之，並且威脅我說，只要我有突破源力戰聖後期水準的跡象，他便立即出現，將我秒殺！留下這番狠話後，他便走了，而我在那裡站了七天七夜的時間，這七天七夜的時間內，我的思想很亂，我需要做出一個選擇，是不理會那戰神勸告繼續修練，還是從此以戰聖的身份苟活於洪荒大陸上。直到最後一天的時候，我終於有了決定，我毀掉了我辛辛苦苦修練的水源力，又重新回到覺醒前的狀態。」
巫龕靜靜地聽著。
李姓老者繼續說道：「我重新回到覺醒前的狀態，便回到了深山之中，不再修練什麼武技，也不再冥想源力的所有東西，我嘗試著無為，這也是我曾經悟的道，一百年的時間裡，因為沒有源力的支撐，我的身體越來越是衰老，愈來愈感覺到生命盡頭的到來，直到我的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我竟然又重新覺醒……」
「重新覺醒？」巫龕皺了皺眉頭道：「莫非你再一次成為了一名源力戰士？」
「的確，我再一次成為了一名源力戰士，而且還是水源力！」
「這麼說，你依然沒有逃離那個啟源者的束縛？」
「是的，當時我也這樣想，直到有一天……」老者頓了頓道：「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感覺到腦海裡有一個虛妄的雙眼正在注視著我，我突然意識到，我的這一次覺醒，很有可能是人為的，同時我也意識到，有人並不想我死，或者他在懼怕我死後會有事情發生，在這種情況下，我嘗試著自殘，但每一次都失敗！」
「還有這麼奇特的事情？」
「是的。」老者說道：「在這種情況下，我突然瞭解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的存在，在某種層面上，已經對某種力量構成了威脅，我便更加堅定了，活下來的信心，跟打破法則的信心，既然我又擁有了源力，又擁有水源力，我便繼續的修練，並且改變了自己的修練方法，我不追求水源力的聚積，而是讓它無為而動，而二十年的時間後，我突然再一次的源力覺醒！」
「第二次源力覺醒？」巫龕一驚。
「是的，這是連我都沒有想到的事情！」李姓老者說道。
「那麼你第二次源力覺醒，所獲得的力量是什麼？」
「火源力！」
「噢！」巫龕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李姓老者望著巫龕說道：「巫龕，你身體裡擁有冰、火、影三種源力，同時你掌握了時間，空間的源，但你能夠做到這件事情，只是因為你的腦海裡擁有無數的源力空間才能夠如此，那不同於覺醒！覺醒是一種悟，是一種道！而你卻並不是悟，是你借助力量創造出來的，雖然你施展的冰火影三種源力並不排斥，同時也能夠達到很強的攻擊水準，但達到一定的境界時，它們還是會相互排斥跟碰撞的。」
「我現在還沒有感覺到！」巫龕茫然地道。
「雖然你現在擁有主源者的水準，但還沒有達到它們相互碰撞的地步！」老者解釋道：「因為只有達到戰祖的級別，不同的源才能夠碰撞。」
「不！」巫龕反駁地道：「萬物本源！任何的力量都是來自於同一個源的。」
「你能夠擁有這樣的感悟，雖然算得上是一種突破，但走到盡頭的時候，無疑只是另外一個被我擊殺的啟源者罷了。」
「……」
「萬物本源，的確是一種深刻的認識，當年那個啟源者就是依靠這種層面的認識跟力量，制定了源的法則。」
「我倒非常想知道你是怎麼打敗那個啟源者的。」
「呵呵。」老者笑了笑說道：「我可以告訴你，我覺醒了九次，從第一次覺醒了陰柔的水，到第二次覺醒了熱情的火，到第三次覺醒了厚重的土，第四次覺醒了包容的木，第五次覺醒了堅韌的金，第六次覺醒了孕育的光，第七次覺醒毀滅的影，第八次覺醒了縱橫交錯的時間，到第九次覺醒了承載的空間，每一次的覺醒都給我帶來一種新的感受跟新的認識，在九次覺醒後，我終於掌握了突破啟源者的力量，那便是第十次的覺醒……」
「那是什麼力量？」巫龕好奇地問。
「道源力！」
「道源力？」巫龕不解地道：「道，在我的理解中，只是一種感跟悟，它也能夠成為力量？」
「呵呵，正是因為道是一種感跟悟，所以它才能夠擁有打破法則的力量。」老者笑道。
巫龕沉吟了一會兒後，漸漸有一些瞭解，說道：「那道本來就是你獨創出來的東西，你卻將它化成道源力，那麼這道源力最強的力量在哪裡？你能夠一直留在戰祖空間裡，自然是借助道源力消滅了那個啟源者跟其他四個戰祖，成為洪荒大陸的最強者，那麼你為什麼沒有重新制定出一個法則，改變洪荒大陸源力的力量層次，換成你的道源來修練呢？」
「當時我的確想改變整個洪荒大陸修練力量的方法。」李姓老者緩緩地說道：「不過我覺得即使我改變了修練力量的方法，改變了整個洪荒大陸的力量格局跟法則，可是洪荒大陸的人修練道源力，誰又能夠達到我的高度呢？」
待李姓老者說完，巫龕笑了，他搖了搖頭說道：「我想我應該已經清楚你將我拉到這戰祖空間的目的了。不過我還是希望聽完你的故事，踏破空間，便是你擊殺掉那個啟源者跟四大戰祖後，開闢出來的無神空間，洪荒雙界跟戰祖空間吧，撕裂蒼宇，則是你將原本一個整體的洪荒大陸劃分開，至於那追逐界壁，只待相聚，我就不能夠理解了。」
老者點了下頭說道：「我解釋給你聽，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在我瞭解到了道源力之後，擊殺啟源者跟四大戰祖，只是彈指間的事情！而將他們擊殺後，我突然感覺到一陣的寂寞跟孤獨，我強行將空間分開，除了洪荒雙界跟戰祖空間外，其他的空間我都留下了神聖之門，強者自然有機會可以踏破神聖之門的。」
「等等。」巫龕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說道：「既然這幾個空間都是你創造出來的，那麼奕龍跟蚩嘟不可能擁有那麼強的力量將你的分身困在禁祖之門中啊。」
「事實是，我在創建空間後，就將自己的力量禁制了。」
「為什麼？」
「追逐界壁，只待相聚！」老者搖了搖頭道：「我說過，在擊殺洪荒大陸的所有強者後，我感覺到了孤獨跟寂寞，所以我將自己困在一個界壁當中，讓自己進入到沉睡的狀態，每隔一萬年我便甦醒一次，甦醒後，我便會觀察一下幾個空間中，有沒有人擁有那種超越法則的力量出現，可惜，我不知道沉睡了多少次，始終沒有那種超超法則的力量出現，既然踏破洪荒八州，到達洪荒雙界裡的奕龍跟蚩嘟都不夠資格。」
「所以你再一次將自己困在界壁中，只留下一個分身觀察嗎？」巫龕問道。
「正是！」老者點頭道。
「即使是一個分身，也不是奕龍跟蚩嘟能夠束縛得了的吧。」巫龕始終處於懷疑的態度。
「的確是這樣。但，因為你的緣故，我分身的力量消耗了許多！才讓奕龍跟蚩嘟能夠束縛住。」老者繼續道。
「因為我？」巫龕不解地道。
「呵呵，這個很容易理解的。」老者徐徐地說道：「既然洪荒大陸沒有人擁有那個潛質跟我一戰，填補我的寂寞，那麼我重新選擇，我借助分身的力量，打開九九八十一重空間的界壁，讓分身重新回到我們最開始生存的星球。」
巫龕一臉的驚訝，「不對，明明是影神將我拉到洪荒大陸的！難道說影神就是你的那個分身？不對不對！如果影神就是你的那個分身，那麼我將影神的力量融合了，也就融合了你的分身……」
「真正將你拉到這個世界的，不是影神，而我的分身！只是我的分身借助了一下影神的力量而已，還記得你拿到的那塊石頭嗎？那裡面雖然包含著影神的力量，但實際上卻已經被我的力量同化了，所以你能夠來到這個洪荒大陸，是我的緣故！現在你應該明白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了吧，只待相聚！只待你跟我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