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塵年舊事
郝香帶巫龕走進小樓,小樓一層是一間碩大的廳堂,裡面擺放著一尊香爐,香爐裡的香還在燃燒著,散發出一陣陣的幽香,廳堂中僅有一個婢女在那裡守夜。
那婢女見是郝香前來,這才站起,沖郝香施了一禮。
郝香示意那婢女下去,才對巫龕說道:「師妹就在三樓的閨房,我帶無名兄弟前去。」說著郝香要走,巫龕卻將郝香叫住說道:「我能否單獨前去?」
「這個……」郝香猶豫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我相信無名兄弟!另外,如果無名兄弟需要什麼東西,郝香一定幫助兄弟準備周全。」
「我倒不需要什麼特別的東西,只希望在我救治黎小柔的時候,不要受到任何人的打擾。」巫龕淡然說道。
「這個請無名兄弟放心,郝香就守在這廳堂之中,不會允許任何人靠近一步。」
「那就好。」說著巫龕緩緩向二樓邁進。
就在巫龕消失在郝香視線中的時候,天冉卻一下子閃現在郝香的面前,凝視著郝香一臉費解地說道:「師姐,你怎麼會讓那小子來小柔師妹這裡,萬一他對小柔師妹有什麼不詭的話,豈不得不償失嗎?」天冉表面叫郝香為師姐,實際年紀要遠比郝香大得多,源修士會隨著修煉的加深而增加壽命,同時也因為修煉而使得表面看起來的年紀稍小的。
這天冉已經一百七十多歲,但因為三十年前才以戰帝中期的水準被玉衡宗主收為徒弟,所以論在玉衡宗的資格要比郝香差那麼一點,當然這傢伙人老心不老,終始惦記著漂亮的黎小柔,曾經幾次向自己的師父提起,要取黎小柔為妻,都被拒絕,但卻並不死心。
郝香聽過天冉的話,冷冷地一笑,「我相信無名的為人,這件事情你不需要操心。」
天冉沉下了臉,緩緩說道:「師姐,剛剛我拋給你的紙頁,你可曾看得清楚,如果那無名小子不願意留在我們玉衡宗效力的話,師父的意思是除掉他。」
「你先出去,這件事情稍後再議!」郝香揮了揮手,示意天冉出去。
天冉心裡有氣,但表面卻不願意再多說什麼,甩袖走出小樓,但卻召集了許多死士在小樓外把守,項舞雖然最後死於他的手裡,可是天冉將一切的罪責都落到巫龕的身上,他認為如果沒有巫龕的來到,項舞就不會死。
而端坐在廳堂中的郝香哪裡能感覺不到外面人影湧動,倒真的替巫龕捏了一把冷汗。
巫龕一路登到三樓。
三樓有一個小廳,小廳後有一間幽雅的房間,便是黎小柔的住處,整個小樓裡倒真的沒有人,巫龕徑直走到那房間的門口,輕輕推開了門,一進入黎小柔的閨房中,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讓巫龕微微皺了皺眉。
的確是黎小柔,從臉頰的輪廓,巫龕能夠回憶到她小時候的模樣,但變化卻非常的大了,此時的黎小柔如出水的芙蓉,雕欄的玉樹,雖然嬌美的臉頰上凝結著一層薄薄的冰霜,卻絲毫遮掩不掉那天生麗質,蘭心慧芷的相貌。
自從跟黎小柔分開後,已經有許多年過去。
巫龕沒有想到還能夠再一次見到黎小柔,雖然當年巫家村跟黎家村有過那麼一次聯姻,但最後不了了之。巫龕倒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失落,畢竟他跟黎小柔走的是不同的道路,可在無曄山聽到黎小柔受到了青紫冷曄毒,生命垂危,卻讓巫龕動了一時的惻隱之心。
「黎小柔啊黎小柔,不知道你還會不會記得當年的巫龕呢?」巫龕搖了搖頭,暗暗自語,感覺自己有了那麼一點的感慨,自嘲地笑了笑。
他也不想讓這樣的心緒沾滿,隨即打開了自己的風回眼,探查著黎小柔中毒的情況。黎小柔的毒要稍稍比歐陽雪跟風塵所中的重一些,而且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如果不是因為被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禁住身體裡的經脈,恐怕早已經毒發身亡,那股力量自然便是玉衡宗的宗主雷戰留下來的。
探查了一遍,巫龕已經瞭解,要解去那股力量並不難,而且有過解除青紫冷曄毒經驗的巫龕並不需要先解除青紫毒,然後再以火種解去冷曄奇毒。
他將自己的庚金仙氣渡入到黎小柔的身體裡,消融掉了雷戰留下來的氣勁。
雷戰留下來的氣勁一解,黎小柔全身的毒素迅速地擴張起來,劇烈的刺痛讓她在昏迷中不斷地扭曲,原本就被薄薄冰霜遮掩的臉頰,又泛起一陣陣的灰黑。
巫龕左手手指一蕩,將自己的靈火纏繞在手指尖上,並且迅速地用右手掀開了黎小柔的被子,連續在黎小柔的身體上不斷地點動,庚金仙氣帶著靈火流入到黎小柔的軀體中,讓黎小柔又是一陣劇烈的刺痛,漸漸地嘴角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巫龕可沒有絲毫的停止,他用庚金仙氣牽引著靈火順著黎小柔所中之毒的經脈一路掃蕩,靈火所到處,不但將冷曄奇毒瞬間融解掉,同時這億萬年的火焰同時又將青紫毒焚燒起來。隨著庚金仙氣流逸,漸漸的,靈火將黎小柔身體裡所有的冷曄奇毒融解掉,同時又將那些青紫毒焚燒成一小團的毒丸。
「出來吧!」
巫龕低喝一聲。
手指牽引著那凝聚而成的青紫毒丸,緩緩逼迫它從黎小柔的體內溢出,漸漸地脫離黎小柔的軀體飄到巫龕的眼前,本來巫龕準備毀掉這毒液,只是感覺到這青紫毒丸日後或許能夠用得到,就取出一塊中級封魂石,將那毒丸封印在石中,扔到了自己的源空間裡,再次凝視著黎小柔的臉頰。
黎小柔臉頰上的灰暗跟冰霜已經散去,但卻非常的蒼白,畢竟巫龕能夠幫助她解去奇毒,卻並不能夠讓她如此迅速地恢復過來。只是巫龕再幫助黎小柔解毒的時候,也探查了一下她的實力,心裡微微一笑,想不到這黎小柔的確是一個修煉源力的奇花異蕾啊,來到這玉衡宗也沒有多少年的時光,竟然能夠從剛剛覺醒的源力戰士修煉到戰皇后期的地步。
她如此的年紀就能夠達到這樣的地步,的確讓巫龕微微有一點驚訝。
要知道乾誠兄妹苟同他們,都是借助自己的至純源魂才達到現在的地步的,而黎小柔根本就沒有那種東西,可以說她的修煉都應該是靠自己的實力。
當年被玉衡宗招去,恐怕就是那玉衡宗的宗主雷戰感覺到了黎小柔這般的天才實力吧。
重新替黎小柔蓋上了被子,感覺到黎小柔痛苦的神色漸漸消失,臉色也微微泛起一絲紅潤,巫龕這才安心,在探查中也瞭解到這黎小柔的源力竟然是冰源力。
這冰源力的修煉異常的艱難,巫龕是瞭解的,在源力覺醒的時候,是以水源力的形態開始的,然後達到戰將級別後,這些水源力需要不斷地提煉凝結才能夠獲得冰源力,而從戰將開始,想繼續提升力量,是要付出比同等級別水源力二倍的修煉速度才能夠躍級的,而且每升一級都非常的困難。
這也是巫龕驚訝於黎小柔能夠達到戰皇后期的一個原因,同時巫龕也漸漸瞭解到,為什麼黎小柔中了青紫冷曄毒能夠堅持這麼長的時間,一定是因為她在中毒的時候,本源力在不斷地吸食跟抵抗那些冷曄的毒素。
咳咳!
就在巫龕沉思的時候,黎小柔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巫龕將草帽壓得很低,透過草帽的縫隙凝視著黎小柔,又是一陣的驚歎。按照巫龕自己的推斷,這黎小柔應該會昏迷一天的時間才能夠甦醒的吧,可這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後,巫龕就感覺到那黎小柔隨時都有醒來的可能。
到底要不要跟黎小柔碰面?
這是巫龕需要考慮的事情,不過一想到黎小柔是玉衡宗的弟子,而且少年時候雖然有過一點交著,卻根本就沒有什麼情意,想想還是算了,扭過身準備離去。
「等等……」一陣虛弱的聲音響起。巫龕頓然回過身,透過草帽的縫隙望著黎小柔那漸漸睜開的眼。
黎小柔費力地睜開眼睛,又劇烈地咳嗽了一陣,這才緩緩地坐起,將被子拉到自己胸口住,疲憊地注視著巫龕,「是你……是你救了我?」
「是你的命大。」巫龕一直改變著語調,即或者剛剛跟郝香談話的時候也是一樣,當然就算他不改變語調,黎小柔也未必能夠聽得出來,她跟巫龕僅僅有過一面之緣罷了,那時候巫龕還是她眼中的呆子。
「無論……無論如何,小柔這條命是你救的,大恩大德,小柔沒齒不忘……」說著黎小柔又咳嗽了幾聲,才繼續說道:「能否告訴小柔你的姓名,日後再遇到恩人,也好……也好報答一翻。」
巫龕靜靜地站在那裡,看到黎小柔那疲憊的容顏,心頭倒有一點不是滋味,他倒非常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擁有如此的感覺,微微搖了搖頭,淡然地說道:「報答就算了。」
「小柔雖然是一介女子,但知恩途報還是懂得的,今日你救下小柔,小柔自然不敢忘記。」黎小柔堅決地說道。
黎小柔的這翻話倒是讓巫龕想起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候黎小柔對著有點呆然的巫龕說過,會履行婚約,嫁給巫龕,然後等巫龕死後,就回到黎家村開始自己的散修士之旅。當時巫龕感覺到非常的好笑,而如今再一次聽到差不多的語調跟語氣,讓巫龕那顆不易被觸動的心,稍稍有一點動搖。
巫龕微微聳了聳肩膀,說道:「你果真想要報答於我嗎?」
「是的。」黎小柔確認地說道。
巫龕想了想,嘴角流露出一沫笑意說,「我看你姿色還算不錯,就以身相許好了。」
「這……」黎小柔怎麼也沒有想到巫龕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愣在那裡微微咳嗽了兩聲,好半天才回過氣來,臉色微變,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你……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就算……就算要求小柔以身相許,也不算過分,只是……只是小柔……」
「只是什麼?」巫龕追問道。
「只是小柔早已經有了婚約……」黎小柔神色忽然黯淡起來,不過卻陷入到一種思緒當中,似乎在回憶著什麼,而在回憶的時候,嘴角卻泛起一絲疲憊的笑意,然後劇烈地搖了搖頭,嘴角喃喃自語,聲音非常的低,「不知道那呆子,現在怎麼樣了……奇怪了,為什麼會那麼在意那個呆子呢……」
這些話自然能夠聽到巫龕的耳朵裡,心裡一動,黎小柔嘴裡的呆子莫非就是當年的自己?苦笑了兩聲,緩緩說道:「你早已經有了婚約?」
「是的,還是少兒的時候訂下來的,那時候小柔的源力才剛剛覺醒……」黎小柔解釋道。
「那樣的婚約,又何必當真?」
「不是的。」黎小柔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當年既然已經答應了他……就要完成我的諾言,就算他……他是一個呆子,或者是一個傻子,也必須遵守,小柔不願意做一個失信之人。」
不知道為什麼,巫龕聽到這樣的話,心裡感覺暖暖的,他好像從來都沒有這般的感覺吧。透露草帽的縫隙,凝視著黎小柔的臉頰,看到她那般真情流露的模樣,心靈彷彿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般。前一世巫龕是冷血的地下拳王,這一世雖然稍稍有一點改變,但骨子裡的傲然性格是沒有改變的,可現在卻讓他在修煉的過程感覺到了力量之外的東西。
歎了口氣,巫龕說道:「你這般重信諾之人,怎麼會願意留在玉衡宗啊,這裡面污煙瘴氣,根本就不適合你。」
「我知道,可我沒有辦法!」黎小柔苦笑了兩聲,不想繼續這樣的話題,緩緩地說道:「你救了我,我卻沒有辦法答應你的條件,就讓小柔替你做一件事情吧,就算是死,也沒有什麼!如果沒有你的救治,恐怕小柔還是一樣會死去的。」
「剛剛的條件你不必當真,我只是開了一個玩笑罷了。」巫龕說道:「不過你既然願意幫助我做一件事情,我倒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來做。」
「你儘管說,只要小柔能做到的,絕對推脫!」黎小柔堅決地說道。
「離開玉衡宗!」
「這……」黎小柔一驚,神色驟變,過了一會劇烈地搖起了頭。
「有困難嗎?」巫龕追問,他的確不認為黎小柔適合留在這裡,只是看到黎小柔那痛苦抉擇的狀態,又聯想剛剛她說的話,心裡已經有一點清楚,緩緩地說道:「你是擔心離開玉衡宗後,你的黎家村會受到波及吧。」
「咦,你怎麼會知道我是黎家村的人?」黎小柔好奇地打量著巫龕。
巫龕心知走嘴,沉思一下說道:「我剛剛聽你的師姐郝香說的。」
「原來是這樣。」黎小柔微微點頭地說道:「是的,小柔雖然不怕自己的生死,可是畢竟小柔是黎家村的人,如果私自離開玉衡宗的話,以師父的性格是不會放黎家村的,只是……只是小柔既然剛剛已經答應過你做一件事情,而你又這般的要求的話,那麼小柔就答應這件事情了,如果師父怪罪的話,到時候小柔以死謝罪就好。」
「那倒不必!」巫龕淡然地說道:「你就先留在這玉衡宗吧,除了你的郝香師姐外,盡量避免跟其他的玉衡宗弟子接觸,你離開玉衡宗的事情,我替你做。」
「你?」黎小柔有一點迷惑。
「你好好休息吧,再見。」說著巫龕轉身便走。
「等一下,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黎小柔焦急地追問。
「我……我叫無名。」留下這個名字,巫龕闊步離開了黎小柔的閨房,但心裡卻有一點不平靜,只是剛下到二樓的時候,就看到焦急站在樓梯口的郝香。
郝香看到巫龕下來,忙上前幾步,問道:「無名兄弟,小柔師妹怎麼樣了?」
「她的毒我已經解了,而且已經甦醒,再休息幾天的時間,應該就能夠恢復的。」巫龕回答道。
「真的嗎?」郝香一臉的不敢相信,流露出錯愕的表情。
「你上樓去看看吧。」
「好,無名兄弟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告訴你的。」說著郝香有一點激動地上到三樓,來到黎小柔的房門間,有一些顫抖地推開了門,一眼就看到黎小柔倚靠在床頭,雖然滿臉的疲憊,但眼睛卻在那裡流轉,彷彿在想著什麼事情,見到她進來,嘴裡還虛弱地說了一句,「師姐!」
「小柔你醒啦,你真的醒啦!」郝香滿臉的興奮,跑到黎小柔的床榻前,輕輕拉起她的手,眼角微微有一點濕潤,說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現在需要休息,好好地休息,快點的恢復過來,師姐真的替你高興呢。」
黎小柔感激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師姐,臉上泛起甜甜的笑容。
「無名兄弟真的很厲害,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解除師妹你的毒,真讓人佩服啊。」郝香抑制不住興奮的表情說道:「師妹呀,你什麼時候見過他的啊。」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的啊!」黎小柔疑惑地說道。
「沒有嗎?」郝香一愣,說道:「不對啊,他說過跟你有過一面之緣的。」
「什麼時候?」黎小柔問道。
「這個師姐倒沒有細問。」郝香猶豫了一下說,「他只是說曾經見過你的。」
「噢!」黎小柔搖了搖頭,她可以確認從來都沒有見過那個帶著草帽的恩人,可為什麼會說見過自己呢,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師姐跟他說過,我是蒼茫山脈腳下黎家村的人嗎?」
郝香想了想說道:「這個好像並沒有提到。」
黎小柔的臉色微微有一點改變,但卻並沒有說話,心裡卻突然有一點想法。
郝香卻並沒有在意,她還以為是因為黎小柔剛剛甦醒身體疲憊的原因,趕緊扶黎小柔躺下,柔聲說道:「師妹你先好好休息,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跟無名兄弟說,等處理完那些事情後,就來陪你。」
黎小柔點了點頭,目送郝香離開。
心裡卻暗暗地想,莫非那無名就是巫家村裡的巫龕嘛,要不然怎麼會知道自己是黎家村的人呢?不會的吧,無名怎麼可能是那個呆子跟傻子呢。
唉,不知道那個呆子現在怎麼樣了。
想著想著黎小柔漸漸進入到了夢鄉。
郝香重新回到二樓,看到巫龕正端坐在一張椅子上,也像是想著什麼事情,微笑地來到巫龕的面前,深深地施了一禮,這才說道:「無名兄弟大恩不言謝,今日的事情記在郝香的心間。」
「不必如此客氣,告辭!」說著巫龕緩緩站起,壓壓了自己的草帽,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黎小柔還請多多照料。」
郝香卻擋住了巫龕的去路,神色有一點改變,面露一絲難色,最後才說道:「無名兄弟,讓郝香送你下山吧。」
「不必了。」巫龕揮了揮手。
郝香卻並沒有讓步,說道:「無名兄弟,我也不隱瞞於你!師父的意思是想讓你留在玉衡宗,當然以郝香對無名的兄弟的瞭解,無名兄弟是斷然不會留在這裡的,可是……」
「留不住我,就要殺我吧。」巫龕冷漠地一笑。
「是的。」郝香重重地點頭。
「無妨。」巫龕淡然地說道:「雖然小樓外面已經遍佈了你們玉衡宗的三百餘名戰皇后期的死士,又有你們八尊七帝還有二大佩劍弟子隱藏在其中,但我想要離開也不是他們能夠阻擋得了的,你執意送我,這份情,我無名領下了,只需要照顧好自己跟黎小柔即可。」
說著巫龕順著郝香的肩膀擦過,快步下到了一樓,凝神定氣地走出了小樓。
剛一出小樓,頓然被天冉為首的七尊七帝阻擋下來,那些隱藏著的三百死士雖然沒有出現,但在暗處都已經輕輕抽出了自己的源器,巫龕冷漠地注視著天冉,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