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魔劍四式
很多年沒有見過伊蓮的臉孔了,看到那張日夜牽掛的臉,吳天忍不住湊上前去,仔細看看這張久違的臉面。雕像太高,吳天夠不著,不得不讓身體浮起,使自己的臉與雕像的臉正對著。儘管在這個四周封閉的地下宮殿內使用不了真元,但元神體還是可以漂浮起來的。
他越看那雕像越像伊蓮,尤其是雕像的臉上閃著一層晶瑩剔透的光芒,還有那隻小巧紅潤的櫻嘴,使吳天徹底迷惑了。他伸手去摸那張臉,手接觸雕像的時候他全身震得了一下,元神力開始流逝,但這個時候他的整個身心都浸入在對伊蓮的回憶中,完全沒有注意到。
「伊蓮,伊蓮!真的是你麼!」吳天喃喃念道,「你活過來了?沒有生命聖水,你是怎麼活過來的啊……」他最終忍不去親吻雕像的嘴。但當吳天的嘴靠近雕像的嘴時,發現雕像變得越來越大,他的嘴巴太小了,無法吻住雕像的嘴。
事實上不是雕像的嘴越來越大了,而是吳天的元神越來越小。最後吳天的身體縮小到只比雕像的頭部略微大些。這時,雕像內部突然生出一股推力將吳天推翻在地。
「伊蓮,你不要我了!」吳天迷迷糊糊站起起來,四處張望,他感覺整個宮殿突然變大了很多,大廳的頂部升高了,雕像變得巨大無比了,同時感覺全身生痛,疲軟無力。
「不對,我體內的元神力減少了!」吳天猛然驚醒,他暗自一查,發現體內的元神力剩下不到五分之一,心中大駭,「這個雕像的面孔絕對不是伊蓮的臉,一定是我產生了幻覺。」一切都遲了,元神力已經失去了大半,除了等死還能做什麼!
「哼!」一聲女子的冷哼傳入吳天的耳中,「小色鬼,你想找死麼!敢瀆褻我的神像。」
吳天四周張望,沒見到任何人影,聲音好像是從宮殿頂部傳來的,好像又不是,似乎整個宮殿裡都充滿了女子的聲音。他站起那已經變得十分細小的身軀,氣憤地說道:「女魔頭,你想殺我便殺吧!無需找任何借口,你的雕像化作我未婚妻的模樣來引誘我,使我失去警惕,中了你的陷阱,現在竟然怪我瀆褻了你的神像。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啊!來啊,你殺我啊……」
「女魔頭?你叫我女魔頭,你可知道我是誰?」那女子喝問道。
「我管你是誰,反正我的元神力已經被你吸去大半,遲早要死在你的手裡,以後也無人來替我報仇,何必知道你是誰!」吳天毅然說道。
「你說我化作你未婚妻的模樣來引誘你,我仍一方天神,何必用如此低劣的手段來對付你這樣色鬼。」那女子斥責吳天道。
「那你的雕像面孔為什麼要雕刻得與我的未婚妻一模一樣?」
「我怎麼知道,我那神像可是修建了幾千年了!你未婚妻多大了?有幾千歲了嗎?」
「我未婚妻怎麼可能有幾千歲了,你以為她是這樣的老妖精,她今年才二十三歲。就算你的雕像修建了幾千年了能怎麼樣!你難道不會使用幻術?」吳天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你說誰是老妖精?你敢罵我,我一定要殺你!」那女子的聲音變得十分氣憤,「誰使用幻術,我有沒有使用幻術,難道你看不出來,你是豬啊!」
「女魔頭,你來殺我啊!少裝了,有沒有使用幻術只有你自己知道。嘿嘿,我若不是被你的幻覺所迷惑,你如何吸得走我的元神力!」吳天冷笑道。
「我要吸食你的元神力有何難度,小色鬼,你的修為不過剛進神級,而我的修為已至天神級,吸你元神力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但我從不殺人,故只吸食了你一部分元神力,並沒有使你魂飛魄散,你不感謝我,反而罵我,真是好心沒好報啊!」
「是嗎,差點沒你殺了,還要感謝你,世上有這樣的道理!」吳天現在基本可以肯定那聲音就是從第二個雕像裡傳出來。他慢慢靠近那雕塑,口中說道,「魔頭,我的元神力真的如此好吸食嗎?要不要再試試?
「我勸你最好不要嘗試吸食我的元神力,以你的修為只有送死的份,到時你魂飛魄散了,可不要怨我。」那女子冷冷告誡吳天。
「呵呵!反正我都會死,死在女魔頭的手中也值得!」他突然將手壓在第二個雕像上,暗呼一聲「吸!」全力發動魔劍第三式——噬字訣!被雕像吸走的元神力開始回轉到吳天的身上,他體內的元神力也在慢慢增多。
「咦,色鬼的功夫有些門道!你吸,我也吸!」雕像裡的女聲大聲說道,「吸吸吸!」元神力停止了流動,二者一時相持不下。
吳天吸食了半天,竟然吸不回失去的元神力,心中著急,暗自將噬字訣背誦數遍,仍然無計於事,相持一段時間後,他的元神力開始返流,剛剛吸回的元神力又重新流回了雕像。
「色鬼,我本不想殺你,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我。」那個見不到人影的女子邊吸食吳天的元神力邊在他耳邊叨嘮,「你練的這種功法太狠毒了,以後留在世上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暗算,本神殺你是為了救世人啊……」
「想殺便殺,何必如此囉嗦!」吳天的身體又開始變小,最後他的元神縮成了一個雞蛋大小的圓球,他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
正當吳天的元神臨近滅亡時,腦海裡又出現了新的口訣:「魔劍第四式——剝字訣,剝,柔變剛也。不利有攸往,人情侈樂,神氣必從此剝;真修必從此剝。約觀心有二義:一約得邊,則定慧莊嚴之後,名之為剝;一約失邊,則世間相似定慧,其消息盈虛之數,而合於天行也。毫釐有差,天地懸隔,觀心為剝無一切因果,別約得者,是剝去二乘法門,然設無真諦,則無以出生死而不染世間過患,故誡以切近於災……」
吳天只將口訣默誦了一遍,就明白了大意,所謂剝,就是在遇到比自己強大得多的元神時,在無法吞噬動對方的元神的情況下,採取慢慢剝奪的方法,就像剝皮一樣,一點點將對方的元神剝掉。
新的口訣一起,元神力的流轉又發生了變化,從雕像身上開始倒流回吳天體內。吳天的元神慢慢變大,由球形變成人形,由一尺高變成幾尺高。
「你,你,你……你這是什麼功法,竟然比本神的吸神**還要厲害!」雕像裡的女聲明顯驚慌失措了,掙扎了幾次,竟然無法將吳天甩脫,情急之下,又狠狠推了吳天一下。
「啪!」吳天一時站立不穩,被推倒在地,一個白衣女子從雕像裡脫體而去,壓在吳天身上。原來是這個女子用力過猛,在推開吳天時,兩人還是被吸在一起,吳天倒地,結果把她也帶出了雕像。
那女子脫離雕像後,正好壓在吳天身上,她的臉正對著吳天的臉。那女子頭戴皇冠,身穿白袍,臉生桃花,小嘴如櫻桃,說不出的可愛。她身高不過三尺,但現在吳天的元神也只有三尺多高,所以感覺不到那女子的矮小。
女子一出雕像,吳天就癡呆了,也停止了剝字訣。因為從雕像裡拖出來的女子,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都與伊蓮一模一樣,當然實際上要矮小得多,才三尺高。
吳天口中呼叫道:「伊蓮,伊蓮……你的靈魂怎麼到了這個雕像之中,誰帶你來的?」
那女子乘機擺脫了吳天的吸食,一把推開吳天,爬起來,退後數步,膽怯地看著他,說道:「你這是什麼功法,怎麼如此厲害?」
吳天仍是愣愣地盯著那女子的臉,喃喃問道:「伊蓮,你不認識我了麼?」
「我不是什麼伊蓮,你是誰,你以前見過我嗎?
「你不是伊蓮?那你是誰?」吳天從女子的眼神中發現了一絲不同,伊蓮的眼神純潔善良,而此女子的眼神狡詐毒辣,他開始懷疑眼前之人不是伊蓮了。
「我乃上古天神自然女神!」那女子莊嚴地說道。
「你便是自然女神,世間稱自然女神是最善良的神靈,看來是假的了!」
「誰說我不善良了!」那女子揚起頭,高傲地說道,「只有信我的人才能得到我的善良和仁慈,看你樣子,我就知道你是一個無惡不作的色鬼加惡魔!」
「呵呵,我若是惡魔,你便是女魔頭!」吳天笑道,「你真是自然女神麼?自然女神修為可是到了天神期,不應該如此弱啊!」天神期相當於東方修仙界的虛空期,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存在。
「呵呵,我當然不是自然女神陛下了,我是她的女兒!」那女子狡詐地眨了眨眼睛,笑道,「剛才我說是自然女神陛下,是和你開玩笑的!」她一時說她是自然女神,一時說她是自然女神的女兒,吳天完全糊塗了,因為眼前人太像伊蓮了,他也沒有勇氣殺她了,吸走一半真元力只能算被白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