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放棄魔劍
「現在大敵當前,你們還有閒心聊天,哼!」玄妙真人道。
眾人不再說話,吳天和伊蓮也不敢多說,吳天想詢問伊蓮前世的情況,但見人多,也不敢問,打坐一陣後,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便相互依靠著在一塊大石上睡著了。
睡到半夜,吳天忽覺肩頭被人推了兩下,當即醒轉,查看一傍的伊蓮,她也醒轉,只聽得玄妙輕聲道:「那魔頭來了!」
吳天一驚,但隨即大喜,心想:「三大高手在此,要殺那魔頭一點不難,那魔頭一死,我和伊蓮便可離開這裡,三老救過我們,出山想必會放我們離去。」
吳天側耳一聽,四周無任何聲動,小聲道:「在哪裡?」
玄妙真人向西首一指,也壓低聲音道:「在那邊,你們別出聲。」吳天仔細傾聽,仍然一點聲音也聽不到。
問天手持戒刀,蹲低身子,突然間如箭離弦,悄沒聲的竄了出去,人影在樹林一轉,便已不見。玄妙、黃如海一左一右,也悄聲飛竄而去。吳天好生佩服:「這些人的本領當真厲害,和那孫魔頭單打獨鬥,不知誰高誰下?三人聯合,估計那魔頭不是對手。」猛然想到李春地可能死在孫笑天手中,心中又擔憂起來。
靜夜之中,忽聽得當當兩下兵刃相交之聲。兩聲響過,便即寂然。過得好半晌,又是當當兩聲。吳天料知三老已經跟孫魔頭交上了手,卻不知是三老中的誰與魔頭先交上了手。聽那兵刃相交和真元震動的聲音,交手之人似乎鬥了個旗鼓相當。
山谷中月光如銀,雖在深夜,亦如黎明。接著噹噹噹……連續不斷。吳天和伊蓮同時抬頭,向著響聲來處望去,月光下只見兩條人影盤旋來去,刀劍碰撞之聲直響向東北角高處。那是一座地勢險峻的峭壁,眼看絕難上去,但兩人手上拆招,腳下毫不停留,刀劍光芒閃爍下,兩人竟鬥上了峭壁。吳天凝目細看,相鬥之人,一人是魔頭,另一人是問天神僧,其他二老卻不見顯身。
忽聽得錚錚錚錚四聲,懸崖上傳來金鐵交鳴之聲,吳天抬頭一望,但見孫魔頭和問天和尚刀劍相交,兩人動也不動,便如突然被冰雪凍僵了一般。知道兩人鬥到酣處,已迫得以真元相拚,尋思:「這孫魔頭如此兇猛,問天神僧未必能佔上風,那二老為何還不上前夾擊,更待何時?」
正想間,只見一人影悄沒聲的向峭壁上攀去,那人右手握著一把亮晶晶的紫色寶劍,不是玄妙真人,還能是誰。玄妙將劍尖在石壁上一點,身子便躍起數丈遠,身子落下時,劍尖又點,比之適才孫魔頭和問天和尚邊鬥邊上之時可快得多了。吳天接著便見他縱躍起落,已經上了懸崖,忍不住失聲叫好。
問天和尚與孫魔頭二人僵持良久,始終奈何不得敵手。兩人全神貫注,於身外事物已盡數不聞不見。玄妙攀上峭壁,躍至懸崖,並非全無聲息,兩人卻均不知。
玄妙見兩人頭頂白氣蒸騰,真元已發揮到了極致,正比至高潮處,完全沒理會他的到來。他悄悄走到了孫魔頭身後,舉起寶劍,運滿真元,劍尖上寒光閃動,勢挾勁風,向他背心疾刺。
孫魔頭突然雙膝一曲,斜身向外撲出,便向崖下滾落。「哈哈!你二人都受死吧!」孫笑天在人朝底下墜落之時,手中猛然揚出一物,那物落在懸崖處。「轟隆!轟隆!」連續兩聲巨響,頓時地動山搖,懸崖塌陷,山石似巨雷奔騰而下。怎麼會是兩聲響聲呢?原來孫笑天早在懸崖處埋下炸藥,手中丟去之物只是把它們引暴罷了。手中之物先爆炸,埋下炸藥被引燃跟著爆炸,故有兩聲巨響。
孫笑天從百米高空摔下,地面飛快的迎向眼前,他大喝一聲,舉刀直斬下去,正好斬在一塊大岩石上。噹的一聲響,紅刀微微一彈,卻不曾斷折。他藉著這一砍之勢,身子向上急提,左手揮掌擊向地面,蓬的一聲響,山石迸散,跟著在地中滾了十幾轉,一砍一掌十八翻,終於消解了下墮之力。隨後,身後落石蜂擁而至,孫魔頭看也不看,又是幾個縱躍,哈哈大笑聲中,已穩穩的站定。
「完了,那二老都被炸死了,只怕黃如海難是他的對手,我與伊蓮只怕都要做煉丹材料了,這魔頭真是狠毒啊!」吳天暗暗想道。
樹林中忽然衝出一道白光,狠狠擊向孫笑天。孫魔頭回手一刀,「噹」,他被白光擊退數十步才站穩身子,連聲咳嗽幾聲,咳出幾口鮮血,看樣子受了重傷。白光消去,見黃如海拿一把純鋼短槍站在那裡,孫笑天一見來人,轉身就走,黃如海提槍追擊。
孫笑天左右跳躍,幾個飛躍,甩開了黃如海。黃老見前面地形複雜,擔心有變,不敢追趕,連忙回到剛才懸崖塌陷處,見亂石叢中,玄妙血肉模糊,早已死去多時,卻不見了問天的身影。黃如海暗想:「他是被炸得粉身碎骨了,還是受了傷躲起來了。」
忽然,遠處又傳來「當當」的打鬥聲,黃如海飛身趕了過去,吳天和伊蓮處於好奇,也跑去觀看。原來問天在炸藥爆炸之時,已經跳下懸崖,但被落下的碎石打傷。他便埋伏在碎石中,偷窺孫笑天行徑,等待機會偷襲。那知孫魔頭一見時機不對,轉身就逃。問天立即悄聲跟上,到了水潭邊,孫笑天打坐調息,他見正是時機,舉刀全力攻擊,孫笑天匆忙迎戰。
黃如海一到水潭邊,馬上加入戰團。孫笑天被二人夾擊,又受了重傷,那裡抵擋得住,「撲通」一聲,掉入了水潭。但見魔頭沒入水中,半天沒有出來。問天心急,等得煩躁,也跳入水中。便在此時,卻見問天的頭倏地沒入了水中,似乎雙足被人拉住向下力扯一般,他沒入之後,再也不探頭上來,接著水面冒出一股紅血。
吳天等人相互對望,心下均甚憂急,見問天適才沒入水中,勢既急速,又似身不由主,十有**是遭了敵人暗算。
原來適才孫笑天潛伏水底,良久不出,是暗藏在一個水底深井裡,裡面有佈置好的水下強弩。問天神僧縱橫仙道上百年,閱歷不可謂不豐富,水陸兩路的江湖伎倆無不通曉,只是這水中裝暗弩的勾當卻令他防不勝防。他從水面急鑽下去,那強弩上的箭極細,極快,而且無聲無隙,縱然他功夫超凡,但強弩距離太近,來不及閃避,登時被射了個正中。孫笑天跟在箭後,一刀捅了過去,把他捅了個透心涼,連金丹都被刺破了,豈能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