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月小築,悟月亭。
良辰美景,佳人剛去——然見南山,把荒園翻做後花園,師伯師叔知道了也會歡喜。
葉吃過了午飯,去後園小石潭下泉水漏下的清溪裡略略的洗了洗碗筷,依著詩雙說的,葉把食盒還放悟月小築下的石階上,去尋掃把要到赤城道院前院裡清掃落葉。
繞過第二重院落的藏經閣時,葉微微覺得有些奇怪,好似院地上有數尺方圓的落葉分佈甚是齊整,有桃樹葉,也有槐樹葉。葉也不意,匆匆走過,激盪的腳步生風,踩亂了落葉。
等葉走後,過了第二重院落的大門,凌亂的落葉就彷彿隨風舞起,自個兒蹦蹦跳跳的滾落回來,還聚一處,霎時間又重排列,還是分佈數尺方圓內,甚是齊整的樣子,就好像有人精心擺佈過一般。
只可惜葉沒有回頭覺出這異樣,拖了掃把先去前院裡打掃,省得下午師妹們來了勞累。
赤城道院的第一重院落是開壇之處,不設正門,只有一個白玉欄杆的牌樓,上書赤城道院的鎏金大字,出了牌樓便可以瞧見紫雲洞府,而第一重院落到第二重的藏經閣卻是隔著厚重的大門,推起來甚是費勁,好葉住赤城道院悟月小築,大敞著也無妨,不必關門落鎖。
前院開壇之處十分寬闊,葉先從兩邊遊廊掃起,還沒有掃到一半兒,牌樓下快步走進一個人來。
葉餘光瞥見,抬頭一瞧,正是上山時碰上的曾與大師兄清之和三師兄蕭俊臣一起小道士昊泉。
葉笑道:「呦!昊泉,找我來有事嗎?」
小道士昊泉稽一禮,點點頭道:「葉師兄,師父派我來瞧瞧你吃過午飯了麼?說要我帶葉師兄來玉京洞,與同門的眾師兄弟都認識認識,另外,師父還有些話要關照葉師兄。」
葉忙放下掃把,整了整衣冠,應道:「嗯,吃過了,既然是明山師叔召喚,我這就隨你去。」
兩人出了赤城道院,上山而去,葉又問道:「昊泉師弟,怎麼上山下山總是你跑腿?我沒猜錯的話,又是三師兄蕭俊臣派你來的。」
昊泉苦笑道:「那倒不是,這回是大師兄命我來的,哎,其實跑上跑下好處多多,既可以強身健體,有助於修行,也可以和眾師兄弟們相處融洽,嘿嘿。」
葉早就聽師父水鏡觀主說過,天台赤城山明山師叔手下的眾弟子們魚龍混雜,良莠不齊,而明山師叔又有忠厚長者之風,是個老好人,不大會管教弟子,故此赤城山玉京洞的弟子們相互之間並不和睦。葉早就料到了,玉清真人當然也深知她這些師侄們的參差不齊,是以命凌香把葉安置到赤城道院悟月小築。
葉見小師弟昊泉為人憨厚,倒也不是很笨,拍拍他的肩頭,笑道:「昊泉,難為你和眾師兄弟們相處的融洽,你道行如何呀?可會飛劍?」
昊泉擺擺手道:「不會不會,我們玉京洞全洞上下,也只有三位師兄得了師父的真傳,會御飛劍,能夠人劍合一,但也只有大師兄的飛劍是師父早年修煉的明河劍,剩下兩位師兄的劍都是淬煉的,劍氣跟大師兄的沒法比。」
葉笑道:「哦!我猜想這會飛劍的三位師兄裡定沒有蕭師兄。」
昊泉咧嘴一笑,應道:「呵呵,果然蕭師兄不會,他平日裡不愛修煉,當然不會御劍之術。會的只是座弟子大師兄清之、二師兄趙啟和五師兄桓。」
葉點點頭,以前來天台的時候,見過二師兄趙啟,還有印象,是個絡腮鬍子的粗豪大漢,待人熱誠。而五師兄桓的名號還是頭回聽說,想來是出家的道士,如昊泉一般,桓只是道號。
葉道:「那玉清師伯座下的紫雲洞,有幾位師姐師妹會飛劍?」
昊泉笑道:「紫雲洞只有兩位師姐會,一個是大師姐上官聽蘭,一個是陸婉兒陸師姐。」
葉一怔,奇道:「就是今早和我一同上山的素衫婉兒師妹麼?」
昊泉認真的點點頭:「嗯,就是她!玉清師伯的紫雲洞裡,眾女弟子,陸婉兒師姐年齡雖不大,資質卻是絕佳的。」
葉惟有苦笑,別看婉兒師妹如天上仙子般出塵脫俗的,原來道行不淺,都會飛劍了,比自己強多了。
兩人又上了赤城山頂,轉過搖鈴石、曲橋,進玉京洞天,這回與早上來時不同,不去祖庭神廟,直接到玉京洞正廳拜見掌門師叔。
此時玉京洞早已席散,仙道名宿臥龍生駕著劍光去了,玉清真人也回了紫雲洞,天台掌門明山略歇息了片刻,就召集門人弟子前來傳道練功。
葉和小道士昊泉到了正廳,只見滿座的諸位師兄弟,也有數十人之眾。
葉顧不得招呼,隨著昊泉上前拜見過了掌門師叔。
明山頷笑道:「葉賢侄,你玉清師伯把你安頓赤城道院的悟月小築,還滿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