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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159章 小屋頂 文 / 林莜

    第159章小屋頂

    答應出去旅遊後,約定時間選定大方向,曹野開著車就與陳熙鳳出發了。

    當然,這只是擺在眾人面前的動作,而在他背後私下裡,早已調整最初有的步伐。他指示童家幾兄弟配合伍成單查陳天倫不為人知的底細,以此為契機尋找曹陽被綁架收押的位置,暫緩劫持陳熙鳳換曹陽的打算。

    這不能怪他修改計劃,因陳熙鳳答應幫忙解救曹陽,他作為回應自然得給出相應時間,不然怎麼能知道陳熙鳳的話的真假?要說拿陳熙鳳脅迫陳天倫的做法,也不過屬於無奈中的下下策。畢竟陳熙鳳與他關係特殊,他針對陳熙鳳或多或少會受到良心譴責,其結果未必能讓陳天倫屈服。

    要講他能最終鎖定是陳天倫設局綁架的曹陽,這種推測得來完全屬於巧合中的巧合。

    之前日子,他獨自跑去醫院找向純心,離去時意外碰到向美惠,那眼神使他對向美惠多了注意,再加上對向純心所講言語進行分析,一個個問題單獨看不算什麼,一旦串連起來,中間有的疑點自然就暴露出來了。

    先拿向美惠對向純心的安全保護來說吧!平時都已經隨時隨地請了保鏢,可偏偏肖雪受傷不便後,不但未重新找人保護向純心,還不允許向純心對所發事情去警局裡報案,這些做法都值得玩味匪夷所思。

    再反過來看陳熙鳳的人,偷偷給他手機插監聽器芯片,這可以說對他已經是監視盡了,但結果是向純心與肖雪趕到了事發點,而陳熙鳳特意安排來保護他的人卻始終不見半個鬼影子。試想身經百戰的高手,暗地跟蹤個目標怎麼可能會久久的不出現呢?中間包含的問題確實是講不過去的疑點。

    最關鍵還是向美惠引起他注意後,發現向美惠與陳熙鳳的手指上都戴著相同戒子,結果找伍成查向美惠的底細,又發現向美惠是陳天倫不曾公開的秘密情人,致使把所有事情連接著思考,向純心與肖雪受傷後能逃脫,及陳熙鳳安排的人不能趕到事發點,一切都變得很自然不足為怪了吧?

    只不過,他不明白該如何設定與肖雪交手的男子,單憑向純心嘴裡講述的情節展開推理,那男子在綁架事件中似乎有不可低估的作用,最後受困於半空掉下來的大網肯定做了階下囚。反思他手腕上戴的手鐲,陳天倫膽敢毫無顧忌的選擇炸掉,說明手鐲已經徹底失去繼續存在的價值。

    那手鐲存在的價值又會藏在哪裡呢?不會只是負責牽引某個人的出現吧?

    一時間裡,他把手鐲和那個男子聯繫起來,他眼前的迷茫頓時變得豁然開朗,大致脈絡立馬躍入腦海。

    陳天倫綁架曹陽是想引出他的人,然後為了引出那個男子,要他脫光衣服鑽巖洞,其目的不過是想那男子看見他的人,最後發現那男人真如想像般自動站了出來,於是事先設置在巖洞口的炸彈爆炸開來……

    照這樣子推想下去,那男子才是與手鐲有某種聯繫的人,而手鐲背後所隱藏著的相關秘密,對於陳天倫來說似乎並不算重要,陳天倫要的只是想擒住那男子,而那男子很可能就是個知道谷田金礦的知情者?

    那陳天倫為什麼還不放曹陽呢?他回答不了這個疑問,他兩個眼睛不由得要去看副駕上的陳熙鳳。

    陳熙鳳在用耳機聽音樂,她的眼睛望著公路兩邊的延綿的群山,看著看著,忍不住要對曹野叫起來,「你看前面的大山好雄偉,左邊山形像半臥著的獅子,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像要朝我們開的車撲下來呢!」

    透過車窗玻璃望幾眼左邊有的大山,曹野始終沒有看出山像陳熙鳳嘴裡講的半臥獅子,他不由得要開口取笑陳熙鳳:「我看你是老眼昏花吧!我怎麼看怎麼想也沒有發現你嘴裡講的半臥獅子,你還是戴著眼鏡說話吧!」

    陳熙鳳翹起小嘴兒不服氣,她爭辯道:「車都開過去了,你才抬起頭看我講的獅子,那自然是看不到了。」嘴邊剛剛說完,手指又指向前面似同直立雲霧的大山,忍不住又要大喊大叫:「你快看前面兩邊的山,不但越來越雄偉,還一直向前延伸無窮無止看不到盡頭,簡直超乎我有的想像能力,我好喜歡哦。」

    放眼望出去,一條被人們嘴裡俗稱為東方大峽谷的地方,實為美麗神奇的怒江大峽谷,由高聳的高黎貢山和碧羅雪山組成,一東一西夾持滾滾向前的怒江水,繪製出色彩斑斕的巨幅畫卷。曹野心下知道,他們現在已經真正進入到僳僳族散居中心,從旅遊地圖上可以瞭解不乏民族精神浪漫,始終追求民族、自然、傳統的聖潔。

    他不敢把整顆心交給兩邊的山,他對歡天喜地的陳熙鳳說:「我看你是呆在鹽城沒怎麼見過大山吧!沒什麼值得一驚一乍的,山路不好走不要多嘴多舌影響我開車。」

    又撇撇小嘴兒,陳熙鳳很不屑的說:「你今天是在害怕些什麼呢?你的車技不是能飛躍峽谷嗎?」

    提到以前有的事情,曹野心頭不覺升起慚愧來,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緊跟著走進他腦海。他情不自禁的扭過頭去瞧瞧坐在副駕上的陳熙鳳,好像他的手又一次停留在了陳熙鳳的酥胸上,還是那種溫溫熱熱的酸酸麻麻偷襲他全身上下四肢百骸。他整張臉不知不覺的就泛紅了,他說:「你別再瞎提我的車技了,講起來都臉紅。」

    陳熙鳳是沒能理解曹野所講的臉紅的意思,她搖晃著腦袋不覺笑說:「你又有什麼好臉紅呢?你前面要不是有能飛躍大峽谷的真實本領,恐怕我們現在都應該換個地方躺在閻王殿的大廳裡療傷呢?」

    噗嗤一下,曹野忍不住笑起來,「我先不跟你瞎扯淡,我開車,我不能再同你玩那種飛躍的遊戲。」

    「你不說就不說,我還懶得費口舌呢!」陳熙鳳嘴裡嘀咕著,手就去搬弄她還拿在手中的mp4,把剛取下的耳塞又放進她自己的兩個耳朵裡,聽先前聽的音樂,拍打節拍嘴邊輕輕哼著歌詞。

    不知不覺的,曹野開著車就想到了僳僳族有的風土人情,現在正值春節全家團聚之後,是僳僳族人一年一度的精神之旅,他們都穿上新裝背上飲具,吆喝著號子,高唱著歌兒,攜家帶口前往怒江岸邊溫泉,洗去辛勞擦掉穢氣迎接吉祥的新日子。據說沐浴時不分男女老少均能夠做到赤誠相對,彼此間赤裸著絲毫不扭捏不做作。

    他不覺扭頭去看在哼歌的陳熙鳳,心想這陳熙鳳非要走這條路線,莫不是也相信僳僳族人的風俗,春節在怒江岸邊溫泉裡沐浴能夠洗去昨日所有的不快迎接吉祥的新日子?

    他正獨自私下瞎猜想著,嘴裡哼著歌兒的陳熙鳳立馬停了下來。

    陳熙鳳隔著車窗玻璃手指前面出現的小房頂,她叫起來,「曹野,你看你看,前面終於有住戶人家了,我們終於可以停車休整,然後找飯吃了。」她滿臉興奮之下,手立馬關掉她正在聽的mp4,隨即取下她放在耳朵裡的耳塞,開始整理她散開來沒有紮好的頭髮,以及原本就穿得很整齊的衣服。

    很顯然,曹野早知道陳熙鳳在想公路邊出現住戶人家,好供他們停下車找口熱飯吃了。只不過,他不忘記要給陳熙鳳潑冷水,他不冷不熱的笑說:「眼下這大過年的時候,我們要是跑去住戶人家討飯吃,只怕住戶人家圖吉利不高興不樂意施捨哦。」末後忙又補充說:「我們還是吃自己帶的乾糧吧!不但省事還方便。」

    他來自鄉下農村,比較瞭解信息不流通的山村生活,平時巴掌大的天空沒有經歷過多少外面風風雨雨,比之外面生活的人是多了些淳樸及憨厚,不過思想的保守也不容被輕易打破。現在人們生活都富裕了,平常日子跑去找東西吃,人家應該不會在乎不會計較,一旦過年圖吉利什麼的,那效果肯定是截然不同。

    瞇起兩個眼睛,陳熙鳳癟著小嘴兒對曹野哼哼,她順手拿出幾張鈔票,對曹野揚揚是個不以為然,「我下車遇見小孩就主動送紅包,你瞧旁邊的大人看見會不出聲搭理我們嗎?」她說著自個兒笑起來,嘴邊滿是得意的又繼續往下說:「這大過年的,財神爺進家門,誰不喜笑顏開的恭候迎接伺候呢?」

    「你認為你有錢你就很拽是吧?」曹野故意做出幾個鄙視的動作,他不是想著拿陳熙鳳來生氣,而是心痛陳熙鳳的鋪張浪費,不過陳熙鳳有錢不在乎亂花,那他也只能是個無所謂順其自然。

    不去管曹野流露出來的表情,陳熙鳳滿臉囂張的說:「我今天就喜歡玩下拽怎麼啦!我惹到你的人了?」

    「你沒有惹到我的人。」曹野咬著牙齒做解釋,「不過你剛才的說話,我聽起來感覺不是很爽。」

    「為什麼呢?難道我的話講得有錯嗎?」陳熙鳳滿臉疑惑。

    「好像沒有錯。」曹野說著不自覺的停下來,:「你口氣裡有錢大爺,沒錢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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